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代ABO
A:天乾 / B:和儀 / O:地坤
發情期=雨露期,信息素=信香,標記=落印
清冷寂靜的菡澤宮內,澄斐舉著梅子釀就的果露酒,遙遙向著殿門外孤潔的月亮勾起苦澀
的笑,再仰頭一口飲落。
身邊的人早被他遣走,他一杯一杯的嚐,只覺向來酸甜有致的果露酒,入口後僅剩酸澀苦
辣,似乎再找不到一絲甜蜜。
澄斐又笑了,俊秀清艷的臉蛋換上自嘲,正嘲笑自己的癡傻,表情卻忽然扭曲,被分不清
男女的嗓音劃出一道驚懼。
「皇上駕到。」
乍聽得君王到來,澄斐手裡的瓷杯凌空跌落在華麗的地磚,敲出尖銳破碎的脆弱。
「有沒有傷著?」
被寬厚大手握住,澄斐卻下意識甩開,整個人難以遏抑的打顫,退開兩步後垂下頭,馴順
的向君王彎腿屈身。
「參見皇上……」他小聲道。
「澄斐……」
聽到自己名字,澄斐並沒有抬頭,也不敢在君王允許之前直起身,就這麼抖著蹲伏在地,
直到被男人一把拉起。
幾個眨眼後,男人的臉在眼前放大,酒水被渡進嘴裡,整個人被拖到床榻之上,連衣帶也
在不知不覺中滑落,裸露出他久未現於君王的身子。
澄斐有些羞恥、又有些難堪,摀住臉不敢再看,畢竟他們之間別說歡愛,連在一處用膳都
是好幾個月前的事兒了。
幾杯酒落肚後的君王顯然急不可耐,動作帶著明顯的粗魯,把澄斐的皮膚都磨紅了。
連前戲都有些粗糙,拿脂膏拓軟幾下後便直接擠進來,不顧他疼的泣不成聲,試著抽送幾
回後,再接著就是狂風驟雨般毫不溫柔的插幹。
澄斐雖是地坤,此時卻不在雨露期內,這般承歡令那痛楚從頭頂蔓延到腳指尖,每一下呼
吸都是熱的,每一腔哭喊都是崩潰,可身上的男人卻恍然未覺,騎在他身上不住甩腰擺胯
,像是不把他肏壞不肯罷休。
最後天乾好不容易成結,澄斐以為痛苦終於要結束了,正軟著手腳任由君王在他身子裡洩
精時,忽然一股彷彿萬針刺骨的激烈疼痛,逼的他猛然哭叫出聲。
他低頭一看,只見男人正往後抽身,那結成莖球的肉刃正狠狠拉扯他脆弱的腸壁,死命的
往外拔出。
那膨脹之物本就是為了確保子嗣的延續,一但張開了,要再強行離開就會對地坤帶來極大
的負擔,可身上的君王似乎對他的痛呼不甚在意,依然故我的拽動腰身……澄斐捱著痛,
忍不住想,男人大概、對他連半分憐惜都沒有了吧?
粗硬男形終於脫離了、滑出身體時,澄斐感覺那處溼淋淋的淌出稠液,除了情慾氣息外還
有幾絲腥氣,許是他的血吧。
感覺君王神色複雜的看著他,他難堪的攏起床被,巍顫顫的背過身去。
被自己的夫君嫌惡到、連丟精在他體內都不肯,還非得用這種方式弄疼了羞辱,他難受的
閉上眼,任由淚水滾落頰邊。
以往那些柔情蜜意、萬般憐愛,反而像個遙遠又切身的詛咒,時刻提醒著澄斐,身邊這個
曾經牽著他手說要一輩子疼惜他的竹馬少年郎,早已不復存在。
如今在眼前的,是高高在上、不可一世的帝王,想怎麼發洩欺凌,他都無力抵抗。
澄斐小心壓抑住哭聲,以免被坐起身來穿衣的君王聽見。
他們之間早已沒了情份,大半年才同床一次,可每每都是這般作結,留下的盡是難堪與眼
淚,沒有愉悅,沒有溫度。
身體深處疼著,可心上更疼。
「曉北,好生照顧著,明早的湯藥別忘了。」
君王冷硬的嗓音,讓澄斐如墜冰窖,心寒的瑟瑟發抖。
就這麼擔心他懷上帶有君王血脈的孩子嗎?就真的無情如斯,連地坤唯一的想望都要剝奪
?
再醒來的時候,不知被誰挪動,澄斐已然浸泡在注有熱水的木桶裡。
糾縮的膚骨在水流的撫慰下緩緩鬆開,那難以言說的某處也不再那麼疼痛,他輕輕嘆了口
氣,靠回浴桶邊緣休憩。
任憑熱水再怎麼熨燙,怕也融不盡心口的堅冰吧。
體力耗盡的他不由半睡半醒,卻忽地聽見一簾之外,一個輕幼女聲低低說起話來。
「皇上真的太過頭了!好半年才來咱們這兒一趟不說,又弄得主子全身是傷,接著去紜嬪
那狐媚子宮裡了!主子要知道了、得有多傷心啊!」
另一個沉穩的嗓子忙「噓」了聲,「別在背後議論皇上和主子們,妳還嫌主子不夠傷心嘛
!」
「我就是為我們主子抱不平嘛!明明是皇后,卻連個小小嬪位都敢踩上來!」年輕宮女曉
南哼了聲,「我上次聽那狐狸精底下的宮女們在閒言碎語,成天說皇上不待見咱們主子,
氣得我差點兒沒當場擼光他們嘴邊的毛!簡直瞎了狗眼!」
「少說胡話!」年長些的宮女曉北不想讓她再嘴快亂扯,故意使喚道,「妳出去吩咐小喜
子再多燒些熱水,別讓主子浸了冷水反倒著涼。」
「哦。」曉南應了聲,拿著空桶子出去了。
門板小心闔上後,澄斐聽見曉北喃喃自語道,「唉,怎麼就、成了這樣呢……」
怕曉北難堪,澄斐佯裝未覺,重新閉上眼睛假寐,可心底卻也喃喃。
是啊,他們之間,怎麼就變成這樣了呢?
*
他的竹馬少年郎名喚琰均,是前朝的大皇子,年紀雖輕,卻在先帝病後一肩扛起監管朝政
之職。
而他則在君王即位後完婚,被正式冊立為后,為他掌管後宮。
六宮裡除了他,還有另外兩位側室也被接入宮中封為貴人,可當時只有他的菡澤宮每夜都
點上燈火,好迎接新帝的寵幸。
不過三個多月,他在君王的疼愛中順利懷上龍胎,消息很快傳遍京中,舉國都在為帝后的
第一個孩子歡慶。
初次有孕讓他特別不適應,吃什麼吐什麼、害喜的厲害,而朝政繁忙的君王卻一日三餐的
往他這兒跑,毫不煩膩的一道道陪他試菜,最後發覺他半點葷腥油膩都吃不得後,乾脆讓
御膳房備下清淡好入口的素菜清粥,每日陪他一同用膳。
君王的陪伴不光白日,連夜裡也不消停,即便他無法侍寢,往往薦了君王往另兩位貴人處
去,對方也都不肯聽,堅持抱著他和肚裡孩兒一起睡。
有時他貪睡晚起些,卻發現明明沒有春宵,但君王卻為了貪看他而誤了幾次早朝,讓澄斐
又氣又笑,卻又拿他一點辦法都沒有。
誰讓琰均就是他唯一的軟肋。
那時他乖乖待產,安胎藥一碗不落的喝,以為產下孩兒後,他和長情的君王與孩子三人,
能成為最溫馨圓滿的一家人,改寫帝王家中無親情的劇本。
可事實證明,終究是他太天真了。
長期獨佔君王的雨露恩澤,還有了身子,令其中一位綵貴人眼紅發狂,在他沿著荷花池畔
漫步時忽然出現,一把將他推入池中。
他不諳水性,只能緊緊抱著肚子呼救,吃進許多髒水也顧不上,拼命求神佛保佑孩子。
被侍衛救起後,澄斐睡睡醒醒許久,待終於完全清醒過來時,才發現已經過了整整半年。
如果一切都好好的,那時的他恐怕早就生下孩子了。
他哭了大半宿,才發現身邊服侍的宮人全都換了,不是同他一起長大的翠翠,而是曉北曉
南兩個姐妹,還有新的首領太監小喜子。
除了這三個人以外,再沒有人能近身服侍他,而他們口風一個比一個緊,澄斐只知道孩子
已經逝世,綵貴人當時被直接仗斃,另一位繆貴人也被逐出宮外。
而自他醒來開始,他便鮮少再見到那位心愛的竹馬少年郎,取而代之的是每天早晨必有一
碗異常酸苦的湯藥,由曉北親手遞上來給他喝。
他問了幾次,每次都只得到「這是配合娘娘身子的大補湯,皇上命令奴才一定要親眼見著
娘娘趁熱服下」的回答。
他不欲與下人為難,只得日復一日的喝盡那酸苦,如同他夜復一夜為失去的孩子掉淚。
而他醒來後的頭幾個月,除了遠遠的看過幾次,他再靠近不了君王身側,總是被隨侍太監
或侍衛請回菡澤宮,名義是讓他多休息,真實的原因他不敢去想。
又過了幾個月,他偶然聽到雜役宮人閒聊,才知道君王在他醒來不久,就新納了一嬪一妃
,同他一樣俱是男子,卻令君王寵愛萬千。
聽說那紜嬪生的極盡美艷,唇紅齒白,簡直跟男狐狸似的妖妖嬈嬈,蒙君王召幸時還喜歡
唱些淫辭艷曲,唱的整個宮殿餘音繚繞,還曾經大白天穿著女兒家的肚兜褻褲,偷溜進御
書房勾引君王。
如此穢亂後宮,可紜嬪不但沒有被斥責,還被好生養著,被寵的更加嬌氣傲慢。
另一位繐妃相比之下和婉許多,面容稍遜紜嬪些許,可伺候人的功夫卻更令君王流連,每
逢易感期必定召繐妃相伴,地位還居於容色過人的紜嬪之上,想必私下裡也是有些手段的
。
澄斐雖早有猜測,可乍聽之後心中依然難受,偶爾夜裡睡不著,在菡澤宮角落飲淚時,聽
到鳳鸞春恩車在永巷劃出兩個世界,他總算明白何謂君恩如流水。
他想,這輩子大概就這樣了。
被囚在深宮豢養,想到時便過來發洩,卻再也不肯丟進他體內,給他一個孩子。
這對地坤來說,大概就是最大的羞辱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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連假快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