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
不知道多久以後，有天洛冰河（難得）閉關修行時，察覺自己身
上連接著兩條氣脈，通往了不知何處的彼方，一路漸淡漸細。
他想也不想，正陽出竅就把那兩條氣脈給切了，兀自修行。
才過了一刻左右，漠北匆匆打斷他的修行。「君上，您的師尊不
太對勁。」
他的尚清華也不對勁，但他選擇了忠君。
「魔界這裡交給你。」沒有半刻遲疑，洛冰河匆匆離開寢宮。
趕到蒼穹山的時候，也有一時辰的時候了，由於當初漠北沒有交
代他師尊位在何處，他想也不想就推開了清靜峰竹舍大門。「師
尊！您怎麼了？」
就在這時刻，洛冰河與沈清秋四目相望，瞬間，洛冰河就知道了
。
他的師尊又拋下他了。
眼前這位坐在床上，輕晃摺扇半遮面，眼中只有疏離的高貴典雅
沈清秋，對著他開口就是第一句話：「為師身體小恙，怎地惹得
你們全部的人包括魔界至尊都來這小小竹舍賞臉了？」
──就是有你這句話才不對勁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啊啊啊！
眾人在心中大喊。百草峰峰主把過脈，點點頭。「清靜峰峰主說
得不錯，他只是一時氣脈不順，導致昏厥而已。現在已經沒有任
何不適之處，如要萬全，我開一帖草藥照三餐服食三天便是。」
「如此，便有勞木清芳師弟了。」沈清秋笑吟吟地說，熟悉地，
面對熟人的笑容。
「既是這樣……」洛冰河強迫自己開口，在大家進一步詢問前搶
走主導權。「我現在去煮幾樣師尊愛吃的食物，師尊想要吃什麼
？」
豈料，沈清秋把扇子一開一合，詫異地看過來。「為師要吃什麼
，多年來不都是清靜峰的膳食弟子負責嗎？瞧你現在行色匆匆的
模樣，定是魔界尚有要事吧？好了，別留在這裡了，連你木師叔
都說著我無事了，怎麼還不回去呢？」
此話一出，眾人皆靜，目光詭異地在洛冰河與沈清秋間來來去去
。
身為眾人目光主角的沈清秋尷尬地把扇子開開合合，最後下了逐
客令。
「我還有徒弟晚課要監督，諸位師兄弟請回吧。」
然後他又特地看向了洛冰河。「如今為師已經沒有可以教你的東
西了，你也已經是北疆魔族之首，希望你能記住自己現在的身分
。」
旁邊的明帆和寧寧倒抽一口氣，來回看著他們兩個。
洛冰河則是微笑著一拱手。「師尊說得極是，弟子這就返回北疆
。也請師尊保重。」
「唔。」沈清秋搖著扇子，一臉心不在焉，顯然他只把他倆之間
的甜言蜜語當成了師徒之間的常用客套話。
02.
洛冰河沒有浪費時間，下了山就找了間旅社投宿，設下各種結界
後就使用夢魔大法，引誘沈清秋入夢到自己的夢裡來。
他讓對方看見的第一個夢是，他的師尊第一次向他告白時的夢，
在那時他險傷自己，是師尊用身體保護住他的心智，也讓他清醒
了過來。
豈料這個沈清秋只是面帶驚奇地看著「自己」，說：「怎麼不是
寧嬰嬰在這裡？我又何苦要自己去擋這一下靈擊？」
洛冰河面無表情，抽出一個更早一些的夢境示現：他們三人面對
剝皮客，被剝得近光的沈清秋，用三言兩語誘哄剝皮客攻擊洛冰
河的場景。
結果這個沈清秋也是嘖嘖稱奇，甚至還說出了一句無關痛癢，甚
至有些匪夷所思的話來：「哎呀真不愧是主角光環，只是打飛機
大大真寫過這樣的場景？」
操縱這一切的洛冰河咬著牙，不敢相信眼前看見的師尊竟然、竟
然……
他一時忘記了他原本的目的，衝上前去，把那個像在勝地參觀的
沈清秋壓倒在牆上。「師尊！你難道已經忘記這一切了嗎？忘記
我們兩個人攜手度過的一切，甚至是我們的關係了嗎？」
「洛、洛冰河？」這個沈清秋驚慌地避開他的眼睛四下張望，然
後才回過神來。「對、夢境……這一切都是你的夢境！只有你才
能做出這樣的夢境！」
「對！是我！只有我！從來就只會有我！」洛冰河在憤怒之下，
已經開始在撕裂他的衣袍。「甚至只有我，才見過師尊最羞恥的
一面！最溫柔的一面！最動人的一面！難道這一切，師尊已經全
數忘光了？打算從今天開始，做回那個偽君子真小人的清靜峰峰
主？」
「主、不對、冰哥…等等！那個！冰哥！有話好說、有話好說！
不要撕我衣服！也不要用咬的！痛痛痛痛痛痛痛──！」
這慘叫聲終於讓洛冰河些微回神。
他頹喪地退開來，揮揮手，讓他們重新回到了竹舍的幻境中，就
連沈清秋身上的衣服，也奇蹟一般地完好無缺了。
「──師尊當真忘記了我與師尊過去的一切？」正當坐在榻上的
沈清秋四下亂看的時候，靠坐桌子的洛冰河無力地拋出這句話來
。
沈清秋愣了愣，隨即窺探般瞧了眼他的神色，點點頭。
「我醒來的時候，只知道這裡不是屬於我的世界，我……感覺自
己不應該在這裡，然後……明帆？明帆和……」沈清秋努力回想
著初醒時的震撼。
「寧嬰嬰。」洛冰河提示了一句。
「嗯，嬰嬰前來尋我，我問了一句我怎麼會在這兒，然後就是你
看見的那樣了。」沈清秋抓抓頭，似乎感到很抱歉。「大家態度
不一，但是看得出來都很擔心我，我就、想辦法應付過去，然後
你也來了……」
「師尊看起來認得他們所有人。」洛冰河指出這點，不自覺語氣
有些憤怒哀傷。「為什麼對我卻那麼冷淡！」
沈清秋縮了縮，似乎正在想藉口。
「師尊不要想著騙我。」洛冰河轉過身去，嚴肅地盯著他。「我
對師尊的言行舉止太了解了，師尊想做什麼，我不用想都能猜到
。」
令他喪氣的是，原本應該會在心中有些不滿的師尊似乎真的放棄
了，嘆口氣之後回答他：「因為我與你──嚴格來說是現在的你
，是不應該共存的。所以我當下──有點慌。」
洛冰河到此為止，只感覺到一次又一次的絕望。
他的師尊，不管有意也好，無意也好，為何總是一次又一次地離
他而去？
在對方繼續試探他以前，洛冰河一擺手。「那就請師尊……好好
休息，弟子這次……要真的離開了……」
說完，他面不改色地請對方離開了自己的夢境。
眨眼間自己的夢境裡出現了更多的人偶。
──如今他不會讓更多人來看他的笑話。
03.
睡醒的沈清秋感覺莫名其妙，也感覺有些受傷。怎麼人家穿越不
是金手指就當種馬，他卻是來當種馬的砲灰呀？而且砲灰沒當成
是很好，怎麼人家主角對著他就是秋風對月西施捧心，恨不得將
心臟挖出來一般地惱恨與不滿呢？
呃、等等，他怎麼會有這樣的想法？打住打住，一定是因為穿過
來的衝擊太大了，才會讓他腦子裡淨想些有的沒的。
但是洛冰河臨走前那個飽含痛楚的眼神又是真真的……何況寧嬰
嬰不在他身邊……沈清秋瞪大雙眼，對呀！寧嬰嬰不是他的第一
個後宮嗎？怎麼不是跟他住在幻花宮，而是跟自己住在清靜峰呢
？肯定是因為情侶吵架情侶吵架還有情侶吵架對吧！
可是這又說不通為何洛冰河操縱夢魔，來引人入夢的是他不是妹
子啊……莫非主角心，海底針？
沈清秋胡思亂想著，讓寧嬰嬰扒到了他身邊。「師尊，您和洛冰
河之間有話……有話好說呀，師尊不是不知道，冰河他最捨不得
師尊傷心難過生氣的嗎？您這樣故意冷戰，不是傷透了他的心嗎
？」
要不是自己得裝逼格，沈清秋能把嘴裡淡出水的粥給噴出來。
寧嬰嬰見師尊停下了動作，便以為師尊也動搖了，就更進一步地
推波助瀾。「雖然不知道你們兩個在外頭發生什麼事，冰河又為
什麼要主動待在魔界，但是這也表示他心裏有師尊您，才會把您
放在清靜峰回娘、呃，我是說，修生養息，所以師尊你們之間有
什麼齟齬，都別太往心裏去呀。」
沈清秋已經吃不下飯了。他放下湯匙，放棄裝逼，震驚地往嬰嬰
看去。「你、我是說你們……你們都以為......我和洛冰河…在
…那個……呃……情侶吵架？」
嬰嬰順理成章點點頭。「否則師尊又為何在剛才見到冰河時如此
冷淡呢？」
因為我跟他不熟啊還會被他做成人棍啊小生怕怕啊！沈清秋在內
心悲憤，可惜無人看見。
他只能莫測高深，坐直了身子。「話是這麼說沒錯，但是冰河他
……也有自己應該負責的事情，不應該整天繞著我打轉。所以我
剛才才略施小懲，不能讓他內心永遠是長不大的孩子。」
嬰嬰不解地眨眼。「可是師尊，冰河不是已經是您最得意的門生
了嗎？從最開始的大會……到…幻花宮……再到……埋骨嶺……
」嬰嬰這些話說得既快又小，深怕觸動傷心事。「冰河每件事都
……莫非師尊在記恨當年的事情了嗎？師尊，當年的事情就讓它
過去吧，現在冰河哪件事不是聽師尊的，說不和南疆開戰就不和
南疆開戰，不和天琅君過不去還乖乖給他一個護身法寶讓他走了
，就連百戰峰來挑釁也是看在您的面子上忍下了……最近甚至約
束幻花宮弟子不許與我們蒼穹山動手……冰河他也是真的很努力
了。師尊您……真的要對冰河這麼嚴苛嗎？」
任憑身前的弟子叨叨絮絮，內心還是真直男的沈清秋沈大大已經
風中凌亂了。
我一定是來錯世界了！這裡完全不是我認識的仙魔狂傲途啊啊啊
啊啊啊！
穿越大神快放我回去啊啊啊啊啊啊！
04.
沮喪的洛冰河回了北疆，到了正殿之中只見周身氣息更加森冷的
漠北與尚清華佇立其中…
…而且尚清華也和師尊一樣，散發著陌生的氣息。
不是他對尚清華有什麼特別上心之處，而是身為親近下屬的漠北
君身邊總黏著牛皮糖一般的尚清華，已經是這魔廷中常見到不能
再常見的景象了，如今尚清華竟然沒有不管不顧地黏死在漠北君
身邊，而是帶著畏縮之氣站著有好一段距離，讓他感覺有些古怪
。
甚至……有種奇怪的既視感。
「君上。」漠北君明明有求於他，卻只說了這麼一句，這就是他
們的相處之道。
「隨我來。」現下狀態的洛冰河也不想多說話，點點頭就讓他們
進入辦公的書房，屏退了其他侍從，只留下他們三個。
由於漠北君一向不愛開口，洛冰河很自然地看向了尚清華。「請
。」
安定峰峰主呵呵乾笑，問：「請問冰哥、我是說，魔尊陛下……
有什麼需要小的效勞的嗎？小的必當萬死不惜、赴湯蹈火、在所
不辭……」
「停。」靠，他怎麼就忘了，尚清華就是這種個性的人。洛冰河
揉揉額頭，道：「你，是不是一醒來，就發現自己到了一個陌生
的世界？還跟著漠北君身邊？」
「WTF！」對方冒出一句晦澀難懂的詞句後，開始焦急地語無倫次
。「冰哥、不對我是說陛下你怎麼會知道，我不是、小的不是…
…難道連漠北君也…不對啊不對啊不對啊…這一切都不對啊，我
、小的不是本來就已經死了嗎怎麼還活著……到底是怎麼回事啊
這一切我到底是穿越到了什麼奇怪的世界啊啊啊啊啊啊啊……」
漠北君的冷氣不散，洛冰河也無意出口打斷，兩大魔君就這麼看
著他原地轉了好幾圈，洛冰河才終於開了口。
「你，把你從醒來到現在的事情都給我仔仔細細說一遍，還有。
」他頓一頓。「別廢話。」
可惜最後一句依然是廢話，尚清華就是個話癆主，所以他們花了
要半時辰才終於聽完了並消化了他所說的事情：原本他在自己的
世界待的好好的，正要維修法寶什麼的，忽然一個失誤就昏厥過
去，醒來就看見自己到了這裡，還有自己黏著漠北君特別緊的事
實。大驚失色之下他連忙退開，結果退越遠對方逼越緊，甚至漠
北君天生的冰冷氣息越放越重……所以他只好哭喪著臉，和對方
一問一答起來，終於搞懂了，現在尚清華不是以前那個尚清華，
這個世界也不是尚清華知道的那個世界。
「……你為什麼會說，這裡不是你所熟悉的那個世界？」洛冰河
問。
「嚴格來說這裡也是我所熟悉的世界但是不是應該發生的那個世
界，哎呀被你們一追問我才想起來，原本我想過是有這樣一個世
界的但是後來就取消了，讀者、呃不，總之原本的世界不應該是
這樣的。」
洛冰河把這話品了品，電光石火之間，他一語驚人：「你說的該
不會是個我持有心魔劍並三千佳麗，甚至統一了仙魔兩界的世界
吧？」
「WTFFFFFFFFFFFFFFFFuck！冰冰冰冰冰哥你怎麼連這都知道！」
尚清華看著他的表情本來就是敬畏中帶著點崇拜，如今看著他的
樣子就像看著一個怪物。「你怎麼會連這都知道！那確實才是我
認識的洛冰河！」
洛冰河做了個閉嘴的手勢，漠北君瞪了尚清華一眼，後者安靜下
來──如今漠北君碰都不想碰尚清華，感覺對方就像個一捏就死
的蟲子，佔據了尚清華的身子，他感覺噁心，卻無能為力。
過半晌，洛冰河終於開口：「入夜之後我去帶師尊過來。漠北君
你看緊尚清華，稍安勿躁。」他緩緩溢出長長的嘆息。「我想我
知道事情是怎麼一回事了。」
05.
沈清秋睡醒以後，他的弟子們都認為他心情不好，沒有來打擾他
，所以他也能自己一個在竹舍裡四處閒晃。
首先，床很大，不知為何，替換的床單很多，還有，床頭有個櫃
子，裡面塞滿了瓶瓶罐罐跟一些小冊子。封面寫著奇怪的書名，
他原本想拿起來翻翻，卻有個直覺告訴他不碰為妙，所以他的手
又縮了回來，讓這些東西保持原位。
在自己的寢室裡晃了一圈，沈清秋第一件發現的事情是：這裡的
東西，貼身物品是單樣的，但是椅子、榻床之類的家具卻是雙人
的。他的臉色青了一半，心想：握曹，難道這裡的沈清秋真的沒
死，代價就是跟洛冰河雙宿雙飛了嗎？
想像了下那畫面，他心塞得不想再說，繼續在竹舍裡走來走去。
基於剛才的新發現，沈清秋沒有再往前面去，他往後院去了，這
裡有許多積塵的古籍，但是看那灰塵量也不重，大概也是近十年
有人讀過而已，而且還有定期清掃的痕跡，不讓時間與蠹蟲來侵
蝕。他沒有讀書的習慣，但是看見了魔界見聞時，還是忍不住停
下腳步，把這書抽出來翻了翻。
一翻他就傻了，這裡頭寫得是很詳盡，但是正確性沒有他這個讀
者知道得多，所以……所以他看見了有人提筆，把自己知道的版
本用紅筆給糾正過來。
天啊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沈清秋沒心情再看，他把書塞了回去，
在書庫裡任意晃兩圈就又走回前院。
前院有一對側院，一邊是雜物及簡單的練功房，另一邊則是間臥
室，他好奇心起，抱著你家就是我家的心情，走了進去。
這裡的家具物品等都是單個的，簡單但不隨便，看得出在安排上
經過一番整理，而且這裡的主人似乎久居此處，並非安排給任一
弟子的客房。正當沈清秋思考著會是哪個弟子的臥室時，有人來
訪。
「岳掌門。」沈清秋踏出側院房門，隨即收扇為禮。
「沈師弟。」岳清源回禮，問：「現在來，打擾了你嗎？」
「不會，岳師兄請這邊走。」知道對方是掌門，他連忙將對方迎
進正廳，雙方坐定，寒暄一陣，才進入正題。
「小九……」岳清源才一開口，沈清秋便按按手，表示不解。
「師兄這是何意？師弟從來沒有過自己有過與九相關的名姓。」
媽呀雖然他才剛穿來，但沈清秋馬上就連名字都換了嗎？不要啊
。
岳清源的笑臉一僵，隨即恢復如常。「也是，是師兄唐突了。」
他正正臉色，問：「師弟……最近與洛師侄相處上，可有不妥？
」
「師兄這話……有什麼深意嗎？」沈清秋一愣，問。
豈料，岳清源變得有些彆扭。「也不是要刺探…家事，而是師兄
已經很少見師弟那樣疏遠洛師侄了，你們之間若有什麼不好，把
話說開就好了。不用師兄說，洛師侄是最聽師弟話的一名師侄了
，所以若是真有什麼鬱結於心的事，還是盡早解決吧。」岳清源
嘆了一口氣。「有話卻遲遲不說開……箇中滋味…師弟應是最清
楚不過的人才對……」
「啊、哎，謝師兄教誨！師弟會好好想想的。」沈清秋做了一個
揖，表達感謝。
兩人又說了幾句不鹹不淡的話之後，岳清源便告辭了。
沈清秋吁了一口氣，一轉身，臉就嚇白了。
「洛……冰河。」
06.
對方挑眉看著他，好像有什麼事情想說，最後還是嘆口氣，勾勾
手要他過來。「現在和你說這些也沒用，師尊過來吧。我帶你去
把事情解決。」
沈清秋猶豫一會，想起自己與他在眾人之前的關係，還是小心地
走了過去。「我們要去哪？」
「幻花宮。」
到了幻花宮，他們進了宮主專用的內室，發現尚清華與漠北君也
在。漠北君沒有什麼反應，尚清華則像是看了鬼一樣地看著他。
沈清秋瞪了回去：看見你站在漠北君背後還沒死，我才見了鬼咧
！
洛冰河領著他，來到他們兩人面前，然後他閉上雙眼，像是在搜
尋什麼東西。
沈清秋跟尚清華見狀都有一肚子的問題想問，然而周圍兩人的氣
氛太過險惡，讓他們動也不是、退也不是，只能靜靜等待洛冰河
「裝神弄鬼」。
半晌，洛冰河出手迅雷不及掩耳，忽地同時點了沈清秋與尚清華
的眉心一下，又再次戳了下他們的胸口。吁道：「成了。」
沈清秋一臉莫名其妙。成什麼成？
他還來不及開口，腦袋便如千斤重一般，使他往後一倒。
洛冰河手腳俐落地接住了他，也對著做出一樣事情的漠北君點點
頭。「退下吧。」
「謝君上。」漠北君將人單肩一扛，便出了內室。
漠冰河則用公主抱的方式，將他的師尊帶回了寢宮。
將人輕柔地放在床上，蓋好被子，他靠著床，神色莫測……

推推 看了這篇又心疼冰妹了 沒安全感的孩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