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九門 / 一八 / ＡＵ】
私設如山，
最大的私設是佛爺身上的窮奇不是鴿子血刺青，而是兇獸血脈的證明
人物設定半參考電視劇，半參考原著
OOC都是我的鍋
張啟山一回府，副官便鉅細靡遺地向他報告了下午發生的點點滴滴。聽得張啟山
一臉凝重，完全摸不透老八在到底在想什麼。偏偏見到了人，他卻又是平常那副
沒心沒肺的樣子，拉著他東拉西扯地，就是不肯談正事，擺明不讓人插手，張啟
山不欲強迫人，只能暫且跟著裝聾作啞。
張啟山睡覺一向警醒，雖然這幾日的同床共枕已然讓他習慣懷中多了一個人，也
習慣懷中人不甚老實的手腳與呼嚕聲，但在感受到異樣時他依舊立即睜開了雙眼。
他的視力很好，透過月光清楚地看見齊鐵嘴臉色蒼白雙目緊閉，口中小聲叨唸著
「不可以…不要…」竟是被夢饜住了。
「老八、老八醒醒…老八！」雖著張啟山的吼聲，懷中的算子猛然睜開雙眼，一
臉惶恐得彷彿不知自己身在何處。張啟山見狀只得又放柔嗓子安撫，下意識地將
人摟回懷中輕拍，齊鐵嘴這才反應過來，死命鑽進張啟山懷裡緊緊抱著，全身止
不住地顫抖。
張啟山不禁皺眉，算子表面上即使裝得再雲淡風輕，畢竟日有所思，夜有所夢，
這才會被饜住，可見他心裡埋著的事給他造成多大的負擔。「都嚇成這樣了，還
不肯說嗎？」張啟山覺得有些氣悶。
齊鐵嘴聞言則是從張啟山的懷裡退了出來，露出了平常那副嘟著嘴的埋怨表情。
「我說佛爺阿，您能別每次睡覺都將胳膊壓在我胸口嗎？我睡個覺都喘不過氣來
了，每天晚上都夢到自己被大山壓頂。」
還來這招。張啟山盯著齊鐵嘴半晌不說話，直看得那人撇開視線又想扯話講，終
究暗自嘆了口氣才淡淡開口：「你別每次睡覺都往我懷裡鑽，就不會被我胳膊壓
住了。」
齊鐵嘴聽佛爺接話，知道這事算是揭過，連忙笑嘻嘻地回道：「這不是夜裡冷，
佛爺身邊溫暖嘛！沒事了佛爺，咱們繼續睡吧。」
「等一下。」張啟山將齊鐵嘴拉得坐起身來，先是伸手擦去他額上的冷汗，又伸
手往後頸探了探。「都是汗，換套衣服再睡。」
齊鐵嘴趕緊答應了就要下床，卻又被張啟山拉住。
「老實在床上待著。」齊鐵嘴身子弱，出了一身汗又離了被窩就該著涼了。張啟
山自覺地下了床。自從他與齊鐵嘴同房之後，管家每日都會在臥房裡額外備上睡
衣和毛巾，乍見時他和齊鐵嘴還都有些尷尬，如今卻是正好派上用場。
他先將毛巾與睡衣遞給齊鐵嘴，而後便走向房間另一頭的小客廳倒了一點酒。回
頭卻見到算子聽話地窩在床上擦拭著自己的身子。齊鐵嘴膚色原本就略顯蒼白，
被月光一襯甚至帶著點螢光。張啟山下意識地隱身於暗處，看著床上那人擦完了
身子套上新的睡衣，規規矩矩地扣好所有的扣子，莫名覺得喉嚨有些發乾。
原本倒給齊鐵嘴的那杯酒被張啟山自己喝了，他只好又重新幫齊鐵嘴倒了一點。
走回床邊時齊鐵嘴已經連褲子也換好重新窩回被子裡，換下來的衣物連同用過的
毛巾被他隨意扔在床邊，張啟山也不介意，將人從被窩裡拽起來灌了兩口酒，見
人臉上終於有了血色才肯放過。
這麼一折騰，齊鐵嘴隔天便起晚了。張啟山看著算子睡得紅撲撲的臉頰，想起同
一張臉昨晚蒼白無血色的模樣，怎樣都狠不下心叫醒他。
張家下人依照佛爺平日起床的時間進來服侍，見到佛爺雖已坐起身來，旁邊那位
爺卻顯然還沒醒，床邊甚至還扔著換下來的睡衣，一時之間腦中都有了猜測。悶
不吭聲地將衣物收拾好便靜靜退了出去。
直到副官來請，張啟山才把齊鐵嘴叫醒。兩人洗漱後下樓用早飯，卻覺得今天的
早餐好像有點不一樣。佛爺平日飲食不挑剔，自從齊八爺搬進張府後，廚子多是
依照八爺的口味做菜。平日裡早餐就是包子、蔥油餅、鍋貼或是花卷之類的，今
日八爺落座之後，端到他眼前的卻是一碗白粥。
齊鐵嘴瞪大雙眼盯著眼前的白粥，又轉頭看向張啟山面前那堆雞蛋餅花卷包子，
心裡一股委屈勁就冒上來了。「佛爺，你這是嫌棄我吃得多了？」這算什麼？不
肯說實話就不給飯吃？
張啟山也有點摸不清自家下人在搞甚麼，在旁伺候的下人見狀趕緊上前解釋道：
「佛爺、八爺，管家吩咐了，這養身還是從年輕時就開始比較好。請八爺這兩天
還是吃清淡點，長遠下來對身子也好。」
「啊？」齊鐵嘴一時還沒反應過來，只見張大佛爺忽然側過身子咳了起來，又後
知後覺地發現自己坐的位子今天還加了層軟墊，想通的瞬間整個人都不好了，紅
著臉一句話都不敢說，只能暗搓搓瞪了佛爺一眼便埋頭吃起眼前的白粥。
這個插曲讓張啟山與齊鐵嘴之間的氣氛緩和了些，副官臉上也終於露出了一絲笑
意，上班途中坐在車裡還有心情同八爺搭話。「八爺您今天就待在香堂了嗎？還
是要另外去哪呢？」昨日佛爺聽完他的報告後就令他繼續跟著八爺，他得先了解
八爺今日的行程。
齊鐵嘴聞言思索了會。「佛爺，等等我回香堂上香時，你們能否等我一刻鐘，我
上完香便出來，然後再送我去二爺府上。」
副官聞言愣了一會，「八爺，二爺今日登台。」這一大早的跑去，雖說二爺不會
介意，但總歸是打擾人家吧？
齊鐵嘴不耐煩地擺擺手。「這我知道！你廢話那麼多做什麼，送我過去就對了。」
張啟山默默看了齊鐵嘴一眼，算子卻避開了他的視線望著車窗外出神。張啟山心
知昨天發生的那些事對老八來說想必很重要，他才會硬是在二爺登台前求見，然
而昨夜面對自己的詢問，老八卻是靠著打哈哈便想矇混過去……
總覺得不太高興。
張啟山抿了抿嘴卻沒說什麼，張副官卻敏銳的感受到自家長官的氣場不對，趕緊
縮回座位，又變回了不苟言笑的冰塊臉。
車子開到紅府門前，齊鐵嘴才剛下車，紅府守門的下人便認了出來，笑嘻嘻地行
禮開門。張副官坐在車子裡習慣性地等看見八爺進了門才要開車，卻見到八爺走
沒幾步路便停了下來，緩緩地彎下了腰，紅府下人臉上笑意轉為驚恐，一名下人
轉身飛奔進紅府通報。
車後座傳來開門聲，張啟山衝出車外，在齊鐵嘴倒地之前堪堪扶住，卻見懷中人
全身癱軟，一張臉蒼白如紙，襯得嘴角那抹殷紅驚心動魄。張啟山心中大駭，連
忙攔腰抱起齊鐵嘴，邁步就要踏進紅府。
「佛爺…別進去…」
懷中算子虛弱地拉著他的衣領小聲攔著，張啟山只覺得煩躁。「老八你別說話！」
然而齊鐵嘴這次卻沒被佛爺的吼聲給喝住，他見張啟山腳步不停，急得用盡力氣
推了張啟山胸口一把，差點沒把自己給摔了。張啟山嚇了一跳，趕緊停下腳步將
人抱好，卻對上算子極為嚴肅的眼神。「佛爺…不得入紅府…」
張啟山聞言頓了一會，隨即回頭：「副官！把八爺送進二爺府裡！」張副官早就
從車裡追了出來，聞言趕忙伸手接過八爺便直奔進紅府裡。才剛進前院便遇上了
聽見通報而趕來的二月紅。
「老八！」雖已聽見下人回報，但親眼看見齊鐵嘴的模樣，還是讓二月紅眉頭皺
得死緊。
「二爺…」齊鐵嘴向二月紅伸出手，二月紅見狀便從副官手中接過齊鐵嘴，轉身
便往廂房走去，卻感覺自己的衣領被扯了一下，他慢下腳步低頭看向齊鐵嘴，見
算子似乎有話要說連忙附耳過去。「二爺…帶嫂子離開…長沙城…往南…至少兩
百里……」說到一半，算子用力喘了幾口氣，才又勉強繼續往下說：「長沙…有
難…」話才說完，卻是暈了過去。
二月紅聞言深吸了一口氣，一方面腳步仍不停地將齊鐵嘴抱進廂房裡安頓在床上
後，轉身囑咐身旁候著的管家去醫館請一位大夫，再去將九爺請來，都交代下去
了才轉向一臉焦急的張副官。「你跟佛爺說，八爺先留在我這裡照顧，請佛爺不
必掛心。等大夫診斷過了，或是八爺醒了，我再派人去府上通知。」
副官原本想守在這裡等八爺醒的，聞言也只能先行告辭。等離了紅府回到車上，
便將剛才發生的一切如實向佛爺報告，只是八爺到底對二爺說了什麼，由於八爺
聲音太輕，副官什麼也沒聽見。
張啟山聞言沉吟半晌，直覺認為老八忽然咳血暈厥跟昨天發生的那些事有關連。
就現況來說，二爺府上的確比張府安全，把老八交給二爺照顧，他才能放心回去
處理尹新月。「先回府，等二爺消息。」
然而他一回到府上，管家便一臉著急地迎了出來。「佛爺，您們走了沒多久，尹
小姐從客房裡跑了出來，下人沒留意，讓她從後院摸到了把斧頭，將後院那顆老
桃樹給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