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3 逃亡
陸緣本以為會像電影那樣,熱血的要一路跑到艾倫家,還在心裡感慨幸好出國前一
個月有去健身房加強一下體能。後來才知道艾倫家與市區有一段不短的距離,單憑腳
力跑是跑得到,但太不切實際。
他們搭上了公車,由於時間也已經晚了,車上人不多,終於讓他們能喘上一口氣。
公車搖搖晃晃的,一路上白鷹都緊緊握著陸緣的手。陸緣知道他在看他,內心卻還
有氣,因此硬是不肯回應他的目光。
白鷹低首湊向了他,陸緣偏開頭閃避也不氣餒,執著的追著他的方向。
陸緣都要氣笑了,「幹嘛?」
「對不起。」白鷹討好的說,他用鼻尖蹭著陸緣的臉龐,乾燥的嘴唇貼在後者的肌
膚上。
「對不起什麼?」陸緣不依不撓,倒總算肯直視他。
「對不起,我太自以為是了。」白鷹說,呼吸打在陸緣的臉上,濕潤而暖和,「這
不是我的本意,我以為的不是這樣。」
「你到底怎麼想的?」
「我其實沒想太多,我只是不想讓你知道這件事。」
「啊?」陸緣沒有預料到,他以為白鷹會說,這是件小事、不會有影響、不想讓他
擔心云云,卻未曾想到白鷹打從一開始,就是發自心底想要瞞他,「這是什麼意思?」
「我跟夏克斯,我們之間就是一筆爛帳,所以我不想讓你知道。」
「你……」陸緣面色鐵青,說不出一句話來,心中滿滿都是我操不會是我想的那個
意思吧。
一旁的艾倫聽著也瞠目結舌,他收回落下的下巴,「白鷹……你跟夏克斯……你們
真的是……」
歐洲最大傭兵團葛利芬中所有人最津津樂道的話題,就是三巨頭中的兩者──「劍
尖」夏克斯和「暗影」白鷹──之間的恩怨情仇。沒有人知道他們怎麼結下樑子的,
但這樑子結的太匪夷所思。因為夏克斯好色,以白鷹的美貌,夏克斯竟會對他如此不客
氣;而白鷹為人冷漠,卻唯獨面對夏克斯的時候嘲諷尖銳,怎麼戳人痛處怎麼來。有
人曾調侃道那就是一齣相愛相殺的好劇本,然而親眼見過兩人相處的才知道,劇裡可
完全沒有相愛的成份,他們真心厭惡彼此。
於是傳言甚囂塵上,目前最普遍採信的說法是夏克斯曾經看上白鷹,奈何白鷹也不
是好對付的,兩人就此翻臉,要不是葛利芬禁止內鬥,只怕兩人早就沉不住氣,讓其
中一個早點消失在世界上了。
艾倫反射性想到的就是這則八卦。以前他也問過夏克斯,為什麼看白鷹這麼不順眼。
夏克斯從不正面回答,唯一一次大概是真的被艾倫問煩了,才反問說,我為什麼要給
討厭我的人好臉色。
如今想來,這句話之後的含義可值得琢磨了。也就是說兩人之間的交惡雖然是雙向
的,可起初大概是從白鷹先開始的,而夏克斯可能還委屈了。
艾倫愈想愈興奮,不過幾秒鐘的時間,已經腦補了夏克斯狩獵失敗、黯然銷魂的落
魄模樣、還有獨自療傷失戀的戒酒消愁,忍不住在心裡嘲笑夏克斯你也有今天,愛吃
嫩草終於踢到鐵板了吧。
白鷹蹙了一下眉頭,好似現在才發現自己的說法不對,他搖搖頭否認了,「不是。」
「所以是怎麼樣?」艾倫急切地追問。
白鷹沒有馬上回答,「這裡不是說話的好地方。」
「你都開了個頭了!幹嘛吊人胃口。」雖然也明白白鷹的顧慮,可陸緣和艾倫一樣,
迫不及待想要知道真相。
「對不起。」白鷹還是道歉,又蹭了蹭陸緣的臉頰,取暖一般的。
既然白鷹已經低頭了,也像是情有可原,可這麼輕易就原諒對方,陸緣心情嘔得很。
所以他橫了白鷹一眼,一口咬在他的嘴唇上。
那一下雖然用力,但也短暫,白鷹幾乎沒有感到疼痛,只是看著陸緣飛揚的眉毛和
圓滾滾的黑眼珠,一副「暫且放過你,可我還沒有原諒你」的模樣。
白鷹於是笑了,他討好的將鼻尖又黏回陸緣的鼻頭上,彷彿那裡就是他屬於的歸處。
「等到了安全的地方,你要把一切都說清楚,不可以瞞我。」
「好。」
「你瞞我我會知道的。」
「你當然會。」白鷹點點頭。儘管直到現在他都不願意說起、甚至回憶起與夏克斯
的那段孽緣,可是不說也不太明智。他早該知道的,只要陸緣有這個念頭,沒有什麼
事情是可以瞞得住的——陸緣太聰明了。
可是陸緣信任他,不管發生什麼事都信任他,信任到寧可作不知。那樣的不知就跟
純真一樣,貴重的白鷹總會想,他何德何能可以讓陸緣這樣深愛著。
於是那成為了他的力量。他想要守護對方,裡裡外外的守護對方。
而夏克斯這個人就代表著麻煩,就像一場風暴,將所有東西都天翻地覆,這正是他
極力想要避免的。
只是該來的還是逃不過。白鷹看著陸緣臉上的傷,無奈的嘆了口氣。
「小傷而已。」手被白鷹握得都麻了,陸緣開口安慰他。
「我不該讓你受傷的。」
「這算什麼,口水舔舔就好了。」
白鷹從善如流,虔誠的探出舌尖,奉上自己的口水。
不管白鷹做什麼都能挑起他的激烈反應,陸緣根本不堪承受,遑論現在場合地點都
不對。他扭了扭身體想要閃開,可又被兩人交握的手拖了回來,「別這樣啦。」
「我讓你興奮了嗎?」白鷹輕輕笑著,將陸緣扣緊在自己懷中。
真是蠢問題。陸緣抬眼瞪著他,踮起腳尖親了白鷹一下、又一下、又一下。
「你說得對,這不是一個好主意。」白鷹笑著稍稍退後了點。他得用盡意志力才能
真的這麼做,而不是摟過陸緣的腰將舌頭推入後者的嘴裡,與他盡情糾纏。
「哼哼。」陸緣得意的勾起嘴角,很滿意自己對白鷹的影響力。然後他後知後覺地
注意到一邊的艾倫,已經將體擠入角落中,幾乎與公車合為一體,盡可能縮小他的存
在感,卻還是滿臉的尷尬,似乎由衷地祈禱自己現在不在這裡。
「呃、咳。」陸緣清清喉嚨,這才發現他們有點過火了。雖然本來就是兩人的蜜月
之旅,嚴格說來是艾倫自己要湊上來的,但人家監護人都失蹤了,還在這裡大秀恩愛
也未免太沒良心了。
他重新理了理自己的腦袋,「我們現在去艾倫家是安全的嗎?他們會不會再追上
來?」
艾倫一臉謝天謝地,將注意力又放回了他們身上。
「不會這麼快的,他們應該沒有預料到我會在這裡,我不相信他們會在艾倫身上部
署這麼多人手。」白鷹的嗓音也沒了笑意,回到不帶感情的初始狀態,「這給了我們
不少時間做點準備。」
「可是他們就追到旅館裡來了。」陸緣不由得內心發怵,他自認小心沒有讓人跟著,
但要不是白鷹趕上了,只怕他真的會把命交代在那裡。
「那是我的疏失,他們其中一個人偷了我的手機,我沒馬上注意到。」白鷹有些懊
惱地說,「他們看了訊息,才知道你們在飯店的。」
「噢。」陸緣鬆了一口氣,「我還以為……」
「不是你的問題。你做的都很好。」白鷹親了親陸緣的臉頰,「有你照顧我的背後
真好,你每次都讓我很驚喜。」
「沒有啦,我也快緊張死了。」
「但你還是做的很好。」
「真的。」艾倫在旁邊用力點頭,大力肯定陸緣的幫助。要不是有陸緣在旁邊提點
他,他根本不會注意到對方的動機跟行為模式,只能一路狂奔直到體力耗盡為止吧。
饒是陸緣臉皮厚著,被這兩人誇得倒也不好意思了,他轉移話題,「那我們去艾倫
家是為了什麼?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嗎?」
「不是。是為了夏克斯的車,還有火力。我們必須要保持機動性才會安全,另外我
也沒帶槍,要是追兵再來,我必須有能力反擊。」
「你沒帶槍?那剛剛的是?」
「搶來的,子彈沒了就丟了。」
「喔。」陸緣頓了頓,「我還是很難相信你沒帶武器。」
「跟你出來玩我帶槍幹嘛?」白鷹不明所以,「而且這是私人行程,葛利芬不會幫
我疏通,如果帶武器搭飛機會很麻煩。」
「是啦,但我以為……」陸緣抓了抓臉,果然他還是被好萊塢電影影響太深了。他
轉過頭看向艾倫,「但是艾倫家確定有武器嗎?」
「我不確定啊。」艾倫一臉懞懂,「就算有我也不知道在哪裡。」
「沒關係,我會找到的。」白鷹倒很有自信,「他不可能一點準備都沒有,只是藏
得多深而已。」
他看起來躍躍欲試,好像迫不及待可以把夏克斯的所有骯髒秘密都翻出來一樣,這
兩個人果然還是有仇吧。艾倫和陸緣默默地想到了一塊。
他們提著行李下了公車,白鷹大步流星的領著他們走在前頭,卻還是謹慎的,他帶
著身後兩個人走在巷弄的陰影中,一邊將陸緣的手握的死緊。
陸緣卻反倒不緊張了,因為白鷹跟他在一起,他知道自己會很安全。
然而白鷹卻突然停下腳步。
陸緣搞不清楚狀況,艾倫卻疑惑不已。距離他家只剩一個轉角了,為什麼白鷹會停
在這裡不動,不太可能是迷路吧。他走過陸緣想要跟白鷹說話,後者反手抓住他的手
臂不讓他再動分毫。
「有人。」白鷹言簡意賅,想將艾倫推回身後。他的嗓音嚴肅,沒有說的是情況非
常不好。
他沒有預料到會有這麼多人在這裡。光是眼睛所見的就有四五個,偽裝成行人若無
其事的遊蕩,卻瞞不過他。而看不到的還有更多,他可以確定至少有三輛車的車上都
有人。
該死,為什麼會這樣?白鷹想不明白,他已經知道會來盯艾倫的人是為何而來,可
他不明白的是必要性。白鷹在市區解決的人數已經超過一般情況了,而派上這麼多人
只為了捉艾倫,這根本不合理,那些人就算看重夏克斯好了,也斷不會這樣部署人力。
現在該怎麼辦。白鷹的思緒飛馳,想著他們能採取的下一步。他必須以他們的安全
為優先。
「等等。」艾倫說,「我認識她們。」
「你認識?」白鷹面上陰晴不定,不可置信地問。
「是,她們不是壞人,真的。」艾倫用力點頭,說著就想要邁出腳步,但白鷹卻不
讓,將他的手拽的死緊,他語氣帶上了點急切,「相信我,白鷹,她們沒問題的,她
們是我哥哥的人。」
「你哥哥。」白鷹一頓,想起了幾年前隊上曾為了艾倫的家世而去了一趟塞爾維亞。
那時因為事不關己他也對任務的內容不上心,所以挖掘起過往的記憶有些勉強,「你
確定嗎?」
「是的。在門口的是瓦倫契雅,她是瑪麗娜・尼諾斯拉夫的手下,瑪麗娜是我哥哥
的女朋友,我很確定。」
白鷹沒有再阻攔,只是也沒有鬆手,「走我後面。」
艾倫張了張嘴欲辯,可終究閉上了嘴巴,乖巧的點了點頭。
白鷹就著房屋高低差所就的陰影又朝著艾倫的家近了幾步,確認身後的兩人都好好
的被擋住了之後就不動了。然而他的動作放得很大,也讓艾倫屋外的這些人注意到了
他。
氣氛好似結凍了,雙方都僵持著而沒有動作。
「閣下是敵是友,不如站出來說話。」不遠處的瓦倫契雅朗聲說。
「閣下是敵是友,不如先展現點誠意再來說話。」白鷹毫不客氣的回應。
「你想要怎麼樣?」
「槍撤掉,全部的槍,包括車上的,總共六台車。」
「那你的誠意呢?」
白鷹捏了一把艾倫的手臂,後者心領神會,他叫道,「瓦倫契雅,是我!」
「艾倫。」瓦倫契雅像是鬆了一口氣,語調卻宛如冰霜,「你還好嗎?你被威脅了
嗎?」
「沒有、沒有,這些是我朋友,他們保護了我。瓦倫契雅,你可以讓大家把槍收起
來嗎,拜託。」
瓦倫契雅沒有說話,倒是從車後傳出了另一個人的聲音,「收手吧。」
艾倫怔了怔,眼眸瞠大,完全沒有想到他會親自來英國。
達米爾推著輪椅,從車上滑了下來,一路滑到了路燈下。他的面容帶著渴求,還有
一絲不耐煩,不耐的對象卻不是任何人,只是單純的因為太迫切了,他必須盡快確認
艾倫的安危。
「艾倫。」他叫道。
「達米爾!」艾倫不顧白鷹還想攔他,輕巧地閃身從他的桎梏中溜了出來,一路朝
達米爾跑去,踉踉蹌蹌的撲到了他的輪椅跟前,「達米爾,你怎麼在這裡?」
「我能不來嗎,我要擔心壞了。」達米爾鬆了口氣,握住艾倫朝他伸過來的手,
「幸好你沒有事,我好怕我來不及;幸好你沒事。」
「達米爾……」艾倫不知道該說什麼,嗓子像突然啞了那樣,連個聲音都蹦不出來。
從出生以來他身邊都只有一個家人,最早是米亞,再來是夏克斯,而他何其有幸,事
到如今能讓達米爾這麼關心他,甚至拖著這樣的身子遠道而來,這讓他害羞的有點手
足無措,只能抱了抱對方。
「我沒事啦,達米爾。」艾倫站起來,為雙方引薦彼此,「達米爾,這是白鷹和陸
陸,他們來旅行順便救了我;達米爾是我哥哥。」
「幸會。」白鷹走了過來,視線掃了一圈,坦然和所有警戒著的人目光相對。
陸緣在他身後好奇地探頭探腦,果然達米爾和艾倫很像,一眼就看得出血緣關係。
只是對方是什麼來頭啊,能用上這樣的大陣仗,保護起艾倫完全沒有問題啊。
「原來是你。」達米爾看著白鷹的面容稍稍驚訝了一下,他與白鷹曾有一面之緣,
「謝謝你再一次保護了艾倫。」
「舉手之勞。」白鷹搖了搖頭,表示這點小事不足掛齒,「幸好有你在這裡,如此
艾倫的安全應該無虞了。」
「希望如此。你介意我們進去說話嗎?我有事情想要了解。」
「沒問題。」白鷹點點頭,牽起陸緣的手跟在艾倫和達米爾的身後進了艾倫的家。
達米爾帶的人手很多,幾乎可以將房子圍上兩圈都還有剩,於是白鷹也不再提高警
覺,與陸緣坐上沙發便歪膩在了一塊。「沒事了。」他說,順便又親了陸緣一口。
「這次是真的沒問題了嗎?」陸緣也不扭捏,直到剛剛的精神都是高度緊繃的,就
算白鷹這麼說也不可能一下放鬆下來,但只要在白鷹的懷裡,多多少少也能平靜一點。
他摟著白鷹的腰,汲取他頸肩的氣息。
「嗯,那是達米爾・庫斯特維奇,他是塞爾維亞的十大富豪之一。」白鷹用中文說。
「這麼有錢?」陸緣驚訝地拉高了嗓音,「他是艾倫的哥哥?」
「同父異母的那種,艾倫直到幾年前才認親,他對艾倫很好。」
「看得出來。」達米爾還拉著艾倫的手,滔滔不絕地關心著艾倫的狀況;另外一邊
是瓦倫契雅忙進忙出的身影,俐落的為他們燒水泡茶,打造最舒適的談話環境,堪稱
無微不至。
陸緣吐出一口氣,「這樣看起來,艾倫不需要我們也沒問題了吧。」他是真的安心
了不少,這趟出來本來就是想要跟白鷹好好的、完整的玩上好長一段時間,卻不想旅
遊才沒開始多久便碰上了這等異變。他一方面煩心計劃被打亂,一方面也放心不下艾
倫的安全。
但是達米爾的出現就像轉機,更何況那還是艾倫的兄長,關係比他們還親上了不只
一星半點。達米爾有錢有資源,艾倫的人身安全有了保障,夏克斯的下落也有機會水
落石出,如此他們也就沒有介入的必要了。
陸緣是這樣想的,然而白鷹卻沒有接他的話,只是沉默。
「怎麼了?」陸緣注意到了白鷹的眼神和臉色都不對,因此飛揚的心情也稍稍止歇。
白鷹望著他,那雙琥珀色的眼眸有太多說不清的猶豫。
「我們剛剛是怎麼說的。」陸緣捧著他的臉頰,語氣一絲不苟不容質疑,「不能有
所隱瞞。」
「是。」白鷹點點頭,將頭靠向了陸緣的掌心,眷戀著那處的溫度。
「所以告訴我,你怎麼想的,你想怎麼做。」陸緣摸了摸白鷹暗紅的頭髮,溫和的
循循善誘,「你知道你有我的支持,我在你背後。」
有那麼一剎那,白鷹彷彿壓抑不住情緒,他雲淡風輕的表情鬆動了,露出了一副懊
惱、厭煩、心疼、扭曲交織的神色,看上去有那麼些孩子氣。然而陸緣還來不及看得
更多,因為白鷹一把抱住了他,將他狠狠按入自己的懷中。
陸緣抱緊了白鷹的頭顱,撫摸他髮絲的動作不變,仍然是那麼的溫柔,充滿著理解
與體諒。
「我他媽真是恨死夏克斯了。」白鷹的嗓音悶悶地從陸緣的肩上傳來。
「我也恨他,都是他毀了我們的時間。」陸緣毫不遲疑地附和,「你得讓他加倍奉
還才行,訛他一頓都不要放過他。」
「當然。」白鷹答應了,又惡狠狠的親了口陸緣露出來的鎖骨,在上面吮出了一個
清晰的印記。
陸緣癢的止不住笑,樂了很久才發現,艾倫跟達米爾不知道什麼時候談完了,兩人
各自看著不同的角落,狀似漫不經心,其實在等他跟白鷹結束,才能好好的來談正事。
這是今天第二次在人面前卿卿我我到渾然忘我了。陸緣不好意思地拍了拍白鷹的腰,
後者於是回過神來,不甘不願的將手從陸緣的腰上移開,擱到了陸緣的肩頭。
桌上放著四個茶杯,熱騰騰的蒸氣向上,暈出了他與夏克斯過去的模樣。
TBC
* 不太知道要怎麼形容陸緣的「不知」,想要表達的是一種很不容易(?的感覺,
前幾天看到一部電影,裡面有一句台詞,「我說出這件事情的樂趣,比不上她
保有這個秘密的喜悅」,好像有那麼一點點貼近那種感覺,就是大智若愚(?
(我好像愈說愈糟XD(啊不過陸緣是這樣艾倫就是真傻了XD
* 謝謝看到這裡的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