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意外的收獲 (08)
　　我聽了她的超直白發言，嚇得左顧右盼，薔薇看我謹慎的樣子，掩著嘴笑說：「我
們意識蒐集員常常這樣口無遮攔啦，沒事、沒事，就算被譽先生聽見了，也不會怎麼樣
的，我還在他面前講過更過分的話哩，現在不也活得好好的？別擔心，這種超直白發言
在我們公司算是常態，你很快就會融入進來的，放心吧。」
　　我有點傻眼，但薔薇並沒有太在意，逕自往20～29的櫃台走，我匆忙跟上，這個櫃
台排隊的人數應該是所有櫃台裡最多的，薔薇嘴裡哼著不知名的曲調，身體隨著左右擺
動，絲毫沒有不耐煩的樣子。
　　我無聊得發慌，只好跟薔薇搭話：「薔薇之前比較常接哪個年齡層的案子？」
　　薔薇說：「我其實沒有特別偏好哪個年齡層，通常都是看心情決定要接哪個年齡層
的案子，剛上工通常都會先選不用排隊的小朋友那邊，等到累了後就會選比較多人排隊
的成年人，老人那邊比較少去，因為那邊案子相對少，你看那邊，有時候還會把櫃台關
上，那就是沒有案例要處理的意思。」
　　我順著薔薇的手指看去，80～的櫃台剛把窗口關上，幾個排在那個櫃台的意識蒐集
員悻悻然走到其他櫃台重新排隊。
　　說著就輪到我們接案了，薔薇把戴著的識別證手鍊的右手放在一個凹槽中，我第一
次有機會仔細觀察薔薇的手鍊，兩眼盯著那條手鍊看，想看看那條手鍊跟我那天撿到的
手鍊是不是同一條。坐在櫃台後的分發員說：「薔薇，今天比較晚來喔，現在才要接第
一案嗎？」
　　薔薇說：「今天帶職增啦！幫我挑一個經典的案例吧，例外太多很難解說哩！」
　　分發員說：「你今年怎麼又帶職增？不是做一休二嗎？」
　　薔薇說：「又過兩年啦！歲月催人老，我的青春都不知道消失到哪裡去了……」
　　分發員一邊挑選著什麼似的，一邊跟薔薇閒聊說：「拜託，你才幾歲啊？青春才剛
開始吧？」分發員抽出一隻鑰匙交給薔薇。
　　薔薇接過鑰匙說：「女人的青春是很寶貴的，過一天少一天啊，你們這些臭男人懂
什麼？」薔薇揮手離開櫃台。
　　正當我打算跟著薔薇離開時，分發員跳起來攔住我說：「職增先生，你也得領一個
案子！」
　　我走出兩步，薔薇才回頭跟我說：「流雲，你也要自己拿一把鑰匙喔！」這時我才
知道那個分發員是在跟我說話。
　　薔薇推著我回到櫃台前，分發員沒好氣說：「你到底有沒有跟他好好說明工作流程
啊？」
　　薔薇有些氣惱地說：「還不都是你跟我聊天，我忘了跟他說了嘛！」
　　分發員搖搖頭，抽了一把鑰匙出來，才發現我還沒把手鍊放在凹槽上，有點嚴厲地
說：「先生，識別證要放在連接點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