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因而旋轉不休的。
※ 不好意思,因為這個禮拜太忙,顯得有點短Q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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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笠原群島的酒吧不像都市那樣,待在內部會因閃爍的斑斕彩燈而感到世界迷離,宛
如徘徊現實與虛幻之間,它是悠閒又充滿歡笑的,來自各地的旅客彼此交換著心事與閱歷
,彼此都有股陌生的熟悉,昏黃燈光燃得慵懶且悠閒。
五条悟臨在午夜閉店前告別酒吧,雙手攏在褲袋,漫步於石板路,待走出一段距離才
回望來時的方向,滿天星斗與一眾低矮建築包圍了燈光朦朧的木造房屋,像團曠野中暖熱
的篝火,所有的歡愉,他總不願看到最後,那些焚燒過的柴薪遺留猶有餘溫的灰燼。
他一直以為他自制力過人,但每次碰到夏油傑,卻終究忍不住太貪心。
倒退半步。
五条悟圓滑地轉身,昂首看沒有光害干擾的星子,亮度過盛到似乎要滴落下來,在鈴
蟲此起彼落的求偶聲中,他聽見夏油傑遲疑地呼喚他的名字。
「悟……」
「怎麼了?」五条悟先是回應才側過頭,於是他突然撞見皺著眉頭、略帶慌亂的夏油
傑,低低笑了一聲才問,「傑有東西忘在酒吧裡了嗎?」
「我剛剛…我的意思是……不需要向一個素昧平生的人解釋那麼多……」
在夏油傑說出他們是朋友以後,雖然五条悟依舊笑著,他從酒吧老闆娘口中得知手中
的飲料是夏油傑調製,對於萊姆糖漿好奇,朝酒吧老闆娘要去小半個烈酒杯試味道,不過
他聽見五条悟心底有一絲輕微的難過,像長久以來找不到伴侶的鈴蟲,不斷振動著翅膀,
讓他的目光不由得跟隨五条悟,企圖去分辨在輕鬆的笑容底下,那些難過代表的真正涵義
。
不過直到五条悟抬手伸了個懶腰,直呼累了累了,問他要不要回民宿睡覺?夏油傑依
舊沒有得到答案。
雖然他與五条悟相處,也時常遭遇兩人都不說話的情況,不過他不知道為什麼,一同
走在酒吧外的石板路,瞥向五条悟眺望繁星的側臉,他會感覺非得說些話不可,非得做些
什麼不可。
「我知道喔!傑顧慮的。」五条悟將視線移到夏油傑的雙眼,而夏油傑的目光卻飄往
右側的地面,好似石縫中的草葉生得十分特別,「倒是傑,你認為我本來想說什麼呢?」
炮友?總是肆無忌憚的五条悟,或許也不在乎酒吧老闆娘的眼光,會沾沾自喜地說出
來吧?但如果是這個答案,被說成是朋友,也不會那麼難過。照理來看,也不會是朋友。
情人?
夏油傑發現,他對這個答案依舊期待,但回想起五条悟是想透過他,去觸摸另外一個
人,他就不由得憤怒。
多少次的爭執能毀掉一段關係?尤其是他與五条悟這種命懸一線的關係。
他發現,他就是不想知道答案,才去遏止一個答案的產生。
在五条悟眼中,夏油傑永遠都是從容的、戲謔的,從沒有如同此刻一般,眉頭皺得越
來越緊,佇立當場卻不知該如何是好,他突然覺得看見這樣的表情就夠了。
五条悟垂下眼簾,勾起嘴角無聲笑了一下,右手從褲袋裡摸出一枚百元硬幣彈向空中
,發出清脆地一聲,叮。
「傑,我記得你說過你會游泳,那你對潛水有興趣嗎?」五条悟接住硬幣,將拳頭伸
往夏油傑的方向,「用猜硬幣決定明天的行程怎麼樣?」
夏油傑挑了挑眉毛,而後緩慢地露出微笑,說:「可以唷,去潛水,正面。」
將拳頭緩慢放掉,五条悟攤開的手心裡躺著一枚刻有百元徽記的硬幣,反面朝上,他
眨了眨眼睛,對猜輸而無奈笑著的夏油傑說:「反面,我們去潛水吧!」
「悟,我剛才是說正面去潛水。」
「嗯,所以我是反面對吧?」
「對。」
「反面的我,選的也是潛水啊!」
「那何必要猜啊?」夏油傑失笑。
「為什麼不能猜?這個遊戲有裁判嗎?」
五条悟一臉耍賴的神情,重新踏起返回民宿的步伐,夏油傑在原地愣怔片刻,笑著搖
搖頭,連忙追上去,兩人沿途猜了幾次拋接的硬幣,都是以夏油傑的猜錯告終,五条悟就
嘲笑他,傑你真的很不會猜硬幣耶!夏油傑反駁道,不可能啊!悟你是不是作弊?哪有我
每次都輸的道理?
「大概是因為我的眼睛很好吧?」
「每次都是我先猜,就算悟的眼睛很好也沒用吧?」
「那就是傑你太倒楣了。」
夏油傑聞言沉默片刻,苦澀的笑容才緩慢揚起,低聲道:「或許是吧?」
五条悟又拋了一次硬幣,接著示意夏油傑抬起手攤開,他用力把百元硬幣拍向夏油傑
的掌心,笑著說:「正面,傑,我把我的幸運分給你了。」
比起拍擊的痛楚,更加明顯的是掌心裡染有五条悟體溫的硬幣熱度,夏油傑凝視他掌
心中盛開的八重櫻。
或許他真的是太倒楣了,倒楣到他開始認為五条悟與有關他的一切都不真實,並小心
翼翼去維持一段似是而非的感情,不願意去釐清。
「傑,有必要感動到在那邊罰站嗎?接觸的時間那麼短,接收到的只會是超級小小小
的一點點啦!」五条悟轉身,用大拇指與食指比出不到三公厘的距離,在美到令人窒息的
星空裡對他笑。
「我只是在想,悟的幸運到底可不可靠?不如去找個自動販賣機試試看會不會抽到再
來一罐吧。」
「可以是可以,不過總覺得我的幸運變得好廉價。」
夏油傑笑了起來,將握著硬幣的左手放進口袋,彷彿這樣就能延緩手中的熱氣喪失,
並由此感受到五条悟的心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