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衍生] [魔道祖師] 晚曦後記(5)-羞答答的夜獵

作者: cscst (cscst)   2018-09-24 14:12:36
大家中秋快樂~~~~^^~~~雖然說是羞答答,但最後為什麼是慘兮兮=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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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澄和藍曦臣一同遊獵,金凌想跟,被江澄一腳踢回他的金麟臺。
  藍啟仁覺得好像哪裡不太對,但又說不上來,只能點點頭同意。
  藍忘機冷著臉,一甩袖,臉上是千萬般的不同意,但是魏嬰趴在他後背一直嘿嘿笑,
兄長也笑著拍拍他的肩,前後夾擊,藍忘機說不出同意,也說不出不同意,只能板著臉,
沉默的看著兄長和那人連袂而去的背影,然後拎著魏嬰上蘭室聽藍啟仁上了三天的課。(
魏嬰表示:為什麼不是在床上天天三天Q Q)
  雖然是陪著江澄散心,但其實,兩人還是有夜獵的任務在身的。
  近來也不知是什麼原因,民間的妖祟邪物突然的冒出許多。雖然大多都是小妖物,但
也有比較難纏妖異的,蓮花塢和雲深不知處各自都收到了不少百姓們的求助信,江澄和藍
曦臣討論了下,決定挑出幾個受災最嚴重的村鎮一同處理。
  聽了江澄的建議,兩人換去了各自的校服,除了抹額不能換以外,藍曦臣和江澄都換
上了一襲紫黑色的勁裝,隨身的靈器佩劍全都收入乾坤袖中,乍看之下,還頗有一般人的
味道。
  「穿這樣,不知道的人還以為我們是兄弟呢。」看了看彼此的打扮,江澄說這是他們
蓮花塢內門弟子的校服,但因為內門弟子一直以來只有金凌一個人佔名額充數,所以,雖
然有校服,但其實這套校服並不為人所知。
  「為什麼是兄弟?怎麼不是道侶?」沒有白衣如雪的出塵飄逸之感,紫黑色的裝扮反
倒襯出藍曦臣的白晳,尤其是那敞開的領口下若隱若現的鎖骨,竟是莫名的有一種禁慾的
味道。
  「……一般人都會先想到兄弟吧。」低著頭假裝在整理已經很整齊的衣衫,藍曦臣乾
笑著回道。
  「是嗎?那就算是這樣吧。對了,在外頭,咱們也別宗主來宗主去的叫,你直接叫我
……阿澄吧。」嘴角閃過一抹微笑,江澄直接拉起藍曦臣的手和他十指交握,牽著人就往
前走。
  「欸啊?阿、阿澄?江宗主……你你你的手?」還沒反應過來就被人牽著走,看著兩
人相握的手,藍曦臣有些彆扭的想抽回,但江澄握的很緊,緊的讓他覺得那相貼的手心像
是要燒起來似的,燙的令人心慌。
  「兄弟感情好,牽手一起走沒什麼吧。」把人拉到自己身旁,江澄偏頭靠近了藍曦臣
耳邊,低聲笑著說道。
  「還有,什麼江宗主?叫我阿澄。」
  「……」藍曦臣沉默了一會兒,最後是轉過頭不去看江澄,只露了一隻紅透的耳朵給
江澄看。
  江澄心裡樂,雖然他不知道他到底是在樂什麼。不過,能跟藍曦臣一起遊獵散心,他
的心情卻是莫名的好。他覺得,只要是能跟藍曦臣一塊兒,其它的事都不是那麼重要了。
  一路遊獵,雖然兩人都換去了本家校服,連標記身份的靈器也沒有佩戴,但江澄傲氣
凌人,藍曦臣溫文和煦,完全相反的氣質,卻又是同樣的英氣俊秀,雖然已經少被仙家之
人認出,但還是惹來了不少一般百姓們的注目,尤其是姑娘家。
  一開始兩人還沒有發覺,直到江澄進了客棧詢問有無房間出來後,看到站在街上的藍
曦臣被一群女人圍在中間。
  沒錯,真的是圍在中間,而且還是二圈的女人,江澄一見臉都黑了,而藍曦臣居然還
笑著跟她們說話。
  江澄有一種自己拉拔大的狗仔朝別人搖尾巴示好的不爽感。
  衣袖裡隱約透出紫光,江澄冷著臉走上前去,手一伸,直接穿過姑娘們抓著藍曦臣肩
頭,拉了人離開那讓他想一鞭劈開的圈圈之後,隨即祭出了三毒抱著人御劍而去,丟下了
一群還沒意會過來發生什麼事的鶯鶯燕燕們。
  藍曦臣安安靜靜的讓江澄摟著他的腰立在三毒之上朝鎮外飛去。
  男人的怒氣自身後不斷傳來,藍曦臣卻只在意對方環在自己腰間的手臂。
  兩人相處的這些日子來,江澄莫名的舉動越來越多,也讓藍曦臣越來越不知道該如何
和他相處。
  若說順著他,但他有時對自己的親膩實在是讓他手腳都不知該往哪兒擺。若說不順著
他,他會突然地生起悶氣,一個人板著臉不說話,看上去竟有些委屈可憐,要真不管他不
理他……他實在是做不下去。
  瞧瞧他現在,藍曦臣可以感覺到江澄的怒氣是對著自己,但是他把自己抱得緊緊的又
是為何?
  藍曦臣覺得額角泛疼。
  兩人在鎮外一處林子停了下來,江澄把三毒收回乾坤袖後,就冷冷的瞪著藍曦臣不說
話,藍曦臣無奈,也只能一臉無辜的回望他,頭上是一堆問號滿天飛。
  「……雖然為了不被打擾,我們決定不投宿仙家,都是隨意尋間客棧住下,但從今日
起,我們別住客棧了。」
  藍曦臣愣愣的聽著江澄的話,不住客棧是沒關係,遊獵時,露宿野外也是常有的事,
所以,江澄不高興是因為不住客棧?
  「我是沒關係,可是你看起來很生氣……是因為客棧嗎?」是剛剛在客棧發生什麼事
嗎?
  「我生氣跟客棧有什麼關係?」
  「?不是客棧,那你為什麼生氣?」藍曦臣糊塗了。
  「我生氣你對那些女人笑!怎麼?被女人圍著有那麼高興?」雙手環胸,江澄瞪著藍
曦臣冷冷說道。
  「……那只是閒聊而已……我也沒特意對她們笑啊,我不都一直是這樣的?」敢情江
澄生氣的原因是他對姑娘家笑?
  藍曦臣額角不疼了,換成耳尖發紅了。
  「就算你一直都是這樣,我看你對別人笑就是覺得刺眼不高興!以後別住客棧了,也
別走官道,林間小路湊合著走,有需要什麼再上城裡。」不然看藍曦臣對別人笑他就生一
次氣,這不早晚被他氣死?
  這是什麼說法?什麼道理?
  「知道了。」點點頭,雖然覺得江澄這話太沒道理了,他更應該開口反駁才是,可是
,絲絲甜上心口的感覺讓藍曦臣只能溫順的點頭應和,還給了江澄一個開心的微笑,成功
的讓男人的怒氣灰飛煙滅。
  「明日我們就到下一個夜獵的地點了,夜裡野獸多,今晚就腄樹上吧。」冷硬的嘴角
在藍曦臣的笑容裡化開,江澄朝藍曦臣伸出了手,淡然說道。
  「都依你。」反正這趟出門,就是為了讓江澄舒心,他江大爺說什麼就是什麼。
  可惜過沒幾天,藍曦臣就後悔了。
  不借住仙家,沒問題。不住客棧,也沒什麼。
  露宿野外,睡在樹上……不就是睡在樹上嗎?為什麼要弄成這樣?
  又一次的被江澄從後面環抱在懷裡,兩人極為親密的黏在一起靠在枝幹上休憩,藍曦
臣模模糊糊睡去前,腦子裡不自覺的如此想道。
  一轉眼,兩人結伴共獵而行,已是三月有餘,這段期間,江澄對藍曦臣的感情是越來
越明朗,若說之前是為了他莫名的心煩意亂,現在是恨不得揣在懷裡帶著,誰也不讓見。
  他從沒想過,自己居然會有對男人上心的一天,而在不久之前,他甚至還覺得魏嬰和
藍忘機丟臉無恥。
  可是現在,回頭看看他對藍曦臣的在意,江澄有一種現世報的感慨。
  放不開,捨不掉,戒不去,難斷離。
  然而,他呢?
  他對自己,是否也有那麼一點點動心?是不是也有那麼一點喜愛?
  「怎麼了?從剛剛就一直不說話?」
  夜獵的任務已告一段落,兩人決定先上客棧投宿吃飯,休整一晚之後再討論要往哪裡
遊玩散心,可是進了客棧之後,藍曦臣就一直都沒說話,整個人還有些恍神,江澄替兩人
尋了個轉角的僻靜角落坐著,替彼此倒了杯茶之後問道。
  「嗯?沒什麼……只是收到了門裡傳來的密訊。」抬眸看了江澄一眼,藍曦臣笑的有
些勉強的回道。
  「進城時那隻以符紙化形的鳥?怎麼,有事?」
  「叔父來訊,門裡有事需要我回去處理……盡快。」手指來回摩娑著杯身,藍曦臣說
這話時,連笑容都沒了,只有一臉的落寞。
  「是嗎?……橫豎夜獵都結束了,這趟出來也有一段時間了,倒也該是回山了。」舉
杯喝茶的動作一頓,江澄淡然的說道。
  「可是我已先允了你。」壓著聲音輕輕說道,他已先允了江澄要陪他的。
  「你已伴了我三月有餘,夠了。」
  「可是……」
  「雲夢江家?」不大不小的聲音,在客棧裡並不突兀,但那話裡提到的四個字,卻讓
兩人同時停下交談。
  「是啊,我聽我親戚說的,說那個什麼仙家宗主,大喜之日新娘子跟別的男人跑了。

  「跑了?那可是仙人哪!怎麼居然也會鬧這種笑話?」
  「唉唷,仙人又怎麼著?這仙人們鬧起來,那亂七八糟的鳥事也不比我們高尚到哪兒
去!聽說那江家宗主,眼睛是長在頭頂的,脾氣高傲的很,結果呢?哈,還不是被未過門
的老婆扣了頂綠帽?」
  「可憐哪。大喜之日,那麼多人面前,成了個棄夫,可見哪,身份高貴又能如何?人
家姑娘還不是寧願不要臉面也要跟別人跑?」
  「就是就是,我說搞不好,這個什麼江宗主的,還有著什麼隱疾,比如說不舉什麼的
……」
  「哈哈哈哈!就是就是!哈哈哈哈哈。」
  哼!不舉?你才不舉!你全家的男人都不舉!本宗主舉不舉干你屁事?
  心裡把對方腹誹了十幾遍,出外這麼一段時日了,倒是沒想到,竟會在這普通的客棧
裡聽到自已被退婚的事。江澄想著要不換間客棧投宿時,對面的藍曦臣已先有了動作。
  「阿澄,我們走吧。」
  「嗯?嗯。」
  跟著起身,兩人走到店家櫃檯前結帳,待走出店門之時,藍曦臣微微轉頭瞄了一眼裡
頭某一桌的客人。
  「我們再換一間店投宿……」
  「喂……你怎麼了?哇哇哇,怎麼回事?」
  江澄話還沒說完,客棧裡頭突然的揚起了一陣騷動,他不經意的望去,便見一個男人
抓著自己的嘴臉,唔唔唔的,臉都漲紅了,但那嘴就像被黏死了似的,張都張不開,同桌
的人被他的異樣嚇了一跳,紛紛離了他幾步之遙,驚恐的看著剛剛還好端端的人,怎麼突
然像中了邪似的?
  藍家的禁言術!
  江澄瞪大了眼睛,藍曦臣居然對個普通百姓用上了禁言術?
  「走了。」一反以往,這次是藍曦臣拉著江澄就往街道上走,江澄邊走邊往回望,那
男人跳來跳去的,周遭的人離他更遠了,他轉回頭看著前方拉著他走的藍曦臣的背影,這
人是為了他嗎?為了他用了禁言術?
  「你對他用了禁言術。」一反手抓著藍曦臣,江澄拉著他轉入了個巷角,將人困在自
己和一戶人家的石牆之間,語氣肯定的說道。
  「……妄言不實,該禁。」偏著頭,藍曦臣微微皺著眉說道。再說了,只禁他三個時
辰而已,很不錯了。
  「是哪句妄言不實?」不斷高漲的喜悅盈滿胸口,江澄得花下大把的力氣才能壓抑自
己不把眼前的人抱在懷裡疼著。
  「全部。你根本不是他們說的那樣,他們不了解你,怎能隨意出口傷人?」轉回頭正
視著江澄,一向溫潤的眼眸因怒氣而閃著光芒,藍曦臣雙手握著江澄的雙臂,聲音清亮而
堅定的說道。
  「大婚之事,不是你的問題。你坦蕩正直,光明磊落,不虛與委蛇,不陰謀算計。在
我心裡,你是個很溫柔的人,才不是他們說的那樣。」 
  「……你確定你說的人是我嗎?我怎麼不覺得我有你說的這麼好?」伸出了手輕輕的
環著藍曦臣的腰,江澄忍不住的向前了一步拉近彼此的距離,唇畔揚起了一抹連他自己都
不知道的柔情淺笑。
  「你很好,真的很好。比誰都還要好。」握著江澄雙臂的手隨著兩人的貼近撫上了他
的肩頭,藍曦臣完全沒注意到兩人的姿勢已經跟相擁差不多了。
  「哈……那麼,你覺得,他們說我不舉……算不算妄言不實?」貼近了藍曦臣臉頰,
江澄壓著聲音,低笑著問道。
  「?……啊?」愣了一會兒,終於意會到江澄問的是什麼意思,藍曦臣臉上驀地一熱
,這個問題……這個問題他不知道啊。
  「行了。走吧,我們換個客棧投宿。」深怕再逗下去,自己會先把持不住,江澄暗吸
了口氣,壓下了心中躁動說道。
  「不了,我覺得,露宿野外也挺不錯的。」搖搖頭,藍曦臣看著江澄繼續說道。
  「野外清靜自由,我挺喜歡的……別住客棧了,好不好?」他不想,也不願再聽到任
何取笑江澄的話語。
  「……我送你回雲深不知處。接下來的日子,我們不住客棧,就露宿。」終是忍不住
的將人實實的抱著,藍曦臣的意思他豈會不明白?為他用了禁言術,為他寧願露宿荒郊野
嶺,一門心思全都是為了他。這麼一個溫柔的人,教他怎麼能不動心?不動情?
  「好。」乖順的靠在男人懷裡,藍曦臣不自覺的回抱著江澄,心裡只想著在回姑蘇之
前,他還能跟江澄相處多少天?
  兩人在巷子裡相擁,一個情不自禁,一個毫不自覺,直到幾個小毛孩跑過,笑叫著羞
羞臉,藍曦臣才驚覺著紅了臉,蹬蹬蹬的退離了江澄好幾步,惹來了男人一陣大笑。
  當天,兩人便在往姑蘇的路上,尋了一處河谷夜宿。
  河谷平坦,只有環繞四周的林木高聳茂密,站在岸邊一眼望去,周遭環境還算安全,
江澄巡視一圈,挑了一棵臨近河流的大樹做為兩人今晚休憩的地方。
  「我整理一下,你哪邊涼快哪邊去,別礙著我。」揮了揮手不讓藍曦臣幫忙,江澄嘴
裡趕著人,手也沒停下的開始在樹下整理,而本想幫忙的藍曦臣被江澄這麼一制止,再看
著江澄忙碌的背影,突然地,他有種自己好像被嫌棄的感覺。
  心情愉悅的整理出了一塊能讓兩人坐躺的地方,江澄還起了一個小小的火堆,想著或
許等等可以在河裡抓些魚烤給藍曦臣吃。
  拍了拍手,江澄伸了個懶腰轉過身,就見柔亮月光下,那人背對著自己坐在岸邊一塊
平石上,雙手撐在身後,鞋履則是整齊的擺在一旁,看來是在泡腳了。
  目光貪戀放肆的盯著對方的背影看,今日藍曦臣維護自己的舉動令他驚訝,更令他心
亂,但最後盈滿身心的,只有狂喜和滿溢的情念。
  放輕了腳步慢慢的走近那人,隨著距離的縮短,隱約的,似乎還能聽到那人正輕哼著
不知名的曲調。
  這人……不會輕鬆過頭嗎?
  離藍曦臣只有三步之距,那人還是一派悠然自得的模樣,就像是把自己的背後全盤託
付似的,江澄不禁哂然,他到底是該高興藍曦臣對他的信任?還是該罵他一點警戒之心都
沒有?
  然而不管是哪一個,都抵不過江澄心底悄悄浮上的一個壞念頭。
  「擇日不如撞日,來驗收一下吧。」
  正沉浸在沁涼的河水流過雙足的舒暢感,冷不防的被耳邊響起的聲音愣了愣,藍曦臣
尚不及反應過來,人已被環抱住向前撲進了河水裡。
  水聲嘩啦,兩道身影齊齊的跌進了水裡,水面晃動,漣漪不斷,待恢復平靜之後,河
谷又是一片和寧。
  藍曦臣簡直欲哭無淚。
  和江澄相伴共處的這些日子,發生太多讓他腦子混亂的事情,他幾乎已經忘了在啟程
時,江澄說過要驗收他的。
  河水沁涼,河底幽暗,視線模糊中,只能隱約瞧到微弱的月光透進水底,藍曦臣被江
澄拉抱著,兩人面對著面潛在河裡,讓江澄驗收他的成績。
  說是驗收,其實也不過是在蓮花塢時,江澄突然地說要教他如何在水裡憋氣。
  『夜獵之時,會遇上什麼妖祟誰也不知道,若不小心被扯進水裡了,你不會憋氣那可
怎麼辦?不如現在讓本宗主教一教你吧。』
  那是七夕時,在江澄居室的浴間裡,兩人不小心跌進浴桶時,江澄見他被水嗆的狠,
嘆了口氣之後,愉悅的把他又拉入浴桶前時,說的一句話。
  本來嘛,在水裡憋氣其實也沒什麼的。不過,不好就不好在,他若憋的不夠久,氣不
夠的時候,江澄就會渡氣給他。
  渡氣嘛,其實也沒什麼……才怪!
  藍曦臣不怕學憋氣,也不覺得在水裡若是溺水時,渡氣這種事有什麼不可以的。
  可是現在渡氣給他的人是江澄。
  而且渡氣唯一的方式就是嘴對嘴。
  那日在浴間,最後江澄給自己渡氣時,他咳的最厲害。
  不是嗆的,是羞的,是慌的,是心亂無措的。
  所以,即使江澄跟他說要多多練習時,他也不敢練。
  因為他只會想起,那日兩人四唇相貼時,那幾乎讓他嘆息沉醉的暈眩。
  可是江澄還過份的說要驗收。
  他哪兒能讓他驗收?他根本沒練習,也完全沒學會。
  胸口開始悶疼,被人突然的撲入水裡,他完全沒心理準備,他甚至有點哀怨的想著這
江澄是不是故意尋他開心的?哪兒有人說驗收後就把人壓水裡的?
  氣越來越不夠,腦子也開始發暈,可眼前的男人還一副毫無所動的樣子,隔著水,藍
曦臣都能感覺到他好似一臉的笑意。
  ……這人真是特壞心的。
  不小心吸入了些水,藍曦臣知道自己差不多了,他推了推江澄,示意著自己想上去,
但江澄怎麼可能放他走?
  手腳並用的纏抱住藍曦臣,江澄額頭抵上藍曦臣的,嘴角的笑意已經清楚到藍曦臣都
知道這人是故意的了。
  ……簡直流氓!
  掙了掙,卻只換來男人更緊的纏抱,水中不好施力,力道太大又怕傷了他,藍曦臣進
退不得,慌急之下又進了些水,這下子他是真覺得自己不行了。
  不想讓江澄渡氣,也不敢,藍曦臣乾脆把頭埋進江澄肩窩裡,閉著眼決定讓自己溺暈
過去算了,可是江澄哪兒有可能讓他如願?
  頭被強硬的扳起,意識模糊之際,一個灸熱又柔軟的東西印上自己的唇,缺氧讓藍曦
臣本能的回抱著對方的頭,貪婪的汲取著渡進口中的氣息,相貼的身體扭曲的糾纏在一起
,一切開始失控。
  幽暗的水裡,彷彿隔絕了外界的一切,除了彼此再無其他,雙唇相貼的美好讓江澄幾
乎要忘記他們現在的處境,直到懷裡的身軀已軟倒在他身上,連手都已無力的在水中浮沉
,他才警覺自己的空氣也已不足,而那人已經半暈了過去了。
  拉著人破水而出,藍曦臣已失去意識半倒在江澄懷裡,江澄見自己似乎有些過了,瞧
藍曦臣連臉都發白了,他心裡懊惱,急地托抱著人游向了他生火的岸邊,才將人拉了一半
躺在岸邊草地上,江澄就著急地跪趴在藍曦臣身上,拍著他的臉喊著。
  「喂!藍曦臣,你還好吧?能說話嗎?藍曦臣?」藉著前方隱約的火光,江澄看著藍
曦臣閉著眼,呼吸急促臉色蒼白,他後悔的想拿紫電鞭自己的心都有了。他到底是著了什
麼魔了?就算要鬧他,現在把人鬧成這樣,有比較好嗎?
  「藍曦臣?能聽到我說話嗎?你別嚇我!能不能回應我一下?藍曦臣!」讓人側躺著
,江澄不停拍打著藍曦臣的後背,直到藍曦臣咳出聲來,一顆高懸的心才穩了下來。
  「咳……咳嗯……咳咳咳……」翻回身子仰躺著,藍曦臣大口喘著氣,好一會兒之後
才緩緩睜開眼,目光迷茫的看著眼前的男人。
  「藍曦臣……你還好嗎?知道我是誰嗎?」雙手撐在藍曦臣身體兩側,江澄俯視著藍
曦臣,臉上是罕見的擔憂。
  「哈啊……哈啊……江……澄……」眼前男人的面容逐漸清晰起來,藍曦臣喘著氣看
著江澄皺得死緊的眉頭,他心頭一酸,完全忘了自己剛剛差點被江澄鬧到沒氣溺水,他緩
緩舉起了手,微微抖著去按著江澄的眉頭,一邊按著一邊虛弱的輕聲安撫道。
  「我沒事……沒事……別擔心……別皺著……不好,不好……」
  冰涼的手指輕輕按撫著自己的眉頭,江澄卻覺得被藍曦臣碰到的地方像著了火似的,
灸燙的令人只想大叫出來。
  「……你儍啊?你剛剛差點被我……」
  「沒事……你最後不是救了我嗎……是我沒學會……」
  按著眉頭的手慢慢的沿著男人眉毛滑過,接著是男人的眼睛,額角,順著臉龐滑下,
來到那抿得緊緊的薄唇,江澄難過的表情,他不想見不想看,他喜歡他總是高傲飛揚的模
樣,沮喪的江澄……他會捨不得。
  「下回驗收……先提醒我一下……我……唔……」
  未完的話語淹沒在再次相貼的雙唇裡。藍曦臣的手無力的攤在頭頂,他的嘴唇被啃咬
,舌頭被吸纏,連呼吸都被掠奪。
  「嗯啊……哈……哈嗯……嗯……」唇舌交纏的聲音是從沒聽過的,曖昧甜膩的喘息
聲根本不像是自己的,意亂情迷之間,藍曦臣甚至懷疑,那撫著男人後腦勺的手怎麼可能
是自己的?
  「啊……哈啊啊……嗯……」滾燙的呼吸落在頸間,帶起了一身的戰慄,即便貼身相
近的兩人俱是一身溼淥,也擋不了那如火焚身的情潮。從未經歷過的陌生感覺來得又快又
猛,讓人失措驚怕,當男人的手拉扯著自己的腰帶時,藍曦臣終於受不了了。
  「啊……別……不……不要……」
  低吟的哀求聲帶上了一點哭音,江澄身軀猛地一頓,他像被驚到似的支起了身子,喘
著氣瞪著身下渾身溼透,還微微發著抖的人。
  衣衫凌亂,腰帶也被扯鬆了,俊秀的臉龐一片蒼白,眼角泛著紅,而那雙唇更是慘,
竟是被自己啃吻的都紅腫了,隱約還滲著血絲。
  一股冷意自心底升起直透四肢百骸,江澄紅著眼,死死的瞪著氣息不穩的藍曦臣,他
的唐突,得到了對方的拒絕,這是理所當然。他該跟他說對不起,他該跟他道歉,他該賞
自己巴掌直到藍曦臣願意原諒為止。
  可是他說不出來。
  他的高傲,他的自負,他那該死的自尊心,讓他在這個時候根本說不出什麼道歉的話
語。
  他覺得藍曦臣對他應該也是特別的,有感覺的。
  一路相伴,他的溫柔包容,他對他的予取予求,甚至是對他的重視。
  他以為……他應該是不會拒絕他的。
  可是他拒絕了。
  他……不要。
  「……我很禽獸吧,居然對你做出了如此無禮之事。」冷冷笑著,江澄壓下了心慌,
強自鎮定的說道。
  「我……」男人的冷意讓人感到不安,藍曦臣張口欲言,卻不知道該說什麼,只能茫
然的望著他,聽著他不敢相信,竟會是自男人口中說出的無情話語。
  「可這就是我。我想這樣做很久了。從我們一同遊獵之後,每晚抱著你睡時,我就想
這樣對你。」
  緩緩壓下身,江澄雙手屈起撐在藍曦臣頭頂,繼續說著連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說什
麼的傷人之語。
  「想抱你,想吻你,想撕開你的衣服,想看你那總是笑著的臉龐因我而落淚哭泣,想
聽你因為我的侵犯而呻吟喘息,就像現在這樣,讓你在我身底下承歡放浪。」
  「別說了……」露骨的話語令人只想掩耳不聽,男人說這話時的冷峻表情只讓藍曦臣
覺得心痛,他知道,這並不是江澄真正的心意,但為什麼?為什麼他要這麼說?為什麼他
要這麼的侮辱自己?
  「我就是這麼噁心下賤!我就是這麼一個心思不正,滿腦子只想行淫穢之事的禽獸!
所以我欺辱你,視你如物,把你當成女人一樣。這一切,都是為了滿足自己醜惡的慾望!

  與其被可憐的拒絕,不如被厭惡的推開。他江澄最不需要的,就是可憐。若真讓藍曦
臣可憐他,他寧願被對方厭惡嫌棄。
  「那你為什麼停下來?」
  下唇被自己咬出了血痕,江澄瞪著藍曦臣,為什麼在他說了那麼多不堪入耳,折辱人
的話之後,他卻只問自己一句為什麼停下來?
  「你抱了,吻了。接下來就只要撕開我的衣服,侵犯我,讓我像個女子般的在你身底
下承歡,你的目的就達成了,為什麼你要停下來?」
  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要停下來?當然是因為……
  你不要……
  「你對我做的,那麼多的事,在你來說,是無禮的,淫穢的,下流的嗎?」
  不是的……不是的!我對你做的,都是我喜歡的,都是因為喜歡你才做的。
  「你抱我,親我……你心跳的那麼快,你的溫度那麼的灸熱,但這些對你來說……都
只是為了玩弄我,都只是為了逞慾,是嗎?」
  不是!不對!不是這樣的!我是因為……因為……
  「江澄,原來你對我所做的一切,於你來說,只是噁心下賤,禽獸不如嗎?」
  笑著,卻是眼眶含淚,藍曦臣伸出了手,顫抖著輕撫著江澄唇上的血絲,原來……自
作多情的人,始終是自己。
  「我至今日才明白,原來我們之間,對你的意義竟只是不堪。」
  「……藍……」喉嚨像是被掐住,江澄看著藍曦臣一臉悽然,他突然地感到慌亂,不
對……不對!剛剛說的,都不是真的!他對他不是這樣的!他只是……
  「江宗主,今日過後,你我……不要再見了。」
  收回了手,藍曦臣撐起力氣推開了江澄,隨即銀光閃過,朔月自乾坤袖飛出,藍曦臣
踏上朔月凌空飛去,再無回頭看江澄一眼,而被推開跌坐在地的江澄,只能呆然的看著離
去的人兒,直至那人的背影再也無瞧見,他才僵硬的低下頭,緩緩的舉起手,看著空蕩蕩
的手心。
  那人的溫度彷彿還在。那人的清香彷彿還能聞到。但……人呢?
  「不是的……不是的……我不是那個意思……我不是……」
  樹下的火光不知何時已黯淡了下來,不遠處的男人把自己縮成一團,喃喃自語著只有
自己才能聽到的話,河谷仍是一片寧靜,只是柔和的月光不知為何,竟只令人感到悽冷。
  雲深不知處內-
  時間已過亥時,雲深不知處除了巡守的門生外,其餘人等皆已入室安睡。除了某個不
知道什麼叫安份的人以外。
  把自己脫了個精光,只用條薄被捲起來,魏嬰踮著腳尖慢慢走出了內室,外室中,藍
忘機端坐在案几之前,正提筆寫著東西。
  魏嬰嘿嘿暗笑了幾聲,這個二哥哥,上回拖著他去聽先生上課,上的他差點魂都沒了
,腦子暈呼呼的,簡直快升天,不過是沒阻止江澄跟澤蕪君一同出獵而已咩,犯得著這樣
凌遲人嗎?
  所以啊,本著君子報仇三年不晚的心態,他決定在今晚好好報復一下藍忘機,用自己
年輕的,光溜溜的肉體,好好兒的叫藍二哥哥肉償一下。
  深吸口氣,魏嬰慢慢的朝藍忘機走近,當他走到藍忘機背後,正要一把掀開被子往人
身上撲下去時,藍忘機不知怎麼的突地站了起來,沒料到男人來這麼一招,魏嬰唉叫了幾
聲,反倒是把自己的跌到了地上,被子攤了開來,整個人赤條條的坐倒在被子上,呈現了
一個很不雅的雙腿大開式。
  「唉唷我的屁股……怎麼了嗎?」見藍忘機站的直挺挺的,手一揮,一塊玉牌浮空而
現,發出了淡淡的銀光,魏嬰知那是藍家的通行玉令,只是都這時候了,藍忘機拿玉令出
來做什麼?
  「……有人動到結界……但怎麼會……兄長?」微微皺著眉頭,適才結界被強硬觸碰
,但又很快的恢復平靜,照情形看來,莫不是兄長回來了?
  但是,這個時間,而且兄長溫和穩重,自是知道該先啟動玉令再進入結界,怎麼會是
這麼失序?照玉令剛才的反應來看,對方是先碰到結界之後才啟動玉牌,兄長怎麼可能會
犯這種錯誤?
  「澤蕪君?他不是還跟江澄在外頭遊獵嗎?」摸摸鼻子,魏嬰光著身體盤腿坐在被子
上,嘖,他都這個樣兒了,這個呆頭二居然還沒注意到?
  「……我去寒室看看。」往後瞥了一眼,藍忘機瞇起眼,又補說了一句。
  「坐那兒等我。」
  「那你快點兒啊。」不然這樣挺冷的。
  藍忘機又看了魏嬰一眼之後才離開了靜室。一出房門,他立時急奔往寒室而去,巡守
的門生只見一抹白影閃過,本想喝斥,待見那人是誰之後,又閉上了嘴,繼續巡邏去,只
是心裡納悶,這麼晚了,含光君跑那麼快做什麼?
  來到寒室門前,藍忘機直接開了門就進去,一進室內,藍忘機就知道,藍曦臣回來了
,但是為什麼出現在他眼前的,會是這樣的情景?
  「兄長!」大步上前,藍忘機看著跪靠在窗下,整個人縮成一團的藍曦臣,到底是怎
麼了?兄長怎麼是這副樣子?還有,他身上的衣服又是怎麼回事?
  「兄長,怎麼回事?你……」單膝跪在藍曦臣身邊,藍忘機這時才發現,藍曦臣還渾
身溼透,連……居然還赤著腳?
  「……忘機……忘機……」像瀕死之人抓住救命的浮木一般,藍曦臣倒向藍忘機懷裡
,他抓著藍忘機的手臂,力道是那麼的大,還微微發著抖。藍忘機手一揮,將兄長圈抱在
懷裡,而藍曦臣什麼都沒說,只是把臉埋在藍忘機懷裡,無聲低泣。
  藍忘機不知道藍曦臣發生了什麼事,但是他知道,兄長是和江澄一起出獵的,可現在
,兄長卻是如此悲傷的一人回到雲深不知處。
  江晚吟!
  藍忘機神情冰冷,目光寒冽,他靜靜的抱著藍曦臣,連魏嬰還在等著他都忘了,兩人
就這樣坐在窗下,無言至天明。
  欲知後事,請期待九拐十八彎最終章-
       執子之手,與君同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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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藍曦臣一臉奇怪的看著背對自己躺在榻上睡午覺的江澄。
  奇怪了,記得今天是那小本出本的日子,江澄每回看完都是要撒亂一番的,怎麼今兒
個那麼安靜?
  巡看了一遍,沒見著那小本,以往江澄看完都是一手甩在地上或桌上的,莫不是今天
沒出本?所以江澄才那麼正常?
  藍曦臣不解,但也沒太糾結這個問題。江澄能不拉著他一起亂來,他還是挺慶幸的。
  讓人繼續睡著沒吵他,藍曦臣動作輕靈的離開了寒室,待室門關起,原來還躺在榻上
的男人立時翻了個身坐了起來,床榻內側,一本薄薄的小本皺成一團,甚至還有些破損,
江澄面無表情的看著那本小本,眸裡一片幽暗,好一會兒,他才抓起那團書,走至角落打
開了收放小本的木箱,將書團丟進木箱後,碰的一聲狠狠蓋上。
  瞪著那木箱好一會兒之後,江澄才冷著臉又走回榻上躺著,一切歸無平靜。
作者: mamsetc (湘)   2018-09-24 17:07:00
哇c大好久不見啦!中秋節快樂啊!
作者: jarashi (小宇宙提升中)   2018-09-24 22:58:00
喔喔喔喔喔QQ 為什麼要在月圓人團圓的節日開虐....orz可是我還是要說中秋節快樂!!!XD 掉入河裡那段好有畫面江宗主看完小本的態度XDDD 讓人也好想知道藍大看完的反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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