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4. 第一次成長
迪恩和凱走了很長一段時間，期間他們沒有再碰上任何活死人。眼看太陽就要下山，
他們來到了一處前人留下的舊莊園，檢查過屋內的安全之後，便打算在這間大屋中將就
一夜。
迪恩對於這樣的房舍很是好奇，他走走看看，把每一扇房間的門都打開來，問著凱電
視是什麼馬桶又是什麼。凱都挺敷衍的應著了，並不是很專心的回答他的問題，相當心
不在焉。
見狀迪恩也沒說什麼，凱不用吃東西，但他得填飽肚子。所幸他帶來的後背包什麼都
有，全家緊急危難的糧食有一半都被他帶在身上了，因此暫時不用煩惱飢餓這件事。
他咬下了一口醃製乾燥的肉片，一邊嚼嚼嚼一邊看著坐在床上發呆的凱。
「你害怕我了嗎？」迪恩說，語氣有點可憐兮兮的，連他自己都大感意外，怎麼會這
麼卑微的在乎著凱的反應。
他皺了一下眉頭，不是很了解為何自己會有這樣的情緒。
「啊？」凱抱著膝蓋，將視線從窗外移到了迪恩的臉上。
「你坐的離我好遠。」迪恩苦笑著。
「啊……」凱看著兩人之間連腳伸直了都無法相碰的距離。
「如果讓你不舒服，我很抱歉。」
「不是的！」凱連忙劇烈搖頭，爬過床鋪朝著迪恩過來，差點就撞到了他，「跟你沒
有關係。」
「你不用騙我……」
「真不是。」凱激動地咬到舌頭了，臉都皺在一起，「也不是這麼說，當然跟你有關
係，可是是我自己的問題，不是因為你。」
「那是為什麼，你不能跟我說嗎？」迪恩是真的想知道，究竟是什麼讓凱煩心。
凱猶豫了一下，才有些遲疑的開口：「因為……我覺得我真是、好沒用啊。」
「為什麼這麼說？」
「我沒有覺悟，我也沒有……目標。一直都沒有，遠在疫病爆發以前我就是這樣，隨
波逐流，毫無作為，任憑安排。」凱的眼睛又蓄積起了水霧，他真的是很愛哭的人啊，
他難堪的想，「會去打工是因為爸媽說『你也該為家裡做些什麼吧』，所以我就去當餐
廳的服務生了，然後每一次被客人罵的時候，我都躲去廁所哭……」
「跟比爾在一起也是……我不知道我喜不喜歡他，只是因為他在床上很棒，然後他跟
我告白，所以就在一起了。」凱嘆了一口氣，如果要說他這一生最後悔的事情，就是他
真的很對不起比爾吧，「但是很心虛啊……我沒有他喜歡我那麼喜歡他，他為了我這樣
的人死去，真的很不值得啊……」
他自嘲一般的笑了，「就連成為這樣的存在，我卻還是一點長進都沒有，什麼都不
敢，什麼都害怕，跟你真是沒得比。」
迪恩沉默了一會兒才徐徐說道：「但我覺得，凱很幸運啊。」
「你是想說我過得很幸福，不知人間疾苦嗎？」
「是啊，不用面對自己極限的人，真的運氣很好呢。」迪恩沒有任何批判的意思，只
是單純的抒發自己，「但我也挺喜歡自己這個樣子的啦，沒有任何不滿，不過……」
他低下頭，「偶爾我也會羨慕艾琳……有時間去自己做出選擇呢……」
凱咬了咬下唇，伸手握住了迪恩的手。
迪恩也無聲的握緊了他的。
兩人就著這樣的動作相依偎了好一陣子，直到太陽的紅輝已經只剩一點點了，迪恩才
抬起頭。
「不說這個了。對了、你剛剛說，在床上很棒是什麼意思？」
凱僵硬的也跟著抬首，看向了一臉無知純潔的迪恩。
「……什麼？」
「你剛剛說的，說你跟比爾交往，是因為他在床上很棒，這是什麼意思？他睡覺姿勢
很好嗎？」迪恩一邊問一邊反思了一下自己，覺得他肯定會被判出局的。
因為他太機警了，所有的兄弟姊妹都不願意跟迪恩同床共枕，除了跟這樣一有動靜就
會醒來的人同睡很有壓力之外，總覺得下一秒就會被迪恩抹脖子抹掉了。
「呃……這要怎麼解釋……」凱很糾結，然而糾結的同時卻又有點興奮。
因為迪恩是真的什麼都不懂啊，他吞了吞口水，有點按捺不住。
只是要是對迪恩亂說或亂做些什麼，不知道會不會被他幹掉。
「嗯嗯，你說，我在聽。」迪恩張著眼睛，像好學生一樣的虛心求教。
「就是……你知道……是很舒服的事情……」凱斟酌著用詞，小心翼翼地朝著迪恩摸
過去，「如果你想的話，我可以示範一遍給你看，但你不能揍我……」
「為什麼我會想要揍你，是不好的事嗎？」迪恩雖然還笑著問，但是心中的警惕已經
升到了最高點。
不是說他不信任凱，只是他不知為何很緊張，而凱卻又在此時顯得很有侵略性，甚至
他必須要壓抑去拿刀的本能。
「就是有時候……你的這裡會有慾望。」凱指著他的褲檔，但不敢直接摸上去，連蹭
過去的手都猶猶豫豫。
「我的陰莖？」迪恩大方地說出凱說不出口的詞彙。
「對、所以這個時候為了紓解慾望……就會做一些事，通常是在床上，是很舒服的
事。」凱又強調了一次，他的手終於摸到了迪恩的下體，一邊屏住呼吸，以防迪恩突然
出手。
「噢我知道了，你是說交配嘛。」迪恩笑了笑，覺得凱這人真有趣，怎麼會把這樣一
件自然的事情講得如此艱難。
然而他沒有拉開凱的手，只是看著凱打算怎麼做。
「對，但是交配、不一定要一個男人一個女人。」凱吞了吞口水，終於用上了一些技
巧去挑逗著迪恩的下身。
迪恩漸漸有了反應，他紅著臉應了一聲，卻是抓住了凱的手。
「怎麼了，不舒服嗎？」眼看那個地方都快站起來了，凱口乾舌燥，恨不得直接脫去
迪恩的褲子，卻在此時被迪恩捉住了手。
「不是。」迪恩的眼神銳利了許多，他拉著凱的手，壓低了身軀來到窗邊。
凱就算心有不滿，也知道迪恩的樣子不對勁，只好跟著迪恩看向窗外。
眼前的景象卻讓凱瞪大了雙眼，而迪恩的眉頭則皺成了一團。
那是活死人，一大群的活死人。
數量在百人之上，他們浩浩蕩蕩的沿著大路前行，卻不似之前的那些活死人那般漫無
目的的亂走，甚至沒有受到迪恩的吸引，而是有紀律地在前行。
走在最前面的活死人很明顯的與他者不一樣，他沒有東張西望的，而是目光筆直的直
視前方。他的步伐也很沉穩，絲毫不拖泥帶水。
這樣不尋常的活死人吸引了他們的注意力，然而為了不發出聲音，凱試圖在手上寫
字，詢問著迪恩那個、是不是跟他一樣的東西。
迪恩卻搖了搖頭，表示他不能確定。
也許是兩人的目光太過炙熱了，為首的活死人突然看向了他們的方向。
比迪恩反應更快，凱將迪恩拉出了窗邊的視線範圍，並將後者壟罩在自己的身影之
下。
迪恩愣愣地，因為就連他都沒有反應過來，他的眼前便只剩下凱算不上寬闊的胸膛。
「……他還在看嗎？」迪恩竊語著，音量小的不能再小。
「沒有，他轉回去了。」凱偷偷瞄了一眼，但還是不肯讓迪恩起來，總覺得讓迪恩在
他懷裡能更放心，「他們走了。」
「那是什麼東西啊？」迪恩還是不敢大聲說話。
若不是凱的聽力非比尋常還真聽不清，「不知道，你覺得他跟我一樣嗎？」
「我也不知道……」迪恩擰著眉，「但他比你危險多了倒是真的。我剛剛整個人都繃
緊了，他很強，這倒無庸置疑。」
凱不是很服氣的嘟起嘴巴，他伸手去壓平了迪恩的眉毛，「……你別這樣。」
「什麼？」迪恩不明所以，傻傻地看著他。
「別怕他。」凱不知道要怎麼說心裡的感覺，然而看到迪恩這個樣子，他突然有種奇
妙的心理狀態，好似對於自己的一事無成，急遽的感到不滿並且無法忍受。
凱一直都是隨心所欲的人，變成2.0之前，成為2.0以後都是如此，他也從未想過要有
所改變，雖然他怨天尤人，但另一方面卻又覺得，不過就是那樣。
只是就在那一瞬間，凱對自己感到非常、非常不耐，他說不清緣由，但有一個念頭在
心中，倒是很明朗。
他想要保護迪恩，這從來都不只是一句空話。
只是直到這個時候，他才真的堅定了這個信念。
他不願意讓迪恩感到不安。
迪恩並不明白凱的心理狀態，他爬起來看著窗外的活死人潮愈走愈遠，才呼出一口
氣，又坐倒在窗邊的地板上。
凱湊了過來，挨著迪恩的邊上一起坐著，卻再沒有其他舉動。
迪恩轉頭看向了他，勾起了嘴角。
「你剛剛話還沒說完呢。」
「這種事情時機過了就過啦。」凱已經沒有興致了。
「是這樣嗎。」迪恩似懂非懂的點點頭，才又徐徐開口，「其實我知道的。」
「你知道什麼？」
「交配……不一定要一公一母。」迪恩笑了一下，也不知道是想到了什麼，「我看
過。」
凱震驚不已，眼睛瞪得不能再大。
「你看過……動物之間嗎？」
迪恩搖搖頭。
凱的下巴一時之間合不攏，迪恩都跟他的家人住在一起，而他的雙親很久以前就過
世了，這就代表……
「是……誰跟誰？」他試探性的問，連忙再補上一句，「如果不想要回答沒有關
係。」
「阿奇拉跟查理，我見過不只一次。」迪恩笑了笑，「他們在很多地方都交配，當然
是躲起來啦，只是他們大概也沒有注意到我在看。」
「你知道、如果是不小心撞見應該要迴避的……」凱一時之間不知道該說什麼，只好
說些最無關緊要的小事，以讓自己也消化掉這則訊息。
「可是我好奇啊、好奇他們到底在幹嘛。」迪恩說的理直氣壯。
「但是他們怎麼會……」凱皺了皺眉頭，「我不知道你清不清楚，但是這種事……一
般不會跟家人做的。」
「我不知道，查理沒有提到這點。」
「……你還跑去跟查理說了？」
「對啊，不可以說嗎？」迪恩困惑的挑挑眉毛。
「也不是……算了，那查理怎麼說的？」
「我就問他、跟阿奇拉在做什麼，他說是很神聖的儀式。」迪恩面容也嚴肅了不少，
他記得查理跟他說起的時候，對方的表情就是那樣的慎重，「他說因為他很愛阿奇拉，
他願意讓阿奇拉擁有他。」
凱怔了怔，沒有說話。
「我於是再問他、我也很愛阿奇拉跟他，所以我也可以跟他們做這樣的事嗎？他說他
不會跟我做，因為他對我沒有這樣的感覺。」
迪恩其實到現在都不懂查理的話是何意，儘管他不曾忘記過查理說的一字一句。
「那樣的感覺是什麼感覺呢，我不明白。查理卻是笑笑、說等到時候到了我自然會知
道，他說我的心會告訴我，直到那個時候，跟著感覺走就對了。」迪恩眉眼彎彎，想到
他的家人總是令他心情愉悅，「很狡猾對不對，話都不說清楚。但是如果是跟著感覺，
那倒是我最擅長的了，他知道我不愛思考。」
「那阿奇拉又是什麼樣的心情，你知道嗎？」難以名狀的情緒充斥於凱的心中，他有
點不知道該怎麼辦。
原因還是一樣，迪恩活得太認真了，相較於他的輕率，因此凱總是覺得自己真是很空
虛的一個人。
「不知道，我可不敢去問阿奇拉這些。」阿奇拉總是板著一張臉的，對於任何事物都
太過莊重，那樣不可侵犯的形象深植於迪恩的內心。
然而看到阿奇拉與查理交配的樣子，那是完全不一樣的阿奇拉。當然、還是一樣的凶
狠，只是可以從他的喘息、他的呼吸之中感受到，那若有似無的一點溫柔和憐愛，對於
查理的愛。
因此迪恩猜測，阿奇拉與查理，大概是相愛的吧。
所以他們才會交配，而他們的交配才會有這樣溫暖的氛圍。
迪恩說不出來他的感受，只知道那樣的幸福令人嚮往。
「你剛剛跟我說是因為比爾很會交配，所以才跟他在一起，我不是很明白，總覺得順
序好像顛倒過來了。」迪恩是真的感到不解，畢竟跟他自己的體悟和感受背道而馳，
「為什麼啊？」
凱遲疑了一下，臉紅紅的說：「這個嘛、不同人有不同的活法，我跟你的哥哥們不一
樣。」
迪恩點點頭，接受了這個說法，「因為很舒服嗎？」畢竟凱剛剛一直都是如是說的。
「咳……對啊。」凱差點被自己的口水嗆死。
「我們總是活一天算一天，我有這樣的認知，但就算是這樣，我還是憧憬著阿奇拉和
查理那樣的感覺。」迪恩沒有說明白，卻是隱晦的暗示了自己的價值觀。
「也許你再也不會遇到其他人了欸，真的不想試試看？」凱心有不甘，也對迪恩毫無
感覺感到遺憾。
「也許吧，但我還是想要親自感受看看，那個瞬間。」
查理說的悸動究竟是什麼，迪恩渴望知道，而他一直以來都是跟著感覺過活的人，至
少目前的他，對凱完全沒有那樣的想法。
那應該是一種衝動，無法壓抑的衝動，而不是像現在這樣，他還能理性的跟凱對話。
「好吧。」凱沒辦法再多說什麼，仔細想想他的確沒有任何吸引迪恩的地方，他總算
能夠理解以前拒絕人的時候，大家總會說就算全世界只剩下一個人，也不會跟對方在一
起。
因為就是沒有感覺，不會因為選擇變少就突然改變。
後來迪恩抱著刀躺在床上沉沉睡去，凱還是在想著這件事，想著他的過去、現在和未
來，那些後悔的無所謂的，和那些失去的捨不得的。
儘管那些如今都是過眼雲煙，他眼前所有的就只剩下迪恩了。
如果這是一個契機，他也想要改變重生。
只是他的決心才沒下多久，便被一場變故狠狠地打破了。
翌日清晨，當迪恩悠悠轉醒，卻見凱縮在窗戶旁邊，瞪著窗外出神。
有危險嗎？這個想法才剛上心頭，就被迪恩自己否定掉了。他並沒有感覺到生命威脅，
但是、的確有其他東西。
好像……是人？
迪恩猛然坐起，扣著刀便竄到了窗戶邊，往外看去。
的確是人，而且是一群人，約莫十來個活生生的人，似乎在討論著他們的去處。
迪恩喜上眉梢，他是第一次看到這麼多人，「凱、你看、是人類呢！」
「我知道……」凱的表情卻稱不上太好，然而迪恩卻沒有空注意。
「我們應該跟他們打招呼……」迪恩正說著，卻猛然被凱掀翻在地上。
他差一點就要攻擊了，若不是凱的表情太過驚慌無措。
迪恩愣愣的，不明白是什麼惹凱傷心了。凱壓著他肩膀的力氣很大，他甚至感覺到疼
痛，但他沒有推開凱。
「怎麼了？」迪恩問，他勉強的舉起手去摸凱幾乎要落淚的眼睛。
「你不能去……迪恩、你……」凱說話的聲音哽咽著，「他們不是好東西……」
「什麼意思？你讓我起來，你慢慢說。」迪恩壓低了聲音。
「我見過他們……在好幾年前。」凱很是害怕，但他努力的壓抑全身的顫抖，「他們
自稱是戰士，那個時候他們收留了很多人，像我們一樣什麼都不會的學生、還有老弱婦
孺，可是……可是他們不安好心……」
迪恩皺起了眉頭，隱隱約約有些猜測，「他們拿你們當作誘餌？」
「比那……更糟……」凱用力地搖搖頭，「我們是食物……家畜……可是他們有槍有
刀的，我們不能反抗。後來我們逃跑，他們發現了，但是他們沒有抓我們，他只是打傷
我們其中一個行動不便的老奶奶，讓我們血的味道引了許多活死人……」
迪恩面色一凜，很是不齒這樣的行為，危難當頭理應互相幫助，他與家人都是這樣做
的，但是欺負比自己更加弱小的人，簡直禽獸不如。
「他們有多少人？」迪恩問，一邊思忖著有槍的確比較難對付，曾經阿奇拉也是有槍
的，只是子彈用盡之後槍就沒用了，也因此他們後來都是接受刀和弓箭的訓練。
「很多……你看到的那些都是他們的人。」這些人給了凱很大的陰影，是造成他死亡
的兇手，是以直到今日他都沒有辦法走出來，「我剛剛聽到……他們說糧食不夠了……
所以我怕……他們想要你……」
「沒事的。」迪恩安慰他，「我不怕他們，你也不用怕。」
「他們真的有槍……而且他們真的會開槍……」
「不……」迪恩硬生生的突然住了口。
他聽到了樓梯被踩踏的吱呀聲。
他快速的將凱的毯子圍上了凱的脖頸以遮住那個傷口，又脫下自己的連帽外套穿在凱
的身上，將兜帽拉起、蓋住了凱那過於耀眼的髮色，他看著凱，表情很嚴肅，緩緩豎起
食指壓在自己嘴唇上。
然後僅剩下一件背心的迪恩貓著腰，一手握著刀一手牽著凱，小心翼翼地來到了門
邊。
他屏著呼吸，讓凱稍微離他遠一點之後，便猛然朝外面揮刀。
刀刃互擊的聲音鏗鏘一聲，迪恩又將凱推的遠了一些，才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姿與來者
纏鬥起來。
那是一個光頭的成年壯漢，不是省油的燈，似乎也是訓練有素的高手，迪恩不敢大
意，揮刀的速度卻更快了。他倏地一個變招，他的快攻讓對方無法招架，手上兵刃就這
樣脫了手。
光頭面色大駭，然而令他驚訝的是迪恩並未乘勝追擊，反而將寬刀朝他身後投了過
去，而他同伴才剛舉起的槍因為這一擊而被打落了。
「停手！」另外一個人的聲音從外傳來，「我們沒有惡意！」
「是這樣嗎？」迪恩冷笑一聲，明顯不信。他手上握著的是剛剛被打落的對方的軍
刀，要動手隨時都可以，但他卻沒動作。
「真的，朋友、剛剛是你先攻擊的。」那人舉起雙手做投降狀，從轉角的暗處走出
來。她是一個有著紅色短髮的女子，面容不善、隱隱透著殺人如麻的嗜血。
而她的另外兩位同伴都被迪恩的氣勢震懾住，動都不敢動。
「小心為上，你不覺得嗎？」迪恩架式未變，眼神也沒有離開過那三人身上，只是朝
凱招招手，讓他再躲到他身後來。
「是這樣沒錯，但我們至少可以先溝通看看？」女子也在忌憚著迪恩，她友好的將手
上的槍放回腰間的槍套中，「我們只是來查看這間屋子，我勸你不要衝動，我們底下還
有人，你還帶著個拖油瓶，殺不出去的。」
迪恩沒有說話，似乎是在評估女子說的話，他可以感覺到凱將他的手臂抓的死緊，然
而他卻不得不同意，對方並非沒有道理。
他垂下了刀，「你們……想要什麼？」
ＴＢＣ
＊抱歉昨天沒有更新，因為我發燒了，頭痛到腦袋都要爆掉惹，所以才休息一天
＊凱對於迪恩的興奮，大約就是人類對於處女（或處男）的見獵心喜，you know～
好吧話不是這樣說的，還是有感情的成分啦XD
＊謝謝看到這裡的你！

I know,I know~ (深深點頭*)

作者要保重一點～好喜歡迪恩啊啊啊～凱也超超超可愛的！(飛撲)

身體健康是最重要的，請先好好休息別太勉強自己喔！

期待後續！很喜歡迪恩～

阿還以為會有後續呢XD請好好保重身體啊～

好好休息

迪恩很鎮定的透漏了一個很讓人震驚的消息耶XD喜歡兩人討論對感情與交配(///)的順序看法那裡

迪恩這樣到底是懂還是不懂呢www 看到比爾的愛情，覺得有些感傷，但他已經做到了他所能做到了的最好，可能已經沒有遺憾了吧

推推，好喜歡他們兩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