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澄護在我們面前,厲聲問著一干侍衛,「這是幹什麼?沒看到我正帶人到殿前嗎?」
為首的侍衛回答道,「大人!我們是奉王上的旨要抓拿李維鈞到殿前問話。」
「胡說!王上明明是派我去辦這件事,怎麼又會下旨讓你們來插手?」
「王上原本是樂見您辦好這件事,但剛剛李維鈞鬧了王宮一陣,把王上氣得又下旨命我們
幾來前來拿人。大人!您還是將人交給我們吧!」
流澄面有難色地回頭看了眼李維鈞,好似他真犯了什麼濤天大罪。但李維鈞一直和我們在
一起,哪能像他們說的大鬧王宮?
我在流澄耳邊問道,「會不會是弄錯了?李維鈞是第一次到這個地方,八成連王宮在哪兒
都不知,哪能像他們說的那樣大鬧王宮?」
流澄嘆了口氣,「他不用到王宮也有本事鬧上一鬧。他在岸邊雙手伸入河裡,雖然表面上
風平浪靜,但他雙手一使力便將王宮震得東倒西歪了。不知道又弄壞幾個夜明珠了……」
一提到夜明珠,我才驚覺滋事體大。那幾個大又亮的夜明珠一看就知道來頭不小,大概是
什麼鎮河之寶。李維鈞那麼一下就弄壞幾個了嗎?
我看向李維鈞,只見他一副事不關已的聳了一下肩。難道我要他救阿正這件事真讓他氣到
拿別人家出氣嗎?
「你真的那麼做了嗎?」我問著李維鈞。
「他們先惹我的。」他的語氣就像個生悶氣的小孩,還真不令人意外呀!
「是我逼你到這裡來的,難道回去你也要把我的房間搗亂嗎?」
「要不是他們要脅妳,妳也不會來逼我呀!我知道妳都是為了救王子,不是為了那隻狐狸
精的安危。」
他倒是好心地幫我說了話,那剛剛在來的路上生氣是什麼意思?
「我是剛剛才想清楚的。」
「你真是有病,竟然到這裡還對我用讀心術。」
我氣得雙手環胸,不想再和他說一句話。不過同時也感到長時間留在水裡的不適,水流擠
壓著我的胸膛,使我一段時間就要大喘幾口氣,總覺得好像快呼吸不到空氣那般的難受。
我都已經那麼難受,而李維鈞卻又這麼胡鬧,拖延了上岸時間。
侍衛們又開口說道,「大人!王上已下旨了,您還是讓我們將人帶回吧!或是您也可以跟
隨左右,那不也一樣?」
流澄皺緊了眉頭,表示事情沒他們說得那麼簡單。「王上既要你們來拿人,必有交待怎麼
將人帶回,王上是怎麼說的?」
為首侍衛垂下頭,似乎在思量該不該全盤脫出。在流澄的催促下才開口說道,「王上要我
們將他縛在『黑錮之槳』上……」
「不!怎麼能將王族的人縛在『黑錮之槳』上,那置王族顏面為何處?」
「王上知道您會反對,所以要小的告訴您,其一,縱然李維鈞繼承了殿下的力量,但王上
不承認李維鈞是王族。其二,即使受盡屈辱地縛上『黑錮之槳』,但李維鈞不屬於河底之
人,往後也不住在河底,所以也不用顧及其他人的眼光了。但他傷及王宮滋事體大,王上
必定要給他些懲罰以示他人,這點請大人理解。」
流澄靜默不語,似乎也知道王上的懲罰是理所當然。
李維鈞突然搶到流澄前面,指著侍衛們揚聲說道,「你們這些人幹嘛不大大方方去請我來
,拿隻狐狸精做要脅算什麼?我只不過變點把戲給你們看,還比不起你們那些不光明手段
。」
我感到頭很痛,呼吸更加困難。我已經讓李維鈞陪我到這裡,我無法再叫他不要生氣,好
好地讓流澄處理事情讓我們早點將阿正救出一起回到岸上。他正為了我不明白的事情而生
氣,那些事情一定困擾他很久,如果不讓他發洩,帶著不滿回到岸上,那他心裡永遠都放
不下那些事。
為首的男子說道,「那可不是把戲而已,你根本是想拆了王宮,王上怎麼容得你如此胡鬧
?給你點小教訓也是理當的。」
「我要是不接受呢?」
「那你也別想到王宮救人。」
「放屁!」話下同時,李維鈞衝向他們,雙手一伸,又是將幾位侍衛打飛出去。
侍衛們似乎早知道李維鈞會動手,他們迅速將李維鈞團團圍住,手中的划槳直對著他,擺
出戰鬥姿勢。
「他們打不贏的,從來都沒打贏……」流澄喃喃說道。
「從來沒打贏誰?」我向他問道。
流澄看著我,「殿下!他們從來沒打贏過殿下,而李維鈞又繼承他的力量,那小子性子一
起,也不輸殿下的胡來。」
我實在安不了心,就算李維鈞繼承河神力量又如何,對方可是訓練有術的菁英部隊,陣容
又龐大,李維鈞要怎麼打得過他們?
像是看出我的擔憂,流澄笑著說道,「別擔心!也許在陸上他對自己的力量還不熟悉,無
法操縱自如。但在水裡,他可以隨心所欲地操控中裡的一切,連帶他身上的神力,他就是
知道怎麼使用它們。這也是為什麼他可以人未到王宮,卻已經大鬧一番了。」
李維鈞先發出攻勢,他向前移動,同時和兩個侍衛交手,每掌每拳都結實地打在他們身上
,反而是受過訓練的侍衛幾番出拳都落了空。旁的侍衛見同伴居下風,急得向李維鈞靠近
,但只近一呎,馬上被李維鈞雙臂左右一揮,又讓他們回到原來的位置了。
李維鈞笑喊著,「你們先等著,我稍待就來收拾你們。」
侍衛們哪兒受得起他的捉弄,他們又試著趨近李維鈞,但像是有繩子將他們縛住以至動彈
不得。
「不只是自身的力量,連水流也受控於他。李維鈞是我見過神力最完整的繼承人。」流澄
的語氣有著讚嘆又有些落寞。
他見我不明就理地看著他,難為情地說道,「對不起!我失態了,只是李維鈞實在容易讓
人想起殿下。」
我看著打得火熱的李維鈞,縱然他一直保持上風,但我卻不認為這是什麼好事。「他這樣
打下去不會有事嗎?我想就算他真的打贏了,也會將王上惹得更惱怒吧!到時王上不就有
藉口不放人了?」
流澄臉色一變,大喊不妙,「唉呀!經妳這般提醒,對呀!我可不是帶他來打架搶人的呀
!別說打贏了,只怕這會兒早已經傳到王上耳邊了,他正想法子治李維鈞呢!」
流澄話畢,一股強勁水流瞬間向我襲來,伴隨著王上震耳欲聾的聲音。「你看我治不治得
了你……」隨後我便被快速地帶離。
李維鈞向我追來邊大聲叫我,「喬喬……」
他伸手想把我拉回,卻被流澄制止。「不可!她禁不起你們的拉扯。」
李維鈞眼神慌亂地看著我被帶離,就像回到岸上,那個不知如何使用神力的屁孩。我看著
漸遠的他,他身後的侍衛一個個趨近,將那黑錮之漿架上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