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風暴 (06)
　　楊灝天摸摸蒙克琪琪格的頭說：「琪琪格只是因為找不到其他真人當雄鷹才找我的
嗎？」
　　蒙克琪琪格生氣說：「才不是這樣哩！琪琪格喜歡臭蜘蛛，所以才要臭蜘蛛當琪琪
格的雄鷹！」
　　楊灝天說：「可是我救出我爸爸後，我就要回海拉爾共和國生活了，你願意跟我到
海拉爾築巢，變成馴鷹嗎？」
　　蒙克琪琪格說：「琪琪格是自由的真人，琪琪格不要做馴鷹，囚人不肯幫臭蜘蛛救
爸爸，琪琪格願意，臭蜘蛛不要回囚人的牢籠，跟琪琪格當真人不好嗎？」
　　楊灝天說：「我媽媽死了，我不可能放爸爸一個人生活，琪琪格，你是隻美麗的雌
鷹，而我只是籠子裡的小雞，我們終究是不同世界的人。你很好，但我無法承擔喜歡上
你的代價，對不起，琪琪格，我會陪你找到新的狼群，然後我們就分開吧，這樣對兩個
人都好。」
　　蒙克琪琪格抱住楊灝天說：「琪琪格不要，琪琪格不要，臭蜘蛛是琪琪格第一個喜
歡上的雄鷹，琪琪格一定要臭蜘蛛當琪琪格的雄鷹，『雄鷹朝日飛，雌鷹跟著；雌鷹朝
月飛，雄鷹跟著。』就算臭蜘蛛要在牢籠裡築巢，琪琪格也要喜歡臭蜘蛛。」
　　楊灝天有點驚訝，他捧起蒙克琪琪格的臉問說：「跟我在海拉爾築巢就不能再是真
人了，你要學著當囚人，生下來的也是囚人小孩，你願意嗎？」
　　蒙克琪琪格咬著牙點頭說：「為了臭蜘蛛，琪琪格願意當馴鷹。」雖然蒙克琪琪格
嘴裡說願意，但眼中的淚水卻滑了下來，楊灝天用手指抹去蒙克琪琪格臉上的淚痕，他
知道蒙克琪琪格現在的兩難，因為自己也同樣面臨一樣的選擇，究竟是要勉強自己融入
對方的生活，還是要強迫對方融入自己的生活？
　　楊灝天抱著蒙克琪琪格，他不忍心把蒙克琪琪格關在國人的牢籠裡，那會讓蒙克琪
琪格不快樂，那會讓蒙克琪琪格抑鬱而終，他已經害蒙克琪琪格失去最後的族人，他不
該再奪走蒙克琪琪格的自由，他忍著悲傷說：「你沒辦法學會當國人的，等我救出我爸
爸後，我會陪你去找新的狼群，然後，我們就不會再見面了，你去找你的雄鷹，我去找
我的母雞，這就是最好的結局了。」
　　蒙克琪琪格推開楊灝天大吼說：「琪琪格不要！琪琪格不要！臭蜘蛛趕不走琪琪格
的，琪琪格要一直跟在臭蜘蛛身邊，『雄鷹朝日飛，雌鷹跟著；雌鷹朝月飛，雄鷹跟著
。』琪琪格不要跟臭蜘蛛分開！」
　　楊灝天忍不住抓住蒙克琪琪格的肩膀，對準蒙克琪琪格的嘴唇吻上去，蒙克琪琪格
的唇濕濕的、鹹鹹的，有股悲憤的味道。楊灝天知道他沒辦法左右蒙克琪琪格的決定，
一如他剛剛沒辦法阻止蒙克琪琪格跟來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