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角是孟以德、顧悅誠。
建議先看過《小西嚮東》、《以德服人,心悅臣服。》再食用。
其餘相同主角篇章依大致時間序排列如下:
《一二三四事》(上)、(下) (下)篇有涉及婚後事。
《合二姓之好。》
《子不語怪力亂神。》
《夫夫某日日常。》
心頭大石放下,顧悅誠於是問出擱在心底的疑惑:「五房長老那樣對大堂弟,
他怎麼還能不脫離五房跟五房長老保持良好關係,還幫他蓋案子?」
孟以德想了想,說出一個顧悅誠能理解的解釋,「行之大概當自己在演無間道。」
顧悅誠沉默兩秒,「你是說五房長老希望行之當國際刑警是因為能夠掌握那些
犯罪動向,然後替他掩蓋犯罪的事實?然後行之就當自己是梁朝偉,忍辱負重,期
待有一天能報仇?」
「是,不過他做更多的其實是在替五房長老找合作對象。」孟以德提醒顧悅誠反
向思考。
顧悅誠果然瞪大眼,「我不知道通緝犯排行榜也能這麼用。」
「東西是死的,人是活的。」沒有真的捉到人之前,排行榜都是參考用的。
「我大概可以理解為什麼行之口味那麼重了。」跟五房長老這種人打交道不是
要像武德大人這種非常人,就等著崩潰,不然就跟著沉淪,孟行之顯然三者都不是,
只好另闢蹊徑,尋求第四條路宣洩壓力。
不知道妻子腦袋又飛到哪個外星球去的孟以德好笑的用手肘頂頂他,「這樣就
口味重?」
顧悅誠很快明白孟以德在調侃他見識不多,「我雖然只見識過你跟丁鶇,但也
夠了。好歹你們都是一次一個啊……」說著,顧悅誠忍不住臉紅,難得純情低喃:
「一次五個是怎麼做的……他到底是壹還零?」
「我只說他同時跟五個人交往同居,沒說他一次跟五個人上床啊……」見顧悅
誠因為誤會他話意更加紅的臉,孟以德笑容愈發明顯。「至於零或壹,我不知道,
直接問這個會不會很不禮貌?」
「蠻不禮貌的。雖然是很基礎的問題,就我來說只有真的要上床才會問,或是
事先旁敲側擊。不過除了少數純零或純壹,其實大多數都能因為對方改換零或壹。
是因為行之感覺像個純零,一講話又像個純壹,我有點被混淆。」顧悅誠這麼說,
孟以德只當學了一點基礎知識。
「等你跟他再熟一點可以問。」便不再提此事,反而道:「上個月我請周師傅
為你裁新西裝,今天帶你來試穿毛胚*。」
※試穿毛胚:毛胚試穿。訂製西裝量完身,選完布料,打版、裁剪後會有假縫的階段,
假縫完的西裝稱為毛胚,會請客戶前來試穿做調整,然後才會製作成成品。
「啊,難怪上個月去孟氏周師傅送你的西裝來給你時還替我量身,我還想怎麼
會是周師傅親自送呢!為什麼還做新西裝?」顧悅誠這才明白那天為什麼周師傅要
幫他量身,他絕對不想承認他看丈夫試穿西裝的樣子看到直流口水,連周師傅在幹
什麼都沒理會。
「中秋那天要穿的。」
「哦。」顧悅誠開始習慣他的衣櫃裏逐漸增加適合各種場合,以前不需要現在
即使不需要也得每一季訂製以備不時之需的西裝,不像以前到名牌店掃就好。
像這種特殊節日,孟以德他們還會視情況訂製新西裝。即使是男人,置裝費有
時比女子還高。
他們兩人轉進一條寧靜的小巷,周師傅的店即在小巷左手邊大樓整排的一樓。
沒有招牌,也沒有大面積的玻璃櫥窗,反而鑲著一格又一格或正或斜置放的正方型
玻璃箱子,裏頭擺著一些男士會用到的配件,若匆匆瞥過反而會以為是一間咖啡店。
「兩位孟先生。」店員適時為他們開門,朝他們行禮打招呼。
孟以德朝店員頷首,後者臉紅地低下頭,禮行得更周到。
「周師傅已經在裏面。」另一名店員為他們領路,笑容很殷勤。
一名年約六十的長者正在整理假人上那件鐵灰色西裝毛胚,「周師傅。」
「以德,悅誠。」雖然姓周,其實是個金髮碧眼的外國人的周師傅朝他們兩人
招手,上下打量顧悅誠身上的Polo衫,「悅誠,你先去換件襯衫再來試穿。」
「好。」顧悅誠看眼孟以德,後者拍拍他的背,表示他忘了提醒他穿襯衫,並
在顧悅誠取出白色襯衫時說:「旁邊那件淺紫灰色的。」
顧悅誠點頭,改拿淺紫灰色的襯衫。
第三名店員為他們送上飲料,特地將茶的糖與牛奶加好孟以德習慣的分量才將
空間留給他們。
換好襯衫的顧悅誠在周師傅的幫助下穿上毛胚。
孟以德把西裝的樣式給顧悅誠看,西裝是雙排釦,帶點復古的風格與沉穩的色
系讓適合鮮豔色系的顧悅誠憑添一抹寧靜的氣息,那件淺紫灰色的襯衫不像白襯衫
那麼搶眼,反而調和了西裝顏色拉暗顧悅誠膚色的問題。
「到時繫條銀灰領帶,塞條紫色的口袋巾就好。」孟以德連配件都幫顧悅誠搭
好了。
正蹲下來調整顧悅誠褲子寬度的周師傅聞言笑道:「以德你都沒問過悅誠的意
見,小心被說獨裁。」
孟以德透過鏡子看向姿態輕鬆的顧悅誠,後者朝他一笑,「這樣不錯,鞋子呢?」
「自然是牛津鞋。」
「好。」
周師傅要顧悅誠轉身,在他身上抄抄寫寫,用針微調固定,完畢後讓他去換回
衣服,他一邊整理毛胚,記下方才調整過的記錄,一邊狀似不經意的說:「前兩天
五房長老有來訂做西裝。」
即使常年為孟家長房製作西裝,但周師傅客戶不只有孟家長房,出得起錢,身
分背景夠他也會受僱,還有就是看心情接下的客戶,五房長老就是周師傅看心情接
下的客戶。
*端著茶啜了口的孟以德又加了一點牛奶才將顧悅誠那杯沒加東西的茶與自己的
交換,原來上回店員見著孟以德用自己的杯子加糖加牛奶記住的喜好是給顧悅誠喝
而非他自己喝,這回來見店員多事幫他添也沒制止她,「嗯。」*
「心情很好,還會哼歌。」
「當然好,他覺得他贏定了。」孟以德微笑,接過周師傅寫妥撕下的紙條。「
藍光多媒體?」
「似乎是中秋那天在孟家負責播放音樂的公司。」
「嗯。」孟以德取出手機查詢對照,「還有DVD製作壓片的生意。」
「業界好像頗有聲名。」周師傅壓低聲音,將五房長老說的話一字不漏盡數轉
告孟以德。
孟以德聽完手一鬆,特別請陶藝家燒製的杯盤落地碎開,紅茶隨之漫地。
「年輕人就是沉不住氣。」周師傅搖搖頭按下內線叫人進來清理。
孟以德把周師傅的工作枱邊緣硬生生掰斷一大塊,面無表情的拍拍掌心沾上的
木屑,「您的工作枱是時候該換了。」
周師傅嘴角抽搐,「我用了二十多年的工作枱就被你毀了,那是樟木,現在已
經找不到了。」
進來的仍是方才送茶的店員,進來時恰好看見孟以德在拍木屑,全身一僵,又
聽見周師傅說的話,對孟以德的破壞力有全新的認識,即使對他再有好感也消失怠
盡,收拾杯盤的手抖個不停。
這時顧悅誠也換好衣服出來,他將襯衫放進一旁待洗的籃子,見一地狼籍,有
些莫名的問:「怎麼回事?」
「以德把我的工作枱毀了。」
「沒事。」
孟以德與周師傅異口同聲回答。
顧悅誠一箭步上前拉過孟以德的雙手,翻過掌心向上,果然在不太明顯的地方
看見幾處插得比較深沒被清掉的木屑,他抬頭瞪眼已然消氣的丈夫,面向周師傅問:
「周師傅有鑷子嗎?」
「有。」周師傅拉開抽屜,找出鑷子。
跪於地板擦地的店員眨著眼,有點不敢相信方才讓人望之生畏的孟以德與此時
面露情感的人是同一個。
顧悅誠神情專注地為孟以德將木屑夾出,指腹於掌心摩娑,「還有沒有刺刺的?」
孟以德眉眼皆柔,含笑回道:「沒有。」
顧悅誠向周師傅道謝後將鑷子還給他,捶了下孟以德的肩膀,忍不住碎念:「
下次要砸麻煩找個不會傷自己的東西,謝謝。」說著,還不放心的來回摸著,就怕
有沒看到夾起來到時深入肉裏導致發炎的木屑。
孟以德輕笑出聲,當著周師傅與店員的面吻顧悅誠,吻到他臉紅腿軟喘息,完
全不敢看旁人只能掩面低頭,之後孟以德再與周師傅說什麼全入不了耳,最後更是
只能讓孟以德牽著走出西裝店。
當天晚上,他們睡在市區沒回孟家。
隨之又悠閒在市區度過一天兩人世界的孟以德,在回歸孟家的隔天清晨八點時
分踹開孟行之與雙胞胎的房間,無視裸身抱睡的三人,將睡在中間的孟行之拖下床,
孟行之就防備姿勢才發現來人是長兄。「大哥?」
「穿衣服。出門。」孟以德扔下這兩句話便轉身離開。
孟行之打了個大大的哈欠,搔搔那頭亂髮,遊魂似地飄進盥洗室洗漱,然後給
雙胞胎一人一吻,要他們繼續睡,接著用力往雙頰拍下去,動動脖頸,這才有八分
清醒。
一下樓才發現除了他,孟家其他兄弟,包含一二三四,連孟善遷都醒了,而且
早餐也已吃得差不多。
「你們都準備好了?」孟行之一點也沒有自己拖累其他人的自覺。
「就等你。」孟推恩喝下杯中最後一口咖啡。
「嗯。」孟行之隨手拿起餐桌上的溫牛奶一口灌下,又喝了一大杯黑咖啡,塞
了兩塊吐司,「我醒了。」說著,他左張右望,沒看到最重要的那個人,「大嫂呢?」
「樓上睡覺。」
「他不去嗎?」孟行之訝然睜大眼。
「他不去。」孟以德的穿著十分輕鬆休閒,T-Shirt、迷彩褲,軍靴,不說的話
還以為他是要去玩什麼極限遊戲還是戶外運動。他一邊為手纏上拳擊繃帶,一邊下
樓回應孟行之的問題。
眾人見到孟以德穿得這麼不正式,心全不由得喀蹬一聲,互相對視一眼,所思
所想全是五房長老不死也與死無異。
就算是把孟問易揍得半死時,孟以德也不過是脫下西裝,解開袖釦折高袖子而
已。而孟問易是他們堂兄弟中武力值最高的一個,五房又不是什麼龍潭虎穴。
「我以為他會想去。」孟行之不解的看著大哥。
孟以德微彎唇角,「他沒力氣。」
在場眾人一點就通,紛紛用眼神指責孟以德:一二三四也在場,大哥你能不能
含蓄一點!
反倒是一二三四早習慣父母的曬恩愛,全都不約而同翻個白眼,不以為意的起
身,活動肩頸,「可以出發了嗎?」
他們身上穿的衣服跟孟以德一模一樣,只有T-Shirt顏色不同,顧悅誠也有一
套。只是孟以德從來沒穿過,結果今天竟然換上了。
孟行之還想說話,被孟以德一個眼神喝阻,「有什麼事情了結後再說。」
孟行之聞言,便明白孟以德已經看穿他的小把戲,只能沮喪的低下頭,巴在孟
問易背上讓他背著走。
孟善遷和管家送他們到門口,孟以德交代:「你大嫂醒的話跟他說我帶一二三
四跟堂弟們去跑酷。」
「大嫂會相信嗎?」孟善遷不覺得顧悅誠有蠢到這個地步。那天開會時他也在
場,他也知道今天他們會去五房長老家,就算大哥,嗯咳,把他留在床上,他也會
明白那是大哥阻止他跟的手段吧?
「他會。」孟以德篤定,「這其實是講給我爸聽的理由,他不在我爸很難相信
我真的帶他們去跑酷。」
孟善遷懂了;所以大嫂是用來牽制孟老爺子,怕老人家知道年輕人去端掉長老家
氣急跟去,並不是大哥阻止大嫂跟。
「中午回來。」
「我會交代廚房準備各位少爺與小少爺的飯菜。」管家會意。「我也會這麼同
運動散步回來的老爺說。」
孟以德上車前抬頭看眼他房間的窗戶,朝那個方向露出個比太陽還燦爛的笑容,
微微頷首後便上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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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集終於要去五房長老家了。可是進度條怎麼那麼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