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文是去年被親友推坑後,跑去看欸腐萬(F1)後萬劫不復所誕生的粉絲向逼欸嘍文。
現代架空、砂糖不用錢、糖霜舖滿滿、歡樂向,
還有已經不用確認是清水向的坑。(到底)
作者玻璃心,若對F1有透徹研究者建議左轉離開,謝謝合作。(艸)
很抱歉好不容易突破恥力結果只能寫出微限。(爆)
總之先準備一下紅豆飯。
起跑線上說愛你 26
「我只是舉個比方,平時還是會好好斟酌的。」梅峻熙淡然一笑,「快去洗澡吧,該
睡覺了。」
「嗯。」
然而在他收回手、棉被隨著他的動作掀起了一條縫,黑色的襯衫衣領便在霎那間進到
男人的視野裡。
「……」
「……」
就在坎貝爾伸手打算掀開、再次確認的同時,梅峻熙立刻反應飛快地捲起棉被──他
知道自己什麼娛樂表演都不會,但對於一秒成為人體瑞士捲還挺有自信的。
「你──穿著我的襯衫?」
在意識到那件隨意放在沙發上的衣服不見蹤影之後,坎貝爾更加篤定地輕聲反問。
「沒有──不對、是肯定的,但不是你想像的那樣!」梅峻熙顯然因為緊張而胡言亂
語了起來,「我只是……在想我們的身形看上去差不多,只是基於科學驗證的精神想要一
個正確的答案罷了!絕對不是因為等不到你、想被你擁抱!絕對不是!」
見懷裡的青年似乎沒發現那一緊張便口無遮攔的嘴巴已出賣了自己,坎貝爾不禁嘴角
失守。見他頑固地死守最後的防線,索性再次做出如同某次同床時的舉動──直接毫不客
氣地往棉被鑽了進去。
「等等、拜託你不要看!」梅峻熙面紅耳赤地大喊,並利用雙手試圖推開對方,但都
沒有起到遏止的效果。「我叫你等等──給我等一下!萊斯特.坎貝爾先生!」
「我還真沒想過會從你這裡獲得這樣的禮物。」
「這並不是什麼禮物啊我的老兄!」
「但對我而言是啊。」
「我──」
他話還沒講完、棉被便被拉了開來;隨後腰間被緊緊扣住,一個帶有火熱氣息的吻隨
即堵住他那還想進行反駁的雙唇。
相較昨晚的經歷,這次的深吻更富有侵略性。梅峻熙沒能即時回防,只能任由坎貝爾
可用掃蕩稱之、衝動且熱切地發狠掠取,完全不放過他嘴裡任何一處的角落;接著逐漸慢
下節奏,挑起他的舌尖,像是在細細品嚐、小心且溫柔地舔吮著。
梅峻熙對此毫無對策,且在不知該如何換氣的情況下,只能讓唾液毫不受控地沿著嘴
角流下。深吻讓他感覺全身發熱,甚至能感受到全身力氣正在莫名其妙地不斷失去,不禁
下意識地伸手環抱住坎貝爾的頸項、以尋求身體上的物理支撐。
不過他並不甘於處於被動的狀態,決定學以致用──一個回敬的舌尖吮吻順利地讓坎
貝爾停頓一下,讓他有機會揪住衣領,使力翻過身來、將男人成功地壓制在身下。
「嘿、」因為被吻到幾乎喘不過氣,梅峻熙只能抓著坎貝爾的胳膊、努力撐起身體,
半跪在對方的身上。他滿臉通紅卻得意洋洋地說道:「看來我掌握到控制禽獸的方法了─
─慢著、不要隨便亂摸!」
「這不是亂摸,這叫前戲。」
坎貝爾決心不告訴梅峻熙現在這個姿勢,搭上他那漾起緋紅的雙頰只會讓一切更加失
控。他的手滑進因為過於寬鬆而充滿破綻的襯衫內,溫熱且有些粗糙的手心輕撫著那擁有
細膩觸感的後腰肌膚,讓青年全身反射性地輕輕一顫。
「看來我找到你其中一個性感帶了。」
「性感帶……?」雖然覺得奇怪,但梅峻熙並不討厭腰間那宛若電流竄過的麻癢感。
「等一下,你今天應該很累才對,為什麼還有精神進行開拓報告?」
「因為體力好。」坎貝爾忍不住輕笑,「所以你不排斥?」
「………………要是排斥的話,在你吻我的時候早就把你一腳踹下去了。」
梅峻熙低著頭、小聲老實地回道,但沒想到下一秒一個天旋地轉,不到十分鐘的壓制
便輕易失效。
他眨了眨眼,訝異地望著趴伏在他身上的坎貝爾。他看出那雙綠色的眼眸裡蕩漾著情
慾,卻不知為何、情不自禁地伸手輕觸那優美的眼角,並細細撫過那與髮色同色的眼睫毛
。
「……接下來你要是不喜歡的話,可以隨時喊停。」
「你辦得到?」
呃、希望坎貝爾知道這般挑釁並非他的本意。
「當然,除非你說不要停。」坎貝爾笑著吻上他的耳際,並在耳邊輕聲細語。「今天
只是純粹感謝你,在你準備好以前我都不會插進去。」
「你為什麼總能氣定神閒地說出令人害臊的話……」
語尾的問號還沒落定,細碎的親吻便取而代之的落下。這次的吻輕柔地讓梅峻熙感到
一股難以言喻的安心,使他還有時間重整思緒,在稍稍冷靜下來後仰頭小心翼翼地回應親
吻;見坎貝爾唇角一揚,梅峻熙便更加積極地向前索吻,直到那雙在他身上不安份、四處
游移的手心轉向撫上胸前的乳首。
這讓梅峻熙頓時渾身輕顫,硬生生地忍住到口的呻吟。他不曾想過男性的乳尖也能因
為被指腹又輕又重地搓揉而帶起情慾,但隨後便被頸間一連串的濕濡輕啃帶走了注意力。
不知何時身上襯衫的鈕扣被一一解開,坎貝爾在他的頸項上沿著鎖骨輕輕啃咬,不時
使力地以吸吮的方式留下粉色的痕跡。梅峻熙還沒意識到這樣明天肯定會留下令旁人不知
所措的吻痕,他伸出一手抵著自己的嘴唇,咬著衣袖努力不讓令他感到詭異的低吟脫口而
出。
「……不要忍著。」
梅峻熙眼泛淚光地望著眼前的俊臉,搖搖頭、顫抖著嗓音回道:「我覺得我的呻吟…
…應該很奇怪……」
「不會的。」坎貝爾伸手撥開他被薄汗浸濕的瀏海,抬頭溫柔地留下一吻,鼓勵似地
輕聲低語。「因為我想聽,峻熙。」
「這時候用哄的未免太狡猾──嗚!」
另一張溫熱的掌心頗有心機地鑽進他的睡褲,隔著底褲摩挲著已有所反應的性器。這
個舉動迫使梅峻熙再也無力忍耐,鮮少自我撫慰的他完全經不起這般刺激,剎那變得急促
的喘息伴隨著細微的呻吟、全吐露在坎貝爾的頸窩裡。
這不知是否化為某種契機,梅峻熙滿臉通紅且困惑地看著男人彎下身來,濕潤的雙唇
忽地含住其中一邊的乳尖,在性器上遊走的掌心則直接探入底褲,在他猝不及防之下、由
下而上的輕撫後迅速一把握住充血的柱身。
「等、等等……………啊……!」
光是被握著的動作便讓他忍不住射了出來,梅峻熙瞬間又羞又慚愧,恨不得現在立刻
起身奪門而出。他雙手掩面,不敢面對自己早洩的事實。
「峻熙……」
「不、不要說出來,你應該會覺得很糟吧?但我就是忍不住,我──」梅峻熙知道男
人正試圖拉動他遮掩的手腕,但他抵死不從。「我………………我從來就沒有經歷過這種
事。」
「…………你沒有交過女朋友之類的?」
「在認識你之前都是單身!這到底有什麼好問的?」他氣急敗壞地回道,「你是我這
輩子的初戀、第一個愛上的人,單身期間唯一的慰藉是自己的右手──」
「我很高興你會因為我而起反應,這對我而言是再好不過的事情,峻熙。」
梅峻熙愣了愣,這才放下雙手,黑框鏡片後的雙眼帶著迷濛水氣地看著坎貝爾。
見狀,坎貝爾的唇角微勾,隨後湊向前,聲音像是在極力隱忍著什麼而有些沙啞,但
聽在梅峻熙的耳裡破壞力更上一層:「還能……知道我是你的初戀,看來你必須明白這對
我來說是多麼欣喜若狂的一件事。」
「咦──慢著!」見坎貝爾伸出舌頭、毫不猶豫地舔去手中的白濁,梅峻熙來不及阻
止,同時感覺臉頰幾乎要燒了起來:「那很髒啊……」
「味道有點重,代表你有好一段時間沒發洩了吧?」
「……………………………………所以呢?」
「所以我來幫你。」
「不、我──」
坎貝爾又一次不等他把話說完,欺身再度吻住他的雙唇。唇舌交纏間還帶有一股淡淡
的腥味,但梅峻熙選擇放棄計較這件事,也放棄掙扎、讓男人兩三下便扒光了他的睡褲及
底褲,只留下身上那件早已失去遮掩作用的黑色襯衫。
不知吻了多久,兩人的唇瓣才依依不捨地分離,此時唯一的連結只有唇邊牽起的銀絲
。坎貝爾隨後俯身下移,瑣碎且熱情的親吻自頸間一路蔓延到腹部;梅峻熙感覺每個被親
吻洗禮之處都像是有火苗正在延燒,讓他不自覺地弓起背、剛發洩過而疲軟的性器又漸漸
地抬起頭來。
忽然間右腳懸空,他這才清醒過來似地、一臉驚恐地望著男人跪著身,將他的腿抬上
肩膀,並頷首親吻著那因不曾曬過太陽而白皙無比的大腿內側。
「吻這裡……嗚…………感覺好奇怪……」
梅峻熙抬起臂彎,雙手交疊的遮住自己的視線,但卻無法掩蓋他雙頰通紅的事實。亦
也無法得知因為凌亂的襯衫、黑色與他偏白膚色所造成的對比衝擊,再加上因為害羞而成
的遮掩動作,在坎貝爾的眼裡是多麼性感撩人。
「……看來我不該答應不上你的。」
「那是你自己說的──不………不要這樣……啊…………」
當梅峻熙意識到坎貝爾在替他口交時,腦袋早已被情慾的浪潮淹沒而無法繼續思考。
溫熱柔軟的口腔包覆著他因興奮而挺立的性器,濕潤的舌尖仔細地描繪柱身浮起的青筋,
來回吞吐的同時一手不忘照顧底下的兩粒,另一手則持續輕撫著他那敏感的腰際。
梅峻熙不知從哪借來的膽子,歡愉之餘終於移開遮掩雙眼的臂彎;在氤氳瀰漫的視野
裡看見男人那與髮色相同的亞麻色睫毛輕輕煽動,那好看的薄唇則專心舔吮他漲得難耐的
性器,帶出簡直要他現在立刻跪下懺悔的淫靡水聲。
在這樣的多重衝擊之下,他的喘息不禁加快,但在即將到達臨界前還是拉回了一點理
智,趕緊扭腰掙脫、一道白濁便直直灑在自己沁著薄汗的腹部之上。
「……呃……我、我不是說很髒嗎?」
「你就是這樣太為我著想……才會讓我不管過了多久只會越來越愛你。」
坎貝爾朝他露出迷人的微笑,充滿熱度的掌心再次撫上那泛著紅暈的臉頰。梅峻熙好
不容易擠出力氣、皺起眉頭,卻沒能阻止那指腹有意無意地撫摩著不知是被自己還是對方
的唾液滋潤的唇角。
「趁機告白……太犯規了。」
他努力平息低喘並嘗試起身,卻發現腰間完全使不上力,只好伸手搭上坎貝爾的肩膀
、借力前傾。接著目光矇矓地看著全身衣衫還算整齊的男人,在他耳邊低語廝磨:「……
你……這樣就可以了嗎?」
「……不要挑戰我的極限。」坎貝爾沉下臉,立刻抓住那調皮直往他身下探去的手腕
,聲音沙啞地出聲警告。「你還沒準備好,我不想弄痛你。」
「是嗎…………」
「……」
「……」
「……峻熙?」
稍微輕晃一下戀人的肩膀,才發現他已累得倚著自己的頸窩沉沉睡去。看著那張睡著
的熟悉臉龐,男人無奈一笑,替他拿下磨得鼻樑有些發紅的眼鏡,並愛憐似地在額角印下
一吻。
不過這也代表著梅峻熙接下來任他宰割,意識到這點的坎貝爾立刻不懷好意地盤算著
──於是乎,到底還有什麼地方可以留下此人專屬於他的印記?
當站在鏡子前、越是想細數頸窩至鎖骨之間究竟有多少吻痕,梅峻熙就越想找個柔軟
的
地挖個地洞,將自己確確實實地埋了起來。
身上的粉色痕跡還不只有這些,只要是能留下證據的肌膚之處幾乎都找得到其蹤影。
後頸因此泛起羞紅的他忍不住在鏡子前大大地嘆了一口氣,接著打開水龍頭掬水洗臉,試
圖讓自己冷靜下來。
所以昨晚累到睡著之後,是坎貝爾替他更衣的嗎?梅峻熙看了一眼身上那件明顯不是
自己擁有的條紋襯衫,已經懶得思考究竟是要先感謝男人,還是先吐槽就不能幫忙換上他
自有的衣服嗎?
算了,說到底還不都是自找的。
要是他沒一時鬼迷心竅地穿上戀人的衣服,或是趕緊把對方一腳踹下床去,昨晚的一
切根本就不會發生──吧?
一想到夜晚發生的種種,梅峻熙再次紅了雙頰,方才為冷靜而努力的洗臉行為顯然前
功盡棄。
待臉上的潮紅好不容易退了一些,梅峻熙離開浴室之後便迅速換上車隊制服。坎貝爾
在他還沒完全清醒前便跟著體能訓練師出發晨跑,一時半刻還不會回到飯店;梅峻熙表示
明白地聳聳肩,接著拿起手機確認時間,也差不多該往飯店大廳和愛莉諾亞會合。
傳言賽會官方準備製作的競賽工程師特輯也在這場義大利大獎賽獲得證實,但不可能
在一天之內採訪所有車隊的競賽工程師,因此賽會稍早便公佈了各車隊的採訪日期。原先
蘭迪車隊是安排在下一場英國大獎賽的前一天,不過卻被莫理斯要求提前,於是出現兩位
後勤在賽後還有官方活動的罕見情況。
通常每場比賽結束後後勤只要好好休息與專心準備下一場比賽,但梅峻熙並不介意,
稍微體驗一下平常自家賽車手充滿公關活動的日子也挺新鮮的。
「愛莉諾亞小姐。」
「嘿、梅!」
一來到飯店大廳,梅峻熙很快便發現已和提早到來的賽會記者聊天的愛莉諾亞。愛莉
諾亞聞聲回頭回應招呼,但一見到來者卻忽地一愣,隨後動作快速地抄起手中的車隊外套
,一個箭步向前、俐落地披在自家徒弟肩上。
「你啊──該說你神經大條嗎?」
「咦?」
梅峻熙一臉不懂地看著愛莉諾亞晃晃腦袋,邊伸手替他整整衣領、小聲嘀咕道:「車
隊制服的領口設計比較寬鬆,你知道你脖子上的吻痕都被看見了嗎?」
「噫!」
被如此告知的青年不禁倒抽一口氣,立刻將外套穿起,拉鍊拉到最頂。
「但這樣──看來你總算把我的建議付諸實現了?」
「不……不對、沒錯,但就理論上來看昨晚只是剛好適合事態發展──」一提到昨晚
發生了什麼事,梅峻熙的雙耳耳根又誠實地紅了起來。他支支吾吾了片刻:「這樣解釋好
奇怪──好吧,老實說我已經不知道該怎麼回答了,請您放過我吧……」
愛莉諾亞滿意地看著恨不得立刻當場挖洞自埋的後輩,朝他束起大拇指:「那有沒有
後悔早該聽我的話和坎貝爾先生住同一間房?昨晚過得開不開心啊?」
「………………我覺得我們不該先討論這個話題。」梅峻熙指了指後方似乎對現況滿
腹疑惑的記者,尷尬地笑了笑。「我是不是遲到了?」
「好吧。」愛莉諾亞對於被轉移話題似乎頗有微詞,扁了扁嘴。「你並沒有遲到,我
只是習慣早到,但沒想到採訪團隊比我更早而已。」
看著車隊的公關長安德魯正和記者確認採訪內容,一旁的露娜則分心地偏頭望向他們
的方向,接著禮貌性地露出微笑。看著梅峻熙以點頭笑著回應,愛莉諾亞不禁瞇起雙眼,
用手肘撞了一下他毫無防備的臂彎。
梅峻熙一臉困惑地看著甩頭走向採訪團隊的前輩,雖然搞不清楚這是怎麼回事,但還
是邁步跟上了她的腳步。
兩位競賽工程師接過等下將會面臨的提問內容,安德魯便在旁指導該如何應答,尤其
是涉及較為私人領域的部份。採訪地點就近選擇在飯店頂樓的咖啡廳,還好時間尚早並沒
有太多房客來往,但即便如此梅峻熙依舊感到些微的緊張──畢竟他從沒試想過身為後勤
居然會有被官方訪問的一天。
不過他更沒忘要是這份特輯公佈、被遠在老家的父母知道的話,自己又該從何開始解
釋?他忍不住皺起眉頭,直到愛莉諾亞拍了拍他的肩頭,示意放鬆一點,他才打起精神來
準備面對來自賽會官方記者各式各樣、五花八門的提問。
見採訪開始,安德魯便退到攝影師的身後,雙手抱胸。他滿意地盯著梅峻熙那由他親
手打理的髮型,對比稍早凌亂的模樣的確順眼許多。
雖然採訪特輯比預定還要提早進行,但安德魯還是決意在抵達英國之後、要把梅峻熙
抓去好好打理一番。
露娜見狀不禁輕笑:「我就說梅的資質不錯吧?」
「是不錯,但和我們的兩位招牌賽車手還差得遠呢。」安德魯嘆了一口氣,「不過這
種大熱天他為什麼穿著外套?雖然外套也是車隊制服的一部分,但和愛莉諾亞相比非常突
兀啊。」
「我也不知道,問他也只回答他覺得飯店的冷氣有點強。」露娜疑惑不解地看著梅峻
熙明明熱得捲起衣袖,不明究理地聳聳肩。「也許坎貝爾先生知道些什麼吧?」
「……坎貝爾先生?」
「是啊。梅昨天跟我提說他和坎貝爾先生談好下一場英國站會和他併房,大概是為了
省錢?誰叫住宿費用車隊又不給予補助。」露娜順道抱怨了一下,「昨晚他就把房間退了
,和坎貝爾先生一起擠同一間單人房喔。」
「…………我都不知道坎貝爾先生這麼大氣,會為了自家工程師的省錢算盤大方分享
他一向堅持的個人空間。」
「……」
「……」
「………………欸?」恍然大悟。
「看來要來準備如何應對女性粉絲崩潰的方案了。真是的,坎貝爾先生還是老樣子,
就只會給我惹些小麻煩。」安德魯再次喟然,但嘴角微揚。「這部份就交給妳囉,露娜。
」
「咦?為什麼?」
「懲罰妳沒在梅告知要換房間時察覺到之中的異狀。反應太遲鈍了,這對身為公關的
我們是多麼不可取,好好反省一下吧。」
「這只是您單純覺得麻煩不想思考而已吧?!」
露娜忍不住回以吐槽,但礙於安德魯身為她的上司,只好擔下這份寫作應對、讀作作
戰方案的重責大任。
賽會官方的採訪時間並不長,畢竟必須訪問當前參賽的十三支隊伍,礙於篇幅也無法
問太多過於深入的問題。這讓梅峻熙暗暗鬆了一口氣,在和採訪團隊一一握手告別之後,
便跟著愛莉諾亞起身離席。
「那個……梅先生?」
「是?」
梅峻熙反射性地朝身後的聲音來源轉頭一望,便見採訪團隊中負責側拍的黑髮女子怯
生生地朝他走來,搭配身材嬌小的外貌不禁給人一種楚楚可憐的感覺。
「那個……可以的話,能幫我……把這個交給坎貝爾先生嗎?」
「啊?噢──」
梅峻熙反射性地伸手接下包裝精美的小禮物,還來不及開口詢問這是什麼,只見女子
迅速轉頭、立刻回到團隊之中開始收拾攝影器材。
「……笨死了!」
「啊?」見愛莉諾亞忽然瞪了自己一眼,梅峻熙滿臉寫滿大寫的問號。
「還以為你的感情迴路沒全部斷線,現在我要收回這個想法了。」
「但我……覺得這是一件好事啊。」看著愛莉諾亞毫不過問、直接抽走他手中的小禮
物,梅峻熙一臉不解並小小地反抗一下。「這些小禮物一旦交到蘭迪公關那裡,通常沒幾
件會到抵達賽車手的手裡;如果透過特定人士可以讓自己的心意確實傳達,我想無論是誰
都會這麼行動吧?」
語畢,愛莉諾亞便沒好氣地看了他一眼,但並沒有反駁他的觀點:「我是在想──你
要是敢轉交給坎貝爾先生,我看從今天開始得想辦法幫你準備酸痛貼布之類的。」
「酸痛貼布?」梅峻熙眨了眨眼──這跟酸痛貼布有什麼關係?
「…………沒事。話說回來,規定就是規定,以後不管是不是認識的人,要你幫忙轉
交給賽車手的禮物還是要先交給蘭迪公關。」愛莉諾亞兩指捏著小禮物上的緞帶晃了晃,
「雖然你的想法沒錯,但那只適合和平大同的世界。比起粉絲的心意能不能好好傳達給賽
車手們知道,我們車隊首要重視的是賽車手們的人身安全。」
愛莉諾亞頓了頓,即便見梅峻熙已表示了解地點了點頭,還是繼續說下去。
「幾年前我還不是樂華小姐的競賽工程師時,就發生過車迷藉此之便送了可怕的危險
物品過來,外觀也類似這樣包裝得小巧可愛。」她嘆了一口氣,「所以不是所有粉絲都這
麼親切善良的,他們都在用自己喜歡的方式追隨心目中的偶像,就算自知自己的行為多麼
不可理喻也一樣。」
「……我明白了。」
「但我覺得再不可理喻的行徑也沒坎貝爾先生誇張就是了。」
「…………雖然很想先吐槽不用補充這一點,但我居然找不到可以反駁這段話的任何
論點。」
「反正這世上也就只有你會接受坎貝爾先生的追求方式。」愛莉諾亞露出別有深意的
微笑,接著走向電梯方向。「好了、不要忘記晚上九點的班機,準備出發前往坎貝爾先生
的家鄉主場之戰囉。」
「好。」
「啊、對了。」
在按下電梯向下的按鍵之後,愛莉諾亞忽地像是終於想起了什麼要緊的事。
「你知道英國大獎賽的第一場自由練習賽……坎貝爾先生並不會參加嗎?」
「啊?」
梅峻熙不禁一凜,霎時感到茫然。他完全沒從車隊那裡接獲過類似訊息,坎貝爾也不
曾告知他有這回事。
「別在意,魯道夫先生只跟樂華小姐和坎貝爾先生提過,還沒對車隊及媒體發佈這則
新聞,應該晚一點就會告訴大家吧?」愛莉諾亞拍了拍他的肩頭,「那場自由練習賽將由
目前在跑F2的蘭迪賽車手參與──我記得來自新加坡,中文名字好像叫做金雅……長?」
「金雅昶。」梅峻熙停頓了一下,「是目前F2的積分領先人,明年很有可能就會F1的
賽道上看到他。」
「對,就是他。不過他的英文名字顯然比較適合我。」愛莉諾亞聳了聳肩膀,邊在電
梯門開啟之後踏了進去。她按住電梯開門的按鍵,困惑地望向還站在門外的後輩:「你不
走嗎?」
「……愛莉諾亞小姐。」
「是?」
「所以……樂華小姐在知道這些小道消息之後,都會跟妳分享嗎?」
「不一定,她會視消息重要的程度。」愛莉諾亞不明白他為何突然問起這個,只好老
實回答。「這算是我們之間的默契吧?因為她很忙,又加上比起通訊軟體、我們更喜歡面
對面地坐下來好好聊聊。不過我們的談天時間也不多,因此她通常喜歡單刀直入。」
「噢。」
「所以你還要讓我繼續霸佔這台電梯嗎?」
梅峻熙扁了扁嘴,接著走進電梯。
目前一級方程式的賽道上共有四大賽車手培訓體系,蘭迪便是其中之一。每個體系除
了這些通過各式比賽脫穎而出、來到賽車界最高等級賽事的賽車手,圍場邊最關注的無非
就是還在墊場賽事努力累積成績的未來新星們。
而某些已能看出其才華的選手,正在參與F1的車隊便會特地選為測試車手,代替車隊
的前輩在每場大獎賽的自由練習賽中協助測試賽車性能。
然而,無論是車隊還是觀眾都知道這只是其次,主要還是要測試這些新秀們是否準備
好應對這高壓與高強度具備的賽事殿堂,若是幾場下來有著一定程度的表現,那麼未來─
─最快就是隔年──便能將場上的賽車手因各種理由離開而遺留下來的空位遞補起來。
換言之,蘭迪車隊已經在為將來可能出現的空缺進行準備。
意識到這點的梅峻熙感到不悅,要是坎貝爾的合約真的只到年底為止,那麼即將參與
測試的金雅昶幾乎篤定就是明年蘭迪的正賽車手之一。
只是直到現在,坎貝爾仍然沒有與他提到關於合約的限期,更別論他下一場一開場得
先面對自己完全陌生的測試車手。
似乎是察覺到他瞬間跌至谷底的心情,愛莉諾亞沒有再開啟任何話題,問了他房間所
在的樓層之後便一路保持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