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告
#十五禁注意
#每天嗨年下攻+刀劍廚補完計劃
#東離第1話之咩總的50道陰影在看完2、3話之後灰飛煙滅,元氣眾根本佛心企業
#我家總裁這麼可愛一定是教了壞朋友!!
#醒醒吧妹控,平川葛格呸囉呸囉
序
蔑天骸在重量和窒息感中醒來。
丹衡壓在他的身上,纖長而顫抖的十指勒著他的脖子緊收,
蔑天骸靜靜地注視丹衡憤怒而扭曲猙獰的臉龐,丹衡低垂的長髮圍困他倆,眼中的血絲彷
彿是從那美麗的赤色瞳孔裂開,將要破殼新生似地被逐漸增厚的透明薄膜越放越大,
成半球狀滾滾而動,死命撐著不願落下,
一如它的主人。
蔑天骸伸手。
空氣在蔑天骸輕碰丹衡纏繞在頸項上的纖腕時,是如此輕易地就重新回到他的肺裡,
他想狠狠嘲笑他的虛偽,他就是想去戳它、戳破那泡影,忍耐從不是他的強項。
然而指尖讀出的脈相和同樣絮亂的喘息引起他的注意,澆熄蔑天骸想要大肆嘲諷的衝動。
這個人總是不缺可笑的藉口,再給他一個又何妨?
他想著,低吟開口:
「都怪罪吾吧。」
丹衡意外地一震,深沉的嗚噎聲溢出,緊握的拳爆出青筋,指甲滲進肉裡。
蔑天骸將丹衡擁入懷中,輕啄鳳眼的尾巴,淡淡的鹹香滲進味蕾,
火紅的瞳孔隨著身體的痙攣劇烈地搖晃,猶如篝火。
「沒有下次。」丹衡把臉埋進蔑天骸的衣領,悶聲道。
「是的,沒有下次。」左胸前一片濕熱。
他第一次回擁他,緊緊地。
一
四季如春的丹氏聖域令人難以察覺歲月的流逝,
醉人的花香和悅耳的鳥鳴,
慵懶的斜陽在丹氏離宮窗明几淨的書房拉上一道道金澄澄的光影,
每到午後,丹翡總是特別地愛睏,唯獨今日不然。
自爹娘相繼去世,一肩挑起當家重擔的兄長就喜歡拿自己的年紀說嘴。
「丹翡年紀尚幼,不適合習劍。」、
「丹翡年紀尚幼,不適合唸書,先習字即可。」、
「丹翡年紀尚幼,不適合過問聖域政事。」
日復一日、年復一年,
連幼時玩伴的兩個侍女翠兒和玉兒都長大成人了,丹翡自己卻還仍是個嬌弱的少女。
這才方覺自己作為護印師,血脈受魔械影響,又自幼慣服丹藥,壽命與一般人有別。
於是丹翡向兄長爭了半天,過度保護的現任當家才總算應允,
一有空閒便親自教導丹翡作為丹氏傳人所應具備的知識。
此時少女靠在書桌上,雙手捧著頰,
靈靈的大眼歡喜地看著身旁一絲不苟,專注書寫的男子。
每次提到兄長,翠兒玉兒總是羞紅著臉直稱兄長是東離第一美男子,
丹翡重新端詳這張從小看慣了的臉,
兄長確實氣宇不凡,一條金鍊如繁星點綴在飽滿的天庭上,煞是好看。
窮暮一戰,群魔降世,橫肆神州,無惡不作,塗炭生靈。
丹氏先祖輝得道於仙,聚勇士,鍛魔械,萃日月星辰之力,
舉天刑劍,則水斷龍舟,陸剸犀甲,封魔除惡,無往不利。
逐群魔人境之外,自此人魔殊途,魔脊相籬。
「兄長,這魔脊敢是魔脊山?聽著耳熟啊…」
「不錯,魔脊山黃泉幽境,常人別說是出入往來,連踏入半步都避之唯恐不及。丹翡可曾聽聞?」
「嘻,上次來賣什貨的販子哥哥告訴我的,他說魔脊山雖然危險,但山腳有一處聚落,專售世間稀罕之物!像是飛天的龍骨、長年不化的冰石、美麗圖樣的膠紙卷…」
丹翡眉飛色舞地細數,
「雲朵般的糖葫蘆、夜晚發出七彩光芒的寶石,而且那裡終年積雪,丹翡一直都想見見雪呢!…還說、!」
正講到興頭上,卻嘎然而止。
「還說?丹翡何以欲言又止?」
「還說…」偷瞄了一眼丹衡,細聲道:「還說…有機會定要帶我去瞧瞧…」
「丹翡,」丹衡眉頭深鎖,語帶責備。
「什麼嘛!兄長其實也是很想出去看看的吧?」少女不滿地噘起嘴,咕噥道。
丹氏聖域的年輕當家素來尊禮守教,嚴謹自律,兄長的一板一眼是出了名的。
無論是日常瑣事還是祭祖祀劍,無一不打點得盡善盡美,人人稱道,
唯獨丹翡懂得兄長完美表象下的空虛。
「胡說,丹家使命重於性命,何況是為了那種幼稚的好奇心…」
「當年溜下山腳的村子而被父親大人責罰過呢,丹翡都記在心底!」
「這、那是…唉…」沒想到妹妹還記得陳年往事,丹衡頓時語塞。
生在這仙境似的聖域,從小不愁吃穿,受盡擁戴,看似令人稱羨的人生,
他和妹妹的命運自始注定猶如籠裡的鳥兒,被豢養在絕美的花園中。
怎不曾有疑問?怎不曾想擺脫這一切?
打從娘胎就被安排好的命運,守舊古板的組織、對他敬而遠之的下人們,
半步不得離開的丹氏聖域美得令人生厭,
在這太平盛世,只為守護魔械而活的自己究竟算些什麼?
縱使武功練得再高、劍磨得再利,終究也是無用武之地,
僅僅是一天天地在繁瑣的日常中老去、死去。
那些年少的反抗,事到如今已成過往雲煙,
接掌當家一職後的自己不知不覺竟也麻木了。
現在的丹衡只願相依為命的妹妹能夠比當家的自己擁有多一些的自由。
「但離開聖域還是要不得的啊…」丹衡嘆氣道。
「是、是——」
「稟報!」侍衛長丹羽來報。
「打擾兩位大人。」丹羽看了眼丹翡,欲言又止。
對妹妹點點頭,後者堅持不退席,對兄長的過度保護擺出不滿的表情,
丹衡無奈,只好示意丹羽說下去。
「那魔脊山的小子又擅闖聖域了,咱攔都攔不住啊…!」
「魔脊山?」丹翡不忍驚呼,目光投向兄長。
「沒事,丹翡無須驚慌,這就處理,丹羽留此護衛。」
在遵命出口之前,丹衡已不見蹤影。
二
那年時值丹衡甫執掌聖域之初,
他謹遵祖訓,如履薄冰、戰戰兢兢,獨力主持例行的祀劍儀式。
窮暮之戰傳承至今的繁縟傳統絲毫馬虎不得,九月的聖域楓紅如火,燒得他焦頭爛額,
突來的一陣騷亂將他從百般聊賴的公文堆中解放出來。
入侵者單槍匹馬,披肩散髮,一襲金邊黑衣,
稍嫌瘦弱的身形掙扎地被幾個侍衛粗暴地強壓跪下,鬼魅般的黑銅面具不屈地抬起,
縫中銳利的目光直射而來。
丹衡端坐正堂之上,神色凝重,掌心微汗,
自丹衡獨掌丹氏聖域,頭一遭有賊人來犯,他壓沈聲音,故作威儀道:
「大膽狂徒,何不敢以真面目示人?」
侍衛長丹羽聞言,強行摘去黑衣人的面具,
「…小孩子!?」那張過於稚嫩的臉龐讓丹衡脫口,
侍衛們報告中的可恨入侵者,和他預想的完全不同,
目測約十五、六歲的少年,
捲翹的睫毛眨呀眨,閃爍著光芒,略為蒼白的臉蛋襯上絳色的唇,精巧得像個娃娃似地,
一雙孔雀藍的眸子充滿敵意地瞪著他看,澈若明湖,散發著不屈的傲氣,模樣顯得可愛。
看對方還是個少年,戒心不免降了幾分,
丹衡不禁好奇走近,示意侍衛鬆手,收斂語氣問道:
「汝受何人指使?為何犯我丹氏聖域?」
少年狂放不羈地笑道:「哼,我蔑天骸豈容人指使?」
說時遲那時快,語落即旋身奪去侍衛佩刀,丹衡立馬提穆輝劍迎之,
短兵相接,鏘鏘作響,幾招過去,霎時刀裂刃飛,佩刀削成兩截,他
箭步向前,劍鋒直指少年喉頭,後者卻顯得神色自若。
「擅闖禁地者,該當何罪?」丹衡向一旁的侍衛長丹羽喝道。
「秉當家,依東離律法,得梟首以示炯戒。」
丹衡三歲開始隨父親習劍,愛武成痴,丹輝劍訣早就如火純青,
內外合一,形神兼備,雖無人能敵,限於比武切磋,從未意圖傷人奪命,
看著那雙孔雀藍的眸子,丹衡一時心內委決不下,
他一把揪住少年烏黑的額髮,鮮紅的瞳孔冷徹,低語警告:
「吾隨時能這樣輕取汝項上人頭。」
穆輝劍橫在項上,死到臨頭仍面不改色,
方才硬接丹衡幾招,以年紀來說身手確實不凡,難怪傲骨如此。
不知怎麼地,丹衡心生惜才之情,開口:
「大典在即,不宜殺生。念汝年少,就姑且饒汝一命。」
語畢收劍,整座正堂被止不住的譁然掩蓋,
誰也沒料到一向謹言慎行的丹衡竟想縱放犯人,
族人們一個個上前勸阻,丹衡銜著一股莫名的叛逆之心,
親切一笑說道:「夜路危險,就留住一宿吧。」
「伙房!為『客人』備晚膳。」
自稱蔑天骸的少年一臉不敢置信,
丹衡原本揪著前髮的手愛惜地摸了摸少年的頭,後者暴跳如雷的程度更甚被擄,笑道:
「吾心意已決,下不為例。」
無以名狀的滿足感油然而生。
*
丹衡謹慎地將少年安排在距丹翡的離宮最遙遠的廂房,
兩人在偌大的圓桌前對坐,門外站滿了護衛,侍女忙著上菜。
原以為行徑張揚、傲氣凌人的少年不屑受敵人施捨,蔑天骸卻是假裝低頭忙著吃,
不時偷偷瞄他兩眼,對於丹衡的提問也老老實實、有一搭沒一搭地應著。
「天刑劍?!」丹衡差點沒把碗筷給掉了。
以為是個誤闖聖域的孩子,不料竟是衝著神誨魔械而來。
「不錯,吾來取劍。」蔑天骸毫不諱言,簡直不把他這個護印師放在眼裡。
「汝敢知吾何許人耶?」
「護印一族丹氏的新掌門當家,丹衡。」
「如此表明心跡,看來吾這護印師是被看扁了。」
「彼此彼此,禮尚往來罷耳,日後必定加倍奉還。」他邪魅地笑,不滿之情溢言於表。
「日後?今日不取劍邪?莫不是等待時機,趁機偷劍?」
「哼,塔主有訓,七罪塔之人不屑為雞鳴狗盜之事,實力奪取。」
「七罪塔…?」
丹衡足不出戶,被從未聽過的地名勾起好奇心。
「魔脊山七罪塔。常人別說是出入往來,連踏入半步都避之唯恐不及。汝竟未曾聽聞?敢真是護印師?」
少年一臉鄙夷。
「冊、冊裡總是有讀過的!魔脊山。」
「所以?」蔑天骸橫眉一挑,
「行萬里路勝讀萬卷書,書得讀再多又有何用?」
「所以、亦也是說,那個…」從未有人敢如此對丹衡說話,丹衡頓時不知該如何應答才是。
「…虧汝較吾年長,原來是見識淺薄之人,教人失望。」
「多、多管閒事!!縱是魔脊山出身,年紀輕輕不走正道,取天刑劍又有何用?」
「吾說下不為例,趁早打消奪劍邪念才是。」
他擺出年長者的姿態曉以大義。
「天刑劍魂日夜入吾夢境,吵得吾頭疼欲裂……」
「胡說,劍就是劍,如何能言語?」他打斷,
「萬物皆有情,況刀劍邪?」蔑天骸顯得有點生氣,
「護印師如此不明白,何以護劍?真教吾失望透頂!」
「童、童言妄想耳。」
「汝不信吾?問問汝那把劍便知。」
「穆輝劍……?」
丹衡其實也是愛刀惜劍之人,劍魂傳說素有耳聞,
總視為鄉野趣聞荒誕無稽,卻也興味十足,急忙解劍交予蔑天骸,滿臉期待。
蔑天骸接劍一愣,他無師自通,能與刀劍交流疏通,被生父母視為妖魔而棄養於七罪塔,
即使在魔脊山般的神魔交界之境,多數人亦將他的話當作無稽之談,
願意相信蔑天骸能與劍言語者,寥寥無幾,
未料丹衡嘴上說著不信,實竟無防備至此,長睫一瞇,諷刺道:
「天真!竟隨便解劍與人,不知世間險惡至此…武功再高,這要是在魔脊山,汝不消幾日定已屍骨無存,還是一輩子窩在這當個深閨公子哥兒吧。」
「唔…!」
自知確有不妥,丹衡自幼嚴守禮教,長幼有序,被年下者教訓總是不習慣,一時語塞,
羞憤地脹紅了臉,文淨白皙的雙頰染上一片嫣紅,讓蔑天骸看傻了,別過臉開口:
「…想、想袂到堂堂護印師,竟然是個白痴…也罷,就讓汝見識見識。」
蔑天骸持劍閉目,凝神聚氣,喃喃自語。
穆輝劍騰空而起,旋風大作,嗡嗡作響。
「厲害…!」丹衡嘆道,啞口無語。
蔑天骸雙眼熠熠生輝,細細端詳穆輝劍,指尖自劍脊處一寸寸細細撫摸而下,
初次被帶給丹衡的期待、日日磨練的共患難情感、和主人祭壇前舞劍的興奮感…
與丹衡相依相惜的濃烈情感片段地流入他腦海。
倏地,劍身劇烈搖晃,蔑天骸的掌心被劃出淺淺的一道口子。
「哼哼,討厭吾嗎?」
蔑天骸舔舔傷口,毫不介意,愛憐地看了眼穆輝劍,歸還給丹衡:
「主人雖然白痴,但劍卻是上道。穆輝劍對吾有所警戒,故予吾警告,護主心切至此,實為難得的好劍。」
「既為好劍,不奪之而後快?」丹衡試探,蔑天骸一個白眼回道:
「劍有靈,擇其主而侍之,世間名刀寶劍,多為不配之人把持,僅視為裝飾道具,甚者棄之如敝屣,吾心疼之,收而愛惜。穆輝劍不然,汝二人心心相印,吾不屑為橫刀奪愛之事。」
丹衡自從父親接過穆輝劍那天起,即是丹衡最重要的夥伴,
即使聖域封印久安長泰,穆輝劍在此之前根本無用武之地,他仍日夜磨練不敢懈怠。
如今被如此肯定,心裡不免一絲歡喜,但內心猶疑依舊:
「天骸自詡俠義,卻要強取天刑劍?」
「是天刑劍喚吾來此。」
「言下之意,天刑劍認汝為主邪?天刑劍,神誨魔械之首。小子爾爾,未免自視過甚!」
「不知道。」
「不知道?」
「見汝也是愛刀惜劍之人,吾就姑且告之罷。魔劍心意,非吾人所能知曉,自入此境,天刑劍便失去感應…不如汝將劍取來,吾好問問?」
蔑天骸歪頭,故作無辜,
「休想!」
想起方才被騙劍,丹衡脫口而出,逗得蔑天骸大笑不已。
三
丹衡疾走在連結離宮的迴廊,回想方才丹翡驚愕的表情,
反省當初一時心軟,有失本份,心中卻還是有幾分掩不住的雀躍。
爾後蔑天骸三番兩次闖入,搞得恬淡平靜的聖域雞飛狗跳,
護衛和元老們都氣得直跳腳,每每要到丹衡親自出馬、陪蔑天骸過個幾招後才肯離去。
有道是不打不相識,
他發現蔑天骸雖出身魔境幽地,其實和丹衡一樣不喜隨意殺生,
只是性格怪戾別扭、愛劍成痴,僅在言及刀劍時屢屢喜上眉梢,
偶爾也帶幾件珍品與丹衡賞玩。
雖依舊嚷著要取天刑劍、天刑劍呼喚彼之類的胡話,也不知是真是假,
一而再再而三地犯入聖域,然而卻又不見其認真奪劍。
上回被驅逐時還反駁丹衡:「吾不入聖域、汝足不出戶,何以相見?」
亦敵亦友,丹衡幾乎要懷疑他是來串門子的,
心裡倒也欽羨起蔑天骸這般無拘無束、放蕩不羈的生活。
被領到後院,台階下兩三個輕傷的侍衛蹲坐著,
上次一別又是幾年,看來那孩子的身手又進步了。
「哈哈哈哈哈,沒一個能打的!叫丹衡出來!」
富有磁性的嗓音狂放不羈地笑著,
熟悉的黑色身影輕鬆優雅地坐在欄杆上,彷彿對待活物地溫柔撫摸著門前的石獅。
強壓心中不自主莞爾的暖意,丹衡板起臉斥喝道:
「蔑天骸!不是說沒有下次嗎!」
「吾給過警告,他們動手,休怪吾不客氣。」
「闖我聖域、傷我族人,勞煩大駕所為何事?天刑劍又在喚汝邪?」
兩人一躍而起,劍影交鋒,進退之間,猶若雙人劍舞。
雖然蔑天骸臉上依然些許稚氣未脫,卻已經不再是少年的身形,衣著也愈發華麗,
看著漆黑裝束上漸增的骷顱掛飾,丹衡不禁皺眉。
幾次交手,
他漸漸發現除了與生俱來的讀劍之術,蔑天骸使用的術法大多藉魔界力量而生。
這些在丹衡受的護印師教養下乃極為不淨之術,
他心底猜想魔脊山乃魔境疆垂,死靈之術大行其道亦不甚意外,
不禁心生懊悔,未試著說服族內留下蔑天骸,可惜了可造之材,
全因他私心,不願看似自由自在的蔑天骸如他等般被束縛於此。
蔑天骸劍及履及,士別三日,當刮目相看,劍鋒險地刮過丹衡的衣角,他側身閃過,
蔑天骸精巧的面容咫尺目前,然而多了幾分不同以往的妖魔氣息,丹衡心一沈,
「七罪塔前塔主已逝,彼之魔力,就由吾接收,」霸氣凌人,
「從今爾後,吾乃新的七罪塔塔主,森羅枯骨・蔑天骸。
向丹氏聖域的護印師問候,役魔陣・雷霆萬鈞!!!!」
方才晴空萬里的聖域頓時烏雲密佈,紫色的魔陣展開,一股電流直落而下,
好巧不巧打在鍛劍祠僅在祀劍大典時開放的封印石上,
機關啟動,埋藏地底的鳥居緩緩升起,
參道的盡頭,一座土地公廟般大小的古老祠堂顯露,
妖異的光芒一閃。
「…鍛劍祠…!」
「蔑天骸,別、!!」
蔑天骸哪裡肯聽,立即施展輕功奔向劍祠,丹衡只得追在其後,卻在祠堂前面躊躇不定,
進入劍祠是丹家傳統大忌,縱使每日焚香祭祀,貴為護印師的丹衡自己也未入過劍祠。
蔑天骸不知解印方法,縱入劍祠亦應無法拔劍才是。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悲鳴聲劃過天際從劍祠傳出,丹衡不管三七二十一把心一橫,衝入劍祠,
只見封印金光四射,方才意氣風發的蔑天骸緊緊抱頭跪下,魔力四處亂竄,昏厥過去。
「天骸————!!!!!」
*
丹衡撫過蔑天骸的額頭,熱得發燙,身子卻是冰冷,
微張的雙目不見昔日熠熠生輝的光彩,長長的睫毛刷著眼瞼,
倒在床上,嘴裡糊成一團地喃喃唸著像是在和什麼人說話。
觸碰魔械是丹氏一族最大的禁忌,他看著心裡焦急,
請人端來讓服下的藥帖也不見效用,
丹衡索性將半昏迷的蔑天骸扶坐而起,脫去掛滿骨骸的礙事大衣,
蔑天骸肌理分明而蒼白的背部裸露,如畫布般傷痕累累,
丹衡不覺心疼,自責自己對於這孩子的事情竟是近乎一無所知。
他盤膝坐定,氣運小周天,將全身真氣集中於掌心,
猛地雙掌一翻,貼上蔑天骸後背穴位,輸送過去。
歇息半晌,蔑天骸緩緩睜眼,丹衡大喜,卻覺蔑天骸神情有異,
如稍早在鍛劍祠般目光深沉,面露兇光,倏地如飢餓的野獸般撲上丹衡,
「等、等等…蔑…天骸!」
試圖運氣推開著魔似的蔑天骸,才想起方才那一掌已將氣力用盡。
被重重壓制在榻上,手腕彷彿要被掐碎似地,
身形與成人無異的蔑天骸死命地往他身上鑽,好像他是塊浮木,
另一手急躁地拉扯丹衡的衣帶,他瞬間被剝得衣衫大敞,
兩個大男人形影相疊,肌膚相親。
及箕之後,家中元老常催促著他娶親好傳丹氏香火,
他總自恃來日方長,也就不急著一時,怎知會遇到這樣情景,
他自幼為練功清心寡慾,這男女之事他自是經驗全無。
何況蔑天骸是男兒身、即使身體已經成熟,仍是個未加冠的孩子!
「嗯…啊!汝……啊!別、嗚…!」
火熱的鼻息灑在他半裸的頸肩上,
濕軟的觸感一路自鎖骨爬下,在胸前的凸起上大力地吸吮啃咬。
丹衡身下的陽物受挑逗而昂起,蔑天骸不容分說地用力分開他的雙股一頭埋進,
熱燙的包覆感像電流般從下身傳來,丹衡反射性地收緊兩腿,正好卡在蔑天骸兩耳側,
一向矜持的自己居然發出這樣羞恥的呻吟,只得用力地咬住下唇,
十指無力地纏繞進蔑天骸如絲的黑髮中,全身顫抖。
「啊…嗯……住、住手…天骸!」
嘖嘖水聲和著低聲的喘息在室內迴盪,
蔑天骸抬頭瞧了他一眼,品嚐珍饈般地吞吐著他的昂揚,
沾染魔障的孔雀綠大眼顯得冰冷無神,絕美的臉龐上淌著他的淫靡,
四目對視,丹衡倒抽一口氣,羞得面紅耳赤、退無可退,一陣驚慌,以掌摀住臉。
丹衡感覺得到蔑天骸再度低頭,本能地、貪婪無饜地吸取他的精氣,
他思考困難,氣力盡失,終究暈厥過去。
當丹衡再度醒來時全身痠疼,身上處處是牙印,始作俑者早已不知去向,
他匆匆趕到鍛劍祠確認,天刑劍完好如初,聖域恢復該有的平靜。
迷濛中只記得蔑天骸魅人的眼,緊貼在腹上輕撫的溫度、以及堅定溫柔的低語:
「放心,孤會把你從那座破劍祠解放出來的…必定…」
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