儘管她是這麼任性蠻橫固執,一接到她的電話,我仍然毫無招架之力,
『我想吃魚。』
這是一個訊號,每每當她身體不適時,她總特別愛吃任何關於魚的料理。
『喏,快吃吧。』
當我把魚湯倒進碗裡,端到她面前時,
她把雙腳放上了我的大腿,『你看,腿好腫哦,哭哭。』
『妳先吃,吃完我再幫妳按摩。』
儘管她是那麼賴皮桀駑不馴,一賣起乖來,還是讓我心動不已。
這就是我們的相處方式,招之即來揮之即去,兄弟笑我被當成工具人了還沾沾自喜,
而我也只能用著「至少我上過她了」這種可悲的理由來安慰自己。
倘若我連她的小小要求都不願意,恐怕我連想見她一面都難,
至少她還會有需要我的時候,至少她找的不是別人。
她穿了件居家短版睡衣,幫她按摩的時候不小心走光,
故意循著大腿緩緩而上,『不要鬧!很癢耶!』她拍掉了我的手,
那個嬌嗔的模樣讓人心癢難耐。
一把抱起她放在床上,每次都會掙扎,『你每次來都要欺負我!』
『不喜歡嗎?』頭埋在雙腿之間時我這樣問她。
她沒有回答,只是悶哼著,然後濕漉的等待我的來臨。
『我喜歡和妳做愛。』低聲在她耳邊喘息著,說不出口的是那句我好喜歡妳,
緊擁著我的那雙手臂像是要把我揉進她身體裡面似的,
情慾滿點的呻吟聲鼓勵著我要賣力揮灑。
好喜歡她在上面時用一頭長髮為帳覆蓋住我們,
情挑的吸吮我的舌尖、緩慢的擺動她的腰肢,
接著喘息的癱軟在我的懷裡。
只有那一刻才能感受她的全心全意,如同我對她的。
如果酒醉、清醒判若兩人,那麼她不只這樣,她連做愛前後也是。
『我們如果談戀愛一定會是個悲劇。』她說。『雙魚遇上雙子,有一個人會重傷的。』
她的前男友也是個雙魚座,一個在她口中今生絕無僅有的好男人,
當她提起他時,臉上總有戀愛的表情,很甜很甜..,
『為什麼分手了?』
『沒為什麼。』淡然到像是我方才眼花錯看了一樣。
感情這種事就是這麼奇妙,總會在最不恰當的時候出現考驗,
撐不過考驗、跨不過困難,於是兩個相愛的人從此分道揚鑣。
據她的姐妹淘說她哭了整整一個月,還瘦了八公斤,
我好想跟他認識一下,看看那個男人是如何優秀居然能讓她這麼傷心。
『不試試怎麼會知道?』我在她的胸前留下了一個血紅色印記,
『雙魚愛說謊,喜歡把自己弄的很悲情,不可以。』她睜大眼睛。
一次善意的謊言被她記到現在,
天知道那是想要引起她的注意才撒謊我住院了,我只是希望她也能多關心我一點,
沒想到被她一眼識破,說謊的標籤從此與我永不分離。
『我們就這樣,不可以嗎?』無辜的神情令人不忍拒絕,
但我也好想成為被她全心全意愛著的那個人,
『好好好,妳說好就好。』是不是如果我說不好,我就會失去她了?
如果這樣卑微的守著就能等待那一絲微乎其微的機會,
那麼,我願意,至少我還可以在她身上汲取短暫的溫暖。
和朋友慶生喝醉的那個夜晚,
『你等我啊。』她在電話那頭哭著說。『等我有能力愛別人..』
我摒息著不敢回答,深怕任何的回答都會是個不見屍骨的陷阱,
『這樣的要求是不是很過份啊?』
『不會,我會等妳。妳乖乖的,別哭了。』
死就死吧。
這算是酒後吐真言吧?
或許當我的愛滿溢到再無法因為只擁有她的性而滿足時,
我就會選擇離開了吧。
擁有一個人的身體卻進不了她的心,其實,很痛苦..,
這些話我從來不敢說,因為她總覺得我真正想要的只是性而不是愛情,
但她卻不知道如果沒有愛,我不會跟她發生關係。
『我昨晚喝醉了,只記得好像有打電話給你,如果打擾到你,對不起哦。』
她的Line告訴我,原來一切都是我多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