偶爾我很想回到無害的年代,你曾經想過自己的人生有一段這樣的年代嗎?
是不是跟我一樣,有一短小時光,沒有人把你放在心上或眼裡,就跟路邊的
一棵小草一樣無害,陽光照耀、雨水滋潤,逕自感覺微風仰望藍天與白雲,
經過身邊的小貓可以是微笑的好對象,沒有人在乎所以無從失去,不需要計
較得失,也從不擔心自己讓誰失望;很後來、很後來、很後來的日子,才發
現那麼簡單的與世無爭,是一種不可逆的幸福。
位置或者地位,是箭靶,無論罪是你的或不是你的,都得扛,莫名地。
女人在這個世界呈現的樣子到底是什麼?有能或無能?用哪一種能力得到什
麼?反正世界總是會先以最邪惡的傳聞讓一身罪孽像刺青一般紋在身上,然
後扛得住或扛不住就看造化。那些醜惡的言語像蛇皮一樣在身上蔓延,傳說
被蛇皮繞了一圈之後必死,但過於嚮往科學,你清楚那不過也就是帶狀泡疹
,那些人言可畏就像帶狀泡疹,帶來痛苦要你掙扎,你越是掙扎越是緊緊糾
纏。
我曾經不明白為什麼那些我從不熟識的世人會將各式各樣莫須有的罪名加諸
在我的身上,我並不想成為基督、不願意為誰犧牲、沒有打算為誰流血,但
怎麼還是有那些無中生有的斐短流長反覆地跟隨著我?而後我明白,那是皇
冠帶來的條件,欲戴其冠必成其重,哪怕那重量毫無來由地沉重。而那沉重
來自人性裡最深沉的惶恐與渴望,由妒忌凝聚而成,人可以虛擬出各式各樣
的畫面交織成一把利刃,畫出箭靶,將一切暴力行為包裝成合理的樣子。
終究我到底為什麼成為現在的自己?回過頭去,才不久之前我的人生也曾經
有過一小段無害的時光,沒有成就所以連失誤都可以不斷地被合理化,缺陷
也可以變得可愛,所有人並不為得到任何其他的東西發自內心地對我微笑、
凝視,就像我真的就是我,就像每個看見是真真正正的看見........
我想念那個無害的年代,想念那個沒有貢獻、沒有功績、沒有職稱、沒有名
片、不需要簽名蓋章就可以做完所有分內事情,可能加班加到要天昏地暗,
卻還是很快樂的自己。
我不喜歡發現自己變得很有害,我懷念那個無害的年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