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要:本篇主角與上兩篇不同,但與《親愛的》是相同的
雪最近很忙。
他傷都還沒養好,從出院以來就忙個沒完,像個陀螺一樣團團轉的。
因為瑞婕跟蓮要來跟他住了,但是天知道他家有多不宜人居,房間是不缺,然而一整
個空蕩蕩的,連張像樣的茶几都沒有。
雪只能先把女兒留給弟弟齊知予照顧,自己拖著蓮前往家具賣場開始添置適當的擺
設。
蓮本來還想讓人在家裡多休息個兩天的,卻敵不過雪一臉的泫然欲泣,只好牽著雪的
手,幫著雪挑選瑞婕的書桌、床、衣櫃等等的東西。
其實蓮覺得雪根本不需要他,雪自己是設計師,美感好的亂七八糟,他這樣一個連顏
色深淺都覺得沒變化的榆木腦袋,給不了雪多少建議。
但是雪堅持詢問他的意見,這好不好那又怎麼樣,他逼著蓮必須同樣認真的回答他自
己的看法,然後才會真的做下決定。
「你別問我啦,我對這些一竅不通。」蓮看著雪因為參考他的意見,而不免破壞整個
空間設計的一體感,有些過意不去。
「這不是懂不懂的問題啊,我想要你的想法。」雪翻著目錄,卻回答得很堅毅。
「我覺得我挑的都沒有你的好看,我就是沒有眼光。」蓮摸了摸腦袋,不禁想著不知
瑞婕會不會喜歡深色的書桌,之前雪看上的另外一個淺木紋的現在想來,真的是好看不
少。
「也不是好不好看的問題。」雪放下目錄,睜著圓滾滾的眼睛看著他,「這是我們的
家啊,當然要我們兩個一起決定。」
蓮一愣,不知雪竟是懷著這樣的心思,一時之間喜悅如同煙火,炸的他心肺都疼了。
雪似乎是誤會了他的毫無反應,很是侷促不安的抓著蓮的手,「吶……你在醫院說、
說你想要搬來跟我住,你是哄我開心的嗎?」
「不是!」蓮大聲的說,他抱緊了雪,卻再說不出任何話。
好喜歡、好喜歡這個人,這是唯一的念頭。蓮低頭看著雪紅通通的容顏,忍無可忍的
吻上了雪的唇瓣。
若不是雪拍著他的手臂叫他停下來,蓮大概無法自制他的激動吧。當回過神來,他已
經把雪壓在一邊的展示沙發上放肆的親吻不知多久了。
幸好賣場空間大、人也不多,才沒有人看到他們如此縱欲的行為。
雪的嘴唇都腫了,一雙眼睛也水潤潤的,他嬌羞卻嚴肅的說:「你別在公共場合這樣
啦……」
「沒辦法,我太喜歡你了。」蓮嬉皮笑臉的,毫不受雪的口氣影響,只是很皮的湊上
前去又親了一口。
「你……」雪拿他沒輒,只是讓蓮將他從沙發上拉起,「所以你會來跟我住的,對
嗎?」
「對,我等不及了。」蓮笑著說,摟著雪的肩膀,比起剛才熱心了不少,積極地發表
著他對家具的意見。
雪也開心地笑了,勾著蓮的手臂兩人繼續逛著。他們為瑞婕選了房間所需要的一切,
床、書桌、書櫃、衣櫃、甚至梳妝檯,雖然瑞婕現在還小,但總有一天也會長大成女人
會需要這些的,所以乾脆一起置辦了。
他們還為客廳挑選了茶几和新的沙發組,他們想將當初租屋時就有的沙發組換掉,換
成這個黑色真皮比較耐髒耐用的款式。以及新的窗簾與地毯等等,試圖讓他們的家色彩
更加豐富。
雪猶豫了半天還是決定不買電視了,他希望瑞婕的童年是被活動所填滿的,像是玩
耍、像是跑跳、像是參觀動物園水生館,而不是只依靠視覺去看那些摸不著的東西。
因此他不顧蓮在一邊裝可憐,就是不買電視給他。
蓮有些痛苦,他是標準的電視兒童,但想到將來搞不好也會專注於練習上面,根本沒
有時間看電視,也就釋懷了。
賣場的人很有效率,他們上午挑選完了家具,下午就說可以送到了。所以他們中午匆
匆吃了簡單的午餐,馬不停蹄地開始打掃家裡佈置環境。
等到一切塵埃落定,雪的家終於有了溫馨的人樣,兩人卻也差不多癱軟在沙發上了。
蓮想起雪才剛出院呢,不知道會不會太勉強,於是湊過去摸了摸他的腦袋,「沒事
嗎?要不要睡一下?」
「沒關係,還要接瑞婕呢。」距離說好的下午六點只差一小時,實在沒什麼好睡的。
當然雪很累很累了,但他不想食言讓瑞婕不開心。
「說到瑞婕,你之後打算怎麼辦,請保姆嗎?」
「不,我想送瑞婕去托兒所。」雪翻過了身,面對著蓮,「我覺得學習團體相處還是
早點開始比較好。她可以在那裡一邊玩、一邊學習不同的東西,我已經有聯絡上兩間覺
得不錯的,打算明後天去看看。」
「Dear Alice那邊……應該要停了吧?」當初雪可以晚上去駐唱是因為他無牽無掛,
但現在要照顧瑞婕,可能就沒有那麼多閒心了。
雪點點頭,「我跟老闆說過了,他也能理解,但是他要我禮拜六要去辦完告別演唱會
才能走。」
「……你們一家酒吧還搞這個啊?」跟偶像藝人似的。
「我唱了四五年,受歡迎的很呢,當然要啊。」雪得意的抬抬下巴。
「那你日常的工作呢?」喜歡他這樣得意的模樣,蓮輕捏了一下他的鼻頭。
「對啊,請好多天假了,案子大概會堆到天上吧。」雪一臉痛不欲生的哀莫,撞進蓮
的懷裡,「……之後會好忙的,你是不是也是?」
「嗯。」照理來說是這樣沒錯,教練的練習進程早就已經安排好了,若不是雪出了
意外,蓮應該要投入訓練之中了。
「好討厭噢……」雪嘟起嘴巴,恨不得能把工作也辭了才好跟蓮多相處。
但不行,他要養瑞婕也要養蓮,唉。
「別想太多啦,我們畢竟住在一起了。」蓮親親他的嘴唇安慰他,「我們會有時間
的。」
「好。」雪笑著點頭,一隻腳卻勾到了蓮的腰上。
蓮大力拍了一下他的屁股,手順著雪腿上的線條曖昧地撫摸著,「你想幹麻?」
「瑞婕回來之後會比較沒有機會嘛……」雪撒嬌一般地說:「你剛剛在賣場這樣……
我當然會想啊……」
「那我負責。」蓮舔上了雪的胸膛,兩手脫去彼此衣物的手很是俐落,義無反顧的負
起了責任。
於是等到去接瑞婕都是六點半的事了,瑞婕哭哭啼啼的說爸爸騙人很難哄之外,齊知
予看著他倆的表情也別有深意。
雪尷尬地笑了笑,接過瑞婕之後跟自己弟弟道謝。
「我會在東京待到下禮拜三。」齊知予突兀地說,雪歪歪頭不解他幹嘛突然說這個他
早就知道的事。
他只好再補充,「我會待到下禮拜三,所以要找我看瑞婕,我都有空。」
雪的表情依然懞懂,「噢,應該不用吧。我會去找托兒所的,不用麻煩小知啦。」
很好,隨便,既然不用他製造空間與時間讓兩人獨處,齊知予也無所謂。他不想再說
話了,只是擺手讓這兩個人快走。
雪和蓮和瑞婕也朝他揮揮手說再見。
拒絕齊知予的話言猶在耳,之後的生活,說忙得不可開交太文藝了,說忙得要死要活
可能還精確一點。
忙的不只有雪、還有蓮。一個為了工作昏天暗地,一個為了訓練沒日沒夜。
然而奇蹟似的是他們都沒有抱怨,而是分別一頭鑽進了專業的世界。
雪依然準時下班,每天都照著時間點去托兒所接瑞婕,但是瑞婕只有在搭乘地鐵的這
段路上得以與父親談心說話,因為一回到家,雪就會專注於他的電腦前,一手鍵盤一手
滑鼠,眼睛幾乎沒有從螢幕離開過。
「爸爸,要吃水果嗎?」雪沒有空下廚,他們的晚餐也是在外面吃的,就連飯後水果
都是去超市買現成。瑞婕捧著水果盤,站在雪的旁邊。
「我沒有空吃呢,瑞婕自己先吃好嗎。」雪回頭一笑,但很快地又將視線轉了回去。
「我可以餵爸爸吃啊。」瑞婕舉著叉子,叉子上面的草莓嬌嫩欲滴。
雪還真的只是張開了嘴巴,等著瑞婕的餵食。
瑞婕倒也覺得挺好玩的,從前都是雪餵他吃東西,難得也有她為雪吃東西的時候,於
是一盤草莓就這樣被父女倆你一口我一口的吃完了。
瑞婕自己洗了盤子,正想要去洗澡,就見門被打開了。
她咚咚咚的跑了過去,撲進了蓮的懷裡,想要蓮將她舉抱起來,「你回來了。」
「我回來了。」蓮氣若游絲,雖然還是彎身抱起了瑞婕,但女孩都可以感受到他的手
臂顫抖得多厲害。
「要不要吃草莓?」瑞婕捏捏他的手臂,問。
「先不要好了,我想躺一下。」蓮摟著瑞婕一起摔上了沙發,「你爸爸呢?」
「工作。」都不理我。瑞婕沒有說出心裡話,想想而已。
蓮點點頭,看了一眼時鐘,九點半了,「你是不是要去洗澡了?」
「要,可是我想要爸爸幫我洗。」瑞婕小聲的說,她不敢對雪提出要求,想要透過蓮
去講。
「好,我去跟你爸爸說。」蓮摸摸她的頭,而後站了起來走到雪的房間,「雪、我回
來了。」
「嗯嗯回來了啊,吃過了嗎?」雪目光不移,聲音倒很親切。
「吃了,你要不要休息一下,順便帶瑞婕去洗澡?」蓮親了親雪的額際,小聲問道。
「但我這個沒有做完……」雪很糾結,他不喜歡思路斷掉的感覺,可是他也看到了時
間真的挺晚了,只好拉過鉛筆快速的在白紙上勾勒出他的想法,才依依不捨的按下存擋
快捷鍵。
雪轉過身去接過蓮手上的瑞婕,「對不起噢,瑞婕,爸爸最近都會很忙……」
瑞婕搖搖頭,兩條胖胖的手臂抱上了雪的脖子,「沒關係。」
她只要還能跟雪生活在一起就好了,其他很多事情她都可以忍。雖然不只雪、就連琉
璃子都跟她說過很多次,雪沒有辦法跟她再住在一起的原因是因為與琉璃子的離婚,但
是小孩子不懂這些,她總是會想是不是自己的錯。
要是她乖一點,肯定雪就不會離開她了。瑞婕總是無法克制的這麼想。
但是蓮跟她再三保證,絕對不是她的錯。
瑞婕洗好澡了之後雪再次投入了繪圖的世界,所以吹頭髮跟哄孩子睡覺這兩件事便落
到了蓮的頭上。
蓮用梳子小心翼翼梳開瑞婕的頭髮,一邊放緩了語調,向她說著不同的童話故事,
像是糖果屋、或是杜松樹下,這些故事的宗旨都只有一個,那就是孩子不應該去承擔父
母親的罪。
當然這些故事也讓瑞婕感到害怕,蓮又告訴她沒有什麼好怕的,因為他在、只要他
在,不會讓任何事情傷害到他們父女。
瑞婕就在蓮溫柔的聲音中建立起了對蓮的信任,一邊緩緩睡去。
蓮關上了房門,也自己去浴室沖了個澡,走到雪的身後親了親他的後腦。
「抱歉噢、蓮,讓你幫我帶瑞婕。」雪一手勾到了後面,仰頭回應著蓮的親吻。
「沒關係,我喜歡瑞婕。」蓮親呀親著,他的吻來到了雪的唇上,「但她很不安。」
「怎麼不安?」
「她怕她會再次失去你。」
雪大驚失色,整個人都轉了過來,語氣很心疼,「怎麼會這麼想?」
「小孩都會這樣想。」蓮將雪抱入懷裡,「你最近忙歸忙,但是別忙忘了她,她需要
你。」
雪不禁想起從前就算與琉璃子還生活在一起時,只要一進入忙季,他就會完全投入進
工作之中,再不管其他,就連瑞婕也是這樣,偶爾應著、敷衍著,以為還有琉璃子會看
顧,加上瑞婕一直都很乖,所以他沒有放在心上。
卻不知小孩是多麼敏感,大人的一舉一動都會記上心。
「啊啊……我好想離職噢。」雪重重的用頭槌了蓮的胸口一下,又開始唉聲嘆氣。
「別任性了,這段時間過去了就好了。」蓮知道雪只是說說,抬手摸了摸他的頭。
雪自己也知道,但都聽到瑞婕這麼說了,工作哪有瑞婕重要啊!雪憤憤咬著蓮的衣服
扣子出氣,回過神來,發現蓮竟然穿著外衣。
「你要出門?」他狐疑地抬起頭。
「我還在Deep Water打工啊。」蓮一臉奇怪你問什麼傻話。
「別去了,你都快累死了不是嗎?」雪心疼地捧著蓮的臉。
蓮進家門的那一刻他也有分神去看一眼的,自然也看到了蓮抱起瑞婕的吃力,「今天
練習很操吧?」
「還行,沒事的,我大約五點多回家,你別鎖門。」當然操斃了,雖然平日還是有在
維持著應有的練習量,但是他畢竟休息了多天,老教練是個記仇的老頑固,簡直把他往
死裡逼。
但蓮不會因為這樣就低頭的,他有理想、有抱負,更重要的是現在他還有雪和瑞婕,
那就足夠他去奮鬥的了。
所以練習也是打工也是,兩者他都會兼顧。
「別去啦,你要我一個人睡覺嗎?」雪可憐兮兮的拉著他的衣服不讓他走,幼稚的表
情就像個孩子,「我今天也累一整天了我想抱著你睡啊。」
「我五點就回來了。」蓮笑了笑,卻不為所動,天知道雪有多愛撒嬌,他要是每個都
當真那就真的什麼都不用做了。
儘管他也想擁著雪入眠,但他還是抱著雪的頭顱重重親了一下,「我們還有時間一起
睡的,不用等我回來。」
「那也才兩個小時,我七點多就要出門了。」雪擺了個哭哭臉。
「乖啦,走了,你要記得早點休息。」昨天雪才熬夜趕設計,今天可不能再睡眠不足
了。蓮叮嚀了他一句,便出門打工了。
其實他也真的快累癱了,蓮也好想就地摟著雪臥倒。
可是只要一想到過了這樣的過渡期,他與雪可以多麼快樂的生活在一起,那就足以讓
蓮支持下去這樣的辛苦。
不只雪因為事業和女兒而忙碌,蓮本身也是,除了空手道的練習、打工、他也開始想
去認真聽課。
本來棄之敝屣的大學課程在現在的蓮眼中也很重要,因為那無論如何是個機會,而只
要是機會,他通通都想要把握住。
還不到他必須要做出取捨的時候,如果真的有一天他必須做出選擇,他會做,但是現
在,他還想要抓住所有不同的可能性。
也許是因為有了雪,蓮不再如同以前半放棄的樣子,對萬事萬物都無所謂。相反的,
他生氣勃勃,對任何事又再度充滿了熱忱。
雪真是他的貴人啊。有時候蓮會感激起上天,讓他遇到了雪;或說感謝Dear Alice
就在Deep Water隔壁,讓他們有機會相遇。
說起Dear Alice,蓮不由自主的想到了雪曾經說過的,他的告別演唱會。Dear Alice
看來是辦的很認真,連海報都貼了出來。斗大的標題與雪唱歌的側面佔據了整張海報,
就貼在他們曾經靠著聊天的牆上。
雪的演唱會從晚上九點開始,與他的練習時間重疊了一部分,但無論如何,蓮都想要
去看雪。
那是他們相遇的開始,而那天是雪的大日子,蓮不想錯過。
因此練習的時候他加倍認真了,連老教練都看出他的熱血沸騰,因而對這個徒弟更是
充滿欣慰。然而要是知道蓮想的卻是在老教練眼前留個好印象讓他禮拜六可以早點走,
不知道教練會不會氣暈過去。
只是很遺憾地與蓮所期盼的發展相反,老教練看到徒弟這麼嗨也跟著亢奮起來,剛好
遇到禮拜六假日,把蓮練的體無完膚才終於放人。
蓮一方面焦慮於時間,一方面卻又不肯胡搞,應是認真的練到最後一刻,時間也已經
來到了晚上十點。
雪的表演已經來到一半左右,騎車飆過去大約還能趕上尾聲,蓮扛著酸痛不已的渾身
肌肉,抖抖抖的爬到了機車上,開始在夜色中狂催油門,甚至闖了好幾個紅燈。
蓮祈禱著,拜託各方神明千萬要讓他趕上啊。
瑞婕忍不住左右張望,她已經回過頭看門口好多次了,但是期待的那個人還是沒有出
現。
照理來說她這樣歲數的小妹妹根本不應該出現在這裡,雪也是將她留給齊知予和齊知
予的男朋友加藤光照顧。但是她小聲地求著,說想要來看爸爸,齊知予本來還有些猶
豫,光倒是很爽快地就答應帶她來了。
「你爸爸唱歌的地方……不是太好你知道嗎?」齊知予躊躇再三,一遍一遍的與後座
的瑞婕確認。
「知道,爸爸會穿裙子,爸爸穿女生的衣服很漂亮。」瑞婕看過很多次了,雪化著淡
妝穿著蓬蓬裙的模樣,她其實很驕傲的,自己父親比誰都漂亮。
齊知予對於自己哥哥如此輕率地在孩子面前毫無保留無言以對。
當光抱著瑞婕出現在Dear Alice,誰也不敢把他攔下來,於是光就讓小女孩坐在他的
腿上,聽著雪在台上以動人的歌聲,唱著一首一首歌。
但是瑞婕不是很專心,老是左看右看的。
「怎麼了,你沒在聽。」齊知予問,順便打掉了光想要點菸的手,還瞪了他一眼,又
看了一眼瑞婕。
光聳聳肩,擺出一副忘記了的表情。
「哥哥為什麼沒來?」瑞婕說,她已經沒有想剛開始那樣那麼害怕齊知予了,她知道
叔叔只是面惡,但是對她倒是很好。
「在路上了吧。」齊知予翻看了一下手錶。
瑞婕有些失望的點點頭,卻沒有再說話,她看著台上的雪,也感覺得出爸爸的失落。
的確雪也有點難過,但他知道蓮很忙,忙著實現他的夢想,既然如此他也沒有什麼好
抱怨的,因為那正是他希望蓮去做的。
雖然他們交往,但他不想要蓮認為照顧他與瑞婕是自己的責任,他們相愛,可他們應
該要一起燦爛的發光發熱,而不是成為彼此的絆腳石拖累對方。
這不僅是他所期望蓮的,也是他所期許自己的,所以雪吞下了他的懦弱,依然用清亮
的聲音唱著他想要唱的歌。
今天的所有歌曲都是他自己挑的,畢竟是最後一次了,他想要任性一點。
然後終於,來到了當晚的最後一首歌。
「謝謝大家長久以來的陪伴與支持,這就是最後了。我有一首歌,想要獻給一個人,
雖然不知道他在不在這裡。」雪笑著看了一眼台下,但還是沒有看到蓮的身影,「謝
謝,希望你們喜歡。」
他彈下了鋼琴,雖然節拍比起原版的慢了一些,但還是能聽出旋律,一首耳熟能詳的
電影主題曲。
雪的唇貼上了麥克風,讓充滿感情的歌聲自然而然地流洩出來。
心意想要傳達給你卻又傳達不到
有時無法彼此坦率
我們已經走過因而哭泣的季節
此刻的我倆閃閃發光
彼此描繪的幸福合而為一
如今化作了一個巨大深切的愛
今後讓我們一起走下去吧
為百年後的我們許下愛的承諾
你就是我的一切所有
我相信著、單純的相信著
你我將一起刻畫下時間
無論是怎樣的你和無論是怎樣的我
每一部份都值得珍愛
只要有你,其他的我通通不要
我們一定會幸福的
曾在雨中等候著你
卻不知溫柔的意義是什麼
曾度過因誤會而受傷的夜晚
但我們終究走到了這裡
無可取代的邂逅
由奇蹟連成的相遇
彼此的回憶相互累積
拉起序幕的歌開始響起
給無論任何時候都支持著我
一起哭過一起笑過的夥伴
真心誠意想送只有一句
一句謝謝你
為百年後的我們許下愛的承諾
你就是我的一切所有
我相信著、單純的相信著
你我將一起刻畫下時間
無論是怎樣的你和無論是怎樣的我
每一部份都值得珍愛
只要有你,其他的我通通不要
我們一定會幸福的
雪專注地唱著,忍不住熱淚盈眶,他唱完了最後一個音,看到了臺下,他顧不上最後
一個音節還沒有彈完,手上動作嘎然而止。
因為他看到蓮在那裡,喘著氣、朝他溫柔的笑著。
雪也跟著笑開了嘴,他重新彈起最後一個小節,做了不甚完美的完美結束。他站起
身,朝著臺下的掌聲優雅的鞠躬行禮。
然後他奔下了舞台,撲進了他許下愛的承諾的那人懷中。
而蓮強而有力的手臂也急切的擁著他入懷。
幸福啊。他倆相視而笑。
THE END
*雪最後唱的歌是嵐的One Love,有鑒於我的日文很爛,感謝知識加和以下部落格上
的翻譯:https://goo.gl/P5fmBZ
*兩個人都是很有事業心的人,也可以說很有責任感,所以很認真的在生活奮鬥著
*本來想寫個光與小知的對話,大概如以下:
「欸,你哥穿女裝很好看,你穿的話呢?」
「......」
但覺得會離題所以還是算惹XD
*謝謝看到這裡的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