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請容許無良作者在本章偶爾的KUSO和HAPPY一下吧……啊哈哈……
雅柏菲卡不可置信地看著眼前發生的一切，他感到懷中的男人身體
一顫，頭慢慢地垂了下來，銀色的長髮下覆蓋著石膏色的臉頰和灰
色的嘴唇。
在那長長的睫羽完全閉合之前，他看見了他最後的微笑。
那笑容竟是如此奇特地安詳，滿足，甚至有一種超脫一切的愉悅。
雅柏菲卡的心裡一霎時變的空落落的，千滋百味紛紛湧上心頭，頭
腦一片麻木混亂，天地間的一切彷彿都停止了運轉。
鮮血尚未變冷，仍然在繼續流著，溫熱的觸感像是化作成滾滾而來
的岩漿，化作成一根根尖銳而滾燙的刺，狠狠地扎進自己的心裡，
那翻攪般的劇痛幾欲讓人發狂。
不是自己的血……他動作機械地壓下頭，看見那個人破損的冥衣下
面有著數不清的傷口，血正是從那裡源源不斷地湧出來。
那血流到他的腿上，衣襟上，流了他一身。血的顏色，是黑的。
他死了……那個曾經是自己最棘手的敵人死掉了，再一次地死在自
己面前。不同的是，這一次是為了保護自己，而死在了別人的手上
。
人類的生命，終究還是如此地脆弱。不管本身是多麼的強大，凋零
的那一刻，也只在一呼一吸之間。
雅柏菲卡突然感到一種從所未有的焦慮，不甘，還有一絲莫名其妙
的憤怒。這個被自己視為最強大的對手，在聖域的戰場上笑傲橫行
的男人，曾經讓兩個黃金聖鬥士也為之頭痛的領軍人……
總是掛著一臉神秘莫測的笑容，總是用怪異的舉動對待自己，明明
應該對他保持距離和戒心卻偏偏他是第一個無所顧忌給予自己親密
接觸的人。
也是唯一一個用生命給予了自己關懷的人。
他怎麼可以……怎麼可以如此輕易地死在這種時候，這個地方？！
怎麼可以如此瀟灑地留下一堆令人迷惑到抓狂的問題後就這樣不負
責任地撒手而去？！
－－不可以，我不允許！雅柏菲卡顧不得自己紛亂的心事，他只知
道，他不能讓他死在這裡。
他用力喊著他的名字，拍打著他的臉頰，拼命地把殘存的一點力量
輸進對方的身體，但米諾斯始終全不動彈。
「米諾！你怎麼了……你……」感到米諾斯的小宇宙消失而著急趕
來的艾亞哥斯和拉達曼迪斯，卻被現場的詭異場景嚇了一跳。
一地的屍體中間，有著水藍色長髮的聖鬥士呆呆地跪在那裡，雙眼
無神地瞪著前面的空氣。米諾斯雙目緊閉，滿身是血地靠在他懷裡
，一動不動。
拉達曼迪斯按捺住緊張的心情，他看了看米諾斯的傷口，一字眉緊
緊地扭在一起，面色冷峻地掃了雅柏菲卡一眼，突然間瞥見了他胸
口垂掛的十字架，不禁大吃一驚。剛想開口說些什麼，身旁已經暴
發出了憎恨的小宇宙。
「是你……是你害死他的，對不對？」艾亞哥斯的聲音壓抑著憤怒
的顫抖，他看著雅柏菲卡身上的血跡，眼裡幾乎要噴出火來。
「我要殺了你為米諾報仇！」伴隨著吼聲發出的是他的絕招宇宙大
幻覺，卻被拉達曼迪斯擋下了。
「住手艾亞，你冷靜點！」
「你放開我，拉達！」
「米諾不是他殺的，以他的力量是不可能的！」
「那也和他脫不了關係！！如果……如果不是他……」艾亞哥斯年
輕的聲音裡帶著痛心，「米諾不會出事的……你說得沒錯，拉達，
我們早應該在事情沒有惡化之前阻止他的……」
拉達曼迪斯嘆了口氣：「總之現在不是算帳的時候，救命要緊。」
他從雅柏菲卡的懷裡抱走米諾斯，對緊跟而來的巴連達因吩咐道：
「剩下的事情交給你和路尼處理，我和艾亞要趕回宮殿救人。」
「冥……冥鬥士不是有冥王的庇佑嗎？在冥界，即使一時死了……
也應該……可以隨意復活吧，不是嗎？」雅柏菲卡仍舊楞楞地呆在
原地，他有些迷惑不安地看著兩巨頭焦急異常的舉動，不知不覺地
問道。
或許在此時此刻，他頭一回在心裡期待，這個傳言是真的。
「你！！」剛要離開的艾亞哥斯聽到這個毫不合時宜的問題，好不
容易壓下去的怒火又迅速冒了上來，「你知道什麼？！」
「算了艾亞，我們沒時間了。」拉達曼迪斯緊繃著臉回頭狠狠地掃
了他一眼，「我現在沒功夫解釋，只能告訴你一句話，哈迪斯大人
也不是萬能的。」
說完後不再理會對方，自與艾亞哥斯匆忙而去。
以生平最快的速度趕回最近的米諾斯宮殿，拉達曼迪斯小心地褪下
他身上破損的冥衣，把他安放到床上。
身上的血液已經開始凝結，紫黑色的傷口看起來更是觸目驚心。拉
達曼迪斯倒抽一口冷氣，強自鎮定了下心神，開始和艾亞哥斯兩個
全力將小宇宙輸送到他的身體裡。
不管怎麼樣，先盡量把人救醒再說。
兩巨頭的小宇宙威力的確不可小覷，米諾斯的身體漸漸的有了溫度
。但無論兩人怎麼努力，他始終雙目緊閉，身上的傷口也全無好轉
的跡象。
「怎麼辦？拉達」已經有些精疲力竭的艾亞哥斯手足無措地看著拉
達曼迪斯，「為什麼一點作用也沒有？」
「恐怕是他身上的劇毒。不光是這一次的，還有這些日子跟那個聖
鬥士在一起時逐日積累的。以前他用他的力量勉強壓制著，所以一
時還不會有事。但是現在他受了重創，兩種毒性加在一起全力反噬
，別說只是我們兩個，恐怕再來三個和我們能力相同的人都不見得
能夠清除得掉。」
他既心痛又無奈地凝視著床上毫無生氣的人，米諾斯……你為什麼
總是喜歡自討苦吃？
銀髮的男人安靜地沉睡著，表情平和安詳。
或許，這是你早已預料到的結果嗎？明知是沒有退路的斷崖，也心
甘情願地一走到底嗎？
還真是符合你的個性呢，得不到，毀不掉對方的話，就以最絕決的
方式毀了自己。
艾亞哥斯怔怔地看著心灰意冷的拉達曼迪斯，再看看米諾斯：「難
道……難道真的一點辦法也沒有了麼？」
「我們現在能做的……只能盡力保住他的魂魄不散，等哈迪斯大人
歸來時再想辦法了。」
倔強的黑髮判官無法接受地搖了搖頭，一咬牙道：「我不信！大不
了我把全部的能量都給他，我就不信他活不過來。」
說完更加用力地燃燒小宇宙，拉達曼迪斯急忙阻止道：「艾亞！別
做傻事！」
「你們這樣下去是救不了他的！」
雅柏菲卡靠在臥室的門口，傷勢讓他的身體有些虛弱，但仍然勉強
站立支撐著自己。
拉達曼迪斯一挑眉，剛說了句：「你來這裡幹什麼？」艾亞哥斯已
經高喊了出來：「你出去！這裡還輪不到你來說風涼話。」
雅柏菲卡淡淡地掃了他一眼，並未接口。此時的他已恢復了平日的
冷靜從容，徑自走到拉達曼迪斯跟前說道：「我已經聽到你說的話
了。我有辦法可以救他。」
此言一出，對面的兩巨頭不禁面露詫異之色。
「你憑什麼有這個自信？」拉達曼迪斯審視了他一會兒問道。
「因為我是整個冥界唯一有能力吸走他劇毒的人。」雅柏菲卡神色
平和，在二巨頭迫人的目光下依舊處變不驚。
艾亞哥斯忍不住道：「我們憑什麼要相信你？」
「就憑你們沒有其他選擇。」雅柏菲卡美麗的臉上透著自信與堅定
，清冷的聲音毫不動搖。
「我以女神的名義發誓，我一定可以辦得到。」
拉達曼迪斯沉默半晌，下定決心道：「艾亞，我們出去，這裡先交
給他。」
「拉達！」
「聖鬥士的確是我們的敵人沒錯……」拉達曼迪斯把弟弟拽到門口
，又回頭深深地看了他了一眼，「但他們的忠誠和信譽，從來不假
。」
雅柏菲卡看著他們的身影消失在門後，稍稍鬆了口氣，轉過身繼續
注視著床上的人。
想要成功地去清兩種毒，就得用自己身上的劇毒去完全抵消另外一
種。雅柏菲卡暗自下定了決心，成敗在此一舉了。
下意識地握了握胸口的十字架，雅柏菲卡慢慢燃起小宇宙，咬破手
腕，用手指撬開對方的嘴唇，將傷口湊了上去。
血一滴一滴地流入米諾斯的口裡，雅柏菲卡神色複雜，這是自己第
一次用自己劇毒的血的來救人。
面前的人既是曾經死在自己毒血下的敵人，卻也是救了自己一命的
恩人。這理不清道不明的千頭萬緒的關係令雅柏菲卡頭痛，但心底
也隱約的明白，自己對他的感覺無論如何也不能用以前單純的敵視
和厭惡來解釋了。
「米諾斯……我絕不會讓你就這麼輕易地死掉的……」他輕聲自語
道，像是說給自己聽，又像是在鼓勵對方。
「雅柏菲卡生平最不喜歡隨便欠人家情，也最討厭這種推脫責任的
態度。你留給我一堆莫名其妙的疑問後就想撒手跑掉？」黃金聖鬥
士的臉上出現了難得一見的任性和執著，「沒那麼容易，哪怕你就
是死到地獄的最底層，我也要親自把你揪回來問個清楚！」
米諾斯一直在惡夢中掙扎，身體像是被烈火焚燒一般地痛苦，有無
數的手想要拉扯撕裂了自己。
他恍惚中又回到了那個熟悉的夢，破舊的閣樓外有著無數的追兵正
在尋找他，自己瑟索地縮在角落裡，又累又乏，再也沒有力氣逃了
。
好餓……好渴……米諾斯昏迷般地喃喃叨唸著，就這樣讓一切都結
束吧。
不，還沒有結束……這是誰的聲音？為什麼這麼熟悉。
有一張臉在自己的眼前晃動，他始終看不清他的面孔，只能模糊的
注意到對方銀色的長髮輕柔地劃過自己的臉。
喝了它吧……你就會有力氣繼續逃了……
有一隻手伸到自己的嘴邊，隨即溫熱的液體源源不斷地注入口裡。
滾燙的……充滿腥味的……順著嘴唇一滴滴地流了下來，染紅了衣
襟，也沾在了自己胸前的十字架上。
不！不要……自己想要絕望地大喊，卻被對方死死地按住。
我們沒有退路了……這是上天的宿命，註定我們只能活下來一個…
…那溫柔又悲哀的聲音，是那個人留給自己最後的回憶，也是永世
無法釋懷的噩夢。
－－不！為什麼要隨意地安排我的生命，為什麼要任性地替我選擇
？為什麼只讓我一個人活下來？他在夢裡瘋狂地大喊。
沒有人回應，他猛然抬起頭，牆壁上懸掛的古鏡，倒映出自己十二
歲的臉。
稚嫩的臉上掛滿了絕望的淚水。
活下去……利安，答應我，連同我的那一份一起……天主一定會保
佑你的。
不，你沒有什麼上帝，你只有冥王哈迪斯，你命中註定的主人。
黑暗的奴隸，只有在地獄才能得到永恆。
他艱難地從泥濘中抬起臉，看見的是黑色飄舞的長髮，曾經溫和的
笑臉上一片冰冷。
無數的厲鬼抓住自己的身體往下拉扯，他用力掙扎著尖叫起來……
救我……誰來……救救我……
突然出現了一股溫暖的小宇宙籠罩住了自己，彷彿無盡的黑夜中呈
現的一絲希望的曙光。
他拼盡最後一點力量，伸手抓住了那道若隱若現的光芒。
帶著淡淡的玫瑰花的香氣，就像自己曾經家鄉的花園一樣……
米諾斯緩緩地睜開眼睛，逐漸清晰的視野中首先映入的是熟悉的天
花板，然後是一旁的衣櫃，蠟燭台，花瓶……
這是……自己的房間？他試著動了下，劇痛和無力感立刻覆蓋了全
身，隨即發現整潔的被單下自己幾乎是寸縷不掛，到處都纏滿了厚
厚的繃帶。
這樣的折騰下自己竟然都沒死？米諾斯有些自嘲地翻翻白眼，這已
經不是可以用命大一詞來簡單解釋了。
門口傳來輕微的響動，他躺在枕頭上有些困難地轉過脖子，意外地
看見自己保護的人正端著托盤靠在門首朝他點頭示意。
雅柏菲卡心情很好地微笑道：「早安，法官大人。」
米諾斯有些鬱卒地盯著餐盤裡單調的內容，這究竟是第幾頓了？但
又不得不認命般的拿起餐具，一邊極不情願地吃著一邊極其不滿地
瞪著悠閒坐在一旁喝茶看書的某人。
什麼叫人在矮簷下，不得不低頭，一向自大慣了的天貴星頭一次領
教到了這句據說是來自東方中國諺語的真正含義。
形容得不對……這裡明明是自己的府邸來著……為什麼其他人都會
默默容許這種奇異現象的存在呢？！
雅柏菲卡在一旁饒有興趣地欣賞著銀髮男人難得一見的任性表情，
通過這幾天的接觸，他發現這個霸道冷酷的男人其實也有著可愛的
一面。
就像他才發現原來自己也有著被壓抑多年的惡作劇般的淘氣心態一
樣。
第一天的場景：米諾斯坐在床上死死地瞪著眼前的盤子，再把同樣
的目光轉到安然站在床前的雅柏菲卡身上，嘴角抽搐。
「這是什麼？」明顯的不滿。
「你的飯菜。」不解地挑挑眉，順便夾雜著類似打量白痴的眼神。
該死的你那是什麼表情？米諾斯的額頭隱約有青筋在跳，但念在自
己連坐起來都很困難，還是盡量很平和地問道：「我知道……我問
這是誰做的？」
「你弟弟拉達曼迪斯，說是這種營養套餐對你的傷口有很好的恢復
效果。」
「……為什麼是你送過來？」
「第一，你弟弟說他跟其他人都很忙；第二，雖然我不明白為什麼
，但他說只有我送過來你才有可能乖乖吃下；第三，算是報答你的
救命之恩，所以我答應他暫時承擔起照料的責任。」
「………………」
「還有什麼問題麼？」雅柏菲卡十分耐心，柔和地一一解答著他的
問題，態度之認真負責可比專業護理。
「這種東西我不吃……」米諾斯把盤子往旁邊一推，賭氣般地重新
躺倒，「除非讓拉達給我重做，否則我絕不吃飯。」說完把被子蒙
在頭上來個不理不睬。
等了幾分鐘，沒有聽見對方的反應，米諾斯奇怪地伸出頭，看見雅
柏菲卡仍然保持原有的姿勢站在那裡。
他的面上仍然掛著剛才的笑容，表情也是依舊的耐心，看不出一絲
不滿。
米諾斯突然打了個寒噤，總覺得他臉上的微笑有些異樣，眼神也有
些不尋常。
有點像……對了，艾亞他們說過，往常自己開始整人時的表情就是
這樣的……不，不會吧……
「真的不吃麼？」雅柏菲卡碧色的眸子鎖住自己的臉，聲音還是那
樣溫和，但米諾斯聽起來卻像是某種不好的前奏。
自己似乎是被蛇盯上的青蛙……
「說不吃就不吃。」這裡是自己的家，沒什麼好怕的，米諾斯給自
己打氣，說出了一句幾個小時後令他追悔莫及的話。
雅柏菲卡側著腦袋打量了他一會兒，不動聲色地把盤子端開。
還是很好說話的嘛……米諾斯心裡剛冒出這個念頭，卻見雅柏菲卡
把盤子端到自己剛才坐的桌子前，含笑看了他一眼，接著旁若無人
地開始吃起來。
目瞪口呆地看著他的舉動，米諾斯一時猜不透他的用意。只能茫然
地繼續看著雅柏菲卡當著他的面把本應屬於他的午餐吃得一乾二淨
。
當對方第三次在他面前做出同樣的行為時，米諾斯宣布投降了。
眼看著雅柏菲卡又拿起了刀叉準備進食時，他躺在床上不得不忍氣
吞聲地喊道：
「等……等一下。」
聲音軟弱無力，本來就傷勢未癒的身體再加上餓得頭暈眼花，真正
了解了什麼叫雪上加霜。
雅柏菲卡慢條斯理地轉過身，臉上居然還是掛著相同的微笑，相同
溫和的聲音：「請問有何吩咐？」
他竟然還笑得出來，米諾斯忍耐著說道：「請把我的……早餐……
給我。」
「咦？可是你不是說不吃嗎？」雅柏菲卡瞪大了美目，神情一派的
無辜純潔。
米諾斯幾乎氣得想要一頭撞死，他發誓此刻身上要是還有一絲力氣
，絕對會風度盡失地衝過去把這個聖鬥士按在牆角暴打一頓。
「那是昨天……我現在改變主意了……所以，請你把它拿過來好嗎
？雅柏菲卡大人！」咬著牙一個字一個字地喊出聲來。
對方滿意地一笑，終於把餐盤端了過來，米諾斯立刻狼吞虎咽地吃
了起來，自己就算在喝著極品紅茶時也沒有這麼香甜過。
旁邊傳來悶悶的笑聲，米諾斯抬起頭，看見那個罪魁禍首正趴在桌
上把臉埋進手臂，肩膀抖個不停。
無比鬱悶地呻吟了一聲，他在心裡咬牙切齒地咒罵著，同時也深刻
地體會到了兩件事實。
第一，這個世界上確實存在著所謂「剋星」這種東西。
第二，開始後悔自己為什麼要鬼迷心竅地去救人。
米諾斯一邊吃一邊沉浸在「慘痛」的回憶裡，冷不防被一口米飯嗆
到了喉嚨，拼命咳嗽起來。
一隻手輕拍著他的背部，同時遞過來一杯熱茶。米諾斯喝了幾口，
遲疑了一會兒，還是低聲說了句謝謝。
雅柏菲卡坐在床邊，看著他欲言又止的倔強表情，簡直就像要不到
糖果而被大人懲罰的小孩子。
忍不住又要笑出聲，米諾斯沒好氣地橫了他一眼：「你笑什麼？」
雅柏菲卡伸出手指搖了搖，故作嚴肅道：「挑食不利健康，這麼淺
顯的道理你還要人教才會明白，實在是太幼稚了。」
「你……」滿心想要鬥口，只是每說一句話都要浪費自己不多的體
力和精神，想了想還是暫時放棄，米諾斯無奈地道，「有沒有人告
訴過你，沉默寡言的你比起現在的你要可愛多了。」
雅柏菲卡挑眉一笑：「哦，那有沒有人告訴過你，現在聽話的你要
比以前的你來得可愛多了。」
米諾斯目不轉睛地看著他展露出真誠無防備的笑容，散發出的美麗
光華就像暗夜中的銀珠一樣燦爛，心裡有一絲暖流。
雅柏菲卡突然看見男人的臉上露出一絲狡黠的表情，緊接著自己的
嘴唇就被一種熟悉的溫熱觸感吸住了。
不同於以往的掠奪，征服，是一種很輕柔的邀請，彷彿對待珍視的
寶物一般地慎重小心。
這一次，雅柏菲卡沒有推開。直到對方放開他時，他仍然是一副驚
詫的表情。
米諾斯深湛的目光倒映在他碧色的眸子中，他低低地笑道：「你這
張嘴，還是不說話的時候最可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