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創小說》賣春
35、
隨著擺動的炫麗魚尾，二人的速度越來越
慢，過不多時，鄭和被人魚帶出海面，杜
晨緊追而去，上了岸，是一個海島，眼前
空無一人。
杜承湮看著地上的足跡，指著前方說：「
他們往林子裏去了。」
晨昕也看到了足跡，怔怔地說：「這是二
個人的腳印。」
「沒錯，看來剛剛不是我們眼花，就是她
一離水就能恢復雙腳功能。」
「承湮，你剛剛說到谷姊姊，怎麼一回事
？」
杜承湮簡單說了一遍，晨昕一聽，神色一
凜，疑問著：「這......難道真的是她？」
杜承湮也在思考同樣的問題，沒想到晨昕
也有同感，於是問她說：「妳想到誰？」
「林屏心前輩，可是，這時間對不攏......」
「嗯，我也這麼猜想，林屏心是人魚一族
，她就是老爺子口中的丫頭。這一次的狀
況，對照妳休更的情形，都有一個共同點
，離韻。老爺子說的曲姑娘，八成跟曲詩
前輩脫不了關係，若說林屏心因此學會曲
詩絕學，可一點也不奇怪。」
晨昕插口說著：「所以我說時間不對，曲
詩出現在明朝中期，遇見老爺子的時間，
鄭和早已入土多年，簡單講，在鄭和的時
代根本不可能出現曲詩三韻！」
杜承湮微微一笑，說：「如同我們根本不
應該出現在清朝一樣，我想這是林屏心前
輩穿梭時空的結果。」
「她想改變歷史？」
「不，她說過不會有蝴蝶效應，歷史不會
因此改變。」杜承湮頓了一下，驚呼著，
「我懂了！」
「不要再科幻了，奴家聽到頭疼了。」
「哈。林屏心說過，我們進入異度空間無
法改變任何歷史，但卻能找到我們想知道
的事情。以她的能力，何以這麼多年來，
她自己不去找出答案呢？」
「真的！你想出原因了？」
「因為她的出現是一種命定的結果，她肯
定嘗試過進入異度空間重來一遍，才明白
無法改變這段歷史。但卻有細微處的不同
，而產生不一樣的過程。這麼說吧，假設
妳的休更就是林屏心其中一次的方式，妳
在休更時幻化的人，就是她。甚至可以大
膽的假設，妳在休更所見的一切，都與林
屏心有所關聯。」
晨昕怔了一下，反問著：「為什麼？」
「直覺，再來得問妳了，妳休更經歷的一
切，是否在老爺子說明他認識林屏心之後
，妳也豁然開朗了？」
「嗯，看來你早就發現。不過，奴家想問
你一件事，你不許騙我！」
「好，妳問。」
「你知道陽棠就是我姊姊，對吧？」
「是。」
「谷姊姊是不是知道我姊姊的下落？」
「不知。」
晨昕急著：「我追尋神秘組織留下的線索
，是因為我無意間發現姊姊以前的日記，
知道她有跟一個神秘組織往來。如你所說
，這一切都是交易所的佈局，那麼我姊姊
遇見的神秘組織，當然就是交易所！承湮
，你說過不會騙我的！」
看著晨昕眼眶泛紅，杜承湮上前輕擁著她
，說：「妳忘了嗎？谷彤出現的目的？」
「啊......」晨昕想起承湮所說，驚叫一聲
，「假冒交易所的人？」
「嗯，恐怕妳姊姊是遇見這個組織。」
「為何會如此？」
「為了救妳。」
「所以......所以交易所會沒理由的幫我，
是因為這個緣故？」
「谷彤沒說，但我想應該沒錯。唯有先救
妳，才能解開一些疑團。」
晨昕落下眼淚：「姊姊這麼單純的人，怎
會知道交易所？這一切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說著哭倒在承湮懷裡，一直以來隱瞞
的心事，第一次宣洩出來。淚流不止，承
湮只是抱的更緊。
海島的涼風徐徐，杜承湮埋下心裡的愧疚
，摸著晨昕的臉龐，說：「太多事情不了
解，這就是人生。或許慢慢走下去，一切
都會有解答，也可能我們永遠都在迷途。
雖然不能給妳一個答案，但妳只要記得一
件事，我永遠永遠都會陪著妳找尋下去，
直到我再也走不動的那天。」
擦去淚水，晨昕點著頭，接著回身看著眼
前的密林，說：「走吧，看看這隻美人魚
到底要帶我們去哪裡？」
二人相視而笑，接著追隨足跡，快步進入
林間。在星移步伐的帶動下，加上晨昕越
來越得心應手的曲詩內息，杜晨二人在林
間峻石跳躍，絲毫不費力氣。跟著腳印的
盡頭，終於穿出密林。遠處幾個人家，炊
煙裊裊，杜承湮說著：「看來就在前面的
村子，我們快追上。」
「好。」
發勁急奔，二人瞬間來到這個小村落。原
以為是人魚的村落，卻跟平常人一樣，並
無不同。二人到處尋看，卻沒見到鄭和的
蹤跡，這時左邊屋子推擠出一名男子，跌
在地上，怒吼著：「我族向來外人不入，
這已經是第二位，任憑妳是族長之女，我
今天就是不服！」
一瞬間，村子的人湧現，男子慢慢起身，
同時木屋內走出一名年輕女子，傲氣地說
著：「我爹說過，救人危急是我們的天命
！跟我搬規矩，林采正，別以為我不知道
你幹了什麼壞事！」
「臭丫頭胡說什麼！」
女孩上前一步，手上舞動一條長鞭，笑著
：「我就先不說，打你一頓再說不遲！」
杜晨二人看著長鞭舞法，同聲說著：「這
是曲詩愁韻。」接著，杜承湮搖頭說著，
「不過，看她的容貌，跟林屏心並不相似
。」
女孩長鞭一抖，瞬間將林采正打的七葷八
素，看來林采正絲毫沒有武功底子。但二
人卻是看的吃驚，只見林采正身上數道鞭
傷，居然頃刻間就復原，而且身形越來越
靈敏，女孩的愁韻已難傷到林采正。
「屏雪！不可胡鬧！」一道宏亮聲響過後
，一名老者現身在二人中間。
屏雪趕緊收鞭，低頭說著：「爹爹，你什
麼時候回來的？」
「再不回來，看妳胡鬧下去還得了。」
「爹爹，是他暗通海賊子，我氣不過才會
出手救人。」
族長伸手取下屏雪手上的長鞭，看著林采
正說：「你又是為何？」
林采正氣鼓鼓地說：「上次救了個皇帝，
搞的我們被處處騷擾。現在官兵出海找人
，難道族長要暴露我們的所在地？我告知
海賊，也只是要借他們的力量趕走官兵。」
「於是你就不惜傷人取命？」
林采正趕緊俯身，頭抵泥土說：「我絕無
傷人之意......」
「唉，你若不出手，豈有後續？事已至此
，我只好封閉魚島，待二人復原之後，我
自有安排。」
屏雪大喊一聲：「封閉魚島！爹爹，你根
本在懲罰我，我又沒做錯事！」話一說完
，女孩快步往村外跑離。
族長嘆了一聲，隨即彎身走入木屋。杜晨
跟著入內，果見鄭和躺在床上，面容蒼白
，旁邊一名長髮老者正在他身上塗著黑色
的泥土。
「阿乞，是屏雪要你幫忙的？」
「救與不救，總是落到了手上，於心不忍
。倒是屏雪天賦異稟，能穿梭靈界，族長
可得多費心思了。」阿乞說著。
「我就是擔心這點，我族以靈體雲遊四海
，本是生命的循環，終歸虛無。這孩子能
突破限制，以肉體穿梭自如，雖不見得能
真實進入她踏上的世界，但她太過好奇，
看的越多，學的越多，終究不是好事一件
。」
「族長這一封閉，這二個外人恐怕撐不到
那個時候。」
族長上前觀看鄭和，淡淡地說：「只要屏
雪不胡來，我會想辦法送他們離開。」
阿乞塗完黑土，起身說著：「裂縫越開越
多，這異象我已無解，族長可要上靈殿詢
問？」
「攸關我族的未來，也是我的使命，靈殿
二日後子夜會開啟，你再陪我走上一回吧
。」
「好。」阿乞伸手按著鄭和胸口，說，「
此人應無大礙，接下來就等靈殿指示。唉
，屏雪像極了她，希望別有同樣的命運。」
族長沈默著，等到阿乞離開，他緩步走到
一旁的木櫃，從櫃中取出一張圖紙，上面
畫著一位美麗的女子。杜晨二人看的清楚
，這女子跟屏雪長的極像，但一股成熟脫
俗的韻味，卻是屏雪所不能及。
果然聽見族長說著：「若非是妳，我族可
能早已全滅，但也因為我的自私，害妳犧
牲了自己。我們的孩兒，是妳最後的珍寶
，我答應妳，一定會維護她一生，一生平
安順遂。」
晨昕看著圖畫裡的美人，說著：「雖然這
裡的人跟我們沒有差別，但總覺得有些不
同，可是這個女子......」說著望向承湮，
承湮苦笑說，「我知道妳在亂想什麼，不
過我沒有答案。」
「人魚戀呀，頂多角色跟迪士尼反過來而
已。」
「哈。」一聲輕笑，二人身形忽然一震，
瞬間來到海岸邊。
晨昕說著：「還在島上？」
「看來沒錯，妳瞧......」杜承湮指著前方
，屏雪正對著大海發呆著。
二人慢慢靠近，突然聽她輕聲吟著：「半
生懸命月如鉤，一生一念繞指柔。」
二人同時停下腳步，想起李小斐的詩句，
臉上只是疑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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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生一念，一念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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