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4 秘密
　　然而他們等了許久，都等不到白鷹開口。艾倫身體前傾，急切得不行，甚至已經坐的
　都快掉下椅子了；達米爾沒有什麼表情，可他茶喝個不停，茶杯都已經空了；陸緣瞪著
　白鷹，像要把人看出個洞。
　　白鷹還是沒有說話。
　　陸緣清了清喉嚨，尋思著自己是不是該說點什麼。白鷹卻在此時張開了嘴，「抱歉，
　這實在難以啟齒。我從來沒有跟人說過這件事情，我不知道要怎麼開頭才對。」
　　「那說說你跟夏克斯怎麼認識的好了。」陸緣毫不猶豫的想從八卦聽起。
　　「可是我比較想知道夏克斯發生什麼事……」艾倫的底氣弱了陸緣一截，畢竟說故
　事的是人家的男朋友，要以陸緣的意見為優先也不令人意外。
　　「其實我也不敢百分之百確定，是不是就是我所想的那個原因。但既然他搞失蹤，
　又提到讓你找我，那我猜八九不離十，是因為他家有狀況。」約莫是後面的問題比較
　好回答，白鷹不顧陸緣嘟起嘴巴表達不滿，安撫性的捏了捏他的手指。
　　「夏克斯有家人？」艾倫卻像被嚇到一樣，震驚的都要彈起來了。
　　「很奇怪嗎？」白鷹反問。
　　「家人欸！他看起來不像有家人的樣子啊，我以為……你們這一行多的都是，家庭
　可能比較……有點狀況的那種，所以我也不好意思問。」艾倫斟酌其詞，卻不曉得怎
　麼說比較對，臉色都脹紅了。沒有說的是以夏克斯那副社會適應不良的樣子，他一直
　以為對方是孤兒呢，被家人拋棄的那種，心生怨懟決定用惡劣與差勁報復這個世界。
　　儘管艾倫沒有真的把失禮的想法說出口，白鷹卻也猜到了。夏克斯的負面評價總是
　令他心情愉悅，他翹起腳，「他其實也是人生父母養的，雖然很多年前他就已經放棄
　繼承權，斷絕跟家裡的關係了。」
　　「放棄繼承權……夏克斯不會是大戶人家的孩子吧。」艾倫瞠目結舌。
　　「是，他本姓凡埃瑟列，也許你有聽過？」
　　陸緣和艾倫一臉茫然，倒是達米爾變了表情。他的五官在一瞬間有點微妙，「凡埃
　瑟列？」他喃喃自語，像在確認。
　　白鷹點點頭，知道陸緣和艾倫不懂，遂再解釋道，「凡埃瑟列是歐洲少數幾個現在
　還人丁興旺的古老豪門之一，他們是奧地利望族，其家族成員在世界各地擁有十幾家
　企業，還不包括在另外幾十家公司的董事會裡任職。論其影響力猶如庫斯特維奇在塞
　爾維亞，甚至更在那之上。」
　　艾倫這次忍不住了，他霍然站起來，「夏、夏克斯是超級有錢人嗎？」他甚至咬到
　舌頭。
　　「不只有錢，還有歷史背景，就算來到現在這個時代，他們也是貨真價實的貴族。」
　　「那他吃飽撐著當傭兵幹嘛？」
　　「當傭兵是他能擁有的最好的選擇。」
　　「為什麼這麼說？」
　　「因為這種貴族豪門是沼澤，百年的死水，毫無變革與進步，身在其中的人多少也
　變態了──我沒有冒犯的意思。」白鷹對著達米爾補了一句。
　　「沒關係，我同意。」達米爾掀唇笑了笑，他完全能夠理解白鷹的意思。像他不也
　如此嗎？活得像個影子，沒有自我，一直到最近幾年才逃脫了那樣的泥淖。
　　「既然這樣，夏克斯為什麼又跟他家扯上關係了？」
　　「這種關係哪是說斷就斷的。雖說夏克斯自己放棄繼承權，可他們到底沒有鬆口放
　棄這個血脈，而他們總有用的到夏克斯的地方。你們還記得樂園嗎？」
　　
　　樂園是曾經橫行一時的歐洲恐怖組織，雖說現在已經銷聲匿跡了，可他們不惜在文
　明世界掀起生化戰也要貫徹主張的野心，實至今日仍令大家記憶猶新。陸緣雖然是亞
　洲人，對於樂園的恐怖感受卻比艾倫和達米爾都要深刻，為了白鷹他曾經牽涉其中，
　因此親身經歷了該組織的瘋狂。
　　「凡埃瑟列是樂園的支持者，曾經多次對他們的理念表達認同，可是因為找不到具
　體證據，司法機構也拿他們沒轍。」
　　
　　「都表示支持恐怖主義了，這樣不夠嗎？」
　　「需要更確定的，好比說行為或金源，不然以凡埃瑟列的能耐，根本不可能動的了
　他們。」白鷹不屑的輕哼了聲，「其實也不是真的找不到證據，只是證據都被銷毀
　了。」
　　「你是在說是夏克斯幹的嗎？」艾倫張著嘴巴，顫抖著嘴唇。
　　「也許吧，他沒有承認過，但還能有誰，我就不信了凡埃瑟列真的乾乾淨淨。」
　　「夏克斯欸！」艾倫不敢相信，「他不是他這樣是非不分的人！」
　　「但他自我中心又寡廉鮮恥，一向以自己的私欲為優先。」
　　話雖然難聽又充滿白鷹的個人評價，艾倫卻不得不承認那還是事實。他轉而從別的
　論點據理力爭，「雖然是這樣沒錯，但他怎麼可能乖乖聽話，他最討厭人家利用他
　了。」
　　「他總有幾個軟肋的，好比說你，好比說他的家人。」
　　「你在開玩笑嗎？那他脫離家族脫屁喔。」
　　「他不爽的對象在於他的姓氏，但他有手足，與他姊姊璐依莎和弟弟詹姆士的感情
　還不錯，雖然脫離了可還是有聯絡。」
　　「情緒勒索？」
　　「差不多就是這麼回事。」白鷹肯定陸緣的說法，「要是出了事，那些做決定的掌
　權者也不會真的扛下擔子，多半還是讓家裡無足輕重的人出面。」
　　「好機車。」陸緣忍不住吐了句中文感想，才換回大家都懂得英文，「但這不能解
　釋他的失蹤。」
　　「他不喜歡人家知道他姓凡埃瑟列，所以凡是這種情況他都會自己去處理，就算失
　聯好多個月也不在話下。」
　　「那連艾倫也不說嗎？」
　　白鷹好笑的看著陸緣，後者被他乍現的笑容整個晃了精神，一時反應不過來自己說
　錯了什麼。
　　「對啊，他好歹要跟我說啊！」艾倫卻沒在狀況內還附和道。思及稍早與陸緣的那
　番談話，令他對被矇在谷底的這件事更覺不爽。
　　「你們沒把自己放入情境內。假設你是夏克斯，你有一個你很討厭可偏偏能耐很大
　的家族，大到海洋國境都阻擋不了他們。他們糾纏了你一輩子，而且還打算繼續糾纏
　下去。你知道你可能永遠都擺脫不掉，但同時，你也有自己的人生要過。」白鷹循循
　善誘，一字一句的讓他們設身處地，「在這樣的情況下，你會讓他們有機會把手伸進
　你的生活嗎？」
　　這樣一說，陸緣和艾倫都明白了。雖然直到現在也沒有實感，可是聽白鷹的意思，
　凡埃瑟列真的是很棘手吧。就像惱人的遠房親戚，或是討債的債主那樣。陸緣和艾倫
　各自以不同的舉例，終於可以體會狀況，遠比他們以為的複雜多了。
　　「但是，他還是有打電話給我，為什麼不多說一點？」艾倫卻無法死心，想他為了
　夏克斯擔心受怕這麼久，忍不住覺得委屈。
　　「他打了一通電話，然後你就遇到危險了。你看出關聯了嗎？」
　　那一瞬間，艾倫覺得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我甚至可以告訴你，你找我的時候，我完全沒有試圖跟夏克斯聯絡。我在清理你
　跟夏克斯有關係的痕跡，只是還是讓他們找到了你。」
　　「你跟我說你有在找夏克斯了！」艾倫指著白鷹大叫。
　　「我騙你的。」白鷹說得理所當然。
　　艾倫控訴一般的看著陸緣，一臉你交的什麼男朋友。
　　陸緣卻沒有注意到他的情緒，想了一下白鷹的話之後恍然大悟，「那就是夏克斯的
　目的！他也知道艾倫會擔心，所以打了電話報平安！但又叫艾倫找你，讓你知道跟他
　家有關，你才會幫忙保護艾倫──從凡埃瑟列的手上保護他。」
　　「是的。凡埃瑟列是夏克斯的麻煩，他自己會處理好。」白鷹語氣一變，變的猶豫
　又慎重，「可是我失敗了，我不知道為什麼。他們竟然找到了艾倫，連庫斯特維奇的
　保鑣都幹得掉，這可能不是好徵兆；這可能代表他們知道的比我們想像中得多多了。」
　　「他們有可能早就盯上艾倫了嗎？」達米爾插嘴問道，他一直以來都靜靜在聽。但
　畢竟事情牽扯到了艾倫的安危──那才是他最關心的；他才懶得理夏克斯與他家族的
　美麗哀愁，要是將艾倫涉入其中，他不會袖手旁觀。
　　「我不知道夏克斯做到什麼程度。但他能從令尊手上保護了這麼多年不被找到，應
　該能用的手段都用上了。」
　　那真的不樂觀。達米爾頷首卻沒有再說話。
　　過去庫斯特維奇家大業大，黑白兩道均霑，卻花上了數年的時間找一個流落在外的
　血脈，直到他父親過世前幾天才終於知道艾倫的下落，可見夏克斯是有兩把刷子的。
　然而凡埃瑟列卻更勝一籌，如果不是因為白鷹剛好在愛丁堡，艾倫一定是保不住的。
　　都是夏克斯的錯。達米爾從來沒喜歡過這個男人，此時此刻卻更討厭他了，自己家
　裡一堆鳥事搞不定，還禍害到別人家的孩子。每當想起夏克斯與艾倫的年齡差，總是
　叫達米爾恨的磨牙。
　　「現在怎麼做，你的建議如何？」達米爾暫且拋下個人情感，轉而問向專業人士的
　意見，「我明白凡埃瑟列是個大麻煩了，但就算這樣也不足為懼。英國太危險，不過
　要是回到塞爾維亞，那凡埃瑟列也不可能隻手遮天。」
　　塞爾維亞是庫斯特維奇的地盤，雖然這幾年歷經企業轉型，庫斯特維奇的影響力也
　漸小了，可取而代之崛起了尼諾斯拉夫家族。而正好，現在這個家族跟他們的關係可
　密切了。
　　所以要是凡埃瑟列膽敢把手伸過來，就算折不了他一隻手，也要斷他幾根手指。達
　米爾的臉色不善，透著冷漠和陰狠。
　　「我想的跟你一樣。讓艾倫跟你回塞爾維亞，是現階段最安全的選擇。」在知道艾
　倫與達米爾這段關係之前，白鷹都想過要將人送出歐洲了，眼下有更近更可靠的選項，
　自然再好不過。
　　「這沒問題，我們現在就可以去機場。」達米爾是搭私人飛機來的，還有瑪麗娜親
　派的眾多人手，安全自是無虞。
　　那夏克斯怎麼辦？艾倫還來不及抗議，便聽白鷹說道，「我有個不情之請，想請你
　順便帶上陸陸。」
　　陸緣的眼睛即刻便瞪過來了。
　　「我跟你去。」他吐出四個字，語氣不容反駁。
　　「跟我在一起不安全。」白鷹好聲好氣，可背後的強硬與陸緣的不相上下。
　　「你要去幫夏克斯，當然不可能安全，但就算這樣你也不准把我丟下。」
　　原來白鷹要去找夏克斯嗎？艾倫在一旁蠢蠢欲動，只差找個好時機喊加一。
　　雖然他明白這不是鬧著玩的，連夏克斯這樣傲慢的角色都不堪應付了，他更如同螞
　蟻一樣，可是他怎麼可能真的撒手不管。他在意的都要發瘋了，就算被人說衝動也好
　沒腦也好，他都想要去心之所向的那個地方，就是有夏克斯的那個地方。
　　「你不明白，陸陸。」白鷹依然沒鬆口，「你現在跟艾倫一樣危險。」
　　「我又不是夏克斯的誰。」陸緣不住嗤笑。
　　「但你是我的誰。」
　　白鷹太嚴肅、太誠懇了，這讓陸緣的笑容漸漸消失在臉上。
　　他再次握住白鷹的手，「現在是說說你跟夏克斯的八卦的時候了？」他試著讓氣氛
　輕鬆一點。
　　白鷹笑了笑，也跟著扣緊了手指，莫可奈何的嘆了口氣，「其實，這只是一個俗套
　的故事。有錢人家多多少少都有的那種破事。」
　　「你跟凡埃瑟列也有關係嗎。」雖然用的是疑問句，但陸緣說得篤定，他隱隱約約
　有預感故事的走向了。
　　「我和夏克斯是同父異母的兄弟。」白鷹說，他的語速很快，像是很羞恥，這幾個
　字要了他的命一樣，「但我不姓凡埃瑟列，我是私生子。安格斯從來不肯承認我。直
　到我四歲的時候，那時我母親真的病得很重，她帶我去找他，請求他收留我，所以我
　才跟凡埃瑟列扯上關係的。那是我人生中最大的一個失誤。」
　　「你、你和夏克斯是兄弟！」艾倫嚇得都咬到舌頭了，這可和大家猜得都不一樣啊，
　「你們一點都不像！」
　　「謝天謝地。」白鷹由衷的說，非常慶幸自己不用連外表也跟那個家族糾纏不清。
　　「那之後呢？」陸緣不由得有些猶豫，他還要繼續問下去嗎？白鷹第一次說起他家
　裡的事，無論如何這都不會是個有快樂結局的故事。
　　然而就算不愉快，他也要聽、也要知道、也要擔著。白鷹的事就是他的事，他會聽
　著受著，之後也將跟白鷹一起面對。陸緣坐得稍微挺了些，一副頂天立地的模樣，像
　不管發生什麼他都會扛。
　　白鷹看出了他動作背後的心意，於是再次露出了笑意。
　　「之後也沒什麼，因為他們收我不是看我或我媽可憐，或是大發慈悲決定多養一個
　四少爺。不過是因為詹姆士大我一歲，曾經被人綁架，好不容易救了回來。安格斯就
　想，何不養一個誘餌在家裡，讓人以為是被受寵愛的么子，其實是丟了也不可惜的僕
　人。」
　　「我操他的王八蛋！」霍然起身的變成了陸緣，他好想咬人。
　　「真的也沒什麼，我從來沒當自己是他們的一份子。後來我媽過世了，我也沒了繼
　續待在那的理由。梅森推薦我幫我進了葛利芬，他是凡埃瑟列的保鑣頭子，對我很好；
　所以我就去了。那之後我跟那個家族再沒有其他牽連，除了夏克斯。」
　　「太過分了！」陸緣依然忿忿不平，他遇到白鷹的時候白鷹才十七歲，所以一定是
　在更早之前就被凡埃瑟列丟出來了，天曉得吃了多少苦。
　　那是他的白鷹啊，那麼久以前還那麼小、那麼可愛，他們怎麼捨得啊。白鷹雲淡風
　輕的，彷彿過往不值一提，陸緣卻早已被自己的腦補氣到肺要炸了，滿腦子想的都是
　小小的白鷹寄人籬下、遭人白眼倍受欺負的模樣。
　　「沒那麼嚴重，我挺好的，真的。」
　　「我不信！」
　　「當然跟之後比起來是淒慘了點。」
　　「我就說……」
　　「因為之後我遇到了你。」白鷹笑笑的堵住了陸緣還想說的話，「遇到你之後，我
　才知道前面的人生都不過是鋪路；而之後的人生則是為了讓我跟你走得更長一些。」
　　沒有預期甜言蜜語會正面而來，陸緣臉紅了，說話都有些結巴，「不、不要以為說
　些好聽的事情就會算了。」
　　「不可以算了嗎？」白鷹無辜的歪了歪頭，連嘴巴都嘟起來，「陸陸，我喜歡你，
　你太重要了，我不捨得你遇到危險。」
　　美色誤人美色誤人，陸緣理智上知道，腦袋卻色令智昏，轉不出個有意義的反駁來。
　　「等等等白鷹我有問題！」艾倫不是故意想打擾，他早以見識過這一對秀恩愛秀的
　旁若無人的功力，但就在他想東想西來分散注意力時，突然一個想法福至心靈，他根
　本忍不了，「所以你跟夏克斯……該不會他是追著你來葛利芬的嗎？」
　　陸緣一聽徹底醒了，連眉毛都豎了起來。
　　「是他先進的葛利芬。」眼看灌得好好的迷湯就這樣灑了，白鷹遺憾的嘖了聲。
　　「那梅森會引薦你進去是因為要暗中保護夏克斯嗎？」
　　很少有事情可以影響到白鷹，可艾倫這句話真的令他寒毛直豎，渾身都不舒服，他
　瞪著艾倫，「什麼鬼？」他難得的說了粗話。
　　「就、就是心疼出去闖蕩的孩子，所以默默派人守護啊。」檯面上的互相怨懟和厭
　惡都不過是偽裝，其實在意對方在意得要死。艾倫在心中描繪出了可能的劇情，覺得
　自己很可能已經接進真相了。因為這樣可以解釋很多事啊，包括白鷹還願意幫忙夏克
　斯的忙，甚至現在都要去找夏克斯了。艾倫是這樣想的啦，可是白鷹一臉想要切開他
　的腦袋看看裡面裝什麼的表情，又讓艾倫不太有自信了。
　　「我非常討厭夏克斯。」白鷹一字一字的強調，咬牙切齒道，「要不是我欠了他人
　情，而且我不喜歡欠人人情，我才懶得管他死在哪裡。」
　　「那你幹嘛這麼討厭他……」艾倫不安地縮了縮肩膀。
　　「你對拋棄你母親的男人的兒子會有好臉色嗎？」
　　艾倫其實還想反駁的，說他跟達米爾的感情就很好啊，但被白鷹嚇到不敢再應答。
　其實他跟白鷹的經歷很像啊，都是大戶人家見不得光的私生子，不過他的情況是他媽
　媽才是拋棄對方的那一個啦。
　　「總之，我現在等於是把自己也暴露給凡埃瑟列了，你跟著我會有危險。」白鷹不
　想再理想像力十足的死小孩，轉而看向陸緣，「聽話，跟艾倫他們待在一塊兒，等我
　回來接你好嗎？」
　　陸緣看著他，再次用力搖搖頭。
　　「理由。」白鷹沒再勸只是問。
　　「你需要我。」陸緣很平靜，像是在闡述一個事實，「你知道我可以為你製造多少
　機會。」
　　「我不能冒這個險。」
　　「你當然可以。你相信我對吧？」
　　「你知道我是。」
　　「你也相信夏克斯。」陸緣再補上一句，「雖然你討厭他。」
　　「……對。」
　　「那有什麼好猶豫的。」陸緣笑開了嘴，「我們沒問題的，我們在彼此背後。」
　　白鷹沉默了許久，「好。」他說。
　　艾倫瞪大了眼，沒有想到陸緣還真的說服成功了，他根本只講了幾個字而已啊。他
　連忙跟聲說道，「我也要去！」
　　陸緣和白鷹看著他，前者不甚贊同，後者面無表情。艾倫鍥而不捨再戰，這次卻是
　轉向了兄長，「達米爾，求你！白鷹跟陸陸自己去太危險了，我們不能不管！」
　　「我可以管，但你跟我回家。」達米爾不容他有異議。
　　「可是夏克斯對我也很重要啊，達米爾！求求你！」艾倫不停地央求他，只是眼看
　求饒沒用，他只好說，「達米爾，我會亂來的，你知道只要一跟夏克斯有關我的腦袋
　就不管用了。」
　　「那就別用了吧。」
　　艾倫反射性的舉起手，千鈞一髮之際阻擋了瓦倫契雅朝他打過來的手刀，然而這次
　都擋的勉強，運氣成分還比較大，因此瓦倫契雅的下一擊很快就得手了。她攙住了艾
　倫軟倒的身軀，交給了自己的同伴。
　　「見笑了。」達米爾面上波瀾不驚，眼睛眨也不眨地看他們將艾倫送出了門外。
　　「不會，這是明智的選擇。」白鷹說。陸緣則是瞠大了眼眸，沒有想到對方竟動手
　得這麼快。
　　當然他也能理解，他並非只是為了情感因素，也是仗著有一技之長，並自認絕不會
　礙事才硬要跟白鷹同行。像是艾倫這樣為了私情所驅使而不管不顧，真的太衝動了。
　再者他是唯一一個可以拿來制衡夏克斯的籌碼，不管於各個方面，都的確應該待在最
　安全的地方。
　　「我會幫你們安排飛機去找那個傢伙，剩下的就祝你們好運了。」達米爾說著。
　　「那武器可以順便嗎？」白鷹自然無比的提出要求。
　　 「沒問題，需要什麼都可以說，瓦倫契雅會幫助你們。現在、請容我先離開一步，
　我得在艾倫醒來之前讓他上天，不然他准會設法去找那傢伙的。」
　　達米爾允諾了會提供所有必要資源後就走了，帶來的大批人馬走得乾乾淨淨，只留
　下不停講著電話為他們準備東西的瓦倫契雅，而當電話終於告一個段落，她便一副任
　憑差遣的模樣留在他們身邊。
　　陸緣看著白鷹，後者若有所思的模樣，看上去卻胸有成竹。
　　「現在呢？」陸緣問道。
　　ＴＢＣ
　　* 陸陸白鷹繼續閃，艾倫倒是先退場了XD
* 白鷹那句什麼鬼，其實是想說What the fuck，但我不知道怎麼用中文想會更有髒
話的感覺(總不能說三小也太跳痛XD)。不過白鷹是不說粗話的，所以這句話是對
他而言是滿重的啦(不重要的解釋
* 謝謝看到這裡的你

好怕艾倫吃手刀的下一刻換陸陸吃手刀(X

艾倫的猜想換來白鷹的雞皮疙瘩好好笑XD 白鷹好會放閃!

白鷹跟陸陸要邊放閃邊救人了xdd

推推!!!!

看到艾倫想喊加一莫名覺得可愛XD

大驚！竟然是兄弟。白鷹的迷湯真是太讓人招架不住了xd 不過保鑣終究只是為了要白鷹去保護夏克斯嗎QQ

我終於跟上進度了！白鷹不想陸陸涉險但能放心託付自己身後的對象除陸陸不做他想的信任感好萌（心）

白鷹一直朝陸陸賣萌www