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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允熙聽完艾穎顥打聽到的消息，影子死在艾穎黯手中，眼神中充滿殺氣，快速移動到門
邊，而艾穎顥像是有所防備的同時抵達門邊。「我知道妳恨他，但妳還需要我，所以妳必
須要忍。」
墨允熙原琥珀色的眼珠，現在卻轉變為灰色，憤恨的看的艾穎顥，「為什麼？為什麼！為
什麼你們的命運要拴在一起！為什麼！」最後一聲怒吼，墨允熙的拳頭重重落在距離艾穎
顥左臉一公分的位置，門代替艾穎顥的臉受傷凹陷。
「看來妳完全掌握那個人的能力。」艾穎顥哀傷地看著墨允熙跪倒在地，因為他明白，墨
允熙失去家人的心情，第二次失去。
過不久，艾穎顥將墨允熙宛如木偶的身軀拉起，將她扶到密室裡的椅子上，「我明白妳的
傷痛，但現在妳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艾穎顥看的墨允熙無動於衷，繼續說下去，「我
們必須搞清楚他們的目的。」
「……」
艾穎顥似乎面對一具屍體說話，得到回應只是種奢望，於是他嘆口氣，將自己的偽裝恢復
成那個瘋狂實驗家，一個人到旁邊準備新的基因萃取注射器。
當艾穎顥遠離後，墨允熙的瞳色逐漸恢復成琥珀色，眼淚無聲奪眶而出，不同於失去父親
的失控，這次的墨允熙用無聲的眼淚訴說她眼中的傷悲。
艾穎顥將東西準備好後，看著墨允熙還是如同一尊斷線的木偶坐著不動，帶著些微憤怒的
氣息，他拉了一把椅子和墨允熙面對面坐下。
「聽著，沒時間讓妳……」艾穎顥話才說到一半，墨允熙突然抬頭和他視線交集，他看見
那雙幾乎已經迷茫的琥珀色瞳孔，眼眶不斷掉下一滴又一滴的生理食鹽水，但面容依舊沒
有任何情緒。
正當艾穎顥要繼續將他被打斷的語句完成時，墨允熙用虛弱又迷惘的聲音說：「我愛的，
都提早從我的生命中離開。這裡很痛。」墨允熙右手緊握在心口的位置，「是不是不再愛
，這裡就不會再痛？是不是一個人，就不會再讓自己受到傷害？」
艾穎顥當下只能沉默看著墨允熙，他不知道該怎麼回答才是最好的答案，才能幫助墨允熙
走上對的道路，因為他隱約感受到自己同胞兄弟的性格，還有影子的個性，似乎都隨著基
因植入讓墨允熙的性格產生變化。他也開始擔心，如果接下來墨允熙又要被迫接受其他人
的基因，那會不會讓精神層面產生變化。
想到此，艾穎顥試著揣測墨允鴻的語氣，代替他說出正確的話，但艾穎顥張口又閉口，聲
帶遲遲無法發出一個字，只能看著墨允熙空洞的眼神，落下名為哀傷的眼淚。
就在雙方沉默的時候，警告器又開始發出聲響，艾穎顥趕緊將東西收好，在交代墨允熙維
持原狀，別輕舉妄動，然後回到那些實驗器材前面，假裝正在投入研究，而房門也在他將
液體作融合的時候打開。
艾穎顥用餘光確認來的人是誰，他看見孫靖晨的身影快速走進房內後，將眼神拉回，「有
事嗎？」
「我來確認墨允熙清醒了沒。」孫靖晨的神情不像之前那樣冷靜，艾穎顥察覺孫靖晨的異
樣，打算靜觀其變不給予回應。
孫靖晨獨自走進密室，而艾穎顥冷靜地跟在他的身後。當孫靖晨看到打開密室門後，卻沒
有看到任何人在裡面，裡面只有冰冷的儀器和一張空蕩蕩的床。
「人呢？」孫靖晨臉色又更加扭曲，轉身看著眉頭微皺的艾穎顥，正當孫靖晨準備再繼續
質問的時候，突然感受到有冰冷的物體抵住他的脖子，他不敢輕舉妄動，因為這也是他沒
有預測到的情況。
「意外嗎？」墨允熙聲音冷冷地在孫靖晨身後響起，握在手中的力氣不自覺多施加了力道
，「不就是你讓我變成這樣的嗎？有需要這樣驚訝嗎？」
孫靖晨沉默。
他一方面驚訝墨允熙的性格轉變，另一方面則是訝異他居然沒有發現墨允熙的靠近，即使
是艾穎黯的逼近，他至少還有閃避的時間，但這次他卻是在利器抵住脖子後才發現身後有
人。
「在思考遺言該交代什麼嗎？」墨允熙的瞳色再次轉變為灰色，抵住孫靖晨的利器尖端不
斷冒出鮮紅色的血液。
一聲苦笑，孫靖晨終於從苦笑的聲調中拼湊出一句：「掙扎了好幾天，才決定聽取你們同
伴的遺言來找妳，結果都是死。」
「……」
「我早就知道你是艾穎顥，死神也知道，而你們大概也打聽到另一個同伴死在艾穎黯手裡
。」孫靖晨停頓幾秒，試著將一切解釋清楚，「他救了我，臨死前要我來找墨允熙，說妳
可以救我。」
「救你？」墨允熙冰冷的語氣讓整個空氣凝結，「憑什麼要我相信這是影子的遺言？說不
定這只是你為了苟活的說詞。」
孫靖晨不再為自己答辯，反而將雙眼閉上，等待自己生命隨著脖子上的血液慢慢的流逝。
艾穎顥看著孫靖晨放棄掙扎的模樣，將自己的外貌復原成原本的自己，然後像墨允熙點頭
示意，要她先放了孫靖晨。墨允熙用沒有意思情感的灰色眼瞳看著艾穎顥，接著在一秒鐘
的時間內移動到艾穎顥身邊，但目光還是緊緊地盯著孫靖晨。
「影子要你來找我們是什麼意思？」艾穎顥先打破沉默，想將心中的疑惑一一釐清。
孫靖晨將自己在競技場發生的一切，還有他預測未來有所改變的事情簡略說明，避重就輕
，能夠隱藏的事情絕口不提。
當艾穎顥準備要繼續追問的時候，墨允熙突然開口，「如果你要繼續隱藏，那麼我也沒必
要去救你。」
孫靖晨和艾穎顥震驚地看著墨允熙，一個是被抓包的震撼，另一個則是驚訝墨允熙的冷情
。
「勸你還是把事情始末交代清楚，否則，我只能讓你自生自滅。」墨允熙冷冷的語氣，灰
色的眼矇讀不出任何情緒，孫靖晨深呼吸後，尋找當初他親手交給艾穎顥的箱子。
箱子被孫靖晨打開，他看著裡面的藥劑只剩下幾瓶，他笑了，「艾穎顥的冷漠和殺戮、艾
穎顥的偽裝，還有影子的能力，這些我都不意外。」孫靖晨回頭看著墨允熙，「讓我意外
的是，我居然只是賠上自己的加強劑。」
「因為你並不是自然的產物。」墨允熙看著自己的手腕，「你的基因片段，是人工的。」
孫靖晨不自覺將手掌握拳，艾穎顥的眼神中閃過一絲驚訝。
墨允熙並沒有將話繼續說下去，而是靜靜等待，等著孫靖晨自己解釋，後者深吸了一口氣
，然後緩緩地說出他的秘密。
「沒錯，我的基因是人工合成，能力是後來強制合成，我們的實驗室就是這樣量產。」孫
靖晨咬著牙繼續說，「我和死神都是這樣產生的。但我們逃出那些人的掌控後，需要壯大
軍隊，所以不斷吸收像你們這種天生就擁有天賦的人加入軍團，然後反攻我們的實驗室。
」
「所以殺了這麼多人，就是為了要組軍隊嗎？」艾穎顥微怒的看著孫靖晨。
孫靖晨似乎想反駁什麼，但是遲遲說不出一個字，但墨允熙卻幽幽地幫他把話說出來，「
說好聽是拯救，說難聽只是想要滿足自己的私慾。」
臉色難看的孫靖晨隱忍著被揭開瘡疤的情緒，繼續保持沉默。
「接下來，你們的計劃是什麼？」墨允熙勾起嘴角嘲諷，「把我一個人當成千軍萬馬使用
嗎？」
艾穎顥垂下眼瞼，因為他知道這個問題的答案絕對是肯定的。果不其然，接下來他就聽見
孫靖晨簡短的回答意料之中的答案，和墨允熙的冷笑。
四周氣氛再次凝結成冰，每個人內心都在盤算著不同的事情，艾穎顥在等待墨允熙的決定
，孫靖晨在思考該怎樣將事情簡單訴說，而墨允熙則是深不可測的觀望另外兩人的動靜。
「原以為……」孫靖晨將靜止的空氣打破，「只是將基因偷渡給妳不會有事，甚至可以拉
攏妳，但我卻沒想到把自己的未來都交到妳手上。「墨允熙，雖然我不想要這麼說，但我
真的非常需要妳幫我。」
「幫什麼？」
「幫我隱瞞能力變弱的事。」
墨允熙突然到孫靖晨面前，一把抓起他的衣領，「因為你們，我失去了至親！因為你們我
們無緣無故被捲入這個戰爭！現在還要我幫你，憑什麼！」灰色的瞳孔充滿著殺戮的氣息
。
一旁的艾穎顥並沒有想要阻止的意思，冷眼看著發生的一切，如果墨允熙想殺了孫靖晨，
他也不打算阻止，因為他也無法同意孫靖晨他們的行為，總覺得那不過是另一種自私，和
當初的實驗室沒有任何區別。
兩個人僵持不下，也沒有人打破沉默，彷彿時間被捲入漩渦之中。
同個時間，另一空間裡，死神和艾穎黯的眼神和言語也處於針鋒相對的狀態，表面上看似
和平歡笑，但暗潮洶湧的情緒不斷地從雙眼中洩漏出來。
「您怎麼可以如此偏心呢？」艾穎黯嘴角保持著笑容，「當初可是您說只是拿我的血去做
個實驗，現在怎麼說要讓新人去執行我的工作？難不成是您想讓他取代我嗎？」艾穎黯眼
神中的殺氣完全沒有掩飾的意思，直接赤裸地傳達給對方。
「我做什麼還需要徵求你的同意嗎？」死神斗篷底下也眼神也是憤怒的，語氣卻依舊平靜
冷漠。
「親愛的，不覺得尊重是美德嗎？」
死神冷哼了一聲，「你跟我談尊重？」
「是啊，難不成親愛的您是在嫌我不夠格嗎？」艾穎黯不斷把玩著手上的紙張，無害的純
白外表，隱藏著內在危險的殺機。
「你倒有自知之明。」
兩個人為了下一站殺戮的事情各自堅持，雖然笑容從來不曾減退，但是話語中的火藥味卻
是越來越猛烈，手掌也緊握著各自的武器蓄勢待發，隨時都可以開啟大型戰爭。
艾穎黯搶先一步，瞬間縮短兩人之間的距離，但死神也不惶多讓，鐮刀一揮，讓艾穎黯的
行動受到牽制，兩個人保持在一定的距離，但艾穎黯的眼神中閃爍的興奮，偏頭舔著嘴唇
，像是在誘惑，也像是在預告下一波的攻擊。
「親愛的，鐮刀在您手中就像是在彩帶，您讓我好著迷。」
「哼，你的廢話還是一樣多。」
「難道就不能當我是在跟您調情嗎？我多麼希望您能多愛我一點。」艾穎黯縱身一躍，整
個人佇立在死神的鐮刀上，嘴上的笑容越來越深，眼神中的肅殺之氣也越來越重。
死神挑眉，單手將鐮刀翻轉一百八十度，迅速往艾穎黯的身軀砍去，鐮刀直落在艾穎黯頸
動脈的位置，原本應該血流成河的畫面卻變調，鐮刀像是砍到世界上最堅硬的結構－鑽石
，讓鐮刀發出「咚」的一聲，而震動也慢慢傳遞到死神的手上，引起一陣麻痛。
「喔，親愛的，您的鐮刀似乎非常享受在我的頸部種草莓，我真是太開心了。」艾穎黯用
手指沿著鐮刀的輪廓輕敲，每當指尖落下都發出宛如嘲諷死神的笑聲。
死神冷哼，將鐮刀收回，用深不可測的眼神看著艾穎黯充滿邪氣的笑容，然後冷冷地丟出
一句讓艾穎黯充滿興趣的話：「下個城市，你和新人一起工作，但只有一個人可以回來。
」
<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