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篇] 曉光晨露 三賢者(01)

作者: distantblc (白石)   2019-09-15 14:02:15
「佛拉瑟菲(Philosophy)雖然在三者中排名最低,但某方面來說,他是對人類最友好、『
最接近人』的賢者,畢竟哲學和智慧是人類專屬的東西喲?」
「“老師”佛拉瑟菲,號稱“將哲學從天上帶到人間”,他是智慧的化身,傳遞知識、啟
蒙人們的思想,超前時代的技術和思維,替賽萬提斯帶來數也數不盡的改革,這個國家有
今天的強盛,老師厥功甚偉。」
「哇塞,這個設定聽上去超強欸,他是人類嗎?」
「你問Philosophy是“人類”嗎,人類、嗯...這是個好問題,先不論Life和Origin,哲
智確實是人類獨有的東西,雖然稀薄,他尚有殘存的人性,但實在難以稱作“人”,不管
在廣義狹義或生物學上或詩化的文學語言上都是,當作不同的“物種”會好點。」
「像精靈或神族那樣?」這裡是遊戲裡的奇幻世界,有精靈或神族之類角色,再普通不過

「不是,三賢者來到賽萬提斯超過一千年,利用權能創造無數神跡,被這裡的人當作神明
一樣崇拜,不過我不會稱他們為『神』,這是有定義的,不能隨便亂套,最後一位神仙..
.,真要說的話,他們是『外來者』(Outlander),嗯...」
「說那麼多,他們就是外星人。」若夢聽了樂天解釋大半天,頗感不耐,插嘴說道。
「外星人!嗯、是沒錯啦!但妳不覺得外星人這個詞很煞風景,跟世界觀超絕☆不搭的。

「因為這裡是中古奇幻風格的世界觀,科幻作品才會出現外星人。」志遠說道。
「嗯唔,說的不錯,就像去速食店,不是點漢堡薯條炸雞,卻是吃麵線焿玉米粥瘦肉粥,
哇嗚,那到底是什麼樣的速食店?!妳能想像嗎,在米其林法式餐廳吃滷肉飯?我也喜歡
吃蚵仔麵線,但那個場合就不適合,總而言之,就是『調性』不和。」
「讓我換個說法來界定三賢者,他們是“外部宇宙來的降臨者”,這樣是不是舒服多了?
天!我怎麼能想出這麼棒的詞。」樂天終於找到滿意的字眼形容,顯得洋洋得意。
若夢看起來想翻白眼。
※外宇宙的降臨者
......
「綜上所述,三賢者裡面佛拉瑟菲還有點做人類的矜持,懂得擦脂抹粉,將外表形塑成睿
智的男性人類,他的容貌總是由七、八歲的小男孩開始成長,隨年歲增長,與常人無異,
會長大、會衰老,待得白髮蒼蒼,七老八十後,再回歸小男孩的姿態重新生長,如此循環
超過一千年。」
「他每次開啟“新一輪”的人生會特地換個樣子,製造新鮮味,雖然樣貌不同,但只要識
得底下的“權能”,無需質疑是否為佛拉瑟菲本人。說穿了,外貌對賢者或其他高位存在
是枝微末節的小事,年輕或衰老,高矮胖瘦美醜,甚至性別都能隨心所欲調整。」
「萊芙就沒在跟你演的。如果你像我和浮生一樣活得夠久,會發現從西羅馬帝國滅亡到今
天,那個女人的外貌不曾有過任何改變。哦!生命、生命,吾等崇拜的萬物之母,她是聖
潔的、豐收的、生育的女神...」
「少說讚詞了,快點繼續說下去。」若夢打斷他。
「好哩——最後來說說『原初』的歐瑞吉,Origin故名思義就是『一切的起源』,關於他
的來歷,得回溯到宇宙創生之初。宇宙大霹靂之前原來什麼都『沒有(=0)』,是一片虛無
之洋,用虛無或零來形容那個狀態,恐怕已經失真。我們在用文字定義的同時,給予意義
,限制形狀,那就有了內涵,但大霹靂前的『沒有』是什麼也沒有,連虛無也不存在,存
粹的恐怖空寂。」
「時間空間概念都不存在的『沒有』裡,最先產生足被認定為『有(=1)』的東西就是『混
沌』(Chaos),卡歐斯的性質非常奇特,介於有和無、1與0之間的過渡階段,渾沌僅持續
了一普朗克時間,就產生質變,如此偶然又美妙的,世上第一個東西出現了,那就是『原
初』。那個過程有多“偶然”?給個概念,你有沒有想過,有天手放在桌子上,能穿透硬
質桌面?」
「在量子力學裡是有可能發生的噢,不過機率非常非常低,根據計算,手穿過桌子的可能
性低於10的負34次方,而『原初』無中生有,機率更是遠小於此!說到這裡還行吧?附帶
一提,怕你混淆,必須說清楚一件事情,渾沌和原初是兩回事。」
「混沌雖然能觀測到“1”的特質,處於從“0”邁向“1”的過程,但和原初存在某種決
定性差異,這個細微不同,使得渾沌成為無意義,而原初是第一個有意義的東西。」
「就像雞蛋加熱前後的狀況,卡歐斯是生雞蛋,歐瑞吉是熟的雞蛋,兩個都是雞蛋,但內
裏的性質在加熱後已經不同。」若夢說道。
「嗯...,味道有點不對,風味跑掉了。宇宙創生之初,先有了混沌,經過一微秒至於更
短時間內混沌才轉變為原初,雖然時間短到常被忽視,兩者仍有所區別。歐瑞吉身上真正
包含了組成世界的所有性質,也就是“1”跟“0”。」
「世界由1跟0組成...?不會在暗示什麼吧,是我想的那樣嗎?」
「沒有在暗示這個世界其實是以電腦程式語言寫成的。認真地說,我們每個人都是由無數
個1跟0組成的,像我的話,身上零的成分比較多,可以歸類在零號那邊,志遠你則是一號
喔。」
「更奇怪了阿喂!既然歐瑞吉那麼厲害,那世界上怎麼還會有“災厄”?莫非跟基督教的
上帝一樣,苦難是神故意留給人的考驗?不,照你說的,“死亡”、“戰爭”、“饑荒”
等災難也是出自於原初吧。」
「對,不論好壞善惡,我想他也沒這種觀念,世界穩定下來後,歐瑞吉將體內的『源神』
分出去。」
「......我們『二十一聖』的聖者力量追本溯源全部來自原初真神,而他現在想要收回去
。」
「蛤?等等?!」志遠猛然朝後面看去,原來是無憂無慮的少女,她一言不發地站在遠處
,不曉得在那邊聽了多久。
「哦哦!妳還好嗎,要不要吃點東西?」
火光照耀下,少女瘦弱的身軀顯得不禁風吹,不理會志遠好心提問,朝樂天說道:「我聽
到你們在討論歐瑞吉,可否讓我也加入?聖者的力量和他有莫大關係。」
「哦,我不是說過會將拂曉治好,怎麼樣,檢查過了嗎,是不是一根毛髮也沒少,還是原
裝貨。」
少女臉上一紅,不理會樂天的挖苦,說道:「你們是『軸』嗎?」
少女說的「軸」,指的是時光之輪的輪軸。開始遊戲前樂天說過,這個世界有著所謂「天
命」存在,是不可忤逆的命運大道,規定人生是悲是喜,是死是活,人們按照天命轉動而
活,絲毫不覺有何不對。獨獨時光之輪的輪軸能超出天命,自由做出選擇,而他們(玩家)
在遊戲裡扮演的角色就是那一十二根輪軸之一。
樂天揚起一邊眉毛,說道:「對,我們(我跟浮生)是時軸,怎樣?」
無憂無慮搖搖頭,像鬆了一口氣,低下頭說道:「果然,和他一樣,唯有時軸才能做到..
.,你打退死亡的災厄,又救了他的性命,我該如何報答...」
「報答?無憂無慮,別搞錯了,妳身上唯一有價值的就是聖者碎片,但我們不是為了那個
而來,老實說那是燙手山芋,使我們陷於險地。」見她臉上泛紅,樂天毫不留情地說道:
「妳知道嗎,我們拿到的劇本是這樣的:妳和拂曉會在王國和沙漠的邊界被災厄狙殺,聖
者碎片被搶走。而我們出手干涉了天命運行,情況演變成得同時面對災厄和三賢者的追殺
,再糟糕不過。」
「不是為了碎片而來,那、那你們究竟有何目的...」聽到意料之外的話,少女顯然手足
無措。
「誰知道呢,劇本上寫明要拿著拂曉的頭巾,去凜冬城找“某人”『道歉』,某人是誰呢
?為什麼拂曉的遺言想著要道歉,“春天不曾到來”又是什麼意思?一切的問題只能等獸
人醒來再追問了。」
「不行!!!」少女卻突然大叫一聲,臉頰氣得緋紅,「絕對不能讓拂曉去見她、她!就
是勒芙把拂曉害得這麼慘的,我不會讓他們兩個人見面的!」
見無憂無慮忽然起了這麼大反應,樂天開始有了興趣,問道:「妳好像知道點內情?為
什麼不讓兩人見面?」
「這、這是因為...」見識過樂天“獸”的姿態,比起災厄亦不遑多讓的恐怖權能,讓無
憂無慮說話時更加謹言慎行,不敢扯謊,但直言說出自己的心思也是不對,躊躇片刻。
「Love...?是愛之聖人嗎?」
「對,我沒說過嗎,拂曉和愛聖是夫妻。騎士和聖人的結合,“春天爛漫的婚宴”轟動天
下,當年竟然沒邀我,喔氣氣氣氣氣!然而精心籌備的婚宴卻是悲劇的開始,風平浪靜掀
起莫大波濤,撼動賽萬提斯,結局是誰也沒能得到想要的東西,事情往最壞的那一面發展
。」
(若夢:邀你參加婚宴還得了。)
志遠聽了滿腹疑問,還想追問,無憂無慮已經開口說道:「...在災厄圍攻神廟的時候,
拂曉為了救我,曾被災厄的命運魔槍“流金”貫穿,那不是普通的傷口,槍尖上附有“心
碎‧傷心欲絕”的詛咒,只要他憶起傷心難過的事情,傷勢便會加重,重傷吐血。」
「喔,好康大放送,加量不加價,那個詛咒我一併治好了,他現在想起難過事也不會嘔血
了,如果會再吐血,肯定是身體本來就有病。」
「不只是那樣!」無憂無慮說著臉上一紅,神色羞赧說道:「在地下墓穴時,他想起往事
真相,止不住傷心,終於心碎而死。我為了救他,強行灌注聖者源神,好不容易才救回一
條命。」
「哦!妳把源神給了出去?!」聽到她的自白,樂天和若夢都是一驚。
「什麼什麼?」只有志遠不明其意,探頭探腦追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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