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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個小賤人！妳還敢在我面前出現！」莫玉如尖叫著衝下樓，馬上被莫玉真攔住，「看
妳一臉賤樣，就知道妳又勾引了多少男人上床了！賤人！我一定要把妳臉撕爛了！」
「……莫玉如！妳瘋了嗎！」莫玉真阿姨攔著妹妹，「不是說好好好吃頓飯的嗎？妳幹嘛
？」
「吃妳媽啦！去死！那個吃裡扒外的小賤人搶我男人！妳要我跟她怎麼好好坐下來吃飯？
」
「快走。」表姐陳詩庭倒是眼明手快，趕緊將莫穎推出去，莫穎得到這個機會當然是跑得
飛快，抓著自己的包包便頭也不回的離開這個家。
「我跟妳說了多少遍了！莫穎是被妳那個男朋友騷擾！妳身為媽媽不懂得疼惜女兒，為什
麼還把錯推到她身上？」莫玉真無奈地拉著妹妹。
「她就是搶我男人！妳不要再囉嗦了！我不聽！」莫玉如回頭，表情笑得猖狂，一點愧疚
的意思都沒有，喊道，「再讓我看到她一次！我就殺了她！」
「莫玉如！」看著廚房餐桌地板桌台上到處都散亂著妹妹剛才丟出來的垃圾，莫玉真氣得
只能對妹妹的背影發脾氣。
「早就知道會這樣了，妳幹嘛還非得要莫穎來？」陳詩庭忍不住問，「莫穎還不夠可憐嗎
？」
「都是一家人，哪有什麼不能化解的恩怨？」莫玉真收拾著桌上的殘局，嘆了口氣。
「什麼一家人啊？小阿姨早就沒把莫穎當自己女兒了，這幾年妳為了照顧小阿姨，讓莫穎
幾乎是無家可歸，但是她也從來沒有抱怨過，都被打幾次了？還不夠嗎？」陳詩庭忍不住
勸道。「別強迫莫穎了。」
「下次我讓小阿姨先吃藥，再讓莫穎來不就好了？」莫玉真嘆了口氣，「外公生前最忌諱
一家人不能團聚，他到死都沒能來得及見到國外的舅舅，有多遺憾啊……」
「那是他們那一輩人的想法了好嗎？妳也看到阿姨的反應了，她就是討厭莫穎，覺得她是
破壞她和男朋友之間的感情的人……」陳詩庭皺皺眉頭，「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妳阿姨只是誤會了，才會把錯怪到莫穎身上，說不定花些時間想通了就好了。」莫玉真
回頭瞪了女兒一眼，聲音大了些，「妳這孩子哪裡聽來的？亂說一通！」
「我就是說說而已啊……」陳詩庭嘆了口氣。「我去打給她，看她到哪了？這麼晚了，不
知道有沒有車回火車站呢？」
「去吧……」莫玉真整理了桌台散亂的垃圾，剛才準備好的食物都被打翻了，好多東西得
重頭再來。
但是一切辛苦都是值得的，為了家人，為了一桌團聚，她不會因為一點困難就放棄。
莫穎的手機響了起來，是表姐陳詩庭，「表姐。」
「莫穎妳還好嗎？妳人在哪？」表姐的聲音帶了些許擔憂。
「我沒事，我在等公車了。」莫穎說。
「沒事沒事，不要難過啊，阿姨就是這個樣子，妳懂得，我媽也只是希望妳們有一天能夠
和好，一家人和和樂樂的，她也沒有惡意。」
「我知道，謝謝詩庭姐。」莫穎說。
莫穎在機車行借了水管，將自己一身髒污沖洗乾淨，本來只是垃圾紙屑和垃圾桶本身的重
擊，但沒想到噴濺的飲料裡頭竟然還泡著菸蒂，從長頭髮中間取出煙灰的莫穎，表情冷靜
而帶著一絲苦笑。
頭髮和上衣濕了的莫穎，默默帶著身上有點難聞的味道走到了公車站去坐車，她已經努力
將身子給擰乾了，但公車司機還是瞪了她好幾眼，差點要拒絕讓她上車。
十一月的秋夜，她全身冷得不知所措，她只帶一套衣服，但連外套都是濕的也沒得換，回
家的路上，因為原本的車次是隔天的，她只能辦理退票後，在區間車上的強大的冷氣下瑟
瑟發抖。
到家的時候已經十點多了，家裡燈火通明，不知道誰在家，但她只是快速回到房間，打著
噴嚏去了浴室洗熱水澡，回到房間後，眼淚才落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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