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定時更新。
☆前作：最遙遠的距離。
☆全文完。
22.
忙碌的日子過得飛快，在這個南方小島上同時進行著相當多工作。戚仲翔待在島上的最後
四天裡，寫真集的部分要拍攝冬季服裝組。
這個島上的冬季主題村，有個幾乎佔了八分之一個島嶼面積的室內滑雪場，裡頭除了有初
級與專業等級滑雪坡道、森林，甚至還有主題樂園與露天溫泉。
在這個相當逼真美麗的雪景裡，所有人都得認真穿上冬衣才能禦寒。沈亦星圍著戚仲翔出
門前逼他一定要用的、幾乎蓋住他半張臉的大圍巾，在攝影人員後頭看著鏡頭前的戚仲翔
。
被要求只穿著一件黑色貼身無袖背心和同色牛仔褲，導演要求戚仲翔躺在深深的積雪裡、
由上而下的取景拍攝。
這光看就足夠讓人冷得發抖，但戚仲翔卻眉頭也沒有皺一下的照做。
他在雪裡時而翻滾、時而停下來的各種姿態，性感迷人地讓所有在場人員都目不轉睛，貼
身的背心展現出他完美的肌肉線條，更別提他時不時拉扯衣襬、露出胸口那個引人遐思吻
痕的時候了。
當總監喊出OK的時候，沈亦星第一時間就抱著大毛毯衝上前、緊緊包住戚仲翔有穿也等於
沒穿什麼的身體，在清楚感覺到他控制不了的顫抖時，也忍不住心疼。
「還好嗎？」藉著要幫戚仲翔取暖，沈亦星得以光明正大地抱著戚仲翔。戚仲翔自然也是
毫不客氣，他抬頭、朝著只有沈亦星看得見的角度微笑了一下，「嗯。」
沈亦星差點忍不住要伸手去碰那張淡妝底下冷得臉色蒼白、連嘴唇都發紫的臉了。旁邊的
工作人員也連忙送上熱騰騰的黑糖薑湯給戚仲翔取暖，「少爺，喝了會好一點……」
但戚仲翔光是聞到那個甜味就已經忍不住狠狠皺眉。
「滾開。」戚仲翔冷冷地包著毛毯，轉身朝不遠處的休息小屋走回去，其他工作人員已經
在準備下個場景需要的道具用品和服裝。沈亦星跟在戚仲翔身後，朝還捧著熱飲、不知道
該如何是好的工作人員微笑伸手，「我來吧。」
沈亦星捧著飲料跟在戚仲翔身後進屋，因為那個味道，讓戚仲翔沒打算轉頭，「別想我喝
那種東西。」
「我餵你也不喝？」沈亦星捧著杯子在戚仲翔身後問，戚仲翔猛地轉頭。他先是謹慎地確
認沈亦星手上有沒有帶著湯匙之類的餐具，沈亦星忍著笑，任由戚仲翔打量。
「確定沒有餐具？」戚仲翔瞇起眼睛瞪著沈亦星，顯然還有點懷疑，沈亦星聳肩，「你都
看到了，不過休息時間只有五分鐘，所以……」
「過來。」
沒等沈亦星說完、戚仲翔已經有些猴急地伸手去拉沈亦星，沈亦星笑著邊靠近戚仲翔、邊
仰頭喝了一口溫度剛好的飲料。
時機完美地對上了那雙冰涼的嘴唇。
再度開拍的時候，從沈亦星手中接過空杯子的後勤組人員，對於沈亦星的神通廣大、簡直
佩服得五體投地。
寫真集拍攝全部完成之後，全體組員都因為急著要開始做後製與確認細節相關工作，所以
一刻也沒有多停留的先出發回去了。戚仲翔因為鳳翔的工作需要再做一次現場的完整確認
，所以多留了兩天。至於沈亦星，則也跟著戚仲翔工作結束之後再一起出發回國。
明天會是戚仲翔的最後一次現場的完整確認，沒有問題的話，下次總裁再來、就是整個渡
假島落成的時候了。
晚上十一點，戚仲翔還在開會，而因為他的堅持，沈亦星於是就先回到飯店房間休息。
沈亦星看著他的平板確認行程，這個會議預定在凌晨一點結束，而後早上十點，戚仲翔會
開始最後一次的現場確認。沒有問題的話，就會在確認完畢之後搭飛機回去。
沈亦星一如過去兩週，在把自己洗乾淨、隨意換上輕便衣服之後，就一邊盤算著戚仲翔回
來之後要準備的宵夜，一面確認行程。回去之後恐怕又有一段時間要面對排山倒海的媒體
，還好這部份子渝姐一向都很可靠。
一星期之後會第一次開會挑選照片，然後眼鏡、手錶和珠寶、香水，還有西裝的代言分別
都續約了，平面和廣告都分別有不少工作量，還有夏季服裝發表會也已經確認時程……
直到沈亦星好不容易分心抬頭注意時間，才發現已經兩點左右了，戚仲翔還沒回來。
怎麼回事，會議中遇到什麼問題耽誤了嗎？
沈亦星有些擔心，他第一個念頭是想問問戚仲翔怎麼回事，但他在工作中、沈亦星實在不
想打擾他。雖然戚仲翔開會不太愛延遲，不過畢竟不可控制的因素太多，延遲也是常有的
事情。
實在有點累，趴在床上做行程的沈亦星揉了揉眼睛，決定關掉螢幕休息一下。他才翻過身
、整個房間的燈光突然熄了。
沈亦星嚇了一跳。
他立刻跳下床，靠近落地窗的位置向外看，才發現似乎整棟飯店的燈都沒有亮。沈亦星警
覺心一下子提高的同時，也試圖安撫自己不要那麼疑神疑鬼。
可能是施工中的突發狀況吧，畢竟設施還沒有全部完成，沈亦星心想，應該會有自動發電
之類的設備吧。
他看著漆黑一片的窗外，然後聽見後頭門打開的聲音。
「仲翔？」沈亦星轉頭，然後才想到現在根本伸手不見五指，他有點擔心戚仲翔在黑暗裡
走路危險，「你等等、現在看不見，先不要……」
話還沒說完，沈亦星心底的不安就驀地洶湧上來。
進來的不是戚仲翔。
不管戚仲翔再怎麼累，聽見自己說話、他都會在第一時間回答才對。沈亦星下意識地向後
退了兩步，「是誰？」
仍然沒有聲音。
黑暗中雖然看不見，但沈亦星記得門口的方向、也知道房間內大致的擺設。的確有人進來
了，雖然腳步聲很輕，不安的情緒瞬間擴大成恐懼，但沈亦星謹慎地先壓低了自己的身體
。
既然進來的人不出聲，同樣身處於黑暗裡，他也同樣看不見自己才對。沈亦星憑著記憶，
迅速無聲地先朝客廳移動，完全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讓沈亦星心跳好快。
總之，先想辦法離開這裡再說。
沈亦星緊張得手心冒汗，他面對應該是門口的方向，中間會有一張茶几、大概在這裡……
沈亦星盡可能地快速移動，而後他聽見剛才自己站著的位置傳來聲響，沈亦星下意識地轉
頭看。
就在他轉頭的瞬間、他突然感到自己耳後傳來呼吸聲。
沈亦星大吃一驚、但他根本來不及躲開，有個什麼東西蓋住了他的口鼻，讓他根本來不及
反應，就已經先感覺到一陣天旋地轉。
在失去意識之前，沈亦星滿腦子只有戚仲翔，還有某種似曾相識的氣味。
有點冷，不過還在能夠忍受的範圍。呼吸的空氣很冰涼，那種似曾相識的味道一直若有似
無，不太能動……
沈亦星突然驚醒，他猛地坐起身，他驚恐地環顧四周，同時花了好長一段時間來試圖理解
自己在哪裡。
這是一個自己沒有看過的房間，就是純粹一個什麼都沒有的空房間。天花板好高、木質地
板很光滑，在他身邊，有一個折疊得很整齊的紙包。
沈亦星低頭，確定自己完全沒有被限制行動。
他朝地上唯一有的物品靠過去，在沒有開燈的房間裡，只有窗外的月光清冷明亮。
紙包上頭有寫字。
換上、出來
沈亦星立刻就認出是戚仲翔的筆跡。
仲翔寫的？他在這裡？這裡是什麼地方？發生什麼事情？沈亦星一面想、一面毫不考慮地
打開了紙包，根本完全沒有心思查看自己換上的是什麼衣服。
很快穿好之後，他才站起來，剛才自己已經看過了，唯一的出口、就是眼前那道雙開的大
門。
沈亦星很快走過去，雙手用力把門推開。開門聲迴盪在沈亦星眼前，好長好長的走廊裡。
這裡到底、是……
是因為冰涼的地板，才讓沈亦星發現自己打著赤腳，不過現在這種事情根本不重要，他小
心翼翼地沿著只有窗外月光照亮的長廊向前走。
走廊的底端是一座迴旋梯，沈亦星朝下看，轉了至少三圈，有點長，那自己是怎麼上來的
？那個不知名的人把自己帶上來的？為什麼？
是要對自己不利嗎？或者其實目標是仲翔？
還是……
沈亦星驚疑不定地沿著迴旋梯向下走，好不容易走到一樓，眼前又是一條長廊。不過他的
右手邊已經是戶外，沈亦星立刻決定先走到外頭。
光腳踩在沾了夜露、有些濕涼的草地上，讓沈亦星有點無法適應。直到他退得夠遠，藉著
月光，他才看清楚自己所在的地方。
……教堂？
沈亦星完全無法理解自己怎麼會莫名其妙被搬到這種地方，他站在草地上轉了一圈，身後
是沙灘海岸，完全沒有任何出路，看來只能回到教堂穿過去，走到對面才行了。
他看著走廊底端關著的教堂大門，有點猶豫要不要進去。但是不進去似乎也沒有別的方式
離開，最後沈亦星還是決定先進去再看著辦。
他很快走到大門前，同樣又是雙開的厚重木門，沈亦星雙手再次按上門板，然後用力推開
。
眼前的景象，讓沈亦星徹底呆滯地動彈不得。
整個大廳兩旁的座椅，全都蓋上了白紗，上頭全部都是花瓣，在整排教堂座椅扶手旁，也
都用白色緞帶繫著一朵朵白色的蝴蝶結相連在一起。
靠近窗口處有兩排水晶燈飾，也是教堂中主要的光線來源，乍看之下彷彿星光燦爛似地，
引導著沈亦星的視線一路直到底端。
戚仲翔安然無恙地站在那裡。
在最前排的座椅上，有三個、……四個人坐在那裡，也許是因為距離太遠、或者也可能是
閃爍著的光影，讓沈亦星看不太清楚。
這到底是、……
「小星，走過來，快點！」
他聽見皇羽遙的聲音在笑，沈亦星覺得自己有點幻聽、那是小妍的笑聲嗎？她怎麼會在這
裡？
「小、……妍？妳現在應該在睡覺、……」明明還好遠，沈亦星還是開口想說話，但一開
口、卻發現自己的聲音竟然是哽咽著的。
腦中開始漸漸理解這是什麼狀況的同時，沈亦星的視線裡也看見沈亦妍絲毫沒有規矩地、
跪在椅子上猛朝自己揮手的模樣。
戚仲翔始終靜靜地站在那裡等待，視線裡只有沈亦星。
他計畫這天好久了。
所以他不願意讓沈亦星聽見自己講電話，為了排出皇羽遙的空檔，他花了好大一番功夫跟
藍子渝討價還價，為了不讓沈亦星發現，戚仲翔好不容易才安排讓成昂琉和皇羽遙帶著只
請了一天假的沈亦妍還有谷玥風，混在每天進出的工作人員裡頭一起過來。
他始終都明白，沈亦星還無法完全相信自己。
過去對沈亦星做的一切行為，戚仲翔完全而徹底的後悔，並且想盡了所有他能想到的方式
、試圖補償些什麼。
他學著去做那些自己以前從來不可能做的事情，學著去體會沈亦星的感受、也學著更瞭解
、更尊重他的想法和選擇。
——他學著如何去愛人。
這些都是沈亦星教他的。
現在的戚仲翔，簡直無法想像在與沈亦星重逢前的自己、究竟是怎麼樣活著的。戚仲翔想
了好久，只能想到這種方式，這是自己一心想給沈亦星、想讓他知道的事。
我想給的，不是只有短暫的一時興起，而是不變的……
一生。
沈亦星眨著眼睛，他低頭看著自己沾了露水和泥土的赤腳，有點尷尬。他慢慢往前走，然
後才看清楚自己剛才換上的是一套白色西裝。
穿著西裝卻光腳、而且還髒兮兮的，這實在是……
在經過皇羽遙和成昂琉身邊的時候，沈亦星才驚訝地轉頭，原來那就是他剛才一直覺得似
曾相識的味道。
成昂琉身上淡淡的香水味。
「小星，剛才很抱歉，嚇到你了。」成昂琉笑著道歉，坐在走道另一邊的谷玥風也笑了起
來，「你放心，剛才用的藥量很輕，我保證你沒事。」
沈亦星輕輕笑了起來，然後他才抬頭。
戚仲翔還站在那裡，對著自己輕輕微笑著伸出手。在那樣的距離裡，沈亦星於是很清楚地
看見他掌心中躺著一枚銀色的戒指。
「有教堂，有證人。」戚仲翔勾著迷人笑意說，沈亦星咬了咬嘴唇，「……我以為你在開
會。」
「沒有任何事比這個更重要。」戚仲翔看著沈亦星說。
「剛才、我真的很害怕。」
沈亦星低聲說，臉上的表情、讓戚仲翔忍不住上前一步、伸手就把沈亦星的臉按進自己肩
頭，「嚇到你了，對不起。」
「我的天啊……」坐在一旁很感動的皇羽遙，不可置信地轉頭捉住成昂琉的手，「這傢伙
竟然說了對不起？」成昂琉連忙要皇羽遙別說話，不過顯然站在走道上的兩人完全沒有被
打擾。
沈亦星發現自己出不了聲音。
他從來，從來沒有想過會有這麼一天。
「那天，你說的，我聽見了。」戚仲翔抱著沈亦星，在他耳畔輕聲說，「你在我背後說的
那句話。」
——我想相信你。
「我想讓你相信，就算你還是沒辦法，那也無妨。」
戚仲翔說話的聲音雖輕，卻讓在場的每一個人都聽得很清楚。他輕輕拉開了兩人之間的距
離，然後才執起沈亦星的左手，先親吻了一下他的無名指，然後才轉了轉戒指朝沈亦星笑
。
「給我機會，沈亦星，讓我有機會被你相信。」
沒有等沈亦星的回答，被戚仲翔掌心握得溫熱的戒指、已經滑套進沈亦星指節。沈亦星光
是忍耐著眼淚、就已經忍得全身顫抖。
「沒有要你答應我，也不必給我任何承諾，只要你聽我說。」
戚仲翔看著沈亦星，知道他很努力想回應，但他只是輕輕點住沈亦星顫抖著的嘴唇沒讓他
說。
有些事情自己已經想了很久，現在非說完不可。
戚仲翔伸手，從傳道台前拿下了一些文件，遞給沈亦星。
「這些，只要你簽名就生效。」沈亦星接過，裡頭密密麻麻記載的東西他一時之間看不清
楚，戚仲翔一邊解釋給他聽，「這是我在鳳翔所擁有的股份……」
沈亦星猛地抬頭，完全不明白戚仲翔把這個交給自己的意義。
「我擁有的股份是百分之七十五。」戚仲翔繼續說，「這份文件，是要把我所擁有股份中
的百分之八十轉給你。」
擁有這些股份，足以動搖整個鳳翔組。
當沈亦星意識到，戚仲翔正在把他畢生心血放進自己手裡的時候，沈亦星再也忍不住眼淚
。
他不斷搖著頭向後退，這個像是禮堂……不，就是禮堂的地方，沒有牧師、只有證人，戚
仲翔不要自己許下什麼承諾，只想讓自己相信他。
戚仲翔拉住沈亦星，再次將人抱進懷裡。
這樣的懷抱，讓沈亦星忍不住哭出聲來，他記得自己曾經像這樣在戚仲翔胸口哭過幾次。
沒有一次，是現在這種心情。
「我、……不要那些……」沈亦星的聲音好模糊，但戚仲翔仍然聽得很清楚，沈亦星緊緊
抱住戚仲翔、雙手抓著他的衣服不放。
「你、……在我身邊，不要、走……」
——我只要你在我身邊，不要走、不要離開，哪裡都別去……
「當然，就算你趕我、我也不會走。」戚仲翔低笑著溫柔地說。
——溫柔。
那是戚仲翔也從來沒想過，自己竟然能擁有的心情。
這所有一切，都只為了你……
只為了向你證明，我是認真的。
這一晚，戚仲翔對沈亦星許下了單方面的、永恆的誓言。皇羽遙和成昂琉、谷玥風和沈亦
妍都做了見證。
那些文件的正本，戚仲翔讓成昂琉收著，鳳翔律師團只認沈亦星的簽名，只要他隨時簽名
、隨時就可以立刻生效。
回國當天，機場入境大廳擠滿了等著採訪戚仲翔的記者，眾多鳳翔的人手將戚仲翔圍在中
間、沈亦星則稍微落後一點，也同樣被包夾在圓心範圍。一整個走道的透明玻璃牆，讓沈
亦星可以清楚看見外頭虎視耽耽的大批媒體，他低頭，輕輕笑了起來。
要是自己這麼做了，一定會引起軒然大波吧。
不過，就算這樣，自己還是想這麼做，這是戚仲翔應得的回答。
「仲翔。」
戚仲翔訝異萬分地回頭，沈亦星從來沒有在公共場合、在外人面前這麼清晰地喊過自己的
名字，而後，沈亦星戴著戒指的左手，輕而堅定地滑進了戚仲翔右手裡。
握緊。
在沈亦星抬頭給了戚仲翔好燦爛笑容的同時，兩人身邊簇擁著的保鏢們都忍不住呆了，戚
仲翔低頭望著沈亦星緊緊牽著自己、自己也忍不住回應的手。
「你確定嗎？」
「嗯。」沈亦星閃爍著笑意的目光沒有絲毫動搖，握著的手更緊了一點，兩人一來一往的
說話間，已經走進了鎂光燈閃爍的範圍。
在那樣強烈又此起彼落的燈光裡，戴著墨鏡的戚仲翔笑了，沈亦星加快了兩步，就站到戚
仲翔身邊與他併肩。
戚仲翔微微偏頭看著沈亦星，「準備好了？」
「嗯。」沈亦星再次點頭，於是戚仲翔也沒有理由再猶豫。
抬頭迎向喧鬧的那一刻，戚仲翔用戴著與沈亦星同款戒指的左手，輕輕拉下了自己的墨鏡
，兩人牽著的手，也更是緊緊地握在一起。
（完）

當然全都要阿阿阿阿阿阿！！小孩紙才做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