這是昨天半夜發生的事。
我與我的生母起了爭吵,她不斷地想要知道所謂「性侵/強暴」的細節、真相、對象、到底是怎麼發生的、在哪裡發生的、為什麼現在才告訴她...等等問題,並且一直試圖告訴我「不要覺得自己有憂鬱症」、「不要往負面想就沒有憂鬱症了」、「是我在沈溺於受創的回憶裡面」,即使我告訴她「我每天晚上都要夢到自己被性侵」、「憂鬱症不是不要想就不要想的,憂鬱症還包含血清素的缺少、多巴胺分泌不足、神經傳導物質失常」、「要我重新回想性侵細節對我來說是二度傷害」她還是重複地陳述自己的觀點,並且說我「沒有想過她的心情」。
最後我不知道她是惱怒了還是一個隨意,她説「性侵不是妳可以隨意使用的話語、妳的遭遇不算被性侵,請妳不要把那兩個字掛在嘴上」。我尖叫、大哭、辯駁了很多「那樣就是性侵了」之類的話語、要她對我的受傷道歉。她道歉了但我拒絕開房門,也不打算接受,然後她罵說「難道別人就不能有失言的時候嗎?」並且說了很多「她只是擔心我」、「她只是想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我道歉了所以妳要原諒我」,其他的我記不得了,那時有很多的「聲音」出現用嘲笑的語氣說「妳沒有被性侵過」。(我覺得我有些解離性失憶,或者因為太衝擊與崩潰了而記不得確切發生了哪
些事。)
那一刻我覺得自己潰堤並掉下去了,
我的創傷與我的病被否認了、被否定了,那個被性侵的記憶與自己被抹消了,對象還是我的生母,而這個人一直告訴我她是關心我。我很想把手上所有的藥都吞下去、很想現在就跳樓下去、很想永遠滾離台北與這個所謂的家。
去我媽的關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