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語：有維勒與路人做的情節。
（我的天怎麼警語都是這樣（掩面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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摩爾多街上幾個穿著妖豔的性工作者正盯著他，眼神帶著獵捕慾望。丹走到摩爾多月光的
牆邊，藉著覆滿花藤的籬笆遮擋自己。
他上次來這區，是還待在白銀之戟的時期。柯瑞恩團長說要「慰勞大家」，那也是丹第一
次上妓院。那裡的女孩全指名要他，並為此爭風吃醋。其他團員更是不停調侃、鼓吹他該
雄風大振地享受一番。
但事實上，丹感覺自己像一塊砧板上的肉，或某種閃亮的獎品。
他最後挑了一個安靜的女孩，她的同事發出噓聲和怒罵，讓他不禁擔心她的安危。至少那
場性事還算愉快：女孩貼心地引導，也不會笑話他的不熟練。
丹曾以為，第一次應該與心愛之人做。但那樁悲劇之後，所有與家鄉相關的人事物都只讓
他感到歉疚，包含他那凋零的初戀。他還是能對他人產生性慾，但仍執拗地希望，之後的
性事是和喜歡的人進行。
不知怎的，丹的思緒飄到自己那放蕩不羈的同伴身上。維勒與他完全是不同類人，可將性
視為與情感無關的玩樂，也具備十足魅力。像顆精心打磨的魔礦飾品，以璀璨幻象攫取目
光，不管是否真誠，人們都會為他著迷。
維勒在妓院應該也很受歡迎。這想法讓丹莫名鬱悶。他不會強加自己的想法在對方身上，
仍免不了擔心。他對自己在乎的人向來如此——家人、朋友…他總抱有幾近本能的保護欲
。但這樣的保護欲也可能轉為陰暗暴戾，製造更多悔恨。
「在等哪個姑娘？還是小子？」一個滑溜嗓音在他的腰處傳來，半身人穿著低調的黑斗篷
，臉色憔悴不少，看來這兩天也不好過。
「蓋多。」丹平板地說。
蓋多眼裡滿是歉意：「丹德萊恩老弟…我會告訴你任何事，甚至是在真言咒下說！進去聊
嗎？」他比比月光的門口。
「不。你知道其他隱密地方嗎？」
「其實，妓院的花叢都會下隔音咒，以免太多浪語傳出去……」蓋多竊笑：「只是你和我
一個老頭一起躲在花叢，算不算你吃虧？」
丹冷冷地瞥了眼對方，從腰間道具包掏出一顆藍寶石珠，那是當初蓋多施完咒後交給他的
。解除誓言咒不難，只要立誓對象在魔法重啟時確實表達同意即可。
蓋多立刻收起笑，滿臉懇求地望著他。
「你破壞了我們之間的信任，蓋多。你是生意人，應該最清楚嚴重性。」丹將藍珠緊握在
手心，冷聲道：「施真言咒談，談完我再幫你解除誓約咒。憑你的口才，避開禁語不難吧
？」
半身人苦著臉：「好、好吧……算我活該。」他掏出一顆翡翠珠，在兩指間轉了下，翡翠
亮起一圈淡綠色符文，纏繞在他身上。「好了…你問吧。」
丹沈吟片刻，問：「喜鵲真的對委託品下手了？」
蓋多頓了頓，艱難地開口：「是，但那不是我的意思！是會長的決定…我的保鑣身上有一
顆『傳聲石』，所以我們當時——噫！」蓋多突然沒了聲音，像有隻隱形力量緊掐住喉嚨
，他痛苦咳嗆好半天才緩過氣：「傳聲石將情報即時傳回喜鵲總部也是標準程序，但會長
通常不會對我的客戶下手！真的！」
丹深吸一口氣，壓抑翻湧的怒氣，自嘲：「可想得到……一組默默無名的冒險者，手握高
價之物，在喜鵲眼裡應是最好的獵物吧？」
蓋多緊閉著嘴，迴避眼神交接。
「委託品現在去哪裡了？」
「這就是問題了。」蓋多笑了幾聲，笑聲空洞乾澀：「小十…負責執行這案子的成員，在
行動當晚死了。沒有眼線看到怎麼出事的，目標也不見了。沒多久所有人都遭食屍鬼攻擊
，小十的屍體被食屍鬼啃得亂七八糟……」
所以，食屍鬼攻擊與竊案是同時發生的，這兩者會有關聯嗎？丹皺起眉：「喜鵲有懷疑是
我們動的手嗎？」
「不，無意冒犯——但我們的眼線一直都很清楚你們的行蹤。而且——」蓋多嘆了口氣，
陰鬱地說：「今天我們請的死靈法師總算拼好了小十的屍體、召了魂。小十不清楚兇手的
身份，但他印象中那是個『強大的巫師』。」
強大的巫師？丹看向遠方的象牙白塔尖，也許皇家法師知道這號人物？塔的核心也與委託
品相似……
蓋多也看向塔的方向：「你想找洛斐爾？就我所知，現在根本沒人找得到他。申請也沒用
。」
「你曾溜進去過嗎？」
「抱歉，丹德利恩，我只是個又老又肥的半身人，怎麼能幫你潛入全城防護最嚴密的地方
？」
丹瞇起眼，帶上威嚇口吻：「這是你欠我的。」
蓋多縮了縮脖子：「可我的能力也有限！好、好……聽好了，塔的西側門有『盲點』，以
你的竊賊朋友的身手應該沒問題。但溜進去只是最簡單的部分…我沒到過第一層以外的區
域，但相信我，光是第一層就夠你受的了……」
丹點點頭。「謝了。」他拿起藍寶石，警戒地問：「我要怎麼確保你解咒後不會到處亂說
？」
「放心…我不會。我還要命呢！」
咒語解除後，蓋多露出虛弱的微笑，向丹鞠了個躬：「謝了，夥計…老蓋多有所虧欠，但
願未來你還能給我機會彌補。」竊賊打了個響指，身影頓時消失了，連腳步聲都沒了。
丹煩躁地扶額。事情變得更複雜了……不只喜鵲盯上委託品，甚至還是強大的施術者？
他的人脈中有劍士、酒吧老闆、竊賊，也認識幾位冒險者巫師，但他們都不像會認識這號
人物。丹有種直覺，那些具古怪力量的石頭不斷吸引各方勢力，一旦落入惡徒手中，勢定
會引發重大災難……要是皇家巫師洛斐爾真如傳聞所說的仁慈親民，應不會對此事坐視不
管。
但要找洛斐爾，就得進去雷伊蓋特塔。警衛隊也許會忽略冒險者的物品遭竊，但不可能放
任雷伊蓋特塔遭擅闖。況且，作為帝國第二大城，塔內一定設置了最精良的機關。
但現在還有什麼選擇？
丹不禁又嘆了口氣，看向妓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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丹二度步入「月光」時，已預期會迎來四方的熱烈目光，但沒預料到男妓群的鼓譟與口哨
。
「就是『他』嗎？」
「那個將我們都比下去的男人？」
「難怪喔！看看那身材…我認輸了！」
……維勒剛才做了什麼嗎？
索羅迎上前，臉上掛著過度熱情的笑容：「這位不是維勒先生『最喜歡』的劍士先生嗎？
歡迎！」
丹感覺耳朵瞬間變得熱燙，甚至開始蔓延至臉頰。他僵硬地說：「我們不是那種關係。我
有急事要找他，可以幫我叫他出來嗎？」
「噢！當然！稍坐一下…喝點飲料吧！我請客！」
丹看了眼對方端來的亮粉紅酒液。「不，謝了……我今天不碰酒類。」
索羅揚了揚眉，轉身去指揮其他員工了，讓丹乾站在原地幾分鐘，才走回來：「不好意思
啊…先生，我太忙了，可以請你自己去找他嗎？就在二樓五號房。」
妓院老闆明顯是刻意刁難，丹雖感困惑，卻不想起無謂的衝突。他逕自走上二樓，很快找
到五號房，隱約可以聽見門後的喘息與呻吟。他的心臟開始狂跳，驚慌在胸口堆疊。
……現在該怎麼辦？直接在門外喊好像也不對……敲門？
一個瘦小的男妓走過來，滿面笑容：「先生…需要幫忙嗎？」
「是的！」丹鬆了口氣：「可以麻煩你幫我去叫這間房的——」
還沒待他說完，對方就直接打開了門。
房內，昏黃燭光映照在床上交疊的兩個人影。
維勒的上身微微後仰，一臉享受地閉著雙眼，微張的嘴露出利齒，就如他右肩上那隻張揚
利牙的鐮鯊刺青。汗濕的黑髮貼著臉龐，一滴汗珠順著赭紅色後頸淌下，溜過形狀漂亮的
肩胛骨與背脊。纖細柔韌的腰肢正熱情地擺動，每一下都引出一聲呻吟和低喘。他的尾巴
纏繞著一隻棕膚手腕，那手則正在揉捏他的臀——
丹別開頭，臉燙地像是隨時要炸開，連下身都仿佛有股火冒上來。身旁那男妓大笑出聲，
在笑聲間，他聽見維勒用夢囈般的語調說：「眾神…我以為我的幻想已經強大到——九層
煉獄！」接著「碰」地一聲，似乎是人滾落床的聲音。
「這是在幹嘛！開什麼門！時間又沒到！」另一人大罵。
「丹……？你在這裡做什麼？」維勒問，似乎還有些喘。
丹一手遮眼，堅決不肯轉回頭，但仍可聞見甜膩香膏混著性愛的腥騷味。他粗聲道：「有
些線索了。現在跟我走一趟。」
說完，他立刻逃離現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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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歉…事態緊急。」
維勒不以為然地說：「如果你真的抱歉，剛剛就該脫下衣服。」
「拜託。」丹還是聞得到那股甜香，不自在地說：「你沒洗澡？」
魔人聳肩：「施過清潔咒了。」他從法術包抽出一小撮白色粉末，又施了一次。
他們正在雷伊蓋特塔西門附近，雖然蓋多說這裡有盲點，但塔外圍牆依然設有防盜符文，
門外駐守一位衛兵。
維勒摸摸下巴：「所以…當你發現委託物與某個強大巫師有關後，第一反應是潛入皇家巫
師的塔？」
「我知道這計畫很冒險…」丹困窘地承認道：「但我想不到其他更迅速得到情報的方式了
，洛斐爾一直擁有樂於助人的名聲，只要好好向他說明，我們應該不會陷入『太嚴重』的
麻煩……或是你有其他主意？」
「沒！這個計畫很好，是我最喜歡的類型！」維勒笑道，觀察了下側門。「等一下聽我的
聲音行動。」
黑髮青年手握一把紅砂，低念一串咒，身影消失了。
隱形咒？
丹聽見身旁傳來一聲小小的「嘶噠！」，是十字弓射擊的聲音。離他們幾尺處的圍牆，一
支箭擊中牆縫的草後，開始燃燒。牆的防護魔法立刻啟動，一道淺紫色光壁隨即豎立，範
圍自起火點往外延伸至他們的所在地。但光壁只能隔離火蔓延與傷害，並不能滅火。衛兵
咒罵一聲，衝向圍牆，用一片魔水晶指向光壁，光壁頓時消失了。
丹的手感覺被人捏了一下，差點驚叫出聲。「爬。」維勒的聲音在他耳邊響起。手的觸感
消失了。丹爬上牆，猜測自己身上也有隱形咒，因為那衛兵看也不看他一眼。他在幾秒內
翻過牆，衝往西門。衛兵剛撲滅火勢，馬上就會重啟圍牆回到巡守崗位。
「門開了。」維勒的聲音在他的耳邊懶洋洋地說。
丹迅速走進開啟的門，低語：「好了。」門「喀」的一聲，輕輕地再度鎖上。
「…你剛才從衛兵身上偷了鑰匙？」
「是啊。」
他們站在一個明亮的六角形空間，中央有一道雕花螺旋梯。沒有任何衛兵，但空中漂浮著
一些藍綠色小光點，簡雅的白色大理石牆面鑲了數隻黑色石像鬼，離他們最近的兩隻直直
盯著丹。維勒解除隱形術：「這把戲在這地方不會有用。也別試著用你那『友好的外交手
段』。」
「我不是…我只是說，我們不需一直偷偷摸摸，只要儘早找到皇家巫師，向他澄清……」
「那不會有用，小花！你覺得皇家巫師會因為高貴的品德和同理心，就不會用他的魔法玩
具殺掉入侵者嗎？不可能！既然已經非法潛入了，就潛入到底。」維勒蹲下身、手掌伏地
，掂量石磚的實心程度：「不要碰到那些光點，跟著我的腳步走。」
丹皺起眉，但還是依言照做。
從門口至螺旋梯的距離最多十尺遠，但到了距離三、四尺處時，維勒嘖了下舌。「前面的
磚幾乎都有機關，直接跳過去也許是最好的做法。」
這裡根本沒有助跑空間，直接起跳的難度不低。丹說：「你需要我幫忙起跳嗎？」
維勒狐疑地看了他一眼：「……你要怎麼幫我？」
「我可以給你一個更好的起跳點。」丹露出微笑，示意對方一腳踩上自己用雙手搭起的踏
點。
魔人在空中旋轉時驚叫出聲，但安全落在螺旋梯處，接著轉頭瞪了丹一眼。
丹揚起嘴角：「不客氣。」
換他自己跳的時候，也頓感吃力，跳距不夠遠，盔甲重量將他全身往地面拉。突然一道勁
風從背後掃來，瞬間將他推送至螺旋梯，一頭撞上踏階。
維勒竊笑道：「不客氣。」
他們身後傳來翅膀鼓動聲，石像鬼尖叫著朝他們衝來。丹投出獵星，生成一團風圈，將牠
們暫時吹開。他們衝上螺旋梯，但奔跑時，丹看到幾塊牆壁石磚移動了，從方形孔洞中伸
出黑色槍管。「伏下！」他叫道，及時壓低身軀，聽到鉛彈在耳邊呼嘯而過，打穿階梯與
欄杆。維勒咒罵了一句，加快速度移動。
——火槍？
帝國最高級的非魔法武器，在國內禁止私下製造販售。但市中心的護衛之塔會使用火槍裝
置一點也不意外。
腳下階梯傳來危險的鬆動感，接著「喀啦！」一聲，幾階竟開始掉落。又一隻石像鬼飛來
，丹抽出長劍擊退，勉強在腳下失去立足點前，跳至下一階。
「那邊有一扇門！」維勒指著上方幾階處，隱約懸浮著一個四方輪廓。丹舉盾抵擋下一波
攻擊，掩護維勒往那裡衝。幸而門似乎沒有複雜的鎖，他們在被石像鬼和鉛彈夾擊前躍入
那道門，門外傳來石像鬼憤怒的叫聲。
丹微喘著氣，他的鎧甲與盾擋下了大部分的攻擊，他看到維勒的手腳也有多處大小傷。「
你沒中彈吧？」
黑髮青年投來一個受辱的眼神：「當然沒有。我知道火槍是什麼，也知道怎麼閃避。」
「抱歉。」丹沉重地說，更加體悟到潛入塔是多瘋狂的決定了，但現在回頭已經太遲了。
「現在也只能繼續前進了。」
「沒什麼好道歉的。」維勒卻笑得猖狂，似乎真的很享受這一切：「你猜這條路會不會又
是一個陷阱？」
即使身處危境，隊友這反應竟多少舒緩了丹的不安。
門後也是向上的螺旋梯。但他們走沒多久，丹就感覺全身重心突然轉移——不，轉移的是
整個階梯？
原本朝上的階梯整個顛倒，沒人有時間做反應。他們往下墜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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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掉進一個開闊空間，下方是一片茂密植被。維勒想比劃風咒，但下墜速度太快了。丹
一手攬過對方，另一手胡亂抓過樹枝減速。他的臂甲接連撞斷幾根大小樹枝，最後以背甲
著地。這道衝擊還是讓他的眼眶一瞬間發黑。他望向懷中人：「你沒事吧？」
「你問我？你才是摔在地上的人！」維勒的聲音有些氣急敗壞，但無恙。
丹露出微笑：「這身盔甲不是擺設用的。」
「可是丹，當人比當盾牌有趣多了。」維勒嘲諷道，赭紅色的臉有點變深了。對方身上的
甜香讓丹頓時意識到彼此距離有多近，他尷尬地鬆手。
維勒站起身，也將他拉起。丹環顧四周。繁盛的玫瑰花叢修剪成規律形狀，超過一人高的
樹叢構築成蜿蜒的綠色長廊。「我們還在塔裡嗎？」
「不確定…但在塔內設花園的傳送陣也很怪。」
某種雪白色的鳥雀拖著長長尾羽從他們頭頂略過。身後樹叢發出沙沙聲，躍出一隻白豹。
丹正欲舉劍，牠卻靈活地跳開，似乎無意與他們周旋。
但追著白豹的生物就不是了。牠的輪廓看起來也像豹，但體型更龐大，身軀由冒黑煙的漆
黑物質組成。丹朝牠揮劍，感覺像劈砍一團濃稠黏液。他忍住怪異的感覺，使力將牠的頭
顱砍下。那無頭身軀卻仍向他揮爪，他只得再用幾劍將牠砍成碎塊。黑色碎塊落在地上，
冒著黑煙。沒多久，它們開始蠕動、相互黏著、重組起巨獸的形狀。
「跑！」丹喊道。
他們在樹叢迷宮亂竄，黑色生物追逐在後，數量增加成三隻，武器也只能短暫使牠們失去
行動力。樹叢每處彎角看起來都相差無幾，沒有任何出口。
「這些該死的樹……可惜我用完了火箭！」維勒抱怨道：「要是圖莉在就好了……」
「你想在這裡放火？」丹反駁道：「 我們會從被樹包圍，變成被火包圍！」
「你有更好的主意？現在這些樹遮蔽住方向，根本看不到出口！」
丹咬咬牙，投出獵星。一圈土坡以他們為中心彭起，震起周遭的樹與花叢，原本排列工整
的蔥綠廊道瞬間被扯歪、斷裂。
「這還差不多！」維勒笑道，抽出一根黑斑白羽比劃，召喚出一團巨大氣旋，呼嘯地捲起
根部已鬆脫的樹叢、花叢與幾隻欲偷襲他們的黑色生物，一併向外甩開，砸爛更多植栽。
——皇家巫師發現後一定會大發雷霆。丹壓下這股憂慮，專注在戰鬥上。
「丹！看這邊！」維勒示意他看向一棵拔起的矮灌木根部，上面刻了幾個小小的通用語字
母，似乎是一個人名。「那看起來像名字……」
「是工匠的簽名。」丹反應過來：「這附近一定有什麼特殊裝置！」
黑豹生物再度朝他們撲來，丹提劍揮砍，拋出獵星，再升起一圈土圈隔絕。
「找到了！」維勒衝向其中一叢樹叢，拉下一柄隱密的把手，樹叢前的地面立即開啟一道
口，露出朝下的樓梯。
空中的白鳥突然尖鳴一聲，朝他們俯衝而來。他們迅速進入通道，拉起把手封閉通道。
通道裡是向下的螺旋梯，但兩人都預期會再度遇到空間反轉魔法，因此當樓梯突然反轉時
，他們都及時抓緊欄杆。丹變成爬在前面，直到感覺手碰到穩固的平台，他才鬆了口氣，
推開活板門，將維勒拉進房間。「謝謝你救了我們。」
「是史密德人的智慧救了我們。」維勒笑道。
丹也不禁露出微笑：「是好運。」
他們打量身處的房間，似乎是藏品室，房間中央為某種銀色水晶雕像，幾張雪白色矮櫃圍
繞著它，上頭擺放各種華麗飾品、武器或不知是什麼作用的奇異器具。丹看到維勒的雙眼
亮了起來，正要阻止時，另一道人聲悠悠地響起：「如果我是你們的話，就什麼都不會碰
。」
一個人影慵懶地靠著書櫃。一身黑衣，黑兜帽完全遮掩住面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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