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防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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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我又睡了次回籠覺，再一次清醒時孜威已經不在房間了，我撇了下嘴點了一隻菸，看著煙
霧往上竄升然後消散，走出了陽台看著外頭的夜景，菸的氣味混著微涼的空氣，一切突然
有點不現實。
感覺背上孜威的淚痕沒有乾透一樣，他那張泫然欲泣又硬要撐住的表情隱約還殘留在腦海
，讓我胸口有團驅散不開的霧氣，潮濕而又沉重的壓得我喘不過氣。
在抽到第三支菸時門開了，介安一臉淡漠的坐在桌前吃著晚餐，舉了舉手上的煎餃問我要
不要一起吃，我點了頭捻熄菸走了過去。
我們兩個人在黑暗中相對著沉默的掃著桌上的食物，炸雞、滷味、煎餃、意麵、酸辣湯、
麻辣鍋、章魚燒、韭菜盒、火雞肉飯還有兩杯全糖的珍珠奶茶，我沒有問他幹嘛暴飲暴食
，他也沒有過問我幹嘛不開燈。
我看著他眼睛底下淡淡的青色、還有微微皺著的眉毛，在心裡淡淡說了聲太可惜了。
「…抱歉」
先開口的居然是介安，而且還是道歉，讓我差點被剛吞進去的章魚燒燙到。
「沒事…你跟易旭…還好嗎？」
聞言介安乾笑了下，從喉嚨低低的笑著。
「欸…怎麼說，昱斌，我好累啊…原來認真的談場戀愛是這麼累的一件事啊…」
我低頭挑著湯裡的香菜，這小子永遠不記得我討厭吃香菜。
「你該不會…要跟易旭分手吧？」
我打了個噴嚏，湯裡太多胡椒了，又太燙。
他大概也是一樣，介安的鼻尖有一點紅，對倔強的他來說大概是等同於示弱一樣，我拍了
拍他的背，還不能太小力，不能像同情、要像是打氣一樣。
「我不想跟他分手啊…可是、可是啊…我們還能交往下去嗎？這樣的話…」
他掩著臉往後仰，聲音很壓抑、又很無奈。
我咬了口滷味，覺得又熱又辣，嗆到我的氣管讓我咳了好幾聲，這調味也真是…
「最近評鑑快到了，大概是壓力大吧…你不是說半周年快到了還預約了餐廳嗎？這幾個禮
拜就放寬心吧…」
「我喜歡易旭啊…」
「這種話去跟他說啦白癡。」
「說了也沒用啊…啊、你們這些白癡！」
「幹嘛放地圖砲啊？我惹你了是不是？」
介安往我身上扔了個坐墊，抓亂了頭髮靠在椅背上，從冰箱裡撈了瓶冰透的甜白酒開始灌
。
「我剛剛要回來時看到孜威那孩子一邊哭一邊投籃呢，搞得跟失戀一樣，失戀不來找你博
取同情跑去跟籃球架哭幹嘛？」
介安異常銳利的眼神盯著我，像是把什麼看透一樣。
「是你吧？」
我低著頭吃著火雞肉飯，把醃蘿蔔咬得喀滋作響，覺得脖子特別僵硬不痛快。
「我就不懂啊，你們這些人，你也好易旭也好，是怎樣？趕著去死嗎？我們是笨蛋嗎？我
們的感情就為了區區幾年被全盤否定挑三揀四的，你們這些不懂得珍惜人的人。」
我也火了，拍了下桌，上午沒吃完的檸檬派掉到地上爛了一地。
「我跟你們又不一樣，你又知道什麼？」
「什麼什麼？哈、我不知道啊，我不知道為什麼你明明也喜歡他卻要把他搞成那樣，我也
不知道為什麼我跟易旭非得要躲躲藏藏。」
「你也要想想易旭、他不容易啊。」
「我也不容易啊！」
他睜大著眼睛，一瞬間像是孜威在控訴我一樣，那樣的沉痛，讓我的心臟猛然一跳。
「我就容易嗎？你們就不能…」
『我真的喜歡你，老師』
「好好看著眼前的人嗎？」
『老師…』
「我是在跟誰談戀愛啊？」
『我喜歡、喜歡你…』
我的頭痛了起來，孜威的聲音嗡嗡作響，我放下了筷子看著介安。
那個一直很有自信的、帥氣的、引人注目的、令人欣羨的介安，他現在的表情有點可以稱
之為猙獰。
我的心扭了下又鬆開，看著他的眼睛。
「或許你覺得我說這種話沒有公信力，但是介安，易旭他真的真的很喜歡你。」
他面對著我苦笑了下，混雜著酒氣。
「所以就說了不是那個問題啊昱斌，你怎麼就是不懂呢？」
我愣了愣，鬆了下領口，總覺得被孜威吻過的地方有點燙，而我的視線也有點模糊。
「你真的不要那個小朋友了嗎？他喜歡你。」
我喝了口膩的要死的珍奶，咬著珍珠沒有回答。
「你真該看看你的表情，跟易旭一模一樣，你們倆個真不愧是朋友啊…真的像的該死。」
我不知道我是什麼表情，但我是覺得我們倆個一點也不像，介安看我認真的咀嚼著珍珠也
放棄跟我對談，默默的開始解決有點冷掉的晚餐。
這是個平靜又不平穩的夜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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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果最後我們那場架吵的無疾而終，他也沒分手我也沒跟孜威在一起，彼此心中大概還是
各有不能退讓的底線，過了就什麼都有、也什麼都沒有。
沒幾天，孜威又出現在了房門外面看著我，像是在雨天被遺棄一樣的可憐，問我能不能過
來，我笑了下，揉了他的頭髮讓他進門坐在往常的位置寫作業，然後拿了些盥洗衣物去洗
澡。
介安不知道趁我在洗澡時拉著孜威說了什麼，總之他笑了，讓我寬了寬心，又更確定自己
做的沒有錯。
我還沒有像易旭一樣寂寞、我過的很好，一個人也很好，而孜威他還年輕，傷了什麼都特
別的痛、但是好的快，這樣就好。
我就是皮粗肉厚不怕疼的老人，還是怕傷了之後不能癒合或是殘留後遺症，所以這樣多好
，反正我們之間能相處的時間也不過剩下兩年多一點。
我端著一杯剛沖好的即溶咖啡，一邊喝著一邊看著眼前的情景，覺得看起來既融洽又溫馨
，柔軟了我的心臟。
雖然介安會偶爾若有所思的問我「欸、昱斌，讓你談場戀愛就那麼難嗎，你那矜持值多少
錢？」
然後我會默默的收起他手裡那包孜威帶給他的巧克力糖放到櫃子裡，這個臭倒戈的間諜。
「嗯、很難，要我的命。」
我笑了下，看著桌面上拆開的包裝，感覺還散發著香甜的氣味。
到底是我太老了，還是他太年輕呢？
介安直視著我的眼睛，眼中閃了閃無奈的光芒，淺色的眸子有點讀不懂他的情緒。
「你就、不會覺得可惜嗎？」他的聲音很低，低的像是誰在跟我的心臟說話。
我擦拭著桌面落下的糖渣，努力的想把它擦的光亮。
「嗯、反正，哪一天也會失去的…」
我抬頭看向孜威，他高挺的鼻梁、形狀銳利的嘴唇，感覺可以迷惑人的眼睛…我要是也生
的那副模樣，會不會就能接受孜威的求歡呢？
「我不是說你，我是說他也才二十一歲，二十一歲啊…」
介安轉了轉脖子，無奈的放棄了…。
「啊是、反正就是等到你齒搖髮白也一樣吧…明明也才差個幾年而已…」
我微微笑著，你又怎麼知道呢？
人生也不過短短的數十載，不好好挑選未來走的路，到時候怎麼摔死的都不知道。
水杯裡，我看著自己的倒影，有一點晃蕩不真切的波光折射進我眼裡。
我並不是自欺欺人，只是比誰都認清現實而已。
第十二章
生活像是被迅速倒轉回失控以前，而我並不覺得有什麼好可惜的。
我也、年紀不小了，雖然在看介安他們時都是以別人的角度在觀望，主角變成自己時卻不
是什麼可以開玩笑的事情，而我這一輩子也從來沒被聚光燈打過就是個配角命。
我喜歡安穩、安定的東西，就算是沒有前景的工作，能夠餬口就足以，只要不會太勞累，
感覺能這樣子活到可以領退休金，就讓我莫名的、感到安心。
按了按眼睛，雖然是酸澀不已，卻也沒有濕潤的的痕跡，才發現自己已經上了年紀。
執著自尊還有佔有慾，幾乎都被磨蝕的不見蹤影。
就求一生，不鹹不淡、安安靜靜、認生認份又認命，這樣活下去就可以。
我也不求名不求利，只求隱身幕後的安寧，而這點…孜威他給不起。
而我也要不起。
求不得的滋味，我嚐的太多了，求也求不得的事情在我過往的人生中多了去，不論是愛情
也好事業也好學業也好…失去失去失去，看著別人得到我眼裡的糖然後毫不在意的扔掉，
周而復始周而復始，然後默默的有一天起就發現自己什麼都不想要了。
現在的我，需要的可能是一個可以休息的沙發，而那樣的年輕人眼裡只看的見玫瑰花…愛
情、不是只有愛還有情，那不過是太過虛幻的某種東西。
沒有必要去瞎折騰，累自己也苦別人。
因為，我是老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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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師，你看起來好累，最近都沒有睡好嗎？」
孜威一邊剝著橘子一邊看著我，又掃了掃我眼前堆著的文件。
我抓了抓頭髮，把資料收一收，按了按跳著的太陽穴嘆氣，用曲起的指頭敲了敲名冊。
「我通常都不會當超過四分之一的學生為了怕麻煩，但是這次一不小心期末前就扣考了三
分之二的學生，被叫去約談了…而且那該死的匿名評鑑系統，我的分數超低的…」
這都是什麼跟什麼啊，我在心中嘖了好幾聲，為什麼要搞滿意度調查什麼的，我做得好不
就好了嗎？
孜威看著我不說話，默默的遞了一顆剝好的橘子給我，然後乖乖的回去做他的期末報告。
我咬了口，酸甜的味道讓我的心情也好了一些，伸手拍了拍他軟軟的髮絲，圓圓的頭型拍
起來有點像是西瓜一樣。
「要是學生都能跟你一樣乖乖的讓人省心就好了，真是的。」
他動了下，轉過來望著我，大大的眼睛有一點瞇起來，不知道在想什麼「那你就會喜歡上
我嗎？」
我沒有回他，轉過來喝著有點冷掉的燒仙草，啊、花豆真好吃。
…也不是說什麼都沒有變化，最近孜威偶爾會問這種你愛不愛我之類的問題，然後得不到
答案自然就石沉大海一樣沒有結果，睡覺時也偶爾會窩的離我近一點，但總的來說還算是
很有分寸，我也就任他去了。
說沒有心軟是騙人的，但是要到動搖那也未必，畢竟我是個刀劍不穿的成年人。
我看了下垂著眼睛認真做作業的孜威，淡淡的在心中說了聲抱歉。
只能說是不湊巧、不湊巧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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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用資料夾戳了下撐著下巴有點半昏睡的易旭，然後看他戴上眼睛後一臉茫然的看著我，
然後大概又呆了好幾秒之後腦袋才終於開機完畢。
「…昱斌，你怎麼在這裡？」
「你的文件被助理放在我的櫃子裡了。」
「啊…嗯，謝謝。」
「還好吧你？」
他伸了下懶腰，然後摘下眼鏡轉了轉肩膀，神情難得的輕鬆。
「嗯，還好…話說，今天要不要去喝一杯，感覺好久沒去了，我終於把最近的工作處理到
告一段落了。」
「喔好啊，那今晚幾點？」
「7點？」
「行、我載你，反正我不怎麼喝酒。」
我擺了擺手，總覺得好像忘了什麼重要的事情，不過會忘記的大概也不會有多重要吧。
結果我的事務一下就整理完了，閒閒坐在易旭的辦公室裡面等他弄東西，他的心情異常的
高昂，反而像是想逞強一樣的怪異。
我玩著手機遊戲，現在的遊戲真是越做越精美「你怎麼了，跟介安又吵架了？」
他撇了下嘴不置可否，淡淡的轉過頭去。
「不知道，他最近大概在生什麼氣吧，總是在做些小動作。」
我想了想，不會吧，感覺他最近心情不錯，而且想著想著，又想到介安對著我喊說他也不
容易的時候那副被逼到盡頭的表情。
「我總覺得你們交往的問題就是都在自說自話吧，這樣壓力不大嗎？」
他的筆頓了下，勾了下瀏海，聲音很輕、很無奈「那是因為不是你你才能說得這麼輕鬆啊
…」
嗯，也是，畢竟我是一路走來始終如一的單身漢一枚。
「算了，說這些也沒用，走啦，喝酒。」
我笑了下，拿起車鑰匙，兩個人並肩走出辦公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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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大概一小時我就有點後悔答應易旭了，才吃到第二輪他就因為灌太多酒而有點發酒瘋，
不知道是因為心情不好還是身體狀況差還是因為喝的順序不對，總之就是比平常還要失控
一點。
不過幸好他還算是有自制力的那種，大概醉到一定程度之後就開始默默的喝他的酒，我也
就鬆了口氣開始吃著小菜…不是我在說這家的菜真的炒得很好吃啊，下不下酒我不知道但
是肯定很下飯。
我鬆了下領帶，然後默默的掃著桌上的食物，易旭突然停下拿著酒杯的手盯著我，然後傻
笑起來。
啊，真是沒個大人樣，錄影起來不知道明天傳給本人會怎麼樣…我涼涼的想著。
正恍神著突然被戳了下，易旭戳著我的眉心笑得很開心，但並不是在看著我。
「昱斌你的臉怎麼都沒有表情呢，你看看介安總是笑的、跟狐狸一樣…」
…還真是高端的秀恩愛啊這是，我揮了下手弄散他對我打的嗝，都是酒味，嘖，然後彈了
下他額頭。
「少在這邊發酒瘋，把手機還我。」
他握著剛剛在車上摸走的我的手機，本來說要玩個遊戲結果就乾脆不還我了，這人是可以
幼稚到什麼地步啊，平常那正經樣都到哪裡去了？
「不要！你一定馬上就會打給介安那臭小子、那臭小子…生什麼氣也要跟我說一聲啊…呵
、呵呵，你手機響個不停耶哈哈哈，你這小子最近交女朋友了？男朋友？怎麼這麼催命的
打啊。」
我淡漠的看著笑得很開心的易旭，忖度了下覺得他也差不多笑夠了，加上我也相信我們那
薄弱的友誼，伸手過去就直接把他反折壓在桌面上，雖然力道沒有控制好他像有點咳嗽…
算了。
「真是的一發酒瘋就沒個大人樣…欸？」
我滑了下螢幕，赫然出現三十幾通介安的未接來電，Line的小視窗也跳了出來『你知道易
旭在哪裡嗎？他失約又失去聯絡。』讓我的心冷了一秒。
「哎哎易旭你的手機呢？」
易旭掙扎了兩秒又躺回桌上，懶洋洋的回我。
「出門掉水裡了…我拆了丟辦公室裡吹冷氣呢～」
「你…你家的介安往我這裡打了三十多通電話，你們又吵架了？」
他沒有回我，意識感覺有點模糊，我一邊念著搞什麼啊這是在鬧哪樣一邊回撥。
介安接了起來，背景有點吵，大概是在街上。
『易旭的手機完全打不通』
「嗯嗯、嗯，他說他手機掉水裡了…」我有點尷尬
『你們在一起？』他聲音有點上揚，也不知道在驚訝什麼，我們不是常出來喝酒嗎？
「嗯、對、我們在喝酒…你們怎麼了嗎？他今天很醉」
他笑了一聲，卻有一點澀『他又在抱怨了？』
「嗯、對、他說你是臭小子、還說你是狐狸…」
他嘆了口氣，聲音也緩了『我去接他，麻煩你了，老地方？』
「哈哈對、嗯、老地方。」
我掛了電話，伸手去拉起捂著腦袋蹲在地上的易旭。
「易旭你沒事吧？」
我把他放倒在椅子上，灌了他一杯涼水，然後他十足滿意的拍了拍我的頭。
欠揍啊，我回打了兩下。
介安來的很快，頭髮還有一點亂，一把就將易旭抱了起來，珍重的態度一瞬間還讓我羨慕
了一秒。
他嘆了口氣看著蹭著他的易旭，收緊了手，跟我點了下頭就往外頭走去，我看了桌上涼掉
的飯菜瞬間沒了食慾。
啊、猝不及防的就被曬了一臉恩愛，有點無法消受啊…
第十三章
回到了宿舍，一進門就看見孜威在櫃檯被幾個學妹圍繞、學長長學長短的喊著，這孩子還
真是很有人氣啊，心中暖了陣又冷了下，終究還是趨於平靜，我這無力的心臟連裝模作樣
的跳兩下都無法假裝，還真是。
我默默的往電梯走去，孜威在發現我之後喊了我一聲往我這裡走來，大步流星毫不猶豫的
模樣，讓我看著他身後的鶯鶯燕燕生出了一絲絲的優越感。
啊，也就只有一點點，不要誤會。
他睜著晶亮的眼睛，閃耀著興奮的碎片，整個人神采奕奕的。
「老師，跟你說，我最近參加一個設計比賽得獎了！」
我喔了聲，讚許的拍了拍他的頭，揉亂了他的頭髮。
「不錯啊，幹得好。」
他嘿嘿嘿的笑著，然後舉了舉手中的袋子，感覺是一個禮盒。
「我回來的路上去買了些巧克力，宿幹們的已經發完了，我等等拿上去給老師？」
「喔，好啊，不過我現在想先洗個澡，你半小時後再來。」
他頓了下，笑彎的大眼睛閃著不知道什麼東西，往我身上湊了湊。
「老師你喝酒了？酒味好重。」
…你在期待什麼？
「不，我只是陪人喝酒，所以我現在想先洗個澡把一身味道洗掉。」
「喔，好吧！」
…孩子，相信我，就算我醉了你也不會有機可趁，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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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還沒吃晚餐啊？」
我看了下他放在桌上的微波義大利麵，他點了下頭然後撕開封膜，攪了幾下之後開始吃。
「剛剛在幫忙幹部訓練，所以沒有時間。」
「你還真忙啊，對了你明年是要接宿舍總樓長吧？不錯啊。」
「我本來想要當副總樓或是器材的…，而且教官還叫我去拍明年的招生海報…」
「難得你生了個好皮相，當然是要多多拋頭露面啊，而且總樓長寫在履歷聽起來也比較響
亮」
吧？我不確定喔。
「喔，好吧…」
他默默的吃著，眼睛往我的身上飄。
「老師你不穿衣服嗎？」
「喔，我剛剛水開太熱，等身體涼一點再穿上衣。」
孜威沒有吭聲，視線從我的腳爬上膝蓋、滑過我的內褲，然後停在我的胸口。
…這小子一定是那種悶聲色狼，我拉了下披著的浴巾確保沒有什麼可看畫面然後開始吃他
帶來的巧克力，真不愧是手工的，很好吃。
我正吃在興頭上，門突然砰的一聲開了，介安冷著臉走進來開始換衣服。
我吃了顆酒糖，有點疑惑。
「…你怎麼回來了？易旭呢？」
他拉了拉領口，穿的一身風騷像是要去獵豔。
「…我們分手了，剛剛。」
手中的巧克力落在了地上，他轉過來幫我撿起丟到垃圾桶裡，然後往門外走去。
「我今晚就不回來了，打算去玩個通霄，掰。」
我看著緊閉的房門久久不能出聲，直到孜威開口喊了我一聲。
「老師、你還好嗎？」
「怎麼這麼突然…」
我抓了下頭髮，低頭思索著，孜威看我這樣也不知道在想什麼，伸手過來碰了下我肩膀。
「我之前就很好奇了…老師，你是不是喜歡介安老師或主任？」
我蛤了聲，轉過來看他。
「什麼？才沒有，你怎麼會這樣想？」
他好像鬆了口氣，然後睜著圓眼睛望著我。
「因為感覺你好像對他們的事情特別上心…」
「不、那是…」
我抹了下臉，想了想應該要怎麼開口，
「怎麼說，就是有種故事書看到一半，突然寫著然後公主就跟王子分手了一樣…我有點難
以想像他們真的分手的場景。」
孜威往我這邊湊近了些，身上混著剛洗完澡的氣味還有義大利麵的番茄味。
「好奇怪，我還以為老師是那種不相信真愛的類型…」
我吞了口口水，總覺得有些危險…
「不，我是相信的…」
我抵了下越湊越近的孜威，眼睛不知道該往哪裡放只好越過他看著牆上的時鐘。
「我只是不相信會發生在自己身上而已。」
他停下來，眼睛直視著我，伸手捧住了我的臉，眼睛有一點瞇起來。
「為什麼明明是別人分手，你卻要表現得那麼受傷呢？我還以為你其實是喜歡介安老師的
…」
「我…」
一開口，總覺得喉嚨緊了下，莫名的難受。
…介安確實是我喜歡的那種類型，但並非只要是喜歡的類型就會喜歡上，我只是覺得…我
真的希望他們可以得到幸福，我是說如果連他們那麼相襯的一對都…
「我只是覺得自己沒有做好…如果我能多聽他們講一下，或是再更設身處地著想的話…我
明明是離他們最近的人…」
「老師。」
孜威親了我的鼻尖一下，眼神難得的專注。
「那畢竟是別人在談戀愛，你不應該把幸福的願望放在他們身上…相信我吧，我明明都說
了喜歡你的。」
我緊繃著身體，用手臂抵著孜威，他完全就是蓄勢待發的樣子。
「不，孜威、這不一樣…」
「哪裡不一樣，老師、我喜歡你…真的，你為什麼不想相信。」
他的力氣很大，把我整個人困在沙發上，力量跟體溫朝我壓了下來莫名很有壓迫感，背著
光的他看起來沒有平常的無辜跟純良，微微皺著眉頭看起來很楚楚可憐的模樣，但我卻覺
得很危險，在各種方面上。
「我才不會相信…」
我喘著氣，把自己縮回曲起的手臂，假裝可以把自己縮進殼裡。
他停了下來，維持動作好一陣子，然後用頭靠在我的手臂上轉了轉，說起話來帶著濃濃的
鼻音。
「我好不甘心…我明明喜歡你…老師，不要這樣，看著我…拜託…」
手臂上傳來他柔軟髮絲的觸感，讓我的鼻腔也酸了下。
「你一下就會膩的。」
「不會的，我很喜歡老師，比我遇過的所有人都喜歡…」
「你才二十一歲，說的那麼篤定。」
「我承認我只有二十一歲，但是這也是我活過的全部生命了啊？我不可能比老師還要大…
但是我會變得很可靠的。」
他一把抓住我的手腕扯開逼我直視他，他抽了下鼻子有點狼狽，孩子氣、直率、任性…
但是真誠。
「相信我，老師…」
我咬了下唇，微微的痛感讓我清醒了下，我看著他的頭髮、眼睛、鼻梁、嘴唇還有那閃亮
的耳環，緊閉了下眼睛，迴避了他的視線。
「抱歉。」
他皺了下鼻子，有點生氣的吻了過來，毫不留情的奪取我的空氣，我一邊掙扎著一邊閃躲
著卻徒勞無功，無力的在他嘴唇離開後喘著氣呼吸不過來。
「老師，我應該要怎麼做你才要相信我？你才會願意喜歡我？我不能接受…」
腦袋還因為剛剛那個吻有點暈眩，他的告白太真摯無奈到我無法承受，感覺眼角酸得難受
。
「孜威…」
「你不是應該也是有點喜歡我的嗎？」
「我，真的…很抱歉。」
他頓了下，額頭抵著我的，有點受不了的模樣。
「為什麼老師你要哭啊…被我告白就這麼討厭嗎？」
我搖了搖頭，哽了一下又被自己嗆到，太久沒有哭連掉眼淚居然都不拿手。
「不、我很開心，我當然是真的很開心…」
「那答應我啊，為什麼要拒絕我？」
「我膝蓋受過傷…一運動就會喀喀作響，我不能陪你往前奔跑、而且沒有你們年輕人那種
難懂的感性。」
我想看著他卻覺得模糊不清，兩個人的臉現在看起來應該都很糟糕吧，哭的一蹋糊塗。
「我陪你、我也討厭運動，讓我陪在你身邊，拜託。」
「我討厭跌倒、我怕痛，你們這些年輕人闖了禍就會拍拍屁股走掉。」
「我不會讓老師跌倒的，真的，我會對你好，我很乖的。」
他像是在強迫推銷一樣的強調自己的優點，手腕的箝制已經鬆開了，他緊緊的環著我的腰
，在我光裸的脖頸親吻。
這麼不負責任的話我聽多了，他只有二十一歲…他…
我好想相信、但是我知道一定會受傷的，我討厭賭博、也討厭不安穩的東西，但是他這樣
一次次的述說卻讓我很想相信，說的像真的一樣…
「老師，選我吧，我很好的，真的，還附保固書的，我會很喜歡你的，連著那個害你受傷
的人的份…」
我哽咽了聲，然後把他趁亂往下摸的手抓住，呼出了一口氣。
「孜威，你不知道…」
「我當然不知道，我永遠也不會知道，但是這不重要…老師。」
他吻了我的眼皮一下，然後蹭了蹭我，很癢。
「老師，你都不試著去擁有，怎麼會知道會不會失去…不要這樣斷言…」
孜威舔了下我的脖子，沿著動脈吻下來，然後在鎖骨吮吻著。
「老師，拜託…接受我，我喜歡你…跟我交往吧。」
我生硬的動了下腰，感覺那裡傳來陌生的麻痺感，呼了一口氣，然後點了下頭，他開心的
將我拉近懷中擁抱了好幾秒，還低低喊了聲好。
我則是拍打了他的背好幾下，有點氣急敗壞「你的手在亂摸哪裡？你這個色小鬼…唔、放
手。」
我扭著腰在閃他，喘了好幾下，感覺都要閃到腰了「就說了放手…哈啊…你是猴子嗎？」
孜威皺著八字眉無辜的看著我，搭配著故態復萌的囂張行為…這真的是詐欺…
「老師，我想跟你…」
耳朵旁傳來他低啞的說了聲做愛，燒得我這張老臉都要融了。
「不不不，問題可大了，什麼東西都沒有，你也要有點常識啊，我們兩個可都是男人。」
他停下動作，像是想起什麼一樣的站起來，把我往床上拉，然後用力把我撲倒，被甩得太
大力瞬間還讓我暈了下，這力氣也真的是…
孜威往介安的櫃子摸了下，拿出了一瓶詭異包裝的液體，還勾了兩盒像是保險套的東西。
雖然我不想知道，還是問一下好了「那是…」
「喔，這個」他咬開了一個包裝，將套子戴到了我身上。
他用拇指挑開了蓋子，往我的腹部擠了些滑膩的液體，冰涼的感覺讓我顫慄了一下
「介安老師說，如果我哪天成功把你推倒，可以跟他借用潤滑液跟保險套…」
他揚起了天真無邪的笑容，手推著潤滑液滑過我的下腹跟分身，讓我整個人抖了一下。
「那這樣就可以了吧？」
…劉、介、安，我到底哪裡惹到你了？
第十四章
我倒吸一口氣，看著孜威的手在我的下腹部靈活的摩擦著，伴著潤滑液的水聲說要有多詭
異就有多詭異，我用手背抵著嘴發不出聲音，他的頭靠在我肩膀上，發出粗重的呼吸聲，
意外的撩撥人。
「孜威…哈啊、等…」
「舒服嗎？老師…」
我瞇起眼睛，感覺視線花了一花，他愛撫的技巧真的高超到跟年齡不相稱，讓我喘著氣不
知道該怎麼回應，渾身緊繃到不行。
孜威抬眼向我湊近，雙眼濕潤的閃著，眼眶也微微泛紅「…老師，我可以叫你的名字嗎？
」
「唔嗯、好…」
我努力的繃緊快鬆懈的表情，總覺得顏面神經微微的失調有點抽搐。
「昱斌…好喜歡你…」
啊要死了要死了，我的心臟瘋狂跳著感覺馬上就要過勞了。
「…昱斌，你也幫我摸好不好？」
上次的記憶有點復甦，我尷尬的舔了下嘴唇，看著他被撐的鼓起的腿間紅了下臉，這真是
…
吞了下口水，伸手探進他的褲襠裡握住他的昂揚…呃啊啊，這真的是很詭異…
大概是我的表情真的太僵硬，他有點無奈的看了我一下，親了親我的臉頰。
「這麼不願意嗎？」
語氣聽起來還有點怪罪的意味，就是不用看都能感覺到他的滿滿不滿…不能怪我啊，我本
來就性慾淡薄，是你自己摸的也太順了。
「就說了這真的很尷尬…你也太不害臊了吧…你、哈啊…媽的真火大…技巧太高超了…」
「因為我喜歡你啊，想要撫摸喜歡的人的身體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嗎？」
孜威的語氣也慢慢紊亂了起來，耳尖通紅身上還冒著汗的樣子看起來意外生嫩，啊真是可
愛，我甚至還有餘力偷偷這樣想。
微喘了下氣，孜威的手指沿著浮起的血管微微的搔刮著，我下腹緊了下抽搐著釋放了。
「你…哈啊…等我喘一下…」
我掙扎的稍微起身，尷尬的將他推離自己一點，孜威視線卻一直盯在我疲軟的分身上。
「…不要一直看！」
我氣憤的將被子拉過來聊勝於無的稍微遮住，無措的抹了下脖子。
「你步調能不能慢點、我是說稍微配合我一下，不要一逮著機會就…」
他委屈的看著我，但是卻慢慢的往我這邊移動，啊這小孩…
我吞了下口水，感覺自己的喉結都在顫抖「而且我也怕弄痛你，你不要這麼猴急…」
聞言他睜大眼睛，欸了一聲，然後我也欸了一聲。
我搞錯什麼了嗎？
孜威淡淡定定又堅決的看著我，一字一句說的字正腔圓「可是我想上你」
我當機了一下，然後像是想起什麼的往後挪了一下。
「等等，我覺得這個事情不是講求什麼敬老尊賢…」
「所以昱斌你躺著就好，不用擔心，你不會痛的。」
「不不不不不不」我感覺上顎都緊張到有點乾，這是那個吧，男生用來騙女生的經典台詞
，不要以為我不知道。
「昱斌…」
他伸手從我的手臂滑上脖子，然後順著胸口滑下，在我的肚臍附近輕輕摩挲著。
我腿都要軟了，這死小孩。
「讓我上你嘛…」
哇這真是，還能不能更含蓄點？我想回應的話在喉嚨顫抖成不像話的低喘，看著我的性器
在他的手中又隱約的抬頭。
「唔哈、嗯…這個、至少也要講求個先來後到吧…」
「可是是我先喜歡上你的，那讓我上嘛…」
我哽咽了聲，雙手抓著他的上衣忍不住發抖，這情況也太一面倒了…我有點欲哭無淚…
「好不好，老師…嗯？拜託…」
我呼吸不過來，張口無聲的哀叫了聲，感覺全身上下都變成了心臟又熱又在叫囂著。
…你在討價還價時手邊動作就不能停一下嗎？這根本是拷問嘛…
我虛脫的靠在枕頭上喘著氣，整個要放棄的姿態，下體隱約還一抽一抽的，這真的是太折
騰我了…
「隨你便吧…」
孜威聽見我終於無奈的答應，開心的馬上把上衣脫掉湊上來，嘖嘖嘖這身材還真是…棒到
我想為自己哀悼一秒。
「你還真是，我這麼年老色衰的你也啃得下去，都不怕拉肚子。」
他想了想，手伸入我的背後沿著脊椎一節一節的搔刮著，我罵在心裡的弓起背抖著低喘，
這小子、好想當掉他。
「不會啊，我覺得雖然你年紀是比我大…但是色還是蠻色的…」
「…你在說什麼鬼啊」
「真的，你比我遇過的其他人都還要敏感…很勾人…」他舔了舔我的喉結，用牙齒輕磨著
，讓我的喉嚨緊了緊。
扭了下腰，被他人撫摸的感覺真的很挑逗又很舒服，我感覺腦袋慢慢變成了一灘爛泥。
「…哈嗯、唔…啊不就…謝謝誇獎、啊…拜託、不要這樣摸…我會受不了…」
孜威的眼神像是染上了慾望一樣的濃郁而深邃，舔了舔嘴唇猛盯著我，讓他純潔的長相顯
得意外的色情，連我的心臟也猛烈的顫動了下。
在此同時感覺股間有種冰涼的觸感，雖然做好了心理準備還是讓我倒抽了好幾口涼氣。
黏膩的聲音慢慢的響了起來，孜威還順帶在進出時摩擦會陰的部分，讓我渾身既僵硬又發
熱，被撐開的感覺雖然不壞卻又很奇怪，感覺後庭連著淚腺一樣讓我忍不住掉淚，然而我
的求饒卻出不了乾啞的喉嚨，只能發出連自己聽了都難為情的喘息聲。
原來那裡被摩擦是這種感覺…唔、難受…孜威那熟練的動作也很氣人…
我抓緊了床單忍耐著，迷茫的迎合著他的動作，孜威好像很開心一樣的在我身上親吻著，
抬起了我一隻腳沿著內側細細地吮吻，麻癢的刺激讓我的下腹很熱，甚至是緊繃到有點難
受。
「…唔、孜威…哈唔、啊…你是親夠了沒…」
我挺了下腰，微微的頂了下他，滿意的看著他眼睛閃了閃，濃重的性慾藏不住的模樣，感
覺完全失去了理智。
不要小看大人啊、呵。
我勾上他的脖子有點無力，腰側一陣陣的麻著，對一個人太起反應真不是什麼好事。
「你不是要上我嗎？進來…」
我笑著對他說了這句之後，他就像是鬆開項圈一樣的往我肩膀重壓，把我制伏在床上就直
接挺了進來，突如其來的被填滿感讓我笑到一半的臉僵了下，指頭往他背上深陷下去。
要死了，這真的…會死。
我哼了幾聲，感覺著他在我體內的律動，相交的地方熱燙到我覺得敏感又害臊，甬道被撐
開的感覺也清晰到我有點難耐。
一開始的不適慢慢夾著奇妙的快感，讓我的思考有點停擺，渾身上下都在感覺他的存在一
樣的敏銳，為著他的撫摸而感到舒適難耐。
「唔、昱斌你好色…居然這樣動…哈啊…」
「吵、吵死了…嗯啊…唔、慢點…不要那麼、啊…用力…唔嗯…太、哈、太深了…」
空氣中只剩下曖昧的腥味還有黏稠的水聲，夾雜彼此粗重的呼吸聲，孜威的汗在挺進的時
候偶爾會滴在我的身上，從下方往上看其實真的算是賞心悅目，然而我並沒有那種空閒欣
賞，整個腦袋都亂掉一樣的緊攀著他索求，渴望著他的全部。
「昱、唔…斌，你舒服嗎？」
模糊中甚至還記得他滿臉動情的對著我問，真的是意外的有男子氣概，我只能在止不住的
喘息中找到空隙給他一個吻。
然後他在我體內釋出了慾望，那瞬間的迷茫模樣煽情的我甚至有點想要偷拍，然而我實際
上也只是累到昏厥過去。
眼皮上細碎而溫柔的親吻讓我的心情很好，一夜無夢的睡了過去，陷入沉沉的黑暗中。
//
我哼唧了幾聲，還有點茫然的在半夢半醒中，就感覺臉頰上傳來被撫摸的感覺，孜威噙著
一抹偷笑看著我，把我整個環在臂彎中。
「你好可愛，昱斌。」
我愣了下，揉亂了他柔軟的頭髮，手指學他沿著臉頰輪廓滑了一圈，在他的下巴上停下來
。
他瞪大眼睛看著主動獻吻的我，臉還有點傻住。
看著他這樣讓我心情很好，舔了下嘴唇看著他露出的皮膚，摸了他好看的腹肌一把。
「欸…果然我還是想上你一次，下次讓我試試吧。」
「不要，老師你就乖乖躺著就好了。」
「…你也真小氣。」
我洩恨的咬了下他的胸口，啊這裡也是很有彈性，這身材到底是怎麼練的，真不錯。
「老師你不要這樣，我…」
他聲音啞了下，又沉了幾個聲調，我看著他微瞇起的大眼睛又盛滿欲望，笑了笑，用大腿
內側磨了下他挺起的慾望。
「你到底哪裡覺得我可愛啊？欸，就是眼睛也是我的兩倍大啊…啊你先不要動，我說真的
，我腰還有點痛。」
他無辜的看著我用眼神指控我，我繼續無聊的偷摸著孜威，昨天沒來得及看仔細，這樣一
看這孩子的身材還真不賴，有肌肉卻不誇張，結實的曲線讓人愛不釋手…總覺得皮膚雖然
乾爽摸起來也滑溜溜的。
「老師，再一次就好，我這次會輕一點的…」他被我摸著摸著又興奮起來了，整個人都蠢
蠢欲動，真年輕啊。
「今天我還有課，等晚上啦。」
「明天是星期六，那我今晚可以…」
「不，你還是收斂一點。」
我捏了下他的鼻子，身體貼近他撫摸起他的昂揚，他渾身抖了一下然後皺著眉看我。
我學著他昨晚的動作輕輕的滑動，雖然摸起來還是很詭異但已經沒有一開始的抗拒了，孜
威收緊了手臂抱著我喘氣，濕熱的鼻息掃過我的耳朵讓我也有點興奮，雖然我才不會讓他
發現。
他一邊蹭著我一邊還不放棄「至少做個三次吧…」
「不，我覺得兩次大概就極限了，請考慮我的腰。」
「我會記得幫你墊個枕頭的，介安老師說那樣可以減輕負擔…」
「我都還沒問你什麼時候跟介安勾搭上的呢，潤滑液又是什麼回事。」
而且有次我看到易旭身上歡愛過後留下的痕跡，完全不打算拿那個當基準好嗎？難怪他最
近偶爾走路腳步都還會打顫，要是這孩子學他那招我大概會很吃不消，一定要盡早扼殺他
的念頭。
「介、唔…介安老師說…你應該是第一次所以….要我記得用潤滑力比較強的…」
…一開始就是以這個方向幫我客製化啊？
「總之，我的體力不行，我會幫你用手的，你就乖點吧。」
他低低的喘了下，在我手中繳械投降了，整個人巴在我身上像隻章魚一樣耍賴。
「…老師，你跟我一起打打籃球運動一下吧，鍛鍊體力。」這要求還真是別有深意到明顯
的地步，色小孩。
我往他的頭上拍了下，整個人有點無奈，我也是太寵他了。
「好啦到時候再看，但我要是不行你真的不要硬來，我可不能翹課。」
「喔…」他轉過來又親了親我，整個眼睛亮晶晶的「對了，下次可以試試用嘴嗎？我有點
想看…」
我僵了下，踢了他小腿一腳「我剛認識你的時候那個青澀的模樣真的比較可愛，好啦，先
去洗澡。」
哪知道原來你那麼不害臊又色膽包天的，真是虧大了。
他無辜的揉了下腳準備起身去盥洗「就說了我只是認生嘛…」
我看著孜威的背影，眼神從他的背滑下他的臀部、緊繃的雙腿，然後又停在他柔韌的腰線
…啊、好像有點起反應了…
我嘖了聲，在他還沒有出來之前自己處理了下慾望，一邊僵硬的安慰自己一邊難耐的埋在
枕頭裡低喘著，嗚啊…後面還隱約殘留著他進出的感覺，這真是…
他出來時我正好對上他的眼睛，我迷茫的在釋放的瞬間喊了聲他的名字，他的臉頰整個燒
到通紅，啊、真是，我果然還是想上他一次看看。
「嗯、孜威…」
他吞了口口水，接近我。
我勾上他的脖子，用高潮後有點啞的聲音對著他低喃「用嘴的事情…下次如果你洗乾淨我
再考慮看看。」
我滿意的看著他用手背捂著嘴緊張起來的樣子，欸算了就算做愛時不能在上面，這樣用嘴
逞逞能也不賴嘛。
第十五章
介安到了近中午的時候才回到房間，站在鏡子前面鬆了下領帶準備洗澡，我瞥了他兩眼，
走過去打了下他後腦杓。
「…你真的跟易旭分手了？」
「嗯…差不多。」
差不多是差哪裡？分手還可以分一半的嗎？我不大懂這人的邏輯，或許是因為他的戀愛經
驗比我豐富的多，我不知道。
胸口隱約的澀了下，但是也沒什麼，看著介安的表情我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如果要擺出那
麼受傷的表情，為什麼還要說分手？
然而那畢竟，是別人的事，我無權插手過問。
介安越過我進了浴室洗澡，我則是走回桌子前面打下午會議要用的報告，當我按下儲存鍵
時介安也出來了，整個人斜靠在床頭擦著身上的水滴，皮膚還帶著熱氣。
「喔對了，昱斌。」
「幹嘛？」
他涼涼的比了比脖子的地方，用長長的指頭點了點，我狐疑地偏了下頭，轉過去看了下鏡
子。
…居然給我在這地方留下吻痕，很難遮耶，我本來不想要把扣子扣上來的說。
「你們做了？」
我點了下頭，抓了下脖子上的吻痕，總覺得莫名的燙人。
「對了介安，你也太沒意思了吧？」
「幹嘛，我覺得我很鼎力相助耶？Welcome成人的世界！你終於擺脫了處男不是挺可喜可
賀的嗎？」
我白了他兩眼，尤其是在他小小聲地說了句「雖然是後面的啦…」的時候。
「所以就說為什麼啊？我看到孜威從你抽屜拿出潤滑液的時候心情有夠複雜的。」
怎麼說也是跟我說吧？而且總覺得有種莫名的被聯合誆騙的感覺。
「喔那個啊，我也是有跟他說你看起來就是會想要上他的，但是呢…」
我挑了下眉，等著他繼續說下去。
「我跟他說如果你怎麼樣都不放棄，就兩個人折騰到最後還有體力的那個吧，怎麼樣，有
沒有簡單明瞭？我覺得這個蠻公平的喔。」
我無語了下，二十一歲的有打籃球習慣的青少年跟三十四歲的御宅中年人的體力怎麼可能
拿來比，想也知道會輸。
「好啦，幹嘛，我也是想了想覺得他的技巧會比你好才這樣建議的，他那時候紅著臉頰過
來問我說他想上你時很可愛嘛我難以拒絕。」
介安用手肘頂了下我，笑笑地晃了下藥布。
「怎樣，還是要我幫你貼個藥布，怕你等等下午的校務會議身體不舒服。」
「不需要！」
我收了下印好的資料準備出門，臨走前轉過來看了眼笑的模糊的介安。
「欸、那你跟易旭呢？」
他笑了下，然而並不真誠也不自然，像是想說什麼卻沒說成。
「就那樣。」聲音既輕又淡，還有點寒。
就哪樣？在我張口想說什麼的時候，他搶先擺了擺手，有點放棄的樣子。
「我會如他所願的回到交往前的模樣，分毫不差。」
我頓了下，最後還是什麼也沒說的離開了房間。
//
校務會議上介安就如同他說的一樣的自然，那生份有禮的態度著實讓我吃了一驚，要不是
我知道他們之間那些風雨，再加上易旭的表情微妙的差到了極點，我甚至會覺得這都是我
的幻想而已。
結束會議時我追了上去，易旭的臉色差到感覺像是生病一樣，我心口跳了下有點無奈。
幫也不是，不幫也不是，這兩個人都一樣的固執又有自己的想法。
然而他們明明是喜歡彼此的。
「易旭你還好嗎？」
「我…不知道…」
他說完頓時哽了下，感覺忍不住了就開始落淚，節制到我都覺得看了就疼。
「好好的怎麼會搞成這樣呢你們兩個…」
「昱斌…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我、我…介安他…」
他抽了下鼻子無奈的說「他說他累了…」
我嘆了口氣僵硬的拍了下他的背，不知道能說什麼。
「你們…不好好談談嗎？今晚的宴會他也會參加，這樣你也無法接受嘛…」
我將手蓋上他的額頭，傳到我掌心的溫度燙手的讓我有點無奈。
「你的頭很燙，你先去休息吧，其它的事情晚上再說好嗎？」
我看著他抱著資料消失在走廊盡頭的身影，心中總覺得莫名的不踏實，像是踩在棉花上走
迷宮那樣。
我和孜威，有一天…
我為突然冒起的想法嚇到了下，這樣真的不好，所有的事情都是好的不靈壞的靈，想多了
說不定真的…，還是別想了，這些都不關我的事。
//
宴會上我一邊吃著小點心一邊回著孜威的訊息，涼涼的想著等等要怎麼打發時間或是能不
能提早回去。
易旭從人群裡偷看了介安好幾眼，那模樣真的是讓我莫名心煩，忍不住走過去拍了下他的
背。
「上去搭話啊，易旭，你不要忘了你好歹是個主任，大不了你等等真的被拒絕我陪你去喝
酒嘛？」
他點了下頭，然後又愣了下，看著我的脖子微微皺起了眉頭。
…我是不是忘記把扣子扣好。
「昱斌你真的有交往對象了？因為你的欲望很低我還一直以為你會單身下去，恭喜。」
我點了下頭，喝了口酒掩飾尷尬，抓了抓脖子上那抹殷紅，不知道為什麼有點害臊。
「…你記得孜威嗎？轉來我們系的那個。」
「嗯…他？」
他有點驚訝，微微睜大了眼睛，鏡片閃了閃。
我點了下頭「嗯、他。」
易旭愣了下然後回神，看了看我又低頭看了下酒杯，神色複雜，我正以為他要跟我說我不
該對學生出手時他苦笑了下。
「你跟介安都很坦然呢…坦然到我有點慚愧的地步。」
我僵硬了下，不知道為什麼眼底晃過了孜威的影子，只能笑笑的推了易旭一把，看到他準
備去跟介安攤牌我就默默地離開了會場。
…大概，不、是肯定，我才不是坦然的那個，我只是因為孜威逼得緊了些，我才能夠不找
藉口的面對…因為我也喜歡而且在乎那孩子。
然而我並不能否認，如果他沒有向我走近，我一定會就這樣看著他遠離，一如往常的在原
地接受事實，然後繼續活下去。
我不會怨懟、也不會怪罪；不會責罵、也不會惋惜，我只是習慣了、習慣自己一個人。
然而現在對於回到房間時有人等待我這件事我既欣喜又不安，我太習慣失去了、也太習慣
得不到了，這樣突然告訴我今天開始可以當主角太難為我了，我甚至有點忍不住想去數，
會不會哪天他重到我失去會承受不了…
我知道不能這樣想，然而我忍不住，我知道這樣對孜威並不公平，然而我忍不住。
從答應了跟他交往的那一秒起，我就決定了讓不安的陰影在我心口上開了個洞，然後包含
著這份恐懼跟他交往，跟那個既直率又坦然的孩子。
「喂，孜威…」
我聽著手機另一端他的聲音安了安心，有一點雜音但是那稚嫩的聲音意外的讓我平靜，我
也許陷的比自己想的還要深也說不定。
『怎麼了？』
「你在吃晚餐了嗎？」
『嗯，你不是說你有餐會讓我先吃嗎？』
「是啦，那你慢點吃，我先回房間等你。」
『…我等等就吃完了，很快就回去。』
我笑著掛了電話，按了按微微揚起的嘴角，啊啊…在這種堪稱是順遂的關係哩，我到底在
不安什麼呢？
傳了訊息確定介安這兩天都不會回房間，我悠閒地叫了計程車準備離開，車外的燈光一閃
一閃的往後流逝，身上的酒意被風吹起來又壓下去。
啊啊、這種感覺，像是什麼呢？這種感覺捂久了點就會化掉，卻又有點甜滋滋的心情…
突然，很想見到孜威。
很想聽那個坦率不已的孩子說他喜歡我。

還附保固書太好玩了!!有保證哩!!很喜歡作者描寫昱斌的想法很實際!!年輕勇往直前的孜威真的很讚!!應該說年紀大越怕痛...因為會痛很久~太容易感傷吧!!當然會 ~~好文會讓人一看再看~~~雖然跑去痞客看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