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逃亡 (06)
　　楊灝天記得當時大家都被特日西華委屈的表情逗得哈哈大笑，但他現在回想起來
卻十分心痛，自己永遠都無法再跟這些好朋友打鬧說笑了，因為他們都是呼倫王國的
國民。
　　「現在可不是冬天喔，我看我是凶多吉少了。」楊灝天斜眼觀測剛露出頭來的太
陽，推測此時大約是6點左右，氣溫應該已經超過45℃了，楊灝天拿出水囊喝水，水囊
裡的水大約還有1公升左右，距離海拉爾共和國還有150公里，沿途不可能有地方讓楊
灝天取水，喝完這1公升水，楊灝天的生命就到盡頭了。
※
　　當烏蘭夫領著手下士兵重回第二師指揮部時，已經過了日出時間，熱辣辣的陽光
曬在烏蘭夫的背上，讓他全身冒汗。
　　烏蘭夫走進包蘇德的營帳，大聲說：「屬官烏蘭夫覆命，奉將軍令捉拿海拉爾部
隊家屬共23名，捉拿16人、擊斃6人，尚有1人逃亡中，由朱康士官負責追捕。已捉拿
16人由近衛師兩人押送至首相府監控；擊斃6人連同屋舍焚毀，偽裝成貝加爾軍暴行，
完畢。」
　　包蘇德聽到「擊斃6人」時皺了一下眉頭，但烏蘭夫至少把死亡人數壓在四分之一
左右，比之包蘇德原先預期的一半要少了，因此也沒打算要責怪烏蘭夫。包蘇德拍了
拍烏蘭夫的肩膀說：「很好，我就知道你可以做得很好。逃走的是何方神聖，竟動用
到朱康親自追捕？」
　　烏蘭夫說：「主任控制員楊敬禾的兒子。」
　　包蘇德知道烏蘭夫跟楊敬禾有過業務上的往來，故意問說：「該不會是你刻意放
走的吧？」烏蘭夫沒有回答。
　　包蘇德不置可否，接著說：「令烏蘭夫率部前往東北部崗哨，聽從阿斯根軍官指
揮。」
　　烏蘭夫有些錯愕：「東北部？戰場在南邊吧？第一師的人不用去救嗎？」
　　包蘇德說：「第一師倖存5人，自將軍其格其以下所有幹部全數陣亡，傷者目前在
王立醫院救治。南方戰場已經被燒成一片白地，我派嘎爾迪率領第二聯隊前去駐防；
首相親自下令讓第一聯隊在東北部崗哨待命，隨後會有重要任務交辦，我解釋得夠清
楚了嗎？」
　　烏蘭夫知道身為將軍的包蘇德並不需要對只是士官的他說明所有戰況，這是一種
信任他的表現，於是大聲回答說：「是，屬官立即率部屬轉移到東北部崗哨。」
　　烏蘭夫離開後，包蘇德嘆了口氣，喃喃說：「腦袋太清楚的傢伙當軍人可是很危
險的……」他敲著太陽穴思考了一會兒，把傳令兵叫進來說：「派一隻信鴿送紅條去
給首相。」
　　看著傳令兵離去的身影，包蘇德一臉沉重地喃喃說：「這是我的判斷……不，這
是我的期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