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篇] 生死複合 天之劍(赤陽篇)

作者: distantblc (白石)   2021-02-14 13:32:27
「雷蒙德,為什麼要為我做這些事情,明明對你不會有任何好處。」
「也許我被妳的美貌迷住,沉迷其中不可自拔,只要能討妳的歡心就足矣,」他見思慕雪
一臉茫然沒有反應,欲言又止,半天訥訥地嘆道:「這都不明白的話,那妳就不懂“愛”
。」
「在愛情裡,我一向是個新手。」
(清雨飄落奧哈馬谷地的那一天,時軸斲傷。)
他縱馬疾馳,終究沒能趕上。
守在山谷等待時軸斲傷的有佛拉瑟菲的「理」、萊芙的刃命騎士...。
諸多強敵當中獨有一人與眾不同,那個渾身黑.漆.漆.的傢伙,刃命騎士「首席」‧王權
天下。
王中王身披夜色哀愁鎧,擋在山道閘口,緩緩拔出肩負的「原罪」王權十字劍,神色憂傷
,道:「我很遺憾,命運從沒給我們選擇的餘地...」

(在地下墓穴裡,遭到兩獸夾擊,終於力竭不支的日出拂曉騎士。)
拂曉躺臥在地上,全身上下傷口無一處不發疼,又氣又急、又餓又累、又睏又倦,想追上
去,身體卻動彈不得,連一根指頭也抬不起來。雖然心裡一再告誡自己不可睡著,但禁不
住沉沉睡意,還是閉上了眼......
迷迷糊糊間做了個夢。夢境清雅而悠久,如同迴蕩在綠山清澗的鳥鳴輕唱,不曾停歇。
夢中,他想起自己如何來到這個世界,在孤兒院和同伴嘻笑打鬧,練習劍術、進入某貴族
家當見習騎士,拜那.個.人.為師,在他底下學到一身好武藝(保護人的劍和殺人的劍),
在御前比武大會上大顯身手,獲真龍公主賞賜......,太多太多事情了,他的人生、他的
故事,用盡萬捲莎草紙也書寫不完。不能說沒有悔憾,但這裡成為旅途的終末、天命的盡
頭,也是很好的。
想到此節,拂曉陡然睜開眼,站起身,不知從何處忽生一股動力,搖搖晃晃的走進無憂無
慮待死的石室。

(死亡的災厄現界於沙漠邊境,意欲劫奪無憂無慮的聖者碎片)
「最好別救他,事情會變得很棘手。他是三位太陽騎士之一『日出拂曉』的騎士,本名為
踏雪。他身上糾纏太多命力,層層疊疊,積習太深,有人想要他活,有人想要他死,按理
來說『時軸斲傷』那天,他早應該死透,居然苟延殘喘活到現在。但到此為止,所有人在
『死亡』面前一視同仁。」
「但你有辦法對吧。」
「與『死亡』為敵需要的不只是勇氣。」
「我以為救一個人是不需要理由的。」
沉默一會,樂天嘆道:「你真的很善良,致.遠.。不論是那時候(姚.家.內.戰.),還是現
在(天.命.問.答.),好似漆黑暗夜中的燈塔,指引迷途的人們方向...。」

天命輪迴,無休無止,看膩了人世間重複上演的悲歡離合。從自命不凡不可一世,眼看他
起高樓,眼看他樓塌了,而後認.命.,刃.命.。
王中王徘迴躑躅世間千餘年不肯離去,為了不再失去,提出的解決方案就是「複合生死」

「聽到傳聞了嗎?據說日前某.人.擊敗死亡的災厄。」
「打敗死亡?人類有可能辦到嗎...?」
「不知道,無所謂。人類戰勝死亡的時刻終於到來,這是絕無僅有的大好機會,尊者和伯
利恆大人為此籌備超過千餘年光陰,只要成功『複合』,消弭生與死的界線,從今往後人
們再也不用舉辦婚禮和葬禮。」
「那正是吾等希求的終極宿願啊!」
(刃命騎士入侵死蔭幽谷)
伯利恆拔出王權十字劍,劍尖向下直直插入死蔭幽谷的土地,將「王權天下」權能釋放出
去,開天闢地以來的頭一遭,死地有了活物生長,築起圍牆和高塔,生命賢者萊芙端坐於
極界塔內。
※我們複合了生死,從此再也不必為了失去而悲傷。
(刃命騎士襲擊樂天一夥人)
「剛打完戴斯(Death)老大,馬上要打天上天下第一人,好玩好刺激,樂意奉陪。王中王
!虧你有膽子出現在我面前!死後三日復生,從錫安山墓地消失無蹤,1500年來你躲去哪
啦?!」
「我們頭戴荊棘王冠,背負世人汙濁罪惡,行走於苦痛之路,得到複合生死的法子。」
「『生死複合』?你在說什麼鬼話─!這就是你的遺言?我以後怎麼教小孩子啊混蛋!保
守派又要打電話過來靠盃靠木了,嘎哈哈哈─!」樂不可支咯咯笑道。
伯利恆握拳虛引,像是拉開門把般,手臂接著輕輕轉動,推.開.門.扉.,發動「生死複合
」權能。這股過去不曾有過,未來不會再現,僅存於現時現刻夢幻之力,自宇宙創生開天
闢地以來,嶄新而獨立的權能首次被人認知並運使。
一瞬間伯利恆全身變得慘白(生的模樣),漆上黑色條紋(死的模樣),那副模樣■□■□■
□■□■□■?
■□■□■□■□■□■?
□■□■□■□■□■??
身上黑白紋路交錯,像極了斑馬。

(日月相間,明鏡湖畔,劍之理的『型』)
「窮盡劍之理的終途是一片虛無,感覺不勝唏噓。師父,我認為無之劍的『無』有更多可
能性,除了『什麼也沒有』,無也有『無限』的意思噢。」
「『無』是無限的無...?確實有這種可能,但削減至0的『無』,和滋生至∞的『無』,
兩者本質截然不同,是相反方向的歷程,修習相反方向的兩套劍理只會互相牴觸,打消成
效,一正一反、一陰一陽、一男一女,兩種特質不可能同時存在於一個人身上。」
「既然我選擇了這條路(通往0的『無』),就不可能回頭,只能繼續走下去。」
踏雪微笑道:「那也不難,我們各自鑽研不同方向的劍理,兩人的劍合起來使,一正一反
、一陰一陽、一男一女,我們交.合.在一起,就是包羅萬象,囊括天下所有劍法流派,完
整的『天之劍』。」
「你憑什麼確定兩套劍法可以合在一起使,不會互斥?」
「因為若劍理的形.式.相.反.,形.狀.必.定.對.稱.。好比現在我們手裡各持有一塊積木
,我的這塊凸起(代表無限),你的那一塊凹陷(代表虛無),把兩塊積木碰地!凹凸處結.
合.起來,才是完整的形狀。」
「......」(布基里:為什麼我拿凹的那塊?好像我是被X的那方?)
「這只是我的臆測啦,沒什麼證據可說是直覺,但我的直覺很準喲,形狀會吻合的。」
「師父你想想,若世界上存在『造物主』,他創造世界時,肯定考慮過這問題,為何設計
出日夜、陰陽、男女、生死...等結構『對稱』的事項?大多數生物的外型和構造也是左
右對稱。」
「......」
「萬事萬物都是一體兩面,雖然沒有實際檢證,但幾乎肯定『無』也會遵守這個原則。」
「別用交合這個字眼,小孩子不懂事童言無忌,呿,叫『複.合.』。」布基里尋思半晌,
雖是童言,但踏雪提出的概念另闢蹊徑,開出前所未有的新思路,先不論那番造物主對稱
理論,兩人合使不同方向的無之劍值得一試。他幽幽嘆道:「青出於藍,勝於藍。純論武
學境界,你比我高明多了,天劍後繼有人。」

「為了阻止萊芙賢者繼續擴張『涅槃極界』,我們進入死蔭幽谷,守在極界塔前是最強大
的敵人。」
「那是我畢生見過最驚心動魄的一場惡鬥,踏遍八萬四千須臾夢境,不曾見過這等慘烈戰
鬥:一邊是『日正當中』的太陽騎士‧天劍的布基里,另一邊是他的弟子,繼承天劍真傳
『日出拂曉』的太陽騎士‧踏雪。」
(天劍師徒對決)
來吧。
來吧。
來吧。按照預言在明鏡湖畔尋到三個小鬼時,他早料到會有這麼一天。龍魔女說過,三個
人一個為摯愛、一個為背叛者、一個得其真傳。
思慕雪、拂曉、踏雪,三位一體。
「拔劍吧,我們終須一戰,該是驗證劍之理孰是孰非的時刻!」布基里沉眉怒目,一手持
天劍,握住劍鞘中段,將其直直豎起,道:
迫不得已,踏雪伸直一臂,掌心向下,跟著道:
「天劍‧無之劍,無極復歸!」
「天劍‧無之劍,生生不息!」
漫天紛飛的劍雨,密密麻麻覆蓋半邊天際,構築成複雜瑰麗的劍網。
「論劍術造詣,悟出『無』的正午騎士固然厲害,從『無』中生出『有』的拂曉騎士顯然
更勝一籌,但正午引入『生死複合』之力,無生無死,超然物外,再無破綻──」
「後來呢,天劍對決是誰勝了?」
>>>《陰陽和合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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