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嘔！」
第一下還能忍，那管子看起來細，但那跟插嘴裡是完全兩個概念。
「深呼吸。」張起靈傾身向他又靠近了點，手上不停調整管線，他看到吳邪難受的表情，
停頓了零點幾秒，但他決定還是照自己平常步驟，快速解決這一切，吳邪應該會比較好
過。
「深呼吸。」張起靈又說了一次。
那護士站在張起靈旁邊，不知何時輕輕按住吳邪的手，不斷輕拍鼓勵他：「很快就好囉，
你深呼吸。不要緊張。」
這要叫人如何不緊張？吳邪初始還能忍耐，那管子越推越深，到哪啦？過食道了沒？想吐
的感覺越來越嚴重，不能忍耐了！
「噁！嘔！............」一旦開始有想吐的感覺，神經跟著反射，吳邪身體也不由自主
開始輕顫起來。
「嘔！啊！」
想吐的感覺不斷加深，那管子還在往嘴巴裡塞，那根該死的管子到底到胃了沒有？吳邪一
邊劇烈地作嘔，一邊胡思亂想，想轉移自己的注意力。
他試圖把感官聚焦到別的器官上，護士到哪去了呢？老天，原來她站在那就是為了抓住我
的手！護士在邊上還不斷鼓勵他：「來，繼續加油，你做得很好。
深呼吸！吸氣！」吳邪轉念不想她，換專注在張起靈的動作，醫生的手指緊貼著他的嘴唇
，隔著那層手套，還是可以感覺他微涼的手指，但在磨擦的過程裡，那手指的溫度似乎被
他的唾液溫熱了。這時的吳邪沒法轉動身體，只能被動地張開嘴巴，任胃鏡鏡頭逐漸深入
他的身體。
「到賁門了，你再忍耐一下。」
回應張起靈的只有一聲：「嘔！」
其實吳邪很想控制自己的反應，沒想到身體這麼不受意志力掌握，他悄悄捏緊拳頭，用盡
一切方法轉移自己想吐的感覺。大概是胃盡忠職守吧，連食道也是，一感覺有入侵者，就
不管不顧地想把它排除出來。
「呼呼！噁！......」吳邪努力想照護士的指示用鼻子呼吸......
他娘的！哪能夠呢！現在覺得身體都不是自己的了！哪還能夠呼吸調節？去他娘的，到底
誰說照胃鏡沒什麼！
「現在到胃部了，你等我看一下十二指腸前段。」張起靈說著。
吳邪內心撩亂，完全沒法注意到張起靈的指頭，若有似無地蹭了一下他的嘴邊。
這是張起靈最大限度的安慰了。
吳邪掐的自己掌心都凹了幾個指甲印子。眼淚也不受控制地從眼角流出來，「嘔嘔呃
......嘔......」從來沒有被侵擾過的胃，劇烈地反抗這種入侵式的檢查，不顧一切地令
吳邪作嘔反胃，身體幾乎在強迫他把胃鏡吐出來。但吳邪的理智是知道的，要真吐出來就
白檢查、剛剛捱的苦也白受了。
嘴邊吞嚥不進去的口水在吳邪嘴邊溢了一灘，積在紙墊上，還沒被吸收的部分濕了他的臉
頰。胃鏡到底要穿多久？吳邪不知道，只知道這痛苦的時間真是無限漫長。
當吳邪聽到張起靈開口說：「好了。」
「現在幫你抽出來，不要動。」
這幾句簡直是天籟，他馬上要忘記剛剛也是這雙手，把那又黑又長的胃鏡往他胃裡擠。胃
鏡最可恨處在於：插進來痛苦，出去的時候也不讓你舒服。抽出去的時間比插進來短多了
，可吳邪居然還是可以感覺到那胃鏡管子從身體撤退的時候，那種磨擦出去的噁心感，臨
去秋波的一陣噁心，激得吳邪又是一陣作嘔。
「好了，好了。」護士微笑地讓吳邪把張口器吐出來，張起靈往後站了半步，雙手拿著沾
滿口水和胃液的胃鏡，面無表情地遞給護士收拾，人轉頭又走到後間去。
吳邪剛從那極端的痛苦中解放，「可恥啊。」
他心想，雖然不是被宰，不過這種折磨真是夠了，從懂事以來還沒這麼失控的流過口水呢
！嗯？眼睛濕濕的......他娘的，居然連眼淚都流出來？真是夠了。
護士見怪不怪地把整包紙巾都給吳邪，快手地擦去胃鏡管上水津津的液體，吳邪看到了，
不敢直視，那全部都是自己的口水還有什麼，胃分泌物嗎？他固做鎮定擦乾口水，又用袖
子偷偷抹了眼淚，心裡打定主意，能不來就再也不要來了。
被折磨完，終於又變回人的吳邪坐在小圓椅上等醫生回來解說，抬眼看鐘，酷刑居然不到
五分鐘！吳邪很是感嘆，這是騙人的吧！那管子往身體裡捅的時候，分分鐘是地獄啊，也
難怪錯失了具體的時間感。
他乖乖等在位子上，這時候的他不知道張起靈正面臨人生最大危機，在這個他平常再也熟
悉不過的地方，做了可能成千上百次的胃鏡檢查裡，他看到黑管從自己手裡深入吳邪的嘴
，在粉紅色的嘴裡繼續下探，吳邪溫暖的口水流過他的手指，吳邪的身體不斷顫抖，他有
注意到吳邪緊握的拳頭，以及眼角擠出來的眼淚。那雙發紅的眼睛跟其他病人應該是殊無
二致的，但是他卻在看到胃鏡從吳邪嘴裡取出來的時候，那條黑色沾滿口水的管子從吳邪
嘴裡出來，上頭液體反射著檢查室裡的白燈光──水津津，看起來也像黏稠滑膩，吳邪眼
角都是紅的，輕輕喘著呼吸。
張起靈第一次在工作場所難以克制地勃起了。
End.

嗯?!!!!這樣 這樣就結束了嗎OAO

等等，END是手誤吧?!!!

小哥的形象OAOa…作者大人有買刀傷意外險嗎？?

……？！！！之後的詳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