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車總算拖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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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
蕭景琰隨梅長蘇進了屋，將身後門板闔上後，發覺到眼前這人腳步虛浮，說什麼
都不肯放手。
「靖王殿下今夜怎有閒情逸致大駕光臨江左盟？在下以為與殿下早已將話說盡，
難道殿下尚有未竟之言？」梅長蘇撥開蕭景琰，往後退了兩三步，歪頭瞇眼看著
面前這名頂著一對彎月大角的灰衣人，既熟悉又陌生，「莫非，殿下是來恭賀在
下新婚？殿下大戰在即，卻為這區區小事分了心神，實令在下惶恐不安。」
左一口殿下、右一口在下，蕭景琰聽得心裡難受至極，又見梅長蘇因飲酒而身形
搖晃不定，怕他跌倒，忍不住又出手相攙，但使力稍猛，兩人險些將鼻子相撞上。
「你醉了。」酒氣撲鼻，這醉酒之人迷了蕭景琰的眼，他幾乎使盡了定力才不強
擁入懷，「你以為我不知這是場戲？做給我看的大戲？」
「你知又如何？還不是冷眼一路看我演到了今晚？」
我勸過你幾回可你總不聽！蕭景琰差點兒如此吼出來，然而他知道現下講這話沒
用，咬了咬牙，便將心中盤算脫口而出。
「我已決定，帶你一同回去，今晚便走。戰場雖然兇險，但我一定安置妥當，絕
不使你有事。我估計三個月內必平定叛亂，屆時我皇長兄重登大位，我再請他賜
婚，你做我王妃，名正言順。」
一長串話自蕭景琰口中傾洩而出，鏗鏘有力，擲地有聲，看得出他花了多少心思
，試圖從家國與私情中取得平衡。梅長蘇睜大眼看著他因激動而微紅的雙頰、誠
摯又企盼的眼神，嘴角不自覺勾起，亦勾起了他的嘴角。
「你答應了？」
蕭景琰心中大石瞬間落下，卻被梅長蘇接下來的動作又提上心口。
他看見梅長蘇笑著搖頭，眉眼彎彎中淚光閃閃。
「我，不跟你走。」梅長蘇撥開蕭景琰握著他的那雙溫熱手掌，往後退開他的懷
抱，「當真要我，只有今夜。」
這回答過於意外，蕭景琰瞠目結舌，實在不知該做何反應。
「怎麼樣？靖王殿下，」梅長蘇勾著小酒瓶，在蕭景琰面前搖來晃去，「要？不
要？」
蕭景琰臉色鐵青，但雙目炯炯彷彿榻邊那兩盞特意布置的燭火；梅長蘇輕哼一聲
，原本要轉身離去了，他攔腰擋住去路，口就著酒瓶讓梅長蘇餵下一大口酒，而
後不管不顧地吻上他的唇，把酒液渡了過去。
來不及嚥下的清液自梅長蘇嘴角溢出，打濕了下巴頸項一大片肌膚，蕭景琰沿著
那優美的曲線往下又舐又啃，又扯開原本便鬆垮的衣裳，一口咬在削瘦的肩上。
梅長蘇吃痛，神智一時清醒了些，發覺此時自己幾乎衣不蔽體，且正掛在那名混
合了泥土與草香的男子身上，緊緊攀著他頭上粗硬的大角；正待說什麼時，蕭景
琰的嘴又往上滑，重新攫住他的唇，但這次不再淺嘗輒止，而是以舌頭強硬地撬
開牙關，雙手亦探入大開的衣襟內，長軀直入，攻城掠地。
梅長蘇被吻得腦袋發昏全身發熱，從未有過的肌膚觸感又熱又癢一波波襲來，而
身體裡同時有股力量逐漸奮起，橫衡直撞亟欲尋個出口，使他不顧體面在蕭景琰
雙臂中難耐地扭動。
他慌亂不已。現在喊停，來得及嗎？
這男人夜夜擁著他，把溫暖過渡給他使他安眠，卻是夜夜當柳下惠。若是無情，
做不到這程度；若是有情，每夜皆是煎熬。
對他而言，何嘗不是如此？
逼到此時，何必喊停？
他自己已衣衫盡落，該輪到蕭景琰了。他扯落這男子身上捆得緊緊的腰帶，雙手
探入業已鬆開的層層衣襟，觸及的肉體精壯滾燙，使他忍不住發出一聲輕吟。
這聲音澈底粉碎了蕭景琰的自制力，他低吼一聲，橫抱起人大步往床榻而去，雙
雙壓住榻上那件喜服。
肢體交纏，被翻紅浪，聲聲粗喘與低泣縈繞於枕席之間。床榻搖晃漸趨猛烈快速
，過了不知多久，才在一聲短暫的尖叫聲後戛然而止，而後又重新搖晃了好一陣
子，才完全消停。
梅長蘇眼角還泛著淚呢，硬是不顧渾身痠軟，轉身背對蕭景琰，為著方才遏抑不
住的種種聲響而羞愧不已。蕭景琰倒是不惱，心滿意足地貼著他身後，像從前給
他取暖般地環抱住他。不同於以往的，則是此刻十指緊扣於胸前，兩人四腿難分
難捨。
待人緩過氣了，蕭景琰才放開人，將那件為他特製但如今被蹂躪壞了的紅袍子披
在身上，又拉起早踢到榻下去的厚被褥，嚴嚴實實地蓋在梅長蘇身上。
梅長蘇轉過身，見蕭景琰頂著一雙大角披衣跪坐頗為可笑，但那凜然的神情亦使
他明瞭這男人接下來想說什麼。
果不其然，蕭景琰重又說道：
「長蘇，跟我走。我是認真的。」
被那低沉平穩的聲線與誠懇嚴肅的模樣感動，梅長蘇不由得頓時又從眼底浮起一
層淚光，然而他這次依然搖頭，以那令自己臉紅不已的沙啞嗓音，緩緩說道：
「我不跟你走，我也是認真的。你有家國，而我有一個江左盟。」
依他對蕭景琰的瞭解，光是這兩句話鐵定不夠，瞧，整個人可不繃起來了？他暗
嘆口氣，勉力撐起半邊身子，說：
「景琰，人妖殊途，是你我都知道的。你的情意，我銘記於心永不忘，可我不能
拴著你，讓你看我一日日老去，而你就算是以法術將自己變老，又有何意義？你
最終仍需送我入土，不是嗎？於你而言，我很快就會死去，想到你將永世孤獨，
我於心難安，但我亦不願見你尋到另一個有心人，很自私對不對？倒不如在此時
分開，給彼此留個美好的念想。我圖的，只是這樣而已。」
「長蘇…」
「你若有心，三年五年來看我一回，足矣。」
論口才，蕭景琰絕對說不過梅長蘇，然而就在他再次進入梅長蘇時，心裡已有了
打算，便不斷在他耳邊喃喃說道：
「你信我…我絕對、不負於你…」

被拉燈啦！為水牛掬一把同情淚

怎麼辦?我腦海裡一直浮現長蘇抓著牛角嗯啊叫XDD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