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六(往事)
三人換到了一間乾淨的廂房,曲祐生將唐墨雲的傷口做好治療,也打發了人去熬製湯藥,
便將人摟在懷中。看得陸佐疏頗不是滋味,剛盤算著要讓曲祐生把人放下,就聽到曲祐生
緩緩道出唐墨雲的身世。
八年前,曲祐生路過一片林子,遇到了唐育一家子,當時他們撿了一個小孩兒,孩子受傷
很重,只剩下一口氣。曲祐生看著這孩子心生喜愛,加上聽了描述,也知曉了孩子是受到
慘無人道的蠱毒試驗,當下決心要救這個孩子。於是用上了幾味珍貴丹藥,先把孩子的命
吊著,讓唐育把人帶往自己住處,曲祐生則先行一步趕回,張羅各式藥材工具,進行救治
。救了十多天,孩子總算是清醒了,但卻因為受創過重,行為變得有如野獸一般,更不懂
得言語進退,性情無常,唐育只能暫時將孩子放在曲祐生這裡繼續治療養育,並將孩子取
名「墨雲」,唐育一家不時的前來探望陪伴。直到孩子可以正常與人交流後才回到唐門學
武,曲祐生則每半年前去探望並檢查身體有無異狀。
"所以當年到底是什麼人在試驗這種蠱毒的?"陸佐疏問道。
"據所看到的,應該是天一教不會錯的了,也只有他們敢做這種陰毒的試驗。"曲祐生心疼
的摟緊了懷中的人兒,唐墨雲睡得很沉,像個不解世事的孩童。
"後來怎麼有辦法跟常人無異?甚至進行任務?"陸佐疏追問道。
"在進行任務時會有另一搭檔以防止意外......他是個很聰明的孩子,只要他願意接近你
,領悟力會讓你驚訝。只可惜某人把這一切都給搞砸了!剛剛他那樣子你也看到了,一切
要重頭來過,這次能不能成功還不知道,還要考量到雲兒身體對藥物的抗拒力極強,然後
某人到現在還不覺得他有錯!!"曲祐生瞪著眼前的陸佐疏,火氣有越來越大的趨勢。
"我是很喜歡的....只是....."
"把人弄成這樣子還說喜歡!陸大長老的喜歡令人不敢恭維。"曲祐生冷冷的諷刺著。
"就是不乖嘛...他都不肯開口說話...只是想他開口...就稍微的教訓了一下..."陸佐疏企
圖辯解。
"不要以為我看不出那些傷是怎麼來的!"曲祐生的拳頭緊了又緊。
"我就喜歡他,所以才想對他做這事阿,只是順便逼他開口說話,跟喜歡的人做有什麼不
對了?"陸佐疏有點賭氣的說著。
"你 說 哪 裡 錯 了 ?"
曲祐生怒極反笑,和善的笑容讓人發毛。
曲祐生深深的吸一口氣強迫自己先冷靜,讓唐墨雲躺回床上,細細的蓋好被子,最後召出
了兩條靈蛇連同小青蛇一起陪在唐墨雲身邊。安頓好唐墨雲後,站起身扯著陸佐疏就往外
走,一路走還不忘把陸佐疏的嘴給摀上,待到門外一段距離後,就是一頓毒打。大老遠都
可以聽到怒罵聲以及揍人的聲響。
"你這個笨蛋!兩情相悅跟你這種是能比的嗎?還打他打到傷那麼重?他背上那個撕扯的
傷不就你的傑作嗎?這是你所謂的喜歡?以為我不知道你的那些禁衛?當我好糊弄嗎?我
捨不得打、捨不得罵、當個寶貝一樣呵護著的人,好不容易養大了,也教出可以過正常人
生活該有的樣子,再過兩年也就成年了,偏就讓你這笨蛋給毀了!"
曲祐生邊揍邊罵,陸佐疏見情勢不好,便躺在地上打滾裝死任由打罵,這場單方面的毆打
直到小青蛇由房裡竄出來找人才宣告結束。
曲祐生一把撈起了小青蛇急忙往房裡趕,一進門就看到唐墨雲在床上翻滾著,雙眼雖閉著
身體卻是不斷顫動,嘴裡發出不知名的囈語,兩條靈蛇在一旁急得搖頭晃腦,不時的用頭
去磨蹭試圖安撫。
"乖孩子,乖孩子,沒事了..."曲祐生把人抱進懷裡安撫了好一陣,才讓人又平靜下來。
陸佐疏頂著一張瘀青的臉,一手提著食盒另一手提著一個包袱進來,默默的在一旁的
桌上擺佈食物碗筷。
"我........."陸佐疏才張口想說點什麼。
"閉 嘴 ! 信不信我再揍你。"曲祐生低吼道。
"........................................................"
沉默蔓延在這個房間之中。良久,曲祐生開口道:
"雲兒這次的狀況到底如何我也沒個把握,還要看等等他醒來之後的反應,你若是真想彌
補,就負起你該負的責任,讓他能正常的生活。"
"我喜歡雲兒,但更看重的是雲兒的意願!雲兒該是自由自在的過日子,你想追求雲兒,
就憑本事,看雲兒選擇誰!"說到這裡,曲祐生露出了一抹計算的神情。
"哼,那就各憑本事吧!"陸佐疏不甘示弱的說著。
"等雲兒穩定後,我帶他回我那裡,對雲兒比較好。"
"我知道了。我安排一下事情,明天之後就可以出發。"
又過沒多久,唐墨雲緩緩睜開眼睛,一雙黑紅眼瞳清澈靈動,不住的打量著四周,在發現
曲祐生後更是開心的咧嘴笑起來;轉頭一看到陸佐疏就像炸毛貓兒般炸了!從床上一躍而
起,一拳擊向陸佐疏胸口,陸佐疏措不及防被打個倒退兩步,唐墨雲立即追擊一個踢擊,
把陸佐疏打得飛出窗外。
做完這一串動作之後,唐墨雲嘟嘴鼓著腮幫子,又蹦回了曲祐生身邊,用手指著還在外頭
的陸佐疏比手畫腳咿咿啊啊的控訴起來,還用手摀著自己的屁股。曲祐生看得很認真,還
點頭附和著,偶爾還抱著唐墨雲安慰一下。
當陸佐疏再度進來時,唐墨雲已經重新窩回曲祐生的懷裡,正就著曲祐生的手吃芝麻糕吃
得正開心。瞥見陸佐疏要靠近,抬手一甩一枚飛鏢破空而來,徑直釘在陸佐疏腳前!大有
一種「你過來我就不客氣」的意味在。
陸佐疏無奈,只得隔著一段距離跟唐墨雲說著話:
"雲兒乖,之前是我不好,我跟你認個錯!"
唐墨雲吃著點心對陸佐疏不理睬。
"好雲兒,我真的知道錯了,說說話可好。"
唐墨雲喝著茶水對陸佐疏不理睬。
"雲兒要不你看我一眼也行。"
唐墨雲跟靈蛇玩對陸佐疏不理睬。
陸佐疏見唐墨雲一付油鹽不進的樣子,有點著急的往前跨了一步,唐墨雲隨即揮舞著拳頭
兇狠的撲了上來,陸佐疏一個本能反應的格擋,兩人就這麼的打了起來。唐墨雲的拳腳俐
落狠勁,陸佐疏武功雖勝於唐墨雲,但不想再傷了人,只得拆解招式以自保,這一來一往
間反倒是陸佐疏忙得滿頭大汗,眼見曲祐生只是在一旁喝茶看戲,急忙道:
"還不快點阻止他!"
"雲兒現在宛如稚童,弄傷了他有你好受的。另外把你從我那裡順走的「迷雲香」拿出來
。"曲祐生慢悠悠的說道。
"說甚麼呢,我只是借來玩玩!"陸佐疏摸出一個小瓶子,拋給曲祐生。
"這是特地研製給雲兒用的藥。有時候需要讓雲兒稍稍睡會兒;偏偏你拿走了還用在雲兒
身上,讓他無力反抗,若非如此你想抓住雲兒,你也要折些人手!"
在曲祐生說話這時間,陸佐疏臉上挨了幾下,看著原本俊俏的臉孔如今變得一片狼藉,銳
利的雙眼腫得跟貓熊沒兩樣,其餘更是青的青紫的紫。見唐墨雲也出了氣,曲祐生微笑著
喚回了唐墨雲,扔了瓶傷藥給陸佐疏。
"雲兒,這哥哥已經知道自己做錯了,「今天」就先不打了阿!"曲祐生好笑的拍了拍唐墨
雲依舊氣鼓鼓的臉頰。
"往後這個哥哥如果說或是做了什麼不好的,就只管打沒關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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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老陸已經輸在起跑點了
2.老曲跟雲兒有更深的關係
3.下一集預告:真‧追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