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
chtu (小茶)
2021-10-03 20:54:53===內含性交劇情等請慎入謝謝防爆分隔線===
程平穿戴整齊後,站靠著牆,思緒紊亂。
他不能現在出去,他無法現在就回應摯友的求愛。來回踱步,時間一分一秒過去,
他急得不知如何是好。半晌,他深吸一口氣,放輕腳步傾上身往外頭一探,
剛好看見他的摯友抱頭埋在床被間顫抖。
他嚇了一跳縮回上身,被摯友明顯是在哭泣的模樣嚇得心口一揪。他還是搞砸了,
遠鴻竟然因為他的沒回應而哭泣;他終究還是傷害了對方。
咬牙,他著急的等著,等對方哭完;不然怎麼辦?他現在不能出去安慰對方,
要是摯友再次向他索求,他還是無法給予對方要的。
又過了幾分鐘,他聽到外頭有了走動聲響,才遲疑的走出去。
然後他看到他的摯友,已經穿好衣服坐在沙發,見他出來,掠了一下頭髮,輕笑。
「一回生、二回熟,」以一種吊兒郎當的態度,遠鴻就像以往一般強顏歡笑,
盡可能不為難他的男人。「有這麼害羞嗎?躲在浴室這麼久。」
就像什麼事也沒發生過,對方的哭泣更像是他的幻覺,程平的心口有種疼痛的錯覺。他
終於看出來了,他的摯友在說謊。就像亡妻還在時,對方就為了他一直在說謊,
從來不讓他看見脆弱的那一面。但他不知該怎麼安慰,說什麼都不對。
二人的視線在半空相交,像是理解,像是無奈,像是寵暱的,更像是心照不宣的默契。
「回家吧,媽應該在等著了。」程平半斂眼表示。
「嗯。」遠鴻聳肩,領在前走出臥室。
就像往常一般,遠鴻載程平回家。
程平向岳母問安後,藉口要調時差,上樓回自己房裡。本來就沒什麼行李要整理,
他很快弄好了,換了居家服躺倒在床上。
牆上的亡妻還是相同的微笑著,像是等著他回家,但程平自覺到心境已然不同。
他迷迷糊糊的半睡半醒,彷彿聞到摯友沾在他身上的古龍水味。
嘴角揚起苦笑,他心想:還說什麼一回生、二回熟,姓鄭的你他馬的就這麼有自信
我會再讓你碰我?該死的王八蛋……
* * *
隔天並不是假日,但是茉旻的二年忌。
程平和岳父母及遠鴻去納骨塔見她,然後去教會禱告,加上吃飯休息,一天很快就過了。
因為有長輩在,所以程平和遠鴻就像以往一般自然應對,雖然氣氛有點凝窒,
但長輩們以為這是因為今天是忌日所導致。
晚餐後,程平在樓下待到不能再待,很晚了才上樓去。
夜裡,遠鴻來開他的男人的門,房門竟然是鎖上的。
好傢伙,竟然想到要鎖門了。
他敲門,門內傳來程平的詢問。
「哪位?」程平知道是誰,但不想開門。平常他根本不鎖門,但今天就是怕摯友會來,
才提醒自己要鎖的。
「我。」這不是故意的嗎?這麼晚會來找人的,除了我還會有誰?心道,
遠鴻一股子氣惱竄上腦門。
「我睡了,有事改天再說。」程平抓頭,找了很爛的藉口。
「你信不信我能撬開門?」遠鴻沒好氣,直接嗆。
聞言,程平只好把門打開一道縫,但還是沒意思讓人進來。
「不讓我進去?」遠鴻瞪著他的男人。
「旻旻在看著。」程平吶吶道,覺得自己講了無意義的廢話。
「我管你!」遠鴻將門一扳,硬是擠進去。「茉旻要是真會看,在哪都會看,
不會只在這裡看!」
又只被一句話堵死,程平只得讓步。「你搞什麼?」他也不是真的擋不住對方,
只是矛盾又不忍心。
「我要喝茉旻的祭酒!」遠鴻推開他的男人,大馬金刀就坐到單人沙發。
程平拿對方沒轍,只好把干邑白蘭地拿出來。本來想這次的忌酒是要自己喝,
不料摯友敢來向他討索。
遠鴻就像以往很自然的布置了酒杯,程平也倒了酒。去年他們可以邊喝邊聊,聊到睡著,
但今年他們悶著頭光喝酒,半天無語。
遠鴻幾乎是埋頭灌酒,程平倒是沒喝到幾杯,很快的酒瓶就見底了。
無言的,程平偷瞧著摯友,希望對方先說些什麼,打破這要命的沉默。
遠鴻越喝越氣,把最後一杯乾了,也快半醉,只好借酒裝瘋了。「你起來。」
「啥?」程平不解,但還是放下酒杯站起身。
遠鴻粗吼一聲,猛地一把前推,把人推倒到床上,跨騎上去,揮拳就揍。「該死的你!
肏!」
「喂!」我到底是做錯什麼了?為什麼要挨揍?心喊,程平擋格,也揮拳回擊。「馬的!
姓鄭的!」
「叫什麼?你想像那天一樣把媽和爸都叫來嗎?」遠鴻鼻頭一酸,也沒多用力,
就是一股腦把滿肚子的怨念倒出去。「旻旻、旻旻,你總是拿茉旻當擋箭牌推開我!我
不信你對我沒感覺,不然我碰你時你怎麼硬得起來?你有那麼直嗎?」
程平被嗆得本來還反擊著,一時思緒紊亂停了手,只是護著頭傻傻被打。
「我一直忍著不講!該死!你知道她臨走前跟我講什麼嗎?她要我照顧你!狗屎!
為什麼要我照顧你?為什麼不是你來照顧我?我的心病,你們都不了解……我自顧不暇了!
但我還是掏心挖肺的對你!我就這麼不值得人疼嗎?為什麼沒人疼我?我也想要有人愛!」
程平聽著摯友低吼著,牛頭不對馬嘴、語無倫次的變成了哽咽的抽泣,他呆愣了,
隨便對方攻擊。
「在你們交之前,我就開始陪著她了!你有什麼好拿翹的!你們是在一起多久嗎?比起你,
我和她在一起的時間更多!她在病痛的時候都是我在陪她!我告訴過你,她的病會摧折
你的精神,那你有想過我的感受嗎?是我陪她痛!是我陪她哭!你卻好像覺得我完全不在乎
!你說你有多愛茉旻就有多痛!但你有沒有問過我,我痛不痛?我累不累?」
程平聽著,這才理解了不只有他傷心,摯友對乾姊的離去也很傷心。他心口揪了,
展臂將人攬入自己的懷抱,聽對方繼續罵,又罵又哭。
「還有你!混球,你這個混球!偏偏我就愛你這個混球……」
遠鴻又吼又罵,哭倒在他的男人懷裡。
程平抱著摯友,隨便對方哭叫、捶打他的胸口,思緒亂糟糟的消化著對方一股腦倒過來的
怨懟。
半晌後,遠鴻抽著鼻子,仰首親吻對方,他的男人沒拒絕,他直覺自己這下真的醉了,
激情的獻吻。
被吻得心緒更亂,程平覺得事情又快脫離他能掌控的,撇了開頭,將摯友推倒在身旁,
不讓對方抗議。
「時間很晚了,你回你房間睡吧。」
遠鴻睜著淚眼瞅著程平,像是可憐小小犬尋求主人的同情。程平嘆氣,
把人拖抱了起來。「有什麼事,我們明天到你的地盤談,現在不是好時機。」
遠鴻不明白,拉扯著對方的臂膀,程平也不讓步,把人拖到門口推出去。
硬是鎖上門,不理摯友不甘心似的拍著門板,程平背靠在門板上滑坐在地,
曲起雙腿埋首其間,心道:旻旻,是我太不了解妳,還是妳太了解我?
* * *
早上用完早餐,找了藉口,遠鴻騎車載程平到了工作室。
等摯友開了門,程平沒說什麼,逕自往臥室去,坐在單人沙發。
「你要說什麼?」遠鴻一點也不後悔昨晚的自白;他的男人吃軟不吃硬,他先示弱,
絕對不會出太大的差錯。
嘆了口氣,程平直視摯友。「你不是要我抱你?那你去浴室準備,我等你。」
聞言,遠鴻心若擂鼓,不敢置信自己聽到的。他不明白他的男人為何會讓步,
但也不想再問,急得進浴室去準備好。
他裸著身子出來,已經硬起。他找出保護措施套上,爬上床。
程平也脫了衣服,上了床,遠鴻跪坐著傾向前,服侍著他的男人,讓對方也硬了,
套上套子。
伸出雙手,他抱住對方,仰首送上親吻。
吻了好久,二人都喘息了,然後遠鴻仰躺,全然任憑處置的模樣。
程平見狀,將人翻過去,拉抬對方的髖部。「抬高。」
遠鴻跪起下身,伸手將床頭上的潤滑劑往後遞。程平接過,擠了一手。
「我已經準備好了,你可以直接進來。」遠鴻低語,完全的順服。
程平將潤滑劑抹在分身,直接挺入摯友的後庭。
毫無技巧,沒任何前戲,遠鴻叫了出來,痛得發抖。
「要我退出來嗎?」程平疑惑的試探。
「不要,你用你喜歡的方式做,別顧慮我。」遠鴻抽息著,咬牙答道。
程平沒再說什麼,雙手固定在對方的髖部,本能的抽插。
遠鴻痛鳴,卻不後悔。他的男人沒類似的經驗,抱著他這個男人沒軟掉就謝天謝地了。
床板嘎吱嘎吱的搖晃作響,臥室裡充斥遠鴻的呻吟和程平的喘息。
不知過了多久,程平饜足了,低喊著射了出來,遠鴻也捱過去了,
自己抽捋了安慰了自己也宣洩。
程平和倒在床外側,回味了一下激情的餘韻,半晌後下床去浴室打理自己。一會兒後,
他拿著溫毛巾走回床邊。「要我幫你嗎?」
遠鴻嘆了一口氣,接過毛巾困難的起身下床去。「謝謝,我自己處理就行了。」雖然
跟他夢想中與他的男人的初次擁抱情境相去甚遠,但他沒遺憾了。
目送摯友進浴室,程平穿上內褲倒在床上,摀住雙眼,腦袋放空。
一陣水聲過後,床沿上下晃動。
有個熱源偎進程平懷裡,他眼對上摯友真情萬千的眼眸。
「我愛你。」再次表白,遠鴻一瞬也不瞬的瞅住他的男人,激切的像是要吞食對方。
程平沒辦法回答,只能默默的將摯友摟進懷裡,安撫似的輕輕拍撫對方的肩背。
* * *
[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