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少部分神使有覺醒特殊能力
亞撒只是五感變得比一般人敏銳而已
這個能力(?)都埋在車裡(汙)
例如第一次被上前亞撒有發現屋內有情慾的味道、聽到萊安的腳步聲,還有第25回的肉XD
夏佐先生有了不好的預感。
儘管亞撒平常有工作、家裡又有別的房客,一早離開他的房間並不奇怪,他卻按捺不
下莫名的心慌,去了一趟少年工作的托育中心,結果得知一早亞撒請了假。
「他說要請幾天假,卻沒有說天數,匆匆道了歉就走了。」櫃台小姐一臉困擾,也不
知道亞撒請假的原因。
一整個下午,夏佐先生跑遍了亞撒喜歡的場所、會去的每一家店,拜訪了奧爾瑟夫人
,敲響艾倫家的工作室,所有人都是一臉茫然困惑,不知道少年的去向。到了晚上,萊安
也察覺到不對勁,到教會打探了風聲,有位在街上發放刊物的傳教士看見少年走進火車站
。
「從酒吧出來那晚,你對亞撒做了什麼?」隔天一早艾倫來關心,得知亞撒徹夜未歸
,質問夏佐先生的語氣有點差。
「現在不是討論這個的時候。」夏佐先生冷著臉說道,他向學校請了假,急著要出門
找人。
「你知道他很喜歡你嗎?」艾倫在門口擋住想去上班的男人,惱火的說,「如果不是
真心的,就不要玩弄他。每次見面時他都在聊你的事情、聽到你去相親,還用一副寂寞的
表情笑著祝福你,結果什麼都吃不下。」
聽到亞撒食欲不佳的狀況持續一陣子了,夏佐先生腳步一頓,「他吃不下東西,你們
帶他去酒吧灌酒?」
「呃,因為他一直無精打采。」艾倫有點尷尬,這時,他的視線餘光看到擺在鞋櫃上
的信件,「昨天幫你把信拿進來時,他好像變得更奇怪了。收到你姊姊的明信片時看起來
很震驚,還問起你的兄弟姊妹。」
「──明信片?」夏佐先生順著他的視線看去,發現他定居北部的姊姊捎來信息。他
拿起那張明信片,文字直接寫在風景照後方,一眼就能望見姊姊的署名。
某種奇怪的直覺讓他盯著明信片仔細查看,想找出讓他產生突兀感的地方。
那只是很尋常的問候內容,他將視線停留在姊姊的名字上,打從他還是個與家裡鬧彆
扭的學生,姊姊就冠了夫姓──
和少爺相同的姓氏。
彷彿雷鳴在腦中炸開,夏佐先生呆站原地。家裡的電話鈴聲響起,他好一陣子都沒動
靜,萊安和艾倫面面相覷,都有些摸不著頭緒。
沒有任何事前準備,亞撒憑著一股衝動搭上往北列車,進行匆促的遠行。明信片上的
地址是一個北邊小鎮,再加上他沒有訂到直達車票,在大小站停停走走的,一趟車程竟花
了七個鐘頭。當他抵達時,寒冷的北部已經日落,而這座觀光不發達的小鎮遍尋不著留宿
的旅社,商家店家早早關門,他在車站角落睡了一夜。
換作以往還是神使時,偶爾遇上這種倒楣的日子,還會覺得新鮮,如今亞撒赫然發現
,這幾個月他被養成了嬌貴的家畜,只是在空氣中充滿嘔吐味的乾硬狹窄座位搖晃大半天
、在外頭吹一整天的風,裹著外套露宿街頭,就覺得自己可憐又悲慘,對這種折騰萬般不
適應。
應該把那碗熱可可牛奶粥喝完的。
亞撒後悔起自己的浪費,平時這個時間,他應該舒舒服服地待在他的溫暖小房間裡,
期待夏佐先生會不會過來。
寒風蕭瑟的夜晚,沒什麼遊民和他搶靠外的地盤,倒是遠處不時傳來酒醉不良少年的
吼叫聲,亞撒一整夜保持著警戒,數度驚醒,幾乎沒怎麼睡,守夜到天亮。
一大清早,亞撒在早晨的市場填飽肚子,出發尋訪明信片上的地址。
幸好那是一棟獨門獨院小房子,就落座在市場附近,白天人來人往十分熱鬧,讓他即
使遠遠偷窺也不顯得奇怪。
他在路上站了三個小時,看見一個披著赭紅色披肩的胖婦人拎著手提包外出,那婦人
有著一頭開始泛白的短髮,臉頰和身形豐腴,全然不見當年纖細少女的影子,倒是那高出
其他女孩一大截的身高,一關上門便利索地快步鑽入人群的姿態,讓亞撒認出了對方。
他偷偷跟在小梅身後,看她到附近的去咖啡館喝了杯咖啡,到市場採購,進麵包店買
了剛出爐的麵包。
鄰近中午時,她提著大包小包打道回府,才剛靠近那漆成水藍色的大門,鐵門就從內
開啟,一個頭髮花白的硬朗老先生探出身子親吻了下她,接過她手裡的東西。
兩人消失在大門後,讓亞撒愣在原地。
三哥娶了小梅,還和她搬到這種北部小地方來生活,即使親眼看到仍讓亞撒感到相當
不可思議。亞撒和大他十歲的三哥幾乎沒怎麼說過話,但知道對方身邊始終不乏女伴,而
且常常調戲家裡的女僕。
小梅是聘僱來的女傭,聰明又反應快,再加上老家的親人教育程度高,屬於那個家裡
地位比較高的傭人,要不是不幸跟到他這個主人,也許有機會朝著管理階層邁進。
亞撒知道在他生命的最後幾個月,小梅曾試圖懇求他的手足們對他伸出援手,而因此
受到一些不太好的對待。
幸好沒有被他三哥始亂終棄。
看到那對老夫妻下午外出散步的身影,仔細察看小梅含笑的神情,亞撒打從心底鬆了
一口氣。
這時,他注意到自己似乎被人跟蹤了。
大概有三、四個年輕人,似乎是當地的不良少年。這個小鎮裡的外地人不多,亞撒一
直在路上閒晃引起了注意,再加上他跑出來時什麼都沒準備,一頭顯眼的金髮披散著,大
概被認為是有錢人家的孩子偷溜出門吧。
亞撒裝作沒發現,往大街上走去,那幾個年輕人加快了腳步跟過來,想要在他進入人
群之前抓住他,正當亞撒準備跑起來,也從視線餘光看到有個穿著破洞牛仔褲的少年不再
遮掩地跟上。
在他奔跑的道路前方,赫然發現馬路上停著一台熟悉的車。
夏佐先生?亞撒心臟猛然震顫,腳步也出現遲疑,他不能把暴徒引到夏佐先生附近,
一瞬間的停頓,讓後方的不良少年一把抓住他的外套,幾個人圍上來一陣拉扯,將他拖進
了暗巷。
「我沒有錢!」
一個染著綠髮的少年扯著衣領把他往牆上摜,亞撒忍著後腦撞到破磁磚牆的疼痛試著
喊話,他們沒有搭理他,開始摸索他的衣服口袋、搶他的旅行背包,一個站在後面的少年
還拿出小刀,威嚇他別輕舉妄動。
「你的頭髮能賣點錢啊。」綠髮少年一手壓住他脖子,一手抓起一把如金絲般柔順美
麗的頭髮,然後把視線放到他的臉上,愣了一秒,眼神中綻放出異樣光芒,「還有別的能
賣。」
綠髮少年舔了舔嘴唇,視線變得猥瑣,「唔!」
亞撒猛然揮拳攻擊他的腹部,肘擊掏翻口袋財物的同夥,趁綠髮少年痛得彎下腰,亞
撒按住他的肩膀,又朝他後頸用力一擊。
其他認為已經控制住局勢的少年們都沒料到這個金髮小孩會反抗,愣怔的看著夥伴摔
落在地,亞撒一個搶回旅行背包,揮舞著拍掉威嚇他的刀刃。
然而,這些少年顯然是有經驗的犯罪團體,窄巷另一頭堆滿雜物又通往人煙稀少的暗
路,往外頭的大路上擋著另一個沒上前壓制他的同夥,讓亞撒無法乘著氣勢逃脫。
「你這渾蛋!」
少年們很快又試圖壓制困獸般的亞撒。
「唔!」這時,站在靠外的少年發出一聲悶哼,倏然往前倒地。
那負責把風和圍堵的位置一動搖,所有少年都機警地停下動作。巷口站著一個高大嚴
肅的男人,手裡拿著一條雜物堆裡的木棒。
「放開他。」夏佐先生低聲喝斥。
幾個七手八腳扯著亞撒頭髮、按著他肩膀的少年們頓時僵住身子,如同獵食被打斷的
野狗般望向來人,少年們以試探的眼神打量英俊的外地男人,亞撒頓時嚇得心臟都快停了
。
「我如果說不呢?」肚子被狠揍一拳的綠髮少年挑釁地問道,一手扣住亞撒的脖子。
夏佐先生臉色一沉,正要往裡頭走時,亞撒抓起地上的半塊磚頭往後砸去,頓時聽見
少年淒厲的慘叫聲。
其他人嚇得鬆手,亞撒趁機跳起掙脫束縛,幾個想要伸手抓他的人被夏佐先生以木棒
逼退,兩人順利地從巷子裡脫身。
亞撒抓著夏佐先生的手,朝前跑了好一陣子,寒冷北方的街頭民眾普遍冷漠,路上的
人們以奇怪的目光打量夏佐先生手裡的木棍,警戒地避開他們。回到馬路邊時,夏佐先生
才把木棒扔掉。
「你怎麼會在這裡?」亞撒驚魂未定地問。
「先上車。」夏佐先生摟著他的肩,打開駕駛座把他塞進車裡,亞撒順著他的動作想
坐上車再爬去副駕駛座,卻突然有一種不好的預感。
「等──」被抱起來放到椅子上的亞撒一頓,回過頭來,赫然看見從夏佐先生身後的
巷子裡衝出一個頭臉上流淌著鮮血的少年。
少年手拿著小刀,朝著男人的背後戳刺。
刀刃沒入心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