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三十二:團聚
尚三傅的醫術的確高明,在奉行所內,原是幫忙治了鄰里居民的小傷,誰知道一傳十、十
傳百反倒是生意越來越好,眾人乾脆清了個空間給他,但外邊依舊大排長龍,在這段時間
裡,大夥對他的態度漸漸改觀,加上他又救了柏村忍副所長,那次之後,幾乎都已經把他
當自己人看,雖然他有些神神秘秘,但每個人都有些自己的私事,大家也不過問。
中山鏡將昏迷的新垣玄帶回奉行所後,迎面而來的是哭的唏哩嘩啦的清泉沐,她一段時間
未見新垣玄煞是想念,誰知見面卻是這副模樣,尚三傅替她把脈之後,說是精力消耗過度
、中氣衰弱,休息後喝點補藥就好了。
清泉沐看她又如同之前降神的情況一樣,雖然放心了些許,但依舊是相當著急,無奈她也
做不了什麼,只得陪在身邊。
「你好,我是琴月夜,是小玄的朋友。」安置好新垣玄後,她見清泉沐也穿著祝女服,便
率先自我介紹。
清泉沐一聽大為驚訝,因為她也知道聞得君的直傳弟子,而她又叫的如此親密,心中不禁
疑惑,怎麼她們那麼好呢?
她訝異的盯著琴月夜瞧,而對方也朝著她互看,不一會兒這才想起要自我介紹,便慌張的
說道,「你…你好,我是清泉沐,也是小玄的朋友。」
琴月夜露出笑容點了點頭,握起她的雙手說道,「你是小玄的朋友,我也是,那我們也是
朋友了。」
清泉沐見她如此開朗又沒有架子,和麻源比簡直天差地別,心中頓時放心了不少,便也點
頭認同,「嗯、對、對的,我們也是朋友。」
眼見兩個天真的少女在那兒自我介紹,中山鏡不免莞爾,便默默的走出房門,他直往柏村
忍的房間而去,一打開門柏村忍正坐在床上,見中山鏡回來,急忙著要下床,但傷勢未愈
這時又痛了起來。
「別亂動,忍。」中山鏡輕輕將他推回床上,拉了張椅子坐在一旁。
見他似乎沒有什麼大礙,便笑了笑,「怎麼了?那麼狼狽?」
柏村忍見他一派輕鬆,倒也露出笑容,「唉,甭提。」
喝了口茶,他又繼續說道,「我收到你的信,便想親自去送刀,誰知道半路遇到個怪物,
不、聽說是叫魔物。」
「喔?這麼巧的?」
柏村忍嘆了口氣,「就是那麼巧,若不是這樣,那位祝女大人可能就沒命了。」
「咦?當真?」中山鏡有些驚訝,他這才知道清泉沐差點就被魚魔給殺了,若是如此,祝
女死在了本島,那可就變成大事。
柏村忍點了點頭,簡單的把遭遇魚魔,如何遇襲、受傷的事給簡單說了。
中山鏡聽的緊張,那簡直就是九死一生,若果有個萬一,自己的兄弟也給賠上了,「唉,
早知道就不給你發信了。」
「莫這麼說,若不是我,那位祝女大人還有命活嗎?」
「這倒是,真的是運氣好。」中山鏡始終相信,凡事冥冥當中似乎都有什麼安排,而那便
是命運,清泉沐看來命不該絕,當然柏村忍也是。
柏村忍也是這麼想的,若不是運氣好,自己當真早就沒命,這時,他想起了那把刀,於是
問道,「對了,鏡,那把刀是怎麼回事?他可以傷了魚魔,和一般的刀好像不一樣,而且
挺重。」
中山鏡看一眼桌上的刀,伸手拿了過來,思考了一會兒說道,「這…是一把日耀石刀。」
「日耀石?你是說神樹底下的石頭?」柏村忍小時後也在書上看過日耀石的紀錄,因此也
知曉一些。
中山鏡點點頭,「不錯,便是神樹底下的石頭所打造的刀。」
柏村忍歪著腦袋思考了一會兒,「但是…我記得這是相當貴重且稀有的東西。」
「是…。」中山鏡不知道該如何說好,因為當時是他自己去盜了這把刀,直至現在,除了
自己以外,沒有人知道這把刀怎麼來的,中山鏡將他掛在家中,也當作個觀賞品罷了。
「不管如何,這把刀總救了我。」柏村忍見中山鏡似有隱情倒也不介意,心想,若是他想
說,終有一天會自己說出來的,因此便轉移了話題。
「的確,當時要這把刀,便是用來除魔。」
「除魔?難道說,除了魚魔還有其他的魔物?」柏村忍問道。
中山鏡將刀放回桌上說道,「對,按司大人找我去便是因為此事,一種叫做霧魔的魔物。
」
「咦?咦?!」柏村忍大為驚訝,想不到竟然還有別的魔物,這是以前總無法想像的,若
不是遇到過魚魔,怎麼樣他也不會相信。
中山鏡簡短的將霧魔的事情給說了,包括白川氏來襲的戰事。
柏村忍聽的下巴都快掉了下來,想不到近期竟然發生了一場短暫的戰爭,並且就在本島王
城,若是戰事擴大,那麼如此和平的生活便會毀於一旦,現在這樣的日子沒有任何一個人
想要打仗,安逸、富足便是好事,但白川氏卻不那麼想的,彷彿永無止盡的戰爭,才可以
滿足他們的渴望。
「白川氏…,真…。」柏村忍想不到任何形容詞來批判白川氏,在這和平年代,他亦想不
通,為何還有想要打仗的氏族。
「只怕…。」中山鏡皺著眉頭若有所思。
柏村忍意會,接續著他的說話,「只怕白川氏再犯。」
中山鏡點了點頭,他倆其實很像,武藝、才智、膽識都非常相似,而柏村忍則甘願屈居於
下,那是因為他把中山鏡當作親大哥般的尊重。
「如果是這樣,那有勝算嗎?」柏村忍問道。
在那場戰事,中山鏡回想起了白川氏的勇猛和恐怖,他們不是人,而是野獸,和過慣了和
平的琉球國人不同,「很難說…,他們不是一般人。」
柏村忍也猜到,在許多書籍上,都提及過白川氏的勇猛,「據說他們大多是金髮、高大,
和其他琉球氏族人都不同、是異類,所以從前都被稱作蠻族。」
「當日一見,當真和記載的有過之而無不及。」中山鏡雙手交叉胸前,腦中又回想起和白
川氏之戰,很難想像如此的和平,還有這麼驍勇善戰的氏族。
「按司大人怎麼想的?」
中山鏡聽他這麼問,便回想起離開前和玉城按司的說話。
「白川氏只怕還會來犯,鏡,我們…可得做好準備。」
中山鏡心中也明白,這次白川氏撤退實在是無法預期,若沒有霧魔搗亂,也許又是另一個
結局,本來活捉的計畫也全面失敗,「放心吧,按司大人,戰爭乃國家大事,琉球國人民
皆兵,奉行所的眾位也都清楚的。」
玉城按司點了點頭,他又何嘗會不想讓自己親近的人過上安逸的日子?但見白川氏各個以
一擋百,能多一人抵禦那便是多一份力,不到如此危機之時,亦不想讓國家發生戰爭。
中山鏡嘆了口氣,「按司大人讓我們做好準備,為了…為了琉球的和平與人民的安全。」
柏村忍緊握拳頭,對於沒有和中山鏡並肩作戰他內心有些不甘,「當然,我們會隨時準備
好,是吧?」
中山鏡拍了拍他的肩頭,「放心吧,好好養傷,先把身體養好。」接著便走出了房門。
剛到前堂,卻見到另一位祝女走了進來,便是麻源比,但他並不認識,於是問道,「請問
祝女大人是?」
「喔,所長,這位是麻源比…大人,也是來除魔的祝女。」一旁的藩村正忙著替尚三傅準
備器材和紀錄病人問題,真不知道這兒是奉行所還是醫院,但大家倒也不在意,中山鏡看
的卻是有些無語,不過也不阻止,畢竟是幫了老百姓。
「不過呢,魔物不是被你們除了嗎?哈、哈哈。」尚三傅正握著病人扭傷的手,準備下針
。
麻源比一聽,臉色大變問道,「你、你說什麼?是誰除魔了?」
中山鏡見這位祝女和新垣玄等人完全不同,有一種貴氣和傲氣,一時間竟然語塞,「這…
這…。」
「你們沒有符咒或法術,應該是無法除魔的,莫非…。」麻源比有些惱火,自己在腦海中
思考了起來,但要說清泉沐可以除魔,她是怎麼也不願相信的。
「是王城來的祝女。」尚三傅一旁答腔道。
「王城來的祝女?葵?奈?」麻源比只道是四個直傳弟子進行了除魔,但卻把琴月夜給排
除在外,因為她打從心底看不起那個少一根筋、絲毫沒有紀律的祝女。
「都不是,是新垣玄。」中山鏡這時才說道。
「啊?她哪位?怎麼沒聽過呢?」麻源比聽的一臉糊塗,怎麼會有除了她們之外的祝女來
除魔?但怎麼也想不到卻是聞得君派來的。
尚三傅這會兒又抓到機會,便自言自語的說道,「喔呵,敢情說來除魔,結果被一個名不
見經傳的祝女給解決了。」
麻源比聽的臉色極為難看,心中怒極,「你…!」她氣急敗壞,扭頭便走。
「等…。」中山鏡有些無言,他沒想到尚三傅嘴上會那麼不饒人,於是便轉頭說道,「怎
麼?不假扮成你的父親,話倒是變多了。」
尚三傅也不示弱,回嘴道,「該說的我就會說,不該說我就不說。」看著外邊排的老長,
中山鏡心中暗驚,想不到這尚三傅的醫術會這麼高明,但剛剛那位祝女又是怎麼回事呢?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