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傳承 (02)
　　烏雲並沒有像其他成人一樣訓斥蒙克琪琪格，但那種溫和的力量卻讓蒙克琪琪格不
得不將手中的半片仙水掌交給烏雲。蒙克琪琪格又怨又怒，跑開幾步，憤憤地在黃沙中
踢了幾腳，揚起的塵土掩去了烏雲救治楊灝天的身影。
　　烏雲一點一點擠出仙水掌的汁液滴進楊灝天嘴裡，楊灝天嚥了幾口汁液，神智稍微
恢復，猛然抓住烏雲的手掌，咬住仙水掌拚命吸吮，烏雲說：「慢慢來、慢慢來。」但
楊灝天完全聽不懂烏雲在說些什麼。
　　等楊灝天差不多把那半片仙水掌吸乾時，烏雲對他說：「吃下去。」楊灝天眨眨眼
睛看著眼前的初老男性野人，他的臉在月光下顯得蒼白，臉上有著許多皺紋，帶著溫和
地笑容，一頭長髮在頭頂扎成一束，往四面八方散開，就像一頂帽子一樣，身上穿著粗
麻製成的土黃色斗篷。
　　楊灝天搖搖頭表示聽不懂烏雲在說些什麼，烏雲猛然想起：「唉呀，囚人聽不懂真
語，烏雲怎麼跟雛鷹說真語呢？」想了一想，改用古漢語跟楊灝天說：「吃、吃！」
　　這時楊灝天才知道嘴裡的東西不只是水分的來源，還可以吃下去，狼吞虎嚥地便把
半片仙水掌給吃進肚子裡，感覺自己好像重新活了過來。
　　楊灝天用漢語問烏雲說：「你是誰？怎麼會在這裡？」
　　烏雲想了一想，用生澀的古漢語夾雜真語說：「烏雲，先知，哈達族，族人被殺，
烏雲逃出來，蒙克琪琪格一起。」烏雲一邊指著不遠處的蒙克琪琪格，想用僅會的古漢
語詞彙解釋他們兩人的來歷
　　楊灝天聽烏雲說的話裡夾雜著類似古蒙語的詞彙，改用從特日華西那裡學到的一些
古蒙語說：「我叫楊灝天，被呼倫王國的士兵追殺，謝謝你救了我。」
　　烏雲聽到這個囚人少年說著頗標準的古真語，心裡也有些驚訝，也改用古真語重新
自我介紹說：「哈達族的先知烏雲，哈達族被西方來的惡鬼殺光了，只剩烏雲跟蒙克琪
琪格逃了出來。」
　　雖然有些詞彙沒聽過，但楊灝天大概聽懂了烏雲的意思，反問說：「西方來的惡鬼
，是不是穿著全白的斗篷、騎著冒煙的機械巨獸來的士兵？」
　　烏雲點點頭說：「雛鷹知道西方惡鬼的來歷？」
　　蒙克琪琪格聽見楊灝天用古真語跟烏雲交談，不由自主走過來，想知道這個囚人少
年是什麼來歷。楊灝天上下打量這個野人少女，蒙克琪琪格的膚色跟烏雲一樣蒼白，但
臉龐十分光滑，一雙大眼睛英氣勃發，髮型裝束跟烏雲基本相同，只是蒙克琪琪格兩鬢
有幾綹頭髮沒有扎在頭頂上，而是垂下來綁成麻花辮，看起來多了幾分女性氣息，楊灝
天無法判斷這個野人少女年紀多大，看著還沒成年，但又不是小孩子的樣子，大約跟自
己年紀差不多大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