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我任性的情感區分,所以上一篇短了點
為了彌補,這一封家書會長一點點點點(毆)
*大致是個稍微擬人的寵愛模式
*寫來自癒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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親愛的主人:
我交到朋友了。
在熱鬧的都市街角,我遇見了鼠先生。
知道我背著你準備的行囊獨自旅行後,鼠先生不發一語地看著我,沉默了好長一段時間,
接著便提議要帶我見識這座城市。
鼠先生領著我,走過咖啡廳,嗅著好聞的咖啡香氣,也來到百貨大樓前,欣賞亮晶晶的高
跟鞋。
我看著這一切,難掩興奮,問了鼠先生,為何對都市如此熟悉?
鼠先生說,因為很早以前,他也背過某人為他準備的行囊,來到這裡旅行,走過好幾次同
樣的街道,也同樣和我有過一樣的興奮之情。
我恍然大悟,原來鼠先生也是名旅行者,於是好奇地問他,在都市裡,都帶回了什麼東西
給自己的主人?
鼠先生看了我一眼,扯起唇嘲諷地笑,讓我一時楞住了。
他說:我沒有主人。
那樣的笑,讓我莫名覺得好悲傷。
鼠先生說,很久以前,他也像現在的我這樣,背著某人為他準備的行囊,走過好多好多地
方。
漸漸的,他走過的地方越來越相似,他樂於分享,也不斷請烏龜先生為他送回一張張的訊
息。
他只是想告訴某個人,他很平安,很快樂,過得很好;然而時間一久,他逐漸明白,對方
想看到的,是他又去了哪些新奇的地方。
他想捎回的訊息是平安快樂,寧靜安好,然而對方想見識的,是他帶回這大千世界不同的
美麗風景。
於是他一次次地帶著草率準備的行囊,稍回一樣的訊息,甚至於,隔了很久的時間,才回
到那個所謂的家。
他以為對方看的是自己,後來才明白,自己只是對方看這個世界的媒介。
當得到的東西一再重複,沒了新意,就不再有存在的必要。
有一次鼠先生回去時,發現家消失了。
某人消失,家也消失了。
他帶著只剩幾口的司康,走回了都市的街道,典當了對方最後的恩賜,帳篷、小碗和蠟燭
,牠全都不需要了。
因為已經沒人等他消息,沒人盼望他回家。
更甚者,他早已沒有家了。
他用手邊剩餘的一點積蓄,在城市的尾巷,租了一個洞口。
鼠先生說,在寸土寸金的大城市裡,連買個鼠洞都是奢侈,他手上典當的錢只夠租下很淺
很小的一個洞,而那僅能窩進鼠先生的身體,再也放不下其他物品。
然而鼠先生也沒有什麼家當了,再也沒有人為鼠先生打理準備,於是那一天起,那個小鼠
洞,成了鼠先生第二個家。
以前某人在哪,家就在哪,現在自己在哪,就是家。
在那段時間裡,鼠先生成了過街的老鼠,什麼事情都做過。
他搶奪,也爭食,找著門路得到更多可以兌換葉子的東西和差事,存著葉子,勤儉盤算著
,只想努力地活下去。
鼠先生說,離開那個人的羽翼後,發現這個世界,大多時候是不順遂的,要讓自己好,就
要努力靠自己去爭取。
他沒有閒暇時間懷念以前安逸的時光,日子一天天紮實刻苦地度過。
慢慢的,鼠先生存夠了葉子,換了大一點的鼠洞;又過了好長一段時間,鼠先生手邊有了
一些積蓄,在城市的尾巷,那個他曾經租過的小鼠洞前,鼠先生頂下了一間小雜貨店。
他賣著各處批來的小古董和小雜貨,在不虧損的狀態下安穩地過著小日子;偶爾沒營業時
,就會像現在一樣,到處去旅行,只是這次遇見了我,想到了一點點久遠的過往,便一時
興起與我同行。
我聽著鼠先生的過去,有些感傷地問,一路走來,一定很辛苦吧?
鼠先生是位堅強的鬥士,笑得有點無奈,有點悲傷,但仍舊是笑著的。
他說:我們生來總是辛苦的呀,但走著走著,都成了回憶,辛苦也踏實。
我靜靜聽著,似懂非懂,但覺得自己心裡好像長大了一點點。
──親愛的主人,你會為我開心嗎?
將這封信息寫完後,蜜蜂先生會背著信和桃子,率先飛回我們的家。
我和鼠先生相約了下一次再一起旅行,彼此道別後,我決定先回家一趟。
緊抓著背包背帶,我想著裡頭被放置整齊的道具,明白這絕對不是什麼草率的行囊。
親愛的主人,長大了一點點後,有那麼一瞬間,我曾想問,你需要的是我,還是只要我為
你帶來的風景呢?
然後我想起了每回快要到家時,遠遠望去,那屋內總是為我點亮的暖黃燭光。
收成打理好的田園,桌上放著像是歡迎我回來的各種食物,床被曬得篷鬆輕軟,那是因為
,你明白我總會回家。
我可以理解成,你有那麼一點期待我回家嗎?
若真的如此,我想我是需要你的。
需要你的期待,和你給我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