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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回。問二郎】
宋懷瑾一大清早從大丞相府悄悄出來,悄悄回到攝政王府,貼身小廝侍候他用了早飯
後,爬到床上想睡個回籠覺,雖身體疲乏肌肉微微痠疼,卻翻來覆去的睡不著,想來昨晚
是睡飽了。
經過昨晚一番翻雲覆雨的宣洩,鬱卒的苦悶感減輕了些許,至少不再滿腦子愁雲慘霧
的負面情緒,聽說做愛是治療憂鬱的好良方,或許果真如此。
躺了一刻,躺不住了,到書房隨手拿了本書,到庭園中閒坐看書,打發時間,之前忙
碌慣了,一時閒下來無所事事,且無法離京遠行,被相思斷腸給綁住,依然只能待在京裡
,得先想辦法弄掉這隻蟲子。
他召來正在王府輪值的太醫,諮詢問道:「如果腹內有蟲,如何醫治?」
「需視何種蠕蟲而使用不同的驅蟲藥方。」太醫回道,說了幾種常見的人體寄生蟲,
伏蟲、迴蟲、弱蟲、蟯蟲等等。
「除了吃驅蟲藥,是否有其他辦法?例如用鉗子夾出來。」
「蠕蟲多附於腹腸內,無法以鉗子夾出。」
「如果說蟲子沒在腹腸內那麼深,而是在外面些呢?例如……後庭內八、九寸的地方
。」
「此法興許可行,卻極難施為,易損傷人體,下官認為不妥。」
「把驅蟲藥直接從後庭灌進去呢?」
「驅蟲藥多含毒,藥效乃由人體吸收入血,蠕蟲吸食血液後痺死而驅殺之,不宜直接
由後庭灌藥。」
「嗯……你聽過相思斷腸嗎?」
太醫尋思好半晌,回道:「恕下官才疏學淺,未曾聽聞。」
這隻蟲不列入正式醫學記錄,宋懷瑾有點失望,並不意外,董延松萬金求得,必是世
間少有的稀貴珍物,太醫沒聽過很正常。
他用現代人的邏輯思維,期望能用科學的方法驅蟲,忽略了重要的一件事,穿越本身
就是件不科學的事,蠱這種不科學的東西,如何用科學的方法弄掉?
問詢無果,揮退太醫,忖度難道真要打造鴨嘴鉗,擴張腸道後夾出來?可找學醫的年
幼童生,至少手較小……
不禁聯想到色情小說中,常描寫男主角那話兒粗如兒臂,或拳交這類重口味情節,藝
術想像是美好的,現實操作是可怕的,光想像他就翻白眼。
腦洞大開,異想天開的再想,乾脆打造根棍子,捅進去把蟲子戳死。
略微模糊的印象中,聶破軍比號稱驢屌的A片男優不遑多讓,周寧遠的長度直逼網路
鄉民的夢想,都沒能把蟲子戳死,可見是吸附在更深的地方,如果使用外力把蟲子戳死,
他大概也丟了半條小命了。
「這樣不好,那樣不行,到底要怎樣才能把牠弄出來啊?!」宋懷瑾苦惱的直抓頭髮
,煩得要死時,府中下人來報,說欽天國師派人過來,傳召他到九玄寶殿。
靈光忽忽一閃,說不定欽天國師有辦法?
忙不迭換上外出衣袍,跟隨一名來傳令的青衣道童,乘坐馬車到建於皇宮東外側的九
玄寶殿拜見欽天國師。
進入宮殿,瞧見欽天國師端著仙風道骨的模樣,正在等待著他。
「晚輩拜見國師。」宋懷瑾向他施禮。
「往後俗禮可免。」欽天國師說,單刀直入的問道:「董延松是否在你身上下了蠱?
」
宋懷瑾愕然頓了下,反問:「國師何來此言?」
「你只須回答我,是,或不是。」
「……是。」宋懷瑾選擇坦白以告。「他在我身上下了一種叫相思斷腸的蠱。」
「他說那叫相思斷腸?」
「是的,您有辦法取出牠嗎?」
欽天國師點點頭,說:「飼養此物需每七日至少餵食一次,餵滿七次後,即會羽化成
蝶。」
「不會咬破我的肚子鑽出來吧?」宋懷瑾驚恐道。「那我不就死定了!」
「不必擔心,羽化那日,只需以大量陽精餵食牠,促其結蛹化蝶,自然由後庭而出,
需是曾以精飼養之人的陽精。」
呃,意思就是需要再和某兩人一起玩3P?他要不要叫那兩人先養「精」蓄銳,到時好
讓他能瘋狂榨汁。
「飼養期間最好和初次餵食的人相同,牠才不會挑食,且莫要天天餵食多次,恐怕會
撐死牠。」
「……」
怕牠挑食,怕牠撐死,你是把牠當寵物在養嗎?
欽天國師的話糟點太多,宋懷瑾都不知該怎麼吐槽了,如果按照他說的,想要快速解
決的話,找周寧遠和聶破軍兩人每天大量捐精,就能撐死牠了,不過如此一來,他大概不
用下床了,每天張著腿讓他們操就夠了……
不行,這樣太可怕,太縱慾過度了……咳,總之他不想被天天操得不成人形,蟲子撐
死了,他們三人也腎虧了,傷敵一千自損八百,簡直是三敗俱傷,實非良策。
宋懷瑾:「你和董延松都說七日一次。」
欽天國師:「其實七天是讓牠餓到極點了,一天餵一次還是可以的。」
宋懷瑾:「……」
不,他才不想天天餵牠!
七天餵一次剛剛好。
欽天國師再道:「我想要那隻羽蝶,就當做是替你澄清麒麟石謠言的回報。」
當初麒麟石一事他求助於欽天國師,欽天國師以一個願望做為交換條件,他只能答應
。
今時欽天國師得知相思斷腸在他身上,便拿來換取承諾,不由得合理懷疑:「這隻蟲
子,該不會是您賣給董延松的吧?」
「是,也不是。」欽天國師誠實回答。「我多年前把牠賣給一名道友,昨日我接到那
名道友的傳信,說他把蠱轉賣給董延松,那日我見你面相有變,已不是純陽之身,且眉目
間有異媚之色……」
「停,不用再解釋了,我明白了。」宋懷瑾打斷他的話,囧得要命,是不是處男還能
從面相看出來,實在忍不住想吐槽:「我說你們修道人怎麼也愛財?」
「世人以為修道人餐風飲露,不知修道其實是很花錢的,光是煉丹所需物材,若樣樣
皆上品,千金萬兩難少矣,不然,為何要廣收信徒門生得其供養。」欽天國師直率坦白得
叫人無法反駁。
宋懷瑾無言以為,突然也覺得他說的好有道理,原來宗教斂財這種事,不管在哪個世
界都是一種常態。
「那隻蠱很挑人,非極品名器養不得,你的身體倒是適合當爐鼎的好材料,要不要與
我雙修?」欽天國師面露神秘微笑,帶點誘惑的再道:「與我雙修可延年益壽,青春永駐
,共享修真大道。」
是個騙財騙色的神棍,無誤!
「不用了,謝謝。」
「我道有云,寰宇無界,浩瀚無邊,計有九千九百九十九個小世界,組成真空大宇宙
,真空大宇宙的中心,是所有小世界的人的生死歸處。」欽天國師驀然語氣飄渺的說道。
「真空家鄉,無生老母。」宋懷瑾喃喃,聯想到那個世界的某個宗教信仰主旨。
「大同小異。」
「我隨口胡謅的。」
「你的小世界想必大有不同。」
「咦?你你……你知道我是……」
「噓。」欽天國師食指抵唇作噤聲狀。「天機不可洩漏。」
#
從九玄寶殿回到王府後,宋懷瑾反覆斟酌,決定親自寫兩封邀請帖,令家僕分別送去
大丞相府和大將軍府,設宴邀約周聶二人,感謝他們當日願意獻身捐精,及時救他一條小
命。
翌日傍晚,周寧遠和聶破軍依約來到廣寒樓,地點是在清涼閣,就是三年前周寧遠首
次私下宴請宋懷瑾的竹樓小院,後來宋懷瑾因為製酒的關係,和霍三娘子成了好酒友,偶
爾閒遐時會來品酒,順便檢視她燒蒸的火酒和酒精。
那之後經過一年反覆試驗,霍三娘子終於製成二蒸火酒和三蒸酒精,宋懷瑾才著令工
部設計打造大型蒸酒器,計畫批量生產。
宋懷瑾對霍三娘子說,火酒儲存於陶甕中封藏兩年後,烈性猶在,但會變得醇潤順口
,今日倒可開封嚐嚐了。
霍三娘子帶著余宛月搬來三罈酒,宋懷瑾見到她在這裡,有些訝異。
「小女子感謝攝政王殿下與周大人的救命之恩。」余宛月對他們行跪拜大禮。
「不須行此大禮,快起來。」宋懷瑾說。「我並未真正搭救於妳,倒是妳幫了我大忙
,我才需要謝謝妳。」
「小女子萬不敢當。」余宛月起身端坐。「感謝周大人安排小女子入廣寒樓,使小女
子有棲身之所。」
「妳是我派去董延松那裡的,我也要感謝妳願意捨身取義。」周寧遠誠懇道。
「董賊害我家破人亡,是周大人賜給小女子報仇的機會。」
宋懷瑾聽了,不勝唏噓,心說董延松真是罪大惡極罄竹難書啊。
「在廣寒樓可能適應?」周寧遠再隨口關心道。
「謝大人關心,小女子一切安好。」
「周大人請放心,民女會照料好宛月的。」霍三娘子回道。
廣寒樓和其他青樓有個最大的差別,即樓中姑娘賣藝不賣身,並嚴禁姑娘以與客人歡
合來換取財物,違者會被其他姑娘瞧不起,屢勸不聽則會趕出去,亦對客人明列規矩不許
強迫姑娘賣身,否則不許踏入廣寒樓半步,被列為拒絕往來者,通常會讓其他客人取笑,
所以來此的客人很少會違反規定。
姑娘們到了一定年紀後,大多自贖出樓,並脫出賤籍,成為一般庶民,有的嫁為良婦
,有的開店舖自做營生,少數自願給達官貴人做妾,總之賣身於廣寒樓,對其他青樓女子
來說,是件令她們十分羨慕的事。
能脫離賤籍成為庶民並不簡單,想必這其中關節與周寧遠有關,宋懷瑾猜測,周寧遠
應是廣寒樓的幕後金主,有這樣大的靠山,莫怪廣寒樓能成為天下第一樓。
宋懷瑾想留下余宛月一同吃飯喝酒,余宛月自認身分卑賤,不敢同座,便行禮退下了
。
與他相熟的霍三娘子留在席間,說這三罈酒是她親手燒蒸的珍藏火酒,蒸粹時去除酒
頭和酒尾,只取二蒸的中段酒露,保證滋味香醇,口感濃烈而不嗆,綿甜甘冽,餘味悠長
。
「三娘子厲害,這又可叫二鍋頭呀。」宋懷瑾相當佩服她的天賦和努力,能自行領悟
改良製酒的技術。
「托殿下的福,民女給它起了名,叫廣寒露,只在咱們廣寒樓才能嚐到的絕味美酒。
」霍三娘子說。
「曾聞廣寒露一壺百金,我們這三罈少說有十壺。」周寧遠笑說。「今日殿下做東,
可得一擲千金了。」
「老天,我今日要傾家蕩產了。」宋懷瑾捂胸做痛心狀。
霍三娘子給他們逗得開懷,笑回:「殿下毋須千金,民女只要一件賞賜即可。」
「三娘子想要什麼?」
「販酒令。」
大殷售酒需要取得販售許可,一種是發給飯館酒樓的飲酒令,一種是專門賣酒的酒舖
和酒商的販酒令,審核嚴格,不易取得,大多數酒商都得走走關係才能獲得,霍三娘子擁
有的最大關係,不正是攝政王本人。
「三娘子想開酒舖?」
霍三娘子坦率道:「不瞞殿下,民女從小的夢想其實是開酒舖,做酒商,如今想讓更
多人能嚐到酒露和火酒。」
宋懷瑾心中評量了一下,說:「如此,我也有一個條件。」
「殿下請說。」
「我要入資。」
「能與殿下合資,民女求之不得。」
於是,宋懷瑾再度與霍三娘子合作,這次是賣酒,霍三娘子從攝政王手中取得販酒令
,自然是皇商了,往後如何成為天下第一酒商,晉升為一代女富豪的傳奇,於此略過不提
。
周寧遠微笑靜聽宋懷瑾與霍三娘子的談話,聶破軍雖沉默不語,神色亦是悅然自得。
宋懷瑾聰明慧黠,不拘泥於世俗評價與目光,且是個愛財的,會做出這樣的事他們一
點都不感到奇怪或不當,他做事向來有其分寸,不會過於越權逾矩,更不會為富不仁。
霍三娘子陪他們小飲幾杯,即識相告退了。
三人一頓好吃好喝,互相敬酒,酒足飯飽。
打從他們將他救出藏秀山莊之後,三人未曾像這般聚在一起過,宋懷瑾還在告假期間
,周寧遠一如既往的勤於政務,聶破軍大半時間待在軍營,那件事似乎刻意淡化了,事實
上永生難忘。
曖昧不明的情愫在酒香間流轉,醉翁之意皆不在酒,各懷迥異心思。
宋懷瑾盡量與他們泰然處之,談笑自若,尤其是對周寧遠,前天晚上才大幹過一場,
身上的吻痕還沒完全消褪,不過他都付過「嫖資」了,算是銀貨兩訖,兩不相欠。
豪爽勸酒熱絡著氣氛,不露出扭扭捏捏的樣子,心說反正就是好兄弟睡一睡嘛哈哈…
…咳咳,現在他又得向他們提出睡好兄弟的請求了。
「小弟要先向你們致謝,感謝二位那日的……江湖救急,小弟再先乾為敬了。」提起
這件事,他依舊有些難為情,再自飲一杯酒壯壯膽,才說起今日相邀的主要目的:「其實
,除了感謝你們,我還有件重要的事想拜託你們。」
「愚兄竭盡所能。」周寧遠無丁點遲疑。
「不管什麼事,我一定會替你辦到。」聶破軍更是爽快承諾。
「咳咳,就是……那個蠱……」宋懷瑾清清喉嚨,十分不好意思的開口。「不瞞你們
,那隻蠱還在我體內,欽天國師跟我說,餵食七次之後,牠會結蛹化蝶,離開我的身體。
」
「你希望由我們餵食牠?」周寧遠一點就通。
「嗯……每七日餵食一次即可,在第七次結蛹化蝶的那天,需要大量的……那個。」
宋懷瑾感到更難為情了。「而且需要餵食過牠的人的,所以這段期間我需要你們兩個人的
幫助,讓牠能成功羽化,脫離我的身體。」
「必當盡力。」周寧遠義不容辭。
「我也是。」聶破軍當然不落人後。
「咳,小弟在此感謝你們的相助,這是欽天國師開的方子。」宋懷瑾各遞給他們一張
紙,紙上羅列藥材名稱,服用說明,講白了,就是養腎蓄精的壯陽藥方。「強身健體的,
無害。」
周聶二人認真看了看方子,摺好收入衣襟中,欽天國師親自開的藥方千金難得,非常
寶貴。
「還有,第七次羽化那日需求量大,所以要請你們先養著,別浪費……」說到最後,
宋懷瑾忍不住把額頭磕在桌上,埋起臉,臊得沒法見人了。
「宋弟不必行此磕頭大禮。」周寧遠輕笑調侃道,覺得他這個動作模樣真是可愛。
「……我是在害臊好嗎。」宋懷瑾咕噥。
「算起來,已經餵食兩次了,除去最後一次,還需要餵食四次。」周寧遠用討論的口
吻說道,事實上是在跟聶破軍炫耀。
聶破軍臉色不好看,一聽就知道第二次是周寧遠餵的,不悅問道:「為什麼不找我?
」
「想找誰是宋弟的自由。」周寧遠說,透出領先一步的優越感。
「我本來也不想找周兄……」宋懷瑾含糊嘟囔。
「宋弟還想找誰?」
「我這不就找你們了嗎?」
「下次換我。」聶破軍斬釘截鐵道。
「聶將軍的經驗看來甚少,怕餵不好。」
「曾聽人說周大人紅粉知己多,末將的確比不上,卻怕周大人不知會從何人身上沾染
污物,不慎髒了殿下的尊貴之軀。」聶破軍反脣相譏,向來顯得較寡言的他突然口齒伶俐
起來,話語尖利,可見不是不會說話,而是想不想說話。
「聶破軍,你什麼意思?」周寧遠面色不豫。
「殿下,請你務必慎選,末將清白守身,但必竭心盡力。」
「宋弟,莫聽他人無端臆測,愚兄亦是潔身自好,不過學識較廣博罷了。」
「別吵別吵,一人一次,一人一次,公平!」宋懷瑾勸架,又不是皇帝翻牌選侍寢的
妃子。
「如果一人一次,直到第七次,算起來我少一次。」
「聶大將軍倒是懂得斤斤計較了。」
聽著二人你來我去的打言語機鋒,醋味比酒味濃,宋懷瑾面色訕訕舉杯喝酒,撇開臉
假裝觀看窗外風景,心說真是要死了,早知道別同時找這兩人來一起商量當炮友的事。
聶破軍直直看著宋懷瑾,說:「做人處世不可不公。」
「……那之後我補你一次好了。」
「好。」
一人一次,拍板定案。
「還有一件事……」宋懷瑾頓了頓,才道:「我希望我們只須做那事,不談兒女私情
之事,解決之後,我們能恢復以前的狀態,當然,我會好好酬謝你們的拔刀相助。」
咳,是拔屌相助。
宋懷瑾的意思說得明白,只做愛,不說愛,成為暫時的炮友就好。
周聶二人四眼注視著他。
周寧遠神色黯淡下來,語氣委委屈屈的嘆道:「唉,我雖明白此事你情非得已,可我
還是感到些許被始亂終棄,抱歉,我不該這麼想的,我應該要體諒你才是。」
聶破軍不語,但眼神和周寧遠是同樣意思,更多了一分譴責,無聲控訴他想射後不理
。
宋懷瑾一時間被他們搞得心虛又慚愧,感覺自己像吃完不負責的渣男,簡直是個拔屌
無情……受……
想想又覺得不太對勁,雖然提出請求的人是他,但明明被壓著幹的人是他呀,如以攻
受位置來看,他才是真正被吃乾抹淨的那個人吧,為何他要覺得對不起他們,這二人壓根
兒是得了便宜還賣乖。
你們會裝,難道我不會嗎?
「這種事講求兩相情願,如果你們不願意就算了,我絕不勉強你們,小弟還是要再次
感謝你們。」宋懷瑾裝出無奈狀,作勢要站起來。「看來,我還是得另找他人來解決這個
問題。」
周寧遠和聶破軍一人一手,各別握住他的左右手,阻止他站起。
「愚兄不勉強,樂意之至。」周寧遠趕忙道。
「我也沒有不願意,你不要找別人。」聶破軍也著急道。
「唉,我是怕倘若有了私情,往後會因私害公,反倒陷你們於不義之地,屆時我心愧
疚難安,無顏再面對你們。」宋懷瑾唉聲嘆氣。「你們莫怪我無情,實是時勢不容我們心
存私情,壞了大義。」
「我喜歡你。」聶破軍冷不妨直率表白道。「我心中早有私情。」
宋懷瑾瞬間怔住,心臟怦怦亂跳了好幾下,被這記高速直球打得錯手不及,脫口應道
:「你喜歡的我,不是真正的我。」
「我也喜歡你。」周寧遠亦跟著道。「我多次與你訴說衷情,並非兒戲作假。」
宋懷瑾不以為然:「別以為我看不出來你別有所圖。」
話落,三人默默互視。
宋懷瑾心道一聲糟,怎麼有時說話會這麼不經大腦,這下黃了,心裡禁不住有點懊悔
,自己有求在先,還拿什麼喬呢。
可無論如何,他都不想利用他們的感情來達到目的 ,糟蹋他們的真心。
聶破軍真正喜歡的人,是前宋懷瑾,而周寧遠即使居心難測,卻能感覺到包含真心在
裡面。
安靜片刻,他先開口打破沉默,誠心向他們道歉:「抱歉,我目前還無法接受你們的
情意,我不想欺騙你們,更不想虛情假意的應答你們,以此獲得你們的幫助。」
「我情願你欺騙我。」周寧遠說著,舉起他的手,在他的手背上輕吻一下。「願君如
意,甘之如飴。」
聶破軍將他的手按在心口上,說:「我喜歡的人是你,就是你。」
#
別人是七年之癢,他是七日之癢。
一早醒來,又癢了。
這次是第三次,輪到聶破軍餵食相思斷腸,他之前和他們約定在下午放職後,在廣寒
樓的清涼閣秘密相見行事,和約在摩鐵打炮的意思一樣。
宋懷瑾愈來愈坐立不安,吃過午飯後,突來一股衝動,令人準備馬車,直接跑到京畿
大營去。
他絕對不是等不及想和聶破軍這樣吶樣,他只是想出城透透氣,順便去軍營走走,活
動活動一下筋骨而已,真的,你要相信他。(才怪!)
京畿守軍共分左右中後四個營區,左營右營後營分守皇京東西北三方,中營則駐紮皇
京南方,守護直入皇京的門戶,左右後營各屯五萬將士,中營則有十五萬,京畿大營共三
十萬兵員,是大殷最重要的軍事力量。
聶破軍那年宮變時,帶兵馳援,護駕有功,從總領左營的三品神威將軍拔升為二品神
威大將軍,爵位從伯提為侯,後來先帝遺詔再封他為鎮國公,升為一品驃騎大將軍,親領
京畿大營和治理大殷軍政,是大殷地位最高的武將,紫綬金帶,輔佐新君。
此時,他年歲還未過三十,老將們無不感慨英雄出少年。
宋懷瑾身為攝政王,當然有巡視軍營的權力,他令馬車停在中營入口前,讓侍衛隨從
在營外等候,單獨進入軍營中。
營地十分廣大,以天干地支為名分列各區,圍繞在軍營四周,各區皆有獨立的營房和
校場,營地中央為校軍大廣場,廣場後方,可見三棟相連的磚造房屋,中間大屋是議事大
廳,右屋為參事小廳,左屋為驃騎大將軍的辦公衙房。
宋懷瑾不讓人先去通報聶破軍,神態悠然的從軍營中央走過,吸引了無數兵士的目光
,貴客突臨,軍營止不住有些喧噪。
兒郎們長時間待在全是男人的兵營中,母豬都賽貂蟬了,何況是攝政王這樣的傾國絕
色,縱使同是男兒,可他的美貌已超越性別之分,就是極好看的。
他雖早已習慣成為眾人的注目焦點,依舊略感彆扭,但攝政王的儀態要維持住,假裝
旁若無人的雍容走著,偶爾會遇到高階將官來向他行禮,他會停下頷首回禮。
軍營中全是雙眼放綠光的男人,明處的人無不偷瞄他,暗處更不知躲了多少人偷窺,
一個傳一個的說攝政王來了,能跑的都跑來偷看,一隊正繞著大廣場邊緣做跑步訓練的士
兵,不知哪個看呆了眼,一個錯步讓全隊的人推擠撞成一團,個個跌得四仰八翻,氣得領
隊的百夫長大聲斥罵,場面十分搞笑。
他每年都會來大營巡視監察兩次,像這樣私自前來倒是第一次。
一名小校尉衝進聶破軍的衙房,結巴道:「稟報大將軍!他、他來了……」
聶破軍不悅蹙眉。「慌張什麼,誰來了?」
「是……是攝政王來了!」
聶破軍立刻放下手中的南疆軍報,刷地一下站起,快步跨出去,望見宋懷瑾正不疾不
徐的走來,午后冬陽灑在他身上,讓他整個人都發著光般,光芒璀燦,耀目奪人。
不住晃了下眼,藏不住一絲訝異,大步上前迎接他,抱拳揖禮:「末將參見攝政王。
」
今日聶破軍未穿戴軍靴皮甲,身上是玄色的武官常服,仍顯出肩寬胸厚,英偉不凡。
宋懷瑾也晃了下眼,錯覺這個男人今天看起來更帥更man了。
「不必多禮,本王只是自個兒來散散心,不是巡視,毋須拘束和清場,按照平日行事
即可。」宋懷瑾平和道,見到聶破軍,不知怎麼的心跳加速一點點,體內的騷動也波動起
來,他暗暗深呼吸一口氣,努力壓下生理慾望,想找些事轉移注意力。「大將軍去忙吧,
找兩個人陪本王四處走走便好。」
「末將吳俊義拜見殿下,末將願陪殿下。」跑來湊熱鬧的一名年輕將軍抱拳道。
「末將洪俞白拜見殿下,末將也願伴殿下同行。」另一個年輕將軍也忙著上來。
「都下去,倘若太閒,去把茅廁刷一遍。」聶破軍不快。「殿下,末將陪您。」
「那就勞煩大將軍了。」宋懷瑾點點頭,微微一笑。
他的微笑當場迷倒一眾人,大家都想陪伴攝政王,全給聶破軍轟走了,最後只剩聶破
軍一人相陪。
「殿下想去哪兒?」
「先去射箭吧。」
原本是四體不勤的上班族,只偶爾會去健身房練一下,自從穿來之後,因為娛樂項目
不多,又有習武防身的必要性,所以開始學習訓練各項武藝。
幸好有原身的肌肉記憶,練起來不會太困難,不過應該比前宋懷瑾差多了,否則不會
讓聶破軍產生懷疑,他則以受過重傷為由呼嚨過去。
聶破軍帶他去射箭場,射箭場的人登時比平常多了兩倍,一堆人跑來練箭,在攝政王
面前競相爭取表現的機會。
宋懷瑾的箭術平時是練著玩的,技巧水平普通,難得能射中紅心,今日又因身體「不
舒服」的關係,幾箭落了空,連靶子都沒射中。
在他身邊的聶破軍則箭箭都在靶心上,有的甚至穿過箭靶,技術高超,勁道十足,周
圍的兵士大聲鼓掌叫好。
對比之下,攝政王的箭術實在不好看,男人多少都有好勝心,宋懷瑾不例外,不服輸
的再次搭箭舉弓,拉開弓弦,專注的瞄準箭靶。
聶破軍驀然從他身後一手握住他握弓的手,一手搭上他的腰側,宛如半擁著他,指導
道:「沉腰,穩立,肩膀放鬆一點,箭再高一些,瞄準,鬆弦。」
咻!疾箭破空,正中紅心,宋懷瑾高興的回頭看他,兩人的臉靠得很近,聶破軍低頭
俯視他,溫暖的氣息輕輕呼在他的額頭上,手掌還搭在他的腰側。
宋懷瑾心頭小鹿撞了撞,彷彿來自另一個靈魂的悸動。
兩人眼對眼,怔怔對望一會兒,畫面美得像幅圖,直到有人發出喧鬨的聲音,他們才
趕緊分開,叫宋懷瑾尷尬得不行。「射夠了,我想去騎馬。」
聶破軍目光閃爍了下,用只有他聽得見的音量,低沉道:「殿下,末將今日尚未射,
待會兒才能射。」
剛剛明明射了很多支箭……宋懷瑾愣了下,霍地意會此射非彼射。
靠啊,這傢伙竟然光天化日開黃腔,調戲良家婦男,宋懷瑾忍不住斜睨他一眼,把弓
塞到他手上,徑自轉身走出射箭場,臉熱熱的,下腹熱熱的,好不容易用射箭轉移的注意
力,這下又給輕易勾上來了。
本以為聶大將軍憨直木訥,原來是個悶燒鍋,暗戳戳的騷在裡面,撩起人來也是個沒
臉沒皮的東西。
聶破軍笑著把弓拋給一名士兵,兩三個跨步即追上攝政王。
「我怎麼覺得他們怪怪的。」堅持尾隨陪駕的吳俊義撓撓頭說。
「笨,有眼睛的人都看得出來,他們之間肯定……」洪俞白壓低聲音。「有一腿。」
「你是說這樣?」吳俊義兩根食指對了對。
「不然呢?你何時看過大將軍的眼神這麼柔情似水,還笑得像個看見心愛姑娘的傻大
個。」
吳俊義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手臂搭上洪俞白的肩膀,兩眼直直瞅著他。
「你做麼?」
「我學大將軍,柔情似水看著你,笑得像個傻大個。」
「看個熊,再看挖出你的眼睛!」
二人打鬧著去追大將軍和攝政王,看他們像在看好戲,俊男配美男,多麼賞心悅目的
好戲。
龍陽之好在軍營中不是太稀罕,感情好的兄弟偶爾互助發洩是常事,有的出雙入對形
同眷侶,軍中上級長官並不嚴令禁止,有時甚至會覺得這樣能加深羈絆,更願意為彼此出
生入死,為守護對方而拚命。
大殷開國至今將近三百年,期間雖有數次內亂外患,國力強弱起伏,但都守住社稷基
業,國家持續穩定發展,人民便能安居樂業,加之不限制百姓讀書識字,社會風氣漸漸開
放,南風自然也漸漸興起,不再是見不光的腌臢事,甚至形成一種風潮。
文人間的惺惺相惜也好,武人間的肝膽相照也好,男人和男人抵足同眠共游魚水,有
時反而被視為「情誼堅深」之事,雅稱為翰林風月,有詩曰:「誰家少年潤無瑕,探得薔
薇顏色媚,興來折取後庭花,不比尋常浪風月,半是含羞半迎送,低喚郎君快些兒。」
總而言之,他們看聶破軍和攝政王形跡親近,不會鄙夷或感到太奇怪,何況攝政王那
麼美,人稱宮中第一妖嬈,男人也會對他想入非非很正常。
馬場上,宋懷瑾挑了匹漂亮的棗紅色大馬,駕馬放蹄奔馳,衣袍髮絲在風中飄逸,恣
意風流,神采飛揚,本身就成了一道最亮麗的風景,圍在馬場四周的人無不看痴了,驚歎
簡直神仙下凡吶。
聶破軍注意到圍觀的將兵愈來愈多,後面的人躥上跳下的,只為一睹攝政王的風采英
姿,不覺拉下俊臉,內心很不高興宋懷瑾被那麼多人這樣觀視,突生一種奇妙的念頭,好
想把人關在屋子裡,只有他能看見這個人,完完全全的獨自佔有。
不期然想起董延松說過的話,此刻終於能體會想把人藏在金屋裡,是種什麼樣的反常
心態,特別是心愛的美人,生怕他人垂涎覬覦,外人窺探一分一毫都能引發妒嫉心。
想著,驅馬與宋懷瑾齊身而騎,欲擋住別人的視線。
宋懷瑾瞥他一眼,以為他是想比賽速度,駕一聲,踢了踢馬腹加快速度。
聶破軍追上,也不超過他,不快不慢的與他齊平同速。
「你不是要和我賽馬?」宋懷瑾緩下馬速,疑惑的問。
「末將只是想陪你一起騎馬。」聶破軍回應,微勾唇角再道:「不管在哪裡,您若想
,也可騎在末將身上。」
媽的這傢伙又開黃腔了!
宋懷瑾給他嗆了下,騎馬這項運動雖恣縱暢快,但不停顛上顛下的,馬鞍磨擦著大腿
內側,確實與某個性愛姿勢極像,差別在於騎的是人不是馬,而且不會有根肉棍子插在體
內……
色情畫面倏然浮現在腦海中,宋懷瑾的臉更熱了,下身湧起一股股暖潮,心想聶破軍
今天一看到他,是不是心裡其實只想著煎魚,才會不停用騷話撩他。
抬頭看看天空,天際雲層如火燒,夕陽映紅,天地萬物似乎都蒙上一層薄薄霞色,時
間差不多了,抑止不住逐漸旺盛的性慾,隱隱感覺到那隻蟲子開始蠢蠢欲動了。
拉住韁繩停下,正要下馬時,聶破軍的動作比他更快,已來到馬側,揚高手臂雙手握
住他的腰扶他下來。
聶破軍手心火熱,隔著一層層布料,卻好似直接貼在他的皮膚上,害他打了個小哆嗦
。
「起風了,殿下冷?」
「沒有。」不,我很熱,熱得要命。「我該走了。」
「殿下可要先休息一下,喝杯粗茶再走。」聶破軍邀請道。
「嗯。」宋懷瑾點頭,射箭騎馬玩了一下午,雖然中間有喝幾杯水,但現在確實挺口
渴的,打算喝完茶再先去廣寒樓等聶破軍,解決這次的餵食。
聶破軍領他到將官住宿的營房區,將官營房是兩排大門相對的屋舍,分隔成多個房間
,五品以上的高階將官可分配到一間,不必與其他低階軍官和士兵擠大通舖,另有數間獨
立的屋子,供給三品以上的將軍休宿。
一品驃騎大將軍則擁有一座獨立小院,建於營房區十步之外,院牆高圍,隱私性頗佳
。
宋懷瑾來大營多次,卻首次踏足這座小院,以往都在議事大廳接受眾將軍拜見,然後
到大廣場的閱兵臺上觀兵點將,看他們擺陣演示,展現雄兵軍威。
小院不大,中間一棟樸實的磚造瓦房,房子內部隔成三間,中間是待客花廳,左側是
書房,右側是寢房。
宋懷瑾坐在廳中的八仙桌旁,聶破軍揮退侍候他起居的一名親兵,關起屋門,點燃炭
爐,置上鐵壺燒水,親自為宋懷瑾沏茶。
不似周寧遠講究工夫的點茶,聶破軍將未磨成粉的乾曬茶葉直接舀入茶杯中,以滾沸
的熱水沖開,閤上杯蓋,端放在宋懷瑾面前。
宋懷瑾端起墊在茶杯下的杯碟,掀開茶蓋,以茶蓋撥開飄浮的茶葉,輕輕吹氣,吹涼
冒著蒸氣的茶水。
一般人家大多是這樣喝茶的,程序繁複的點茶只在特定場合進行,例如詩會花宴或想
展現茶藝,喝的不是茶,是風雅。
「殿下慢飲,當心燙。」聶破軍提醒,坐到他對面。
宋懷瑾輕啜一口,詫異的發現是小紅春蟬。「你也愛喝這茶?」
「不喝,藏著等你來。」
宋懷瑾放下茶杯,清咳兩聲。「咳咳,聶將軍今日哪裡學的一口……風流話。」
把「騷話」二字硬生生轉成風流話,騷言騷語的,實在不像平時不苟言笑的聶破軍。
聶破軍微笑回道:「看見你,自然就會了。」
又一句能撩死人的騷話,宋懷瑾忍不住揶揄道:「你今天真的很不一樣,換了個人似
的,你真的是我認識的那個聶破軍嗎?」
「其實我是很高興,今天你能找我。」
「我只是想出來散散心,透透氣,順道經過這裡,進來活動一下筋骨,才不是特地想
來的。」
「殿下說的都是。」
「當然,你別多想呀。」宋懷瑾端起茶喝一口,企圖掩飾心虛和臊意,忘了茶水溫度
高,不小心燙了嘴,忙挪開茶杯,吐出一小截舌頭吸涼氣。
舌尖燙得紅紅的,像一下燙在聶破軍的心尖子上。
「小心!」聶破軍急急伸長手臂越過桌面,去拿歪斜的茶杯。
結果還是來不及,茶杯翻倒在宋懷瑾身上,接著掉落地面匡啷一聲摔成碎片,茶水全
灑了出來。
「有沒有燙到?」聶破軍焦急走到他身旁。
「還好,不那麼燙了。」宋懷瑾低頭看看,打溼了胸前一片,幸好因為天氣變冷,已
換成布料較厚的冬衣,只感到溼溼熱熱的,沒有燙傷的疼痛感。
「不行,我看看。」聶破軍扯開他的外袍夾領,再撥開中衣衣襟,露出最裡面的褻衣
,沾溼的褻衣貼在他的身體上,兩顆突起若隱若現。
「真沒燙著,別擔心。」宋懷瑾想將衣襟拉回去,心跳又加快了,喝了茶仍口乾舌燥
,後庭深處陡地刺痛一下,一股熱流隨之湧出。
糟!那隻蟲子今天竟然提早餓了,還咬他。
宋懷瑾的後庭不自主的收縮,熟悉的麻癢感加遽擴大,壓抑的悶哼一聲,低低喚他:
「聶破……唔……」
聶破軍突然低下頭,吻住宋懷瑾的嘴,吸吮他燙紅的舌尖,兩人互撩了一下午,剎地
乾柴烈火一發不可收捨,唇舌激情交纏啃咬,彷彿想把對方的嘴唇和舌頭都吃了。
宋懷瑾下意識攀住聶破軍的肩膀,被吻得忘了呼吸,體內慾潮急湧,下腹的熱流直沖
上腦門,令他一陣微微眩暈。
聶破軍的唇舌向下游移,一邊親吻他的脖子,一邊扯開他的褻衣,再往下舔吸他的鎖
骨,雪膚如凝暗香脂,見乳尖一點嬌紅,輕憐地叨住一顆乳首。
「嗯哼……」宋懷瑾發出難捺的哼唧聲,這裡第一次被外人觸碰,而且又吸又咬的,
把一顆小乳頭吸得挺立脹大,敏感得不得了。「別這麼用力……輕點……」
聶破軍鬆開牙齒,原本淡粉紅的乳頭變成緋紅色,仿如掉在雪地上的一顆小紅果,看
起來十分鮮艷可口。
「特地來這兒找我,是不是迫不及待的想要?」聶破軍咬住另一顆乳頭,邊咬邊問。
「我只是湊巧經過……唔……輕點,會疼……」宋懷瑾輕推他的頭,不只屁股癢,全
身都在癢,癢死了。
「我方才一看見你,就想操你了。」
「你今天葷話真多。」
聶破軍忽把他抱起來,讓他坐在桌面上,額頭抵著他的額頭,呼息粗重如喘,嗓音因
慾望而飽含磁性,問:「是我迫不及待,我可以在這裡操你嗎?」
「現在去廣寒樓也來不及了,可是外面有人……」
「沒有人,我下了令,沒有傳喚不許靠近。」
「你不怕我們被誤會……在密談什麼?」
「不怕,我希望全天下的人都誤會,我們在……密談。」聶破軍脫下他的外袍,撩起
中衣衣襬,解他褻褲的繫帶。
「將軍,你應該先脫你的褲子。」宋懷瑾帶著誘惑,在他耳畔輕聲道,方才那杯茶似
燙進身體裡了,全身血液都滾燙了。「那蟲子咬我了……牠需要你趕快餵食……」
聶破軍再度吻住他,一邊纏綿親吻,一邊忙不迭的脫掉身上衣物,釋放出勃發的粗直
陽物,散發出淡淡的雄性味道。
這味道刺激得宋懷瑾愈發慾火燎原,不自覺的主動張開雙腿,拋棄掉驕矜和羞恥心,
身體後仰,雙手向後撐在桌子上,擺出快點上我的邀請姿勢,渴望聶破軍快捅進去替他殺
殺那該死的癢。
聶破軍扯下他的褻衣褻褲,兩人赤條條的相對,再舉起他仍著白襪的雙足放在桌面上
,大張的腿間一覽無疑,玉柱高豎貼在腹上,尖端沁出清液,玉囊垂垂欲墜,囊下的後庭
花水潤鮮嫩,含苞待放。
「啊……你幹什麼?」宋懷瑾嚇了跳,睜眼一看,聶破軍竟低頭含入他的陰莖。
聶破軍吐出來,抬頭看他:「聽說這樣會很舒服?舒服嗎?」
「你聽誰說的呀?」
「軍中其他弟兄,他們說這叫品簫,被品者會非常舒服……」
「打住,不用詳細說明。」宋懷瑾腰軟的躺倒下去,撿回一點點羞恥心,雙手掩面道
:「拜託,不必玩那麼多花招,要玩以後再玩,現在快點進來……我後面癢到快瘋了……
」
「我希望你能舒服。」
「你進來,我就舒服了……」
聶破軍只好先放棄前戲,雙手抓住他的膝窩往上壓,讓他的下半身微微抬高,完全曝
露出後庭,小菊花迫不及待的一張一閤,擠出一大滴如花露的透明水珠,藕斷絲連般的滑
落。
露溼花房,艷色無邊。
聶破軍看得血脈賁張,站立在桌邊,抵上堅硬如石的渾圓龜頭,慢慢的破開菊門,一
點一點擠壓進去,動作小心緩慢,深怕不小心弄疼了宋懷瑾,更怕使他受傷。
「嗯……」宋懷瑾低吟出聲,被巨物擴張的肛口傳來疼痛感,儘管已經做過兩次了,
仍舊無法立即適應這樣的侵犯,特別是聶破軍陽物碩大,接納它是件辛苦的事,然而體內
極度渴求,又疼又癢的感覺難受死了。
興許他的身體如欽天國師所言,是天生適合當受的極品名器,或者淫蠱改變了他的體
質,一旦誘發起性慾,事前無需特別潤滑擴張,就算辛苦了點,也能順利接受男人的入侵
。
聶破軍完全插入龜頭後,停頓住,低頭看著凹陷的菊門冉冉舒張出來,肉摺撐平成一
層半透明薄膜包覆著他的陽莖,沙啞的關心問道:「會不會很疼?」
「疼……」宋懷瑾微顫應聲。「所以你快一點……啊啊……」
聶破軍再緩緩推入緊緻的穴徑內,直到抵住一個阻礙處才再停下來,雖然曉得這道阻
礙後別有洞天,可不敢太粗魯冒進,輕輕的前後擺動起來。
「嗯……再快一點……重一點……啊啊……就是這樣……好舒服……」腸壁如同給撓
著癢癢,理智和羞恥心又全丟開了,抑不住舒服呻吟。
聶破軍依著他的話動作,快一點,重一點,非常重視他的感受,一心希望他能獲得歡
愉。
麻癢感稍微獲得舒緩,宋懷瑾這才發現速度力道一致,分心的想這男人真的是個標準
軍人,一個口令一個動作,急煞人也,忍不住抬了抬臀,主動迎上去,用動作表示他的迫
切,可自由發揮。
聶破軍呼吸滯了下,一個克制不住的加重加快。
「啊!」宋懷瑾低叫一聲,快感的電流激竄開來,腸道中間有一處敏感點不斷被磨擦
,他知道應是前列腺的位置。「就是那裡……」
「這裡嗎?」聶破軍抓準地方,稍重的頂了頂那一處。
「啊……對……好爽……」這種奇妙的快感異常舒服,卻不會太過尖銳,總之就是一
個大寫的爽字。
於是,聶破軍開始集中攻擊那個敏感點,不刻意全根而入,每次插進去都用龜頭頂磨
那處,感覺到甬道每次都會因此急劇絞縮一下,陽莖與龜頭的快感跟著強烈起來,脹得更
粗大。
做著做著,沉重的桌子發出吱嘎聲,愈撞愈向後移動,宋懷瑾的姿勢順勢改變,上半
身仍躺在桌面上,下半身卻已超出桌面懸在半空中,一條腿勾在聶破軍腰後,另一隻腳被
聶破軍抓著足踝舉著,激烈得襪子不知何時都鬆脫了。
兩人的姿態一是推車上嶺,一是如蛇纏腰,腰肢齊動,滿目生春,錦桌搖曳欲傾,次
次逐入佳境。
「好大……好脹……」宋懷瑾的內部被塞得滿滿的,有種腸道快被撐裂的錯覺。
「你也好緊,好熱……好像不停吸著我,舒爽極了……」聶破軍啞聲道。
「你……今天能閉嘴嗎?當個安靜的工具人就好。」宋懷瑾只准自己淫聲浪語,卻聽
不得聶破軍的騷話,這個男人一說騷話,他的心臟就會被撩得亂蹦亂跳。
「何為工具人?」聶破軍停下動作,好奇問道。
「就是不要說話,只要……幹我……」宋懷瑾喘著氣回答,這次可能時間拖得太久了
,體內細微刺痛一下,那蟲等得不耐煩的又咬他了,催促他趕快餵食陽精。「你快點,那
隻蟲又咬我了……」
聶破軍一聽,立刻閉嘴專心擺動腰部,快速有力的抽送起來,一道溼熱的暖流澆在他
的龜頭上,滑潤的甬道讓他一下比一下插得更深,在宋懷瑾的浪吟中全根盡入,陽根底部
密密貼在後穴上,頂端突破阻礙進入更深處。
宋懷瑾的聲音陡地哽在喉嚨,呼吸凝窒,每回被衝入那裡面,他就有種快升天了的感
覺,大概就是所謂的欲仙欲死。
聶破軍的快感也衝上腦門,陽具似要爆裂了,悶吼一聲急速衝擊了十數下,鬆開精關
,繼續重重頓一下、頓一下的搗入最深處,每搗一下,射出一股蓄積已久的陽精。
宋懷瑾在後穴的刺激中也射了出來,噴發在聶破軍的胸口上,每被重重撞一下,他就
忍不住叫一聲,每一下都是一次高潮,肌肉緊繃收縮,死死絞住體內的巨物,讓它動彈不
得。
聶破軍射完了,陽根埋在深處,喘息著俯下身,雙手撐在宋懷瑾的身體兩側,低頭親
吻他的嘴,溫柔纏綿,充滿憐惜的深情。
宋懷瑾身體裡的騷動稍稍平息下來,驀然生出一絲莫名哀傷,聶破軍的溫柔與深情是
給前宋懷瑾的,並不是現在的他,覺得這個男人的真心錯付了。
溫存親吻片刻,聶破軍問他:「可有好些?」
「嗯……」宋懷瑾縮了縮後庭,依舊脹脹熱熱的,未完全消褪的慾火再度捲土重來。
「需要餵兩次……」
聶破軍被夾得低哼了聲,半軟的陰莖慢慢再度堅硬脹大,直接體內勃起,輕輕拉起躺
在桌面上的宋懷瑾。「抓好了。」
話落,雙手捧著宋懷瑾的臀部一把托起,宋懷瑾慌張摟住他的脖子,雙腿纏得更緊,
整個人攀掛在他身上,仿如猿猴抱樹的姿勢,在現代又叫做火車便當或義大利吊燈。
聶破軍雙臂強壯有力,輕鬆托著他走向寢房,陽物隨著步伐深深淺淺的突進突出,宋
懷瑾因為害怕掉下去,肌肉繃得緊緊,四肢活像要把聶破軍給絞死。
「再抱緊一點。」聶破軍親了下宋懷瑾的耳朵說,很喜歡這樣被緊緊依附、牢牢纏抱
的感覺,彷彿害怕會失去他。「否則怕要把你摔下去了。」
「你才不會。」宋懷瑾估噥,相信聶破軍絕不會失手摔了他,卻仍緊摟住他的脖子,
除卻陽具磨擦腸道的陣陣快感,也喜歡這種極度親密摟抱的感覺,不是因為害怕失去,而
是一股沒來由的依賴感與幸福感。
他想,是前宋懷瑾的靈魂所殘留的情愫吧。
他們兩個人應該是兩情相悅的,只是尚未彼此表白前遭遇橫禍,殼子內換成另一個人
的靈魂,他這樣算不算橫刀奪愛啊?
「在想什麼?」聶破軍輕輕抱著他跨上床舖,將他放在被褥上,瞧他一臉若有所思,
撫摸著他的臉龐問道。
「如果……我是說如果,我真的不是原來那個宋懷瑾,你會怎麼辦?」宋懷瑾反問他
。「你會殺了我嗎?」
聶破軍深深的凝視著他,柔聲回答:「會,我會操死你。」
呃,這個答案會不會太黃暴了?
聶破軍陡地一個翻身,換成宋懷瑾在上,他在下的姿勢,再道:「我說過,不管在哪
裡,你都可以騎在我身上。」
我靠,現在這傢伙的腦漿大概是由精液構成,問他正經話根本是個錯誤,估計還以為
是情趣。
「可我現在不想騎馬,懶。」宋懷瑾坐起身子說,雙腿跨在他腰邊,覺得自己插在一
根肉棍子上,動不是,不動也不是,真真是上下兩難。
「你不想動,我動。」聶破軍挺了挺胯,由下向上突進溼熱的甬道。
「嗯啊……太深了……」宋懷瑾抑止不住呻吟,坐到底時能進得很深,穿過二道門,
頂入極敏感的花壺內。
聶破軍抓住他的腰,開始向上挺動,往上挺時就將他往下壓,兩人深深的結合在一起
。
「不行……啊啊……這樣太刺激了……」宋懷瑾仰頭低喊出聲來,雙手本能的搭在聶
破軍塊狀分明的腹肌上,不是他騎馬,是馬顛他,給顛上顛下的,顛得神魂都要顛倒了。
聶破軍這次打算不那麼快結束,想盡情的操幹宋懷瑾,心裡其實是記恨著宋懷瑾第二
次去找周寧遠,而非找他,難道因為周寧遠的經驗比較豐富,技術比他好的關係嗎?
周寧遠的挑釁叫他急了,怕再不把宋懷瑾叨到嘴裡,就要給周寧遠獨食了,那日才會
不管不顧的搶先表白,至少要讓宋懷瑾知曉他的心意。
今日宋懷瑾主動前來軍營找他,他著實驚喜不已,當然得使盡渾身解數,活像隻開屏
的雄孔雀,展開炫麗的羽毛求愛,不能讓周寧遠專美於前。
男人都特別重視床上的表現,宋懷瑾表示目前還不會接受他們的感情,那麼,就先用
這件事一比高下吧。
仰望跨坐在身上的宋懷瑾,不認輸的心態加上雄性本能的征服慾,忽快忽慢的挺動著
,有時深深杵在他深處,搖著臀部畫圈圈,故意在他體內攪動,攪得他哼哼唧唧,身子微
微抖顫,閉著眼心醉神迷的沉溺模樣,應該很是舒快爽利。
宋懷瑾體內一道道電流直衝而上,頭皮一陣陣發麻,確實給幹到快感源源不絕,骨頭
都像要融化般的酥軟了,再一次被重重搗入時,嚶嚀一聲向前倒趴在聶破軍身上,腦子昏
昏茫茫的,脫口喚了聲:「聶大哥……」
聶破軍一頓。「你喚我什麼?」
宋懷瑾也吃了一驚,抿起嘴唇不答。
聶破軍捧起他的臉,輕聲說道:「再喚我一次。」
宋懷瑾撇開臉,不作聲。
聶破軍眼神深邃,忽地再一個翻覆,跪立起身,扛起他一條腿放在肩上,改從側面攻
擊,一番顛鸞倒鳳,次次斜插花心。
「啊啊啊……又頂到那裡了……」
「舒服嗎?」
「舒服……」
「叫我聶大哥。」
「大哥……聶大哥……啊啊……慢點兒……」
「是我操得比較舒服,還是周寧遠?」
「……」
「是我還是他?」聶破軍不死心的再問,急速使勁的抽送,插得他前後都淫水噴濺,
屁股肚子全灑得溼答答的。
「你你你……你比較好……慢點……啊啊啊……我又要到了……」宋懷瑾受不了的求
饒,雙手在床上亂抓,無意間從枕頭下抓出一本薄冊子,揉皺了書頁。
聶破軍驀地停下動作,重重喘著氣,拿過被他抓出來的書,正要丟出床外時,宋懷瑾
眼角瞥見半展開的書冊內頁,伸手一把將書揪過來,一翻,赫然是本春宮圖冊。
哦哦,竟然在枕頭下面偷藏色情寫真集!
神智一下子清明幾分,再仔細瞧,圖中交媾的二人都是帶把兒的,這下也不喘了,想
笑。
「這是什麼?」揚揚手中的色情書刊,封面大剌剌印著「龍陽十八式」,難怪這回會
玩起各種花招來,不知拿他腦練了多少次,正等著親身實踐哩。
聶破軍眼神閃爍一下,略顯心虛,卻理直氣壯道:「男人學習夫妻房術是正常的事。
」
「是正常,可龍陽非夫妻,你莫不是學錯了吧?」宋懷瑾語帶調侃,注視著這個藏不
住一絲靦腆的男人,因被人發現偷看色情書刊而失措羞惱的樣子,挺可愛的呵。
「別笑。」聶破軍俊臉發紅,再道:「我希望此事你能歡喜,而不只是被迫勉強為之
,羞辱難熬。」
期望能用技巧取悅他,使他歡快舒爽,做的過程盡量溫柔謹慎,怕他受傷怕他疼,雖
然是沒羞沒臊的事,可這份心思和心意令人頗為感動,宋懷瑾不僅身子骨軟了,心也軟了
。
就算以為他是之前的那個宋懷瑾又如何,現在正在共享魚水之歡的人是他和他,不是
別人,不是嗎?
「咳,那你……學得怎麼樣?」
「熟爛於心。」
書頁雖剛剛被揉皺了,依然能看出多次翻閱的痕跡,書角微捲,裝冊的棉線鬆動,再
多翻幾次可能就散頁了,可見十分用功自習。
「書都要翻散了,日日挑燈夜戰不成?」
「我只想與你挑燈夜戰。」
今日聶大將軍免費騷話大方送,直球一記接著一記直擊心窩子,周寧遠的茶言婊語都
相形失色了。
有時悶騷,有時直率,意外的發現這個男人真的很可愛。
宋懷瑾心裡好笑,翻開其中一頁,臉頰燒燙燙的對他說:「想不想試試這個……仙人
捧露盤?」
什麼鬼?
「好。」
聶破軍取過書冊丟出床外,拉起他背對著跨分在大腿兩側,由身後進入他,胸口貼著
他的背部,雙手捧著他的屁股抬上抬下,動作果然熟爛於心。
宋懷瑾漸漸不由自主的扭起腰來,聶破軍失控的向上挺胯,兩人一起上下舞動,愈舞
愈顛狂,猶似春浪起起伏伏,雙雙攀向銷魂之巔。
宋懷瑾柳腰酥顫,亂曳雪滑雙股,頰若桃花染妝,妖嬈風流繚亂,撩一室春情無限。
第二次弄了近半個時辰,才餵給相思斷腸吃了,宋懷瑾的慾望同時獲得滿足,也累得
半死了,虛乏躺在床上動都不想動半下,放鬆的進入賢者模式。
本來只想來喝杯茶解解渴,豈料灌了兩大壺「粗茶」,比起周寧遠的小雀舌有過之而
無不及。
聶破軍卻還意猶未盡,武人的體力就是好,洩了兩次仍不減亢奮性致,撫摸親吻他的
身體,留下一個個淺紅印子,愛不釋手。
宋懷瑾懶洋洋的隨他去,合理懷疑,他今天有偷吃欽天國師開的壯陽藥方。
「需要餵食第三次嗎?」聶破軍吸吮著他的耳垂問。
「不需要。」
「可我還有,能再餵牠一次。」
「牠吃飽了……滾!」宋懷瑾揚腿踹開壓上來的男人,腳踝給一手捉住。
聶破軍舉高他的腳,在白皙剔透的足背上親吻一下。
「喂喂,把我的腿放下來!」
「再餵一次,好不好?」聶破軍雖是央求,動作卻霸道的不讓宋懷瑾拒絕,肩膀扛起
修長的雙腿,抵上胯下賁起的那物。
「不好,聶破軍你大爺的放開我……唔嗯……牠真的吃飽了……啊……別一下就這麼
深……」宋懷瑾的身子又酥了,腰枝又軟了,又累又爽。
「我想試試這招吊角兒。」聶破軍說著,揮舞兇器侵門踏戶,再度掀起一場恣肆暢快
的被翻紅浪。
我吊你祖宗,我吊你全家……要死了,救命啊!
良久,良久,良久。
春聲漸歇,雨收雲散,攜手共下巫山。
宋懷瑾軟趴趴的說道:「我該回去了。」
聶破軍輕撫他的背部說:「有些晚了,你回去時城門已關閉,不便出入,不如在此留
宿一夜,明早再走。」
「我想好好的睡覺。」
「我不攪擾你了。」
宋懷瑾想了想,聶破軍射了三次,應該清完庫存了,此時回去城門已閉,雖能憑腰牌
命令守門衛士為他開門,可到底是濫用特權,且皇京城門是極重要的防禦出入口,高大的
銅製城門厚實沉重,關閉和開啟都需要多人推拉,頗為耗力,確實會造成守門衛士的不便
,算了。
「好吧,不過不准再做了。」
「我保證不會。」
這一回,因為聶破軍的挽留,宋懷瑾直接在軍營中過夜,並不怕外人如何臆測他和聶
破軍的關係,攝政王和驃騎大將軍為國事秉燭夜談,很正常嘛。
蝨多不怕,債多不愁,關於攝政王的蜚長流短不差多這一樁。
聶破軍吩咐人拿來吃食和三桶熱水和一桶涼水放在屋外,他自己提進房內,先餵宋懷
瑾吃了飯,再抱他去洗澡。
軍營生活簡陋,講究方便效率,不追求精緻享受,所以寢室一角用屏風隔出的浴間沒
有放大澡盆,通常用一桶熱水洗擦乾淨就好。
他抱著宋懷瑾坐在浴間的小木凳上,熱水兌涼水的舀水替他清洗頭髮和身體,擦乾烏
黑如絲的頭髮,堅持要他坐在炭爐邊把頭髮烘乾了,才讓他上床睡覺。
宋懷瑾來軍營前,特地放了一套衣物在馬車中,以備不時之需,叫聶破軍喚人取來,
穿上新的褻衣褻褲烘髮時,已累得直打瞌睡。
換完床褥被子的聶破軍將他打橫抱到床上,將人安置妥當後,自己才草草吃完剩下的
飯菜,再去用已涼的餘水洗澡,上床輕輕擁抱宋懷瑾,心滿意足的一塊兒睡了。
前幾天宋懷瑾吃了欽天國師開給他的安神藥方,晚上可睡得較好些,今天白天玩,晚
上也玩,玩得體力虛脫,一閤眼即沉沉睡去。
對於董延松的事,他努力學著漸漸放寬糾結的心懷,儘管無法抹滅殺人的罪惡感,只
是他明白不能困在這情緒中萎靡不振,日子還是要過下去,未來的路依舊要繼續走,直到
盡頭。
他可是個堅強的社畜,不會這麼輕易就被打倒的!
二人相依相偎,一夜無夢好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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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關打蟲任務就是這麼縱慾過度,小作也很無奈......(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