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篇] 如果,再相遇05

作者: s890258 (蘋果眼睛)   2016-08-31 21:15:06
皎潔的月光輕灑在大街小巷,照亮著行人的疲憊,也照亮了他們回家的方向。
  佳晴在一片漆黑中驚醒,她作了一場噩夢。
  夢裡的她哭的很淒慘,但她卻不知道她究竟為何而哭。
  「竟然一點了…」她覺得臉頰濕濕的。
  晚上吹完頭髮本來只打算休息一會的佳晴,不知不覺就躺在床上睡著,她原本還想著要跟楊柏顥好好道謝的。
  在床上翻來覆去了一陣子,大概是因為今天睡太久,她毫無睡意,一直在想剛剛那場夢。
  佳晴走上往五樓的階梯,想去陽台透透氣。她輕輕拉開玻璃門和紗窗,晾在陽台的衣物隨風飄盪,她隱隱約約從縫隙中看見,有一道黑影在陽台的牆邊。
  「還沒睡阿?」
  一個輕飄飄的聲音從他背後傳來,楊柏顥登時被嚇了一大跳。
  「阿…嗯…」
  看清楚聲音的主人以後,他那被驚嚇的臉龐才緩和一些。
  「sorry,嚇到你了?」
  佳晴捕捉到他被嚇到的那一刻,本該覺得不好意思的,可是她卻覺得有點好笑。
  「阿,沒有啦,是我在想事情,太專心了,才沒發現妳在我後面。」
  「你剛明明是被我嚇到吧?」
  「對啦…被嚇的差點心臟病發作……」他深呼吸了一口氣,悠悠的說著:「我怕鬼…」
  「那還敢一個人這麼晚待在陽台,其實我不是人……」
  「欸,別鬧了啦!我是真的會怕。」
  「好啦,不鬧你了,你在幹嘛?」佳晴被楊柏顥的反應逗的樂不可支。
  「在看月亮,今天是滿月。」
  「月亮有什麼好看的?」
  佳晴抬起頭看著天上那輪明月,黑鴉鴉的夜空襯托著月的明亮。月光照耀著楊柏顥青澀的側臉,他黑色的眼眸被倒映的發亮。
  夏夜晚風拂過她的髮梢,在空中漫舞著,她輕巧的將一邊的頭髮塞到耳際之後
  「妳呢?上來幹嘛?」
  「上來透透風,睡不太著。」
  「嗯…那個…妳已經不生氣了嗎?」
  「……你說那天的事情嗎?」那天的場景又一一浮現在她腦海裡,她尷尬的笑了一聲:「把那些都忘掉吧,拜託。」
  「好。」
  「而且我沒有生氣,只是覺得很尷尬罷了。」
  「我想也是。」他嘴角微微上揚,笑著他們第一次相遇的滑稽,其實應該算是第二次見面才對。
  「謝謝你。」
  「謝什麼?」
  「蔬菜粥,謝謝。」
  他轉過頭對上她清澈的眼光,一時還會意不過來。
  「那只是舉手之勞,沒事的。」
  「而且叔叔阿姨也幫助了我很多,我只是回報他們而已。」
  「總之,謝啦。」
  楊柏顥一臉不好意思的搔著頭,一抹淺淺的微笑在佳晴的臉上盪漾開來,他定格在那剎那,心情瞬間變得輕鬆,也許是被她的笑所感染。
  月光陪伴著他們的那個夜晚,他們正式成為朋友,也許吧。
  盛夏蟬聲唧唧,灼熱的豔陽毫不保留的曝曬著柏油馬路,冒著白煙。轉眼間,暑假已經過去一個月。
  「歡迎光臨。」
  木門上的風鈴叮叮作響,佳晴揮手叫著在門口東張西望的敏敏,而她正坐在咖啡廳裡靠牆的位置上。
  這家咖啡廳名叫『夢饗』,座落於她們的高中附近,是她們平時最喜歡聚餐的地方,但無奈高中生的經濟能力有限,只能偶爾來奢侈一下。
  「妳怎麼每次都喜歡坐這麼角落的位置阿?」
  敏敏一邊拉開椅子坐下,一邊急抽著衛生紙,擦拭剛剛因跑過來而流的汗。
  「我就是比較喜歡角落。倒是妳,每次約每次都遲到。」
  「我家比較遠阿,而且化妝需要時間。」
  敏敏打開她手中的化妝鏡,確認自己的妝容是否還完整,相比之下,一臉素雅的佳晴,面容乾淨不帶一點脂粉,只是隨便的綁了個馬尾就出門。
  「好啦,妳最大。」
  「請問可以幫兩位點餐嗎?」一位服務生靠過來。
  「我要一杯伯爵鮮奶茶,去冰,謝謝。」
  「好的,那這位小姐呢?」
  「嗯…我要一杯美式咖啡,還有這個,謝謝。」敏敏快速的翻閱著手中的菜單。
  「妳不吃東西?」待服務生退開以後,敏敏問著正在喝水的佳晴。
  「最近那個來,沒什麼食慾。」
  「那還喝冰的?」
  「我叫去冰阿。」
  「那還不是冰的?」
  「妳還不是明明就會胃痛,還一天到晚喝黑咖啡。」
  「美式咖啡是成熟的象徵,妳不懂。」
  她們鬥嘴了半晌,佳晴怎麼也凹不過敏敏的伶牙俐齒,正當男服務生走過來送上美式咖啡的同時,也聽到了這句話,他偷笑一聲,還好沒被她們發現。
  「對了,妳上次在電話裡說,妳們家怎樣說到一半。」
  敏敏攪拌著杯裡的咖啡,玻璃杯上的水珠滑落,濕了一處桌巾。
  「喔,是我爸爸朋友的兒子啦,不知道為什麼突然來住我們家。」
  「要擦出愛的火花了嗎?」敏敏若無其事的喝著咖啡。
  「什麼?」
  「電視不是都是這樣演?住在一起然後就順便在一起了阿。」
  「妳也想太多了吧,他第一天來的時候,我還沒穿內衣被他看到。」
  「孫佳晴,妳什麼時候變得這麼開放了?」
  「是我弟好嗎!我那時候根本不知道我家有別人。」
  「所以是發生什麼事?」
  佳晴簡單的帶過那天發生的所有事情,只見敏敏聽完以後,坐在位置上無法自拔的哈哈大笑。
  「打擾了,幫您送上餐點和伯爵鮮奶茶。」是剛才的男服務生。
  「謝謝。」
  敏敏迅速的轉換成專業的笑容,禮貌的向男服務生道謝,直到服務生離開以後,她才又繼續剛剛的話題。
  「天阿,妳也太糗了,不過會煮飯的男生很加分欸。」
  「就跟妳說我們不是那種關係了啦!」
  無論佳晴怎麼解釋,敏敏都像是沒聽進去一樣,只是敷衍的聳了聳肩,沒再接話。
  敏敏拿起叉子準備享用餐點,她吃下一口法式吐司,微甜的吐司和蛋液的香在嘴裡化開,她的臉上洋溢著幸福。
  此時在『夢饗』裡播放著輕巧的爵士樂,店內微昏暗的黃色燈光襯托著牆上米白的壁紙,壁紙上面還印著許多水藍色小花,及懸掛著幾幅放著各國風景的相框。
  空氣中迴盪著音樂聲和客人的交談聲,吧檯手正站在開放式的吧檯旁擦著手中的高腳玻璃杯。
  「阿光,你在幹麻?」吧檯手轉頭就見剛剛的男服務生倚在櫃台旁邊憋笑。
  「沒有啦,只是突然想到很好笑的事情而已。」
  「什麼?」吧檯手有聽沒有懂,停下擦玻璃杯的手。
  「沒事啦,我問你喔,你看過那桌客人嗎?」阿光偷偷的指向敏敏和佳晴那桌。
  「你說兩個女生那桌嗎?看過阿,她們算是常客,好像是隔壁高中的學生,之前看她們穿著制服來過,怎麼了嗎?」
  「喔…沒什麼,只是想確認一下。」
  吧檯手不解阿光的意思,但也沒再追問下去。
  「對了,我才剛來沒多久,有什麼不懂的地方還請多多指教。」
  「別這麼說,你上手的很快,沒什麼大問題。」
  「不好意思,因為老爸還在國外,只能麻煩你教我。」
  「老闆好像真的很喜歡國外。」
  「我爸他其實只是很喜歡攝影,因為那是他的夢想。」
  阿光說完以後,又再度望向敏敏和佳晴她們。
  現在的高中生真早熟,他想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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