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嗎?我真的很喜歡你 24
送完兒子的王小桓約在下午三點到了醫院,這次他依徐穆的指示,將車子停到徐穆租屋處
的停車格,徐穆則是一早先講自己的車子移到醫院的員工停車場。
星期六,由於徐穆還得上半天班,於是兩人約了下午,先吃過午飯再見面。
王小桓在徐穆家樓下的騎樓遮陽,邊撥了手機給徐穆。
沒一會兒那人就接通了,背景音卻是人聲嘈雜。
「喂?醫師,我是王小桓,我到你家樓下了。」
徐穆這才剛忙完,匆匆脫了白袍趕著去搭電梯:「我剛要下班,你走到我們醫院大廳好嗎
?上次見面那裡。」
聞言,王小桓邊跨出腳步:「好,我過去。」
這次兩人銜接得正好,王小桓剛到門口,徐穆也正好跨出醫院大門,直接拉了王小桓的手
臂將人帶走。
都還沒看清來人的王小桓一臉呆滯地回頭。
徐穆今天的模樣是上次和他外出吃飯時的樣子。
——還說上班不會特別打扮呢,瞎扯謊。
「要去哪?」王小桓轉轉手臂,輕易地擺脫了徐穆。
「我家沒食材了,去超市買個東西,就在對面那裡,轉彎後再走三個block,不遠。」徐
穆指著醫院旁的十字路口,邊拉著王小桓過馬路。
「喔。」王小桓摸了摸全身上下所有口袋,過了馬路後才停在人行道:「等等,我錢包放
車上了,要回去拿。」
徐穆回頭看了佇在原地的王小桓:「我有帶啊。」見那人仍不願移動,只好回去搭上他的
肩,勾著就往前走:「自己的伙食費我還是出得起的好嗎?」
王小桓雖是跟上腳步,心裡卻仍不好意思:「上次才讓你請了那麼貴的一餐,這次怎麼有
臉一毛都不出?」
「吃飯這種小錢,我不介意。」
王小桓抬頭瞥了眼徐穆的側臉,叨唸道:「幹嘛對我這麼好?我這裡可沒什麼好處能讓你
拿。」
「沒幹嘛……」徐穆鬆開手,卻輕撫上王小桓延伸到後腦的疤:「就想交你這個朋友。」
與徐穆對上眼的王小桓有那麼一瞬間,想起了國中時,徐穆霸道宣稱他們是朋友的畫面。
他沉下眼,撇過頭,撥掉徐穆的手:「不需要可憐我。」
徐穆揉揉被過度用力對待而有些生疼的手,輕笑道:「我從沒想過要可憐你,這都是你自
己選擇的人生,只是覺得你是老實人,我身邊又沒什麼非醫界的朋友罷了。」
「你又知道這是我自己選擇的了?」王小桓倏地停下腳步。
徐穆跟著停下,將兩人拉到路邊,倒是想聽王小桓想說些什麼。
見了徐穆似揶揄又似關心的眼神,王小桓眨眨眼,才止住雙眼酸麻的感覺。
「以前的我也覺得這世上沒什麼努力得不到的,自從發生意外後,我才知道,上天關了你
一道門,你得自己破窗,撞得鮮血淋漓,才有機會獲得一線生機。」王小桓按按雙眼,吸
了吸鼻子後,笑著道:「沒事,我只是想說,現在的一切都是別無選擇的選擇。」
靜謐了一陣,徐穆才低聲道:「我知道了,剛剛是我說錯話,我道歉。走吧。」
徐穆試著勾起嘴角,然而內心卻是苦澀的,這已徹頭徹尾不是他認識的那個王小桓了,施
加在他身上沉重的擔子,逼得他長成一個世故的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