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當隊長才沒有這麼容易呢!
說到烏野排球部的日常,就不能不提練習結束後一定要到坂之下商店來一顆肉包的習
慣了,正在成長的高中男孩子特別容易肚子餓,吃完早餐就已經在想午餐,吃完午餐就已
經想著下午的社團活動,下午三點半的鐘聲一響起,他們就會立刻收拾書包,然後前往活
動室更換體育服,接著開始一連串的體能與球技的訓練……
「不過就是個社團活動而已。」月島興致缺缺的說。
好吧!至少對西谷等人是這樣子的。
練習結束到返家的這段期間,他們時常無法止住飢餓的到附近的坂之下商店購買肉包
,這是他們在經過又累又枯燥的練習後所獲得的小確幸,當然,今天也不例外地要來點小
確幸囉!
「影山,你走快一點啦!」日向跑在最前頭,還不忘回頭催促影山,「肉包搞不好會
被棒球部的人搶光。」
「你如果載我的話不就可以快一點了嗎?」影山沒有因為日向的催促加快腳步,依然
慢悠悠地走著。
「我就是想和大家一起吃肉包嘛!如果我們兩個先到那就沒意義了。」日向說。
「幹嘛非要和大家一起吃啊?」板著臉,影山有些不悅的說。
「因為我們是隊友啊!」
「因為我們是隊友啊!」
田中和日向齊聲回。
「阿力,這件事情我想單獨找你商量就好了。」走在隊伍的後頭,西谷說。
「那麼看來今天是沒機會聽你說了。」看著前面鬧哄哄的一二年級生,緣下知道他們
鐵定是要鬧到烏養教練趕人才會散去了。
「唉。」西谷嘆了口氣。
「阿谷,你要吃什麼口味?」田中回頭問西谷。
「咖哩口味。」西谷回答。
「我也想吃這個口味。」日向說。
「哦!翔楊我們默契很好啊!」西谷搭著日向的肩,兩人一起走進了坂之下商店。
「一提到吃的精神就來了,看來應該還不用太擔心吧!」緣下看著三秒內就轉換心情
的西谷喃喃自語。
*****
拜去年打贏白鳥澤以及在春高取得不錯的成績所賜,烏野今年完全不缺練習賽對象,
即使因為澤村等人畢業而造成隊伍組成略有不同,希望和烏野來場練習賽的邀約不斷,幾
乎每個星期六都有練習賽的安排。
「今天一樣有練習賽的安排,預計九點會抵達烏野,在他們來之前就先自由練習。」
烏養教練說。
「是!」眾人齊回。
緣下主動提議要和西谷一起進行兩人的接球練習,兩人是隊上的防守中心,說要一起
練習自然是不會有人反對或者提出異議,但緣下的主要目的是關心西谷今天的狀況。
緣下覺得西谷的煩惱非同小可,否則他不會如此安靜地站在自己的對面,雖然在比賽
時西谷總是專注安靜的,但在練習時可說是能有多吵就有多吵,仿佛就怕別人不知道西谷
是個大嗓門。
雖然很想馬上就問出個所以然來,但總覺得西谷的煩惱應該不是一時半會就能解決的
。
「我打給你,你再墊回來我這邊,這樣子一來一往的情形在排球上是一件極為自然的
,但是在其他事情上可就行不通了。」西谷突然發話說。
又是這種令人難以理解的話。
緣下如今才明白‘不經一事,不長一智’這一句話居然可以如此完美的套用在一個人
身上,幾天下來,緣下不知道聽了多少西谷自己理解的大道理,但他完全無法從中理出個
模樣來,這也讓緣下越來越好奇了。
「今天練習賽結束之後到我家來吧!我會好好聽你說的。」
「嗯!」西谷給了個冷淡的回應。
*****
雖然西谷在練習時一副提不起勁來的樣子,但在比賽時表現得還算可圈可點,只是身
為烏野排球部的氣氛調節者如此低氣壓,讓大夥兒在練習賽時的士氣有些低迷,所幸還有
日向和田中這兩個傢伙在,才讓隊伍的氣氛稍微好轉一點。
假如哪天田中跟日向也有了不得的煩惱,……思及此,緣下趕緊打住,光是想個開頭
他就覺得麻煩大了,以至於他不敢再繼續想下去了,看來帶個隊伍還真不容易呢!
「我等等要吃兩個、不!三個嘎哩嘎哩君!」西谷響亮的聲音直擊了緣下的腦門。
什麼?他怎麼突然變得這麼有精神?
「馬上就要吃午餐了,吃這麼多冰棒不太好吧?」成田說。
「我現在心情很好,必須要吃啊!」
心情好?他的煩惱解決了嗎?
「阿谷,你來一下!」緣下決定把西谷喊來問個清楚,「你的煩惱解決了?」
「我正好想跟你說這個,剛剛已經解決了。」西谷大力拍了拍緣下的背,「看來不用
麻煩阿力了!」
那……可真是太好了啊!
「阿力,要一起去吃冰棒嗎?」西谷已經揹好書包,準備和大夥一起離開。
「不用了。」煩惱解決了,就不和我分享了嗎?
「那我們先走啦!」西谷開心地揮揮手,接著率領眾人離開部活室。
獨自留在部活室的緣下感到十分無力,這種感覺就像是在考數學時花了大把的時間去
其中一題,最後老師卻告訴你這一題他少給一個條件所以不算分,出錯題目就算了,還把
這題的分數平均分給其他題,絲毫沒有替學生為了這一題而浪費的時間著想。
為了想盡快解決西谷的煩惱,緣下可是反覆咀嚼了數十次從西谷嘴裡吐出來的那些難
以理解的句子,上課走神、寫功課時也無法靜下心來,練習時還要擔心西谷的情緒會不會
影響到他人……擔憂了這麼多天,以為能替西谷解決時,西谷卻突然自己好了!
能自己解決當然是好事,可是自己都已經白忙了這麼多天,難免會有些好奇心啊!可
是又覺得特意去打聽別人的煩惱好像也不太好。
緣下覺得自己現在特需要一個能聽自己訴苦的人……
*****
“今天來了個難搞的客人,一直嫌我們沒把他的車洗乾淨,不願意付錢,雖然我有點
怕他,但店裡就我一個年輕人,所以我也只好出面請他付錢,結果我走過去一句話都還沒
說,那個大叔就掏出錢包準備付錢了。店長一直開心地誇說還好有我在,還說下班要請我
喝酒呢!店長似乎忘記了我才19歲而已。”
西谷嘴裡忙著吃冰棒,腦袋瓜也沒閒著,不斷地回想起剛剛收到來自於東峰的簡訊,
這封簡訊字裡行間都透露出東峰的無奈,雖然西谷覺得應該要找些話安慰他,但因為實在
太有趣了,所以一直想不到適當的句子回訊息,因此只能反覆回想,看看能不能找到些靈
感了。
「影山,」日向一直很介意站在一旁獨自傻笑的西谷,「西谷前輩好像怪怪的欸!」
「不要看了,快把冰棒吃完!」影山將日向的頭給扭了回來,迫使日向只能看向自己
。
「可是很在意嘛!」日向小聲嘀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