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載][黑藍][赤黑]第二十章〈時間開始流淌〉(限)

作者: isnicefor (stacy)   2016-08-10 02:34: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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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子待在門外,赤司一打開門,他就轉過去。
赤司注意到黑子在觀察他,走過去摸了摸他的頭:「怎麼在這邊等我?」
旁邊的僕人注意到他的手勢,微微一躬身便退下。
「……沒什麼理由。」黑子眨了眨眼,略略低頭讓赤司摸頭,「說了些什麼,我能打聽嗎
?」
「當然可以,回房間再說。」赤司領著他回自己房間:「順便,我也有一些事情要告訴你
。」
赤司嘴裡說著有重要的事情要說,回了房間,卻將他壓在桌子上親吻──赤司果然擅長忍
耐,黑子完全沒覺得赤司有那方面的意思。
「唔……嗯……征……」
赤司這兩天都沒有對他有什麼朋友界線以外的舉動,幾乎只有嘴巴說說開玩笑,黑子久違
的感覺到赤司灼熱的氣息,赤司的手掀起他的上衣,手指揉捏著他的乳頭。
赤司的氣息很紊亂,很熱,動作有點粗暴,但不致於讓他反感。
「哲也……」
赤司的聲音很低,黑子伸手抱住他,「征,在家裡沒關係嗎?」
黑子很實際,不如說他一向如此,赤司要他的話,只要不違背他的原則,黑子很少會有什
麼意見,但是場合地點他還事會在意的──至少他覺得赤司應該都會考慮進去。
赤司的眼裡帶著奇異的光芒,低頭咬了咬他的乳頭,啞聲說:「小聲些就沒關係。」
這句話的意思是叫他小聲吧?黑子這才注意到赤司儘管氣息紊亂,但是幾乎沒有發出一點
聲音。
赤司看著黑子開始變紅的表情,低聲命令:「哲也,摸我。」
「……嗯,」黑子應了一聲,感覺脊椎被壓在桌上,也學赤司低聲說:「征,到床上好嗎
?在桌上有點痛。」
赤司輕輕一笑,「你主動點我們就去床上。」
那語氣毫不掩飾地充滿了情慾,黑子毫無遲疑的伸手抱住赤司,主動吻了上去。
赤司反手按住他一隻手,舌頭探進黑子口腔裡,富有節奏地攪動著,赤司感覺的到黑子磨
擦著自己的後頸,戀人甚至同時抬起了一隻腳勾住他,很安靜地任由他侵略。
黑子也有情慾,只是他感覺到赤司比他更加的需要,因此反倒能忍住被挑逗起的慾望。
「唔……哈……哈啊……」
親吻愈來愈激烈,最後停下時,赤司直接扯掉了黑子的上衣。
「征……衣服會壞的……」
赤司一邊脫了褲子,拉下內褲,一邊將黑子壓在桌上,說話時順便也脫掉黑子的:「放心
,那是我的。」
赤司的陰莖很熱,又很硬,他壓上黑子時,黑子張開腳夾住了赤司。
沒有保險套,也沒有潤滑液,除了親吻和撫摸,也沒有其他前戲,但黑子已經做了心理準
備。
「哲也,你想要嗎?」
赤司突然停在最親密的距離,黑子的陰莖半勃起,聞言忽然硬了起來:「……征不是想要
嗎?」
「嗯,但不想讓你受傷。」赤司伸手握住黑子的陰莖上下弄著。
「嗯……哈嗯……征……」
黑子抱住赤司,也伸手去弄赤司的,赤司大可直接進攻,但他沒有,黑子心裡一熱,只感
覺有某種慾望全湧至下腹──赤司的臉很紅,沒有平時的溫和,目光只注視著他,就像要
將他吞噬般的目光,侵略卻又溫柔──那是他最真實的樣子。
聲音很低,只有低低的呻吟和喘息瀰漫著。
一番糾纏,雙雙射出來後,赤司抱起黑子,將他放到了床上。
黑子溫順的任赤司動作,男人離開他面前,不到片刻,回來時拿著剛剛沒準備的性愛用品
,溫柔的用他略帶粗糙的手指撫摸他,徵求他的意願。
赤司的聲音很溫沉,帶著某種深沉的鐵鏽紅,那紅色在他的瞳孔,看進眼時又好像看見了
金色的光輝。
凜冽,溫和,侵略,那些全部都是赤司。
「哲也,我今天想好好做,你願意嗎?」
黑子看進了他的眼,很深沉的顏色卻讓他覺得憂傷,赤司的情感太壓抑了,他不禁伸手拉
下赤司的頭,嘴唇輕輕貼上了赤司的鼻尖。
也許是想安慰這樣的赤司,或是至少讓他在某方面得到滿足,黑子張了張口,聲如其人,
是很透明澄澈的音色。
「……請不用顧慮我,按照征喜歡的來就可以了。」
赤司眼裡微微一閃,那瞬間,不只是情慾、愛慾,還有其他的慾望通通都湧了上來,「這
可是你說的,哲也。」
聽見赤司這麼回應,黑子覺得有點不妙,剛剛那種憐惜的心情都沒了,聊勝於無的補上一
句:「雖然這麼說,還請你不要肆意妄為,征。」
赤司笑了。
「哲也,我喜歡你。」
他的笑意很沉,抹上了潤滑液的手指插進了穴口:「明天,希望你不要討厭我。」
這句話的意思,黑子當下沒有理解過來,他只感到赤司的手指在他後穴擴充著,時不時戳
到令他感到全身麻痺的點,他無法完整的答話,只能斷斷續續發出喘息:「嗯……嗯啊…
…」
如果黑子清醒的話,應該會發現赤司的話裡有玄機,但他現在滿腦子都被下半身占據,沒
有想到那些。
黑子握住了赤司的陰莖,一面抱住赤司,疼痛,而後漸漸感到舒服。
赤司弄了一會兒,看著黑子的眉頭從緊緊皺著到適應著舒展開來,接著有些想要的紅著臉
在等他的表情,他不再逗弄黑子,低頭吻他,然後便看準了插進黑子體內。
「啊……哈啊……征……」
感覺到男人的陽物在自己肛門裡來回的抽插著,黑子一陣呻吟,腰部隨著赤司的動作,情
色的來回擺動著,赤司的聲音低低的在他耳邊響起,黑子不確定是不是太舒服了,聽見了
幻覺。
赤司在他們發生關係沒幾次後就找到了他的敏感點,這時也準確的撞擊著。
「哲也,嗯……你真舒服……」
「嗯啊……征……一直那樣進來的話……會受不了的……」
「不要緊的。」赤司嘆息著,再度深深的插到最底:「我受的了就行了。」
黑子想罵一句「變態」,說出口卻是:「啊哈啊……等,什麼……嗯……」
赤司加大了力度,愈來愈激烈,低語的聲音充滿愛慾,很低沉,又很沙啞:「哲也……」
「唔……征……」黑子感覺到赤司的脈動,腳緊緊的夾住了他:「要、要射了……」
「那就射吧,我也差不多了。」赤司忍了一下,看著黑子的表情,低頭吻了吻他:「在我
面前,你不用忍耐,想做什麼就做吧,哲也。」
「唔……」黑子回應赤司的吻,身體難耐的動了起來,那毫無技巧的律動讓赤司忍不住輕
輕一顫,粗糙了又插了兩下就射了出來。
「征……」
黑子抱著赤司,男人身上都是汗,黑子自己也是,有幾分鐘,黑子閉著眼睛,就沉浸在那
種餘韻裡。
雖然還是痛,但不知道為什麼,他開始有了一種滿足感。
這個他絕對不能退讓。
……赤司。
後來,二人洗浴後上床躺著,黑子換上了赤司的衣服,趴在赤司旁邊聽他說話。
頭腦有些昏沉,但黑子沒有睡意,身上充滿了平時在赤司身上聞到的味道,是赤司的味道

「──就是這樣,雖然父親沒有講的很明白,但是我覺得,明天早上,你去見他一面也無
妨。」赤司摸了摸黑子,「父親不會為難你的。」
赤司都那麼說了,黑子問:「早上……什麼時候?」
「六點半,早餐時間。」赤司笑著說:「你還沒有在大廳用過餐吧,沒有別人在場,禮儀
不會也沒關係。」
「真早啊,赤司你也都是那個時間起來嗎?」
「是啊,怕起不來?」
「不會,只是很想睡而已。」黑子說完,想了想靠在赤司身上問:「說起來,你明天也要
上課嗎?」
赤司摸了摸他臉說:「我明天沒事,不過不能陪你,哲也,你平常在家都做什麼呢?」
回答前,黑子伸手拿起了赤司的手機看時間,上面有幾條看起來很重要的通知,關於公事
的,「啊,對不起,我是想看時間……」
赤司的房間沒有任何除了手機和手錶外可以顯示時間的東西。
「不要緊,你看沒關係。」赤司出言安撫,只見黑子看了一眼時間,然後很好的放回原位
,他注意到黑子就連手機原來的角度都拿捏的很好。
果真有做影子的潛能呢,他跟黑子相處了不少時間才發現他的特質,但是自己父親卻只是
掃了一眼,就斷定了啊。
是因為另一位母親的關係嗎?
黑子轉過來問他:「明天是星期六,我能看電視嗎?」
「可以啊,在客廳。」
「……你家原來有客廳啊。」
聽見了這話,赤司難得露出苦笑:「不可能沒有吧,也對,好像一般人都會看電視的樣子
。」
只不過他家的客廳,從女主人過世後就幾乎只剩下招待客人的功用了。
「因為週末有我想看的連續劇,不想錯過。」
看黑子一臉神采奕奕,那表情也很少見,赤司好奇的問:「是什麼樣的,你好像很喜歡?

「應該算是偵探懸疑片吧?唔,還有愛情片,很好看。」黑子開始介紹:「那部是小說改
編的,不過前面……」
黑子從以前就是少言的個性,這個「少言」指的是談論自己本身,他不太聊自己的事,不
過一說到自己很有興趣的事物,卻會滔滔不絕的一直說著。
赤司的表情完全看不出來究竟感不感興趣,他只是溫和的聽黑子說著,適時的提出一些問
題。
兩人聊了一會兒連續劇,末了黑子才想到:「赤司,你說明天你的表妹要來,她什麼時候
來?」
赤司伸手摸了摸他的頭,聲音很溫和:「你不用管,她嘛……你不會跟她碰上的。」
黑子眨了眨眼,伸手摸了摸赤司的臉,敏感的發現赤司可能不想說太多,於是他轉換話題

「征,我的生父……我還沒有實際的感覺,父親是怎麼樣的呢?」
「父親嗎?」
黑子轉換話題的技巧很差,不過赤司並不介意,反而低頭認真想了想,「父親是很嚴厲的
人,從我小的時候開始就是,我不太記得小時候的事了……不過,部知道是從什麼時候開
始,父親開始不太過問我在學校或是在外面的事了,我那時候想,他是發現了吧!」
「發現了什麼?」
「我忘記了自己有一個弟弟,」赤司的笑容變柔和了,他像是想起了什麼值得高興的事,
說:「一開始還記著的,但是另一個我出現後,慢慢的就忘記了這件事,是一直到後面才
又想起來的。」
「……我倒是完全不記得自己還有個哥哥。」
「哲也,你那種表情,是在鬧彆扭嗎?你離開家裡,本來就是很小時候的事情了,就算不
記得也很正常。」
黑子想都不想:「我沒有鬧彆扭。」
「那就把臉轉回來,眼睛看著我,」赤司忍不住笑了,伸手捏了捏黑子的臉:「你的反應
不就說明了此地無銀三百兩嗎?」
「……」黑子默默的轉回臉讓赤司捏,但是一句反駁也沒有。
赤司翻過身,又是低頭輕輕吻他,黑子不自覺抱住赤司,吻了一會兒他翻過去反壓住赤司
,赤司微微鬆開手,任由黑子親吻、解開他的衣領。
「哲也,」黑子停下來時,赤司伸手抱住了他:「你現在是想上我嗎?」
黑子很認真的回答了這個問題:「好像有點困難,其實我有點睏了,只是很想親你而已。

赤司笑了起來,自己這個弟弟兼戀人的字典裡好像根本沒有「害臊」這種字眼,他怎麼問
,對方就怎麼回答,還真是一板一眼的呢。
赤司笑了,黑子也不覺得赤司是在取笑他,問:「不行嗎?」
「可以啊,哲也,全身上下都任你宰割。」
赤司姣好的唇型吐出了誘惑的話語,黑子低頭吻他的耳朵、脖子和胸口,出於一種黑子自
己也說不清楚的心理,他輕輕在赤司耳朵和胸口上咬了一口。
赤司沒有阻止他,摸了摸他的頭髮,臉上表情還是很溫和:「哲也,喜歡的話,要不要咬
在更顯眼的地方,比方說,這裡?」
他露出一邊的脖子,赤司的頭髮修剪了之後很短,咬在側頸部會異常明顯,黑子察覺到什
麼,臉上一紅,別開目光。
「不用了……」
赤司的睡衣被他脫了一半,側露出頸子的動作非常優美,又很誘人,他幾乎感覺的到自己
喉嚨一陣乾燥,「這種角度,我會忍不住想要的,征。」
赤司其實只是想逗逗黑子,不期然看見黑子如此誠實的承認自己的慾望,眼裡一深,但他
忽然想起時間,便將黑子按回被窩,溫和的語氣半哄:「哲也,喜歡的話,抱著我睡,不
用顧慮我,隨你摸也沒關係,找找你自己喜歡的姿勢,然後我也要睡了。」
黑子看了他一眼,最後只是靠在赤司身上,興許真的累了,眼睛一閉就沉沉睡去。
赤司輕輕撫摸著黑子的背,忍不住搖頭:「真是一點警戒心也沒有呢,哲也。」
很舒服的溫度。
「哲也?聽的見我在叫你嗎?」
好像有誰……
黑子沒有醒來,不知道為什麼,覺得很想睡。
在他身旁的人反覆叫了幾次,最後幫黑子蓋好被子,神色淡淡的。
房間的桌上四散著一些紙張和資料夾,印表機還不斷的吐出新的紙張,一個女孩見狀站起
來走近黑子,臉上帶著一點觀察。
她非常直接的問:「阿征,他睡得太沉了,你下了藥?」
赤司點頭:「嗯,哲也很相信我,我拿給他的東西,就算有所懷疑他也會喝。」
「……你對他很好嘛。」女孩的名字叫做細貝杏純,容貌端正秀麗,盯著黑子看了一會兒
:「雖然我只見過照片,不過他跟姑姑真的很像。」
細貝杏純伸手想去觸摸黑子,被赤司抬手擋下,聲音還是很淡:「別碰他。」
「……就摸一下也不行,」細貝杏純一頓,「所以他是真的?」
赤司微微一笑:「難道我會特地找個很像的冒牌貨睡在自己床上?」
「我沒這麼想,只是你房間的味道好像沒清理乾淨,我雖然不覺得你會跟生人做出什麼事
,但還是想確定一句:他跟你到底什麼關係。」細貝杏純收回手,又看了黑子一眼,就走
回桌子收拾紙張,「還是兩種都有。」
是琴譜,她在整理琴譜,一邊把紙張分類裝進資料夾中。
赤司坐在黑子旁邊,伸手撫了撫黑子的髮絲:「反正妳猜到了吧?有什麼好問的。」
赤司是故意的,有些事情就算不明說,只要她走進這個空間,還是可以看見很多「事」。
細貝杏純頭也不抬,很淺的聲音語氣很柔和:「……赤司家打算怎麼辦?」
「比起我家的決定,我反而覺得有件事情先告訴妳比較好。」
赤司淡淡說:「他從離家起就捨棄了身分和姓名,換句話說,他已經無法為赤司家或細貝
家創造更多利益,即使這樣,細貝家也要管的話,那我再詢問父親的意思。」
「……沒有打算讓他用其他身分回來嗎?這種事情應該輕而易舉。」細貝杏純動作停了停
,「父親似乎不會放棄,聽說當年他很疼愛姑姑……」
赤司的眼神停了一下,沒說話。
細貝杏純抬起頭看了赤司跟黑子一眼,又低下頭整理東西,慢慢說道:「反正,我來的時
候堂哥還沒起床,所以我沒『見到』本人……是這樣吧?你對『黑子堂哥』很好,這我還
是能猜到的。」
「哲也可還沒承認妳是他表妹。」赤司語氣放緩,「我不知道舅舅想做什麼,但是請幫我
轉達,父親已經決定讓哲也自己決定自己的去處了,我也是這麼想的,暫時就維持現狀吧
。」
印表機的聲音停了下來。
「雖然我不覺得父親在這件事上這麼好說話啦……算了,本來只是來探問看看,沒想到意
外的得到了很多收穫。」
「是嗎?」赤司拿起印表機上剩下的譜遞給她。
細貝杏純接過,微笑著說:「是的,我發現堂哥你對他的關愛超乎我的想像,遠超過你對
籃球的熱愛哦,你對那些女朋友後選人們也沒這麼好吧,找到失散多年的弟弟讓你很高興
嗎?」
「……說那什麼話。」赤司淡淡的反駁了一句,「喜歡的話送妳,反正妳只喜歡女人不是
嗎。」
細貝杏純笑著,沒有反駁,淺淺說:「其實站在我的立場,完全不希望家族成員多一個,
畢竟,他做為普通人長大,法語、英文跟鋼琴一定都不行,但是這些不僅是家族傳統,還
是祖母喜歡的愛好,不能討祖母歡心的話,像堂哥這種幾乎等於沒有父母的存在是完全不
行的。」
她語氣頓了頓:「但是,如果在赤司家,似乎還有阿征,你會疼他、愛護他,這樣就好─
─做為長房長女,我完全不希望他回來。」
赤司什麼反應也沒有:「我知道了,妳等一下有課,該走了吧?」
「哦,對啊,我要走了,另外,幫我轉告堂哥,」細貝杏純整理了手上的琴譜,整疊拿在
手上,「細貝家並不是不關心他,我們不歡迎他回來,但很希望他過的好……下個月,我
的鋼琴獨奏會,我會留兩張招待票給你,有空的話就來聽聽吧。」
「……我會轉達。」
黑子是在中午醒來的,他坐在床上,總覺得自己平常好像不會睡得這麼沉。
早上赤司叫醒他跟赤司征臣一起吃早餐,然後他覺得很睏,回了赤司房間之後,喝了些東
西就睡了,然後一直睡到現在。
覺得奇怪,黑子低頭檢視自己身上也沒有什麼不對,沒有被扒光,衣服好好穿在身上,也
跟前一天一樣,淡淡的充滿了赤司的味道。
好像有哪裡不對,黑子想了一會兒也沒想出什麼,索性起身換衣服、洗漱。
來到赤司家後,黑子遵照赤司的習慣,起床就直接去洗澡,然後換上乾淨的衣服,他在赤
司家簡直像在放假,要什麼有什麼,讓他不太習慣,但是整天窩在房間也不好,黑子想了
想,問了客廳所在,抱著小說打算去消磨一些時間。
基本上他在家也大概是這樣消磨時間的,平常還會出門運動,但是在赤司家他還沒單獨出
門過,想了想黑子決定晚上看見赤司再問他。
他沒有看見赤司,僕人說他去「工作」了,也許是跟赤司家密切相關的事情,細節沒有告
訴他。
但不要緊,黑子察言觀色的能力一流,話只說一半也不要緊,他可是號稱能讀空氣中的空
氣的人。(那是什麼啊?)
赤司家的客廳就只是普通的客廳,硬要說的話──似乎因為平常不常使用,又或是什麼奇
怪的原因,黑子明明是想一個人消磨時間,卻變成角落各有兩個僕人待命的現象。
整天沒有人能說話有點怪異,其實黑子已經習慣了,但是那是平常在自己家,只有自己一
個人足不出戶,而現在他真的體會到什麼叫做「相對無言」,晚餐也顫顫競競的在僕人的
服侍下用了些,總之,就是很多的不習慣。
黑子也覺得可能自己哪邊說錯話了,但是赤司不在,沒有人能為他解釋。
「唉……」
連續劇結束了,黑子轉台,預備看電影,感覺是愛情喜劇片。
「怎麼了,唉聲嘆氣的,」後面忽然伸過一雙手,揉了揉他的頭:「誰對你不好了?」
「啊,征。」黑子回頭,喊了一聲。
赤司轉頭吩咐:「幫我倒杯水,也給哲也一杯。」說完問他:「晚餐有吃嗎?」
「有,」黑子回答完才覺得有點餓,「你沒吃飯的話,我也要吃。」
沒聽見赤司說要什麼,只聽見他淡淡的吩咐:「麻煩你了。」
「征,你……」
「嗯?我回來就去洗澡了,你看電視太專心,沒注意到我走過走廊吧。」
唔,好像有道理。
「哲也,坐過去一點。」
「哦,好。」
這麼一說,黑子才注意到赤司的頭髮還有些乾濕乾濕的,快乾但是還沒乾,他剛坐好,赤
司就很自然的躺到他的大腿上,黑子一定,手指輕輕摸著赤司頭髮,比平常還軟,手指的
觸感讓他捨不得離開,赤司的眉眼很好看,這麼近的距離下,頭髮及身體的沐浴馨香都傳
了過來……黑子微微恍神,然後才看見赤司在打量他的表情。
赤司抬手握了握黑子摸他頭髮的手,聲音很溫和的帶著沉穩:「我躺一下就好。」
「這樣應該不舒服吧?」黑子低聲問他,把手掌蓋在對方眼睛上。
說起來,赤司從大門進來的話,根本不會經過客廳,他沒繞到客廳來,又沒人特地告訴他
的話,黑子怎麼可能會發現啊。
赤司沒有回答他,只是輕輕一笑,黑子便沒再說什麼,雖然他覺得這麼明顯有點不妥,但
是赤司都沒說話了,他好像也沒差。
「別緊張,」赤司拿開他的手,又閉著眼睛,「飯來了叫我。」
黑子只點點頭,抬頭看著電視:電影開始了。
「赤……」
沒多久飯菜就上來了,黑子正想叫赤司,卻發現他閉著眼睛,呼吸眠長均勻,好像睡著了

黑子停了停,試著輕聲喊:「征?」
沒有反應。
黑子想了想,抬頭,目光往站在角落的僕人看過去:「那個,不好意思……」
沒有反應。
他不會是被忽略了吧!
「不好意思……」
還是沒有反應。
最後,經過的一個年長的管家一眼看見他求救的目光,走過來,彎腰詢問:「有什麼需要
嗎?」
黑子鬆了口氣:「是的,能夠幫赤司拿件棉被嗎?或是外套也可以。」
管家點點頭,然後叫人給他拿了一件棉被,還安排一個人在旁邊專門幫他遞東西。
黑子應該要謝謝他這麼貼心,但他平板的開口:「對不起,可以請你們都出去嗎?我不用
幫忙,謝謝。」
僕人愣了愣,然後恭敬的退下……不是他誇張,那真的是「退下」,不是離開,他覺得他
來到了一個不太像是現實世界的是現實世界。
感覺赤司從帶他回家後,就特別撒嬌呢……廣告的時候,黑子低頭看著赤司的睡臉,明明
訓練合宿時話都沒說過幾句,也只有晚上因為晚睡發生了些意外,但是來到赤司家後,赤
司給他的感覺就有些不一樣了。
黑子不知道有兄弟是什麼感覺,不知道有戀人是什麼感覺,他不懂什麼叫作浪漫,卻也不
會不解風情,他看著赤司,沒想什麼,但是神情很柔和。
赤司大概睡了四十分鐘,黑子有點餓,但是沒有移動,手指輕輕撫著男人的髮絲,目光盯
著電視,整個人一動不動。
一隻手由下往上觸摸到他的臉頰。
黑子往下看,就對到了那雙漂亮溫和的紅眼:「睡的好嗎?」
「還好,」赤司起身,拿起桌上的水杯喝了一口:「哲也,我有事要跟你說。」
「是?」
然後赤司沉默下來,吃著東西,表情沒變。
黑子覺得奇怪,但沒有打斷他吃飯,也去拿杯子喝水。
赤司的吃相一向優雅,只是在學校時,都是男生還沒特別注意,現在沒事時這麼近的觀察
,才發現赤司吃東西很細緻,昨晚赤司跟他說餐桌上不用拘禮,但其實,黑子直到回了房
間,也不知道到底有什麼禮儀……也許只是他不知道,他感覺早上服侍的僕人似乎都很資
深,他完全看不出半點東西。
黑子還在發呆,赤司就用力敲了敲桌子,外面立刻走進來一個僕人。
「收拾一下,」他站起來,然後轉過來看著他,語氣放緩:「我去見一下父親,你繼續看
電影吧。」
他根本沒有搞清楚赤司剛剛在做什麼。
黑子開口:「征,你說要說的事情是……」
赤司彎下腰親吻他的臉頰,動作很自然,對他說了一句「不用等我就寢」,然後走出了客
廳。
「……」黑子臉上紅了紅,摸了摸臉,赤司沒有做什麼,很簡單的動作卻讓他感到回味。
黑子陷入了思索,他本來就很安靜,表情變都不變,旁人也無從知道他到底是電視看入迷
還是老僧入定了。
他關掉了電視,拿了些點心直接回赤司房間。
房間早在赤司早上離開時就清理乾淨,黑子不會發現什麼不對勁,赤司回房間時,目光掃
過桌上的將棋,浴室傳來熱氣,他索性打開浴室的門。
「哲也,你在洗澡嗎?」
黑子靠在浴缸邊緣,舒服的泡澡,聽見聲音抬頭,見赤司靠在門邊,似笑非笑的,「赤司
……?你要進來一起洗嗎?」
赤司靠在門邊,歪頭笑著問他:「我想出去熱身,打籃球動一動,你去不去?」
黑子呆了一秒,猛然站了起來。
「……我要去!」
赤司笑了起來,「我跟父親報備過了,你不用急,慢慢洗,就算明天早上才回來也不會怎
麼樣的。」
「唔……」黑子一秒又重新坐下,赤司拿了浴巾才走進來,伸手拉起他。
「我也要洗,你洗好了就換我。」
「你不是累了嗎?」
「依我看,覺得累的是你吧?」
赤司攤開浴巾,圍到他身上,笑的很溫和:「不用掩飾啊,關在家裡你明明就待不住。」
黑子無法否認,赤司伸手摸了摸他的頭:「……明天我跟你回家,剛剛也跟父親報備過了
,父親同意了。」
黑子承認他很喜歡赤司頭髮的觸感,但這樣被摸的話,奇妙的從赤司身上感覺到「兄長」
的呵護……雖然赤司的的確確是他哥哥沒錯。
「我可不可以問一句,你還跟伯父說了什麼?」
赤司似乎想到了什麼,偏著頭親了他額頭一下,「……在我面前,你要怎麼稱呼父親都沒
有關係,但是在他面前,如果喊不出口,就乾脆不要叫了。」
「我知道了。」
「還有,對家人親吻臉頰和額頭算是禮節,你不用臉紅也沒關係。」赤司笑著解釋:「是
從曾祖母開始有的,她有德國血統,是個很親切的人。」
「我只是有點嚇到。」雖然他的表情變都沒變,「你對伯父也會這樣?」
「很小的時候會,現在幾乎沒有。」
赤司開始脫衣服,一邊說:「剛剛,父親過問了你養母的事,我知道的也不多,你還沒告
訴家裡對吧?我是這麼跟父親說的。」
所以你親我其實只是想親而已吧?跟禮節其實完全沒有關係吧!
黑子擦了擦頭髮,一邊想著,一抬眼就看赤司淋了水後開始抹肥皂,好像也不介意他就站
在旁邊看,他想了想問:「要幫你刷背嗎?」
「不用,你去換衣服,我的尺寸你應該也都能穿。」
「……我自己找哦?」
「嗯,挑你喜歡的款式吧,最下面一層有新的內褲。」
黑子換好了衣服,繼續擺弄桌上的將棋,他不會下將棋,很單純的在等赤司,等的太專心
,直到浴室的門打開,他才回過神。
黑子起身,「赤司……征?我多拿了一套在這裡。」
赤司看他拿著衣服走過來,忍不住一笑:「你這麼對我獻殷勤,我還真有些不習慣,哲也
,待在這裡不習慣嗎?」
「不……」黑子先是說,起了頭又看見赤司的表情,改口:「我不喜歡身後總是有人跟著
我,像背後靈。」
「還有呢?」
「太恭敬了我不習慣。」
赤司穿上最後一件衣服,還是問:「還有呢?」
「……沒有了。」
黑子沉默了一下,看著赤司擦頭髮,他轉身去找了吹風機,想了想說了句「我幫你吹」,
就把赤司按在椅子上,態度有不容分說的堅決──赤司感覺有些微妙,也沒有阻止他的動
作。
反正,他很早就知道黑子很喜歡摸他頭髮了,雖然原因一直無解。
黑子停下動作時,發現赤司閉著眼睛,明明沒有睡著,卻好像在享受。
「你睡著了嗎?」
赤司睜開眼睛,伸手拉過他,在他臉頰上親了一下,隨後稍微撥了下頭髮,表情又是溫和
:「沒有,頭髮乾了,可以出門了。」
黑子呆呆的摸了一下自己的臉頰。
這……算不算被調戲啊?
赤司走到房門口,似笑非笑的回頭問他:「怎麼了,哲也,你不跟嗎?不跟的話我出門,
你睡覺?」
「啊,等等我!」
赤司跟黑子出門時,赤司征臣站在書房的落地窗邊,目光平和沉穩,看不出他在想什麼,
他的書桌上零散的放著一些文件,桌上擺著一個組合相框,但裡面都沒有照片。
「老爺,」管家輕聲說著:「小少爺似乎很高興。」
「是啊,我看的出來,上次他這麼開心,是來跟我報告要辦合宿的時候,說起來,那孩子
也有參加,還是主辦。」赤司征臣淡淡道:「你認為他真的有擔任代表隊正選選手的實力
嗎?」
管家的臉很嚴肅,但不會讓人感到壓力,他還是用著他那有些蒼老但平和的嗓音說:「我
不知道,不過至少小少爺認為有,那就夠了。」
「……真不知道征十郎是看上他哪一點。」
管家輕輕看了眼赤司征臣,赤司征臣挑眉看他:「怎麼?」
「啊,讓您見笑了。」管家微微低頭,但是表情依舊沒變,「您跟小少爺真是十分像呢,
您小的時候也會這樣。」
赤司征臣沒有對這句話做出回應,一個侍奉了三代家主的老人就算是僕人,也是尊敬的對
象,他的表情一瞬間露出了無奈,隨即問:「你對那孩子,從頭到尾都沒有一句話,沒有
什麼想法嗎?我問征十郎的時候,你也聽見了。」
年長的管家恭敬的說:「僕人是不被允許發表意見的。」
「沒關係,講吧,應該有參考價值。」
管家也不推辭,思索了一下說:「我認為,您應該要盡快給那孩子一個說法,小少爺也沒
說,您不表態,其他僕人不知道怎麼拿捏稱呼的尺寸,小少爺似乎很疼他,我認為這會給
『其他家族』錯誤的印象。」
「征十郎不是已經對細貝家的長房長女說的很清楚了嗎?那孩子都親口說了,做父親的也
只能同意了啊。」
赤司征宗想著赤司對他說的話。
『父親,我不希望他在赤司家失去原有的光芒,養子也好,維持現狀也好,對我而言無足
輕重,他是我弟弟,不需要血統證明書來證明,我知道他是征宗就夠了,僅此而已──就
跟您當年「不要」他一樣,您也是想著您知道就夠了不是嗎?連提都不提。』
「不過,征十郎似乎是真的很疼他,以往他不會大半夜還跑出門的。」
「小少爺是心疼弟弟不習慣而已。」管家開口:「您也差不多該就寢了,小少爺的事,您
就不要多擔心了。」
「……稱謂的問題,告訴其他人之前,先問過征十郎的意見,沒意見就二少爺吧,反正那
孩子本來就是,還有,雖然那孩子在這裡不裡不外不生不熟的,不過該給的待遇也不要少
了。」
赤司征臣說了這麼一句,開門走了出去,那輕微不悅的語氣讓管家輕微地抬頭看向他的背
影。
「是的,謹遵吩咐。」
赤司征臣跟赤司征十郎這對父子,從來都不是能強烈表達自己感情的類型,赤司征臣已經
過了那個年紀,赤司征十郎又因為自幼嚴厲的教育,喜怒都不輕易表達,就連黑子也不是
,那輕微不悅的語氣究竟是喜是怒,管家也稍稍的琢磨了一下,隨後關了書房的燈,像往
常般去做自己的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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