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讀墨馬拉松首選‧集BL BG GL於一書的多元愛情故事
吐維首部ABO小說
點開書就欲罷不能 十五萬字車速狂飇
2021歲末鉅獻‧完讀成就絕對少不了這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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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4前,嚼嚼小說馬拉松, 三本七八折ing
其他平台將於年底~一月間陸續上架。
A
週一那天,我徹底體會什麼叫坐立難安。
我像平常一樣,清晨八點到班,打了卡、到病床旁報到。
我和邵教授說,自己在L醫院工作,其實有點取巧。
我們派遣公司和L醫院有長期合作,有需求就會優先讓我們機構派工過來,和那些私
人的、外籍的看護不同,我在L醫院甚至有自己的雜物櫃。
約砲時說自己在醫院工作、又是Alpha,那些B和O都會自動把你和醫生大人畫上等
號,連謊都不用多說。
第二性別是Alpha的看護工少之又少,大多數看護都是Beta或Omega。
女O根本手無縛雞之力,因此我常被同事叫去當雜工,像是搬動病床、藥品或是移動
設備之類的雜活,往往都有我的一份。
「反正你是Alpha,多幫點忙也是應該的。」
這是我二十八年人生最常聽見的話。
這次我負責的客戶是個阿北,少見的是個Alpha。
一般醫院不會安排第二性別相同的客戶,但好在這阿北年事已高,又因為車禍癱瘓,
他的費洛蒙腺體在八年前入院時切除掉了,現在已經幾乎聞不到氣味,相處起來沒什麼困
難。
但看著屬於Alpha強健的肉體,經過多年臥床後萎縮的模樣,我還是有種對號入座的
恐懼感。
我路過信息科時,順手為自己掛了個號。
醫院裡的Alpha很少,信息科的住院醫師幾乎都認得我。
幫我看診的是個女Beta,平時跟我很麻吉,本名是羅育晨,我都叫她小羅,在Beta女
醫裡算是正妹,據我所知醫院裡不少人仰慕她,但她至今獨身。
可惜我對第一性別也有所偏好,可以的話我還是希望跟有雞有蛋的生物做愛。雖然大
部分Alpha和少部分Beta女性都有假莖,可以插進Omega的生殖腔,有的女A假莖還比真莖
大。
但風味上還是有點不同,我也說不上來。總之正妹於我如浮雲。
「我上回不是才開過抑制劑?而且你發情期還沒到,對信息素的接收應該有限吧?」
小羅醫生問我,我看著藥品清單上一大排的「費洛蒙抑制劑」。
以前費洛蒙的官方名稱是「信息素」,但是後來有個不知是網紅還是名嘴的人,認為
「信息素」是中國用語,還發了影片抨擊醫院,說是拿納稅錢,用字用語還不謹慎,說醫
院賣臺之類的。
L醫院是公立的,格外怕事。搞得上層緊急開會決議,把所有寫著「信息素」的招牌
都撤下、藥袋也全部換新,還發了公文要大家改口叫「費洛蒙」。
「但我最近有點不太舒服,有點……難以克制。」我皺眉說。
「怎麼說?」小羅問。
「勃起得厲害,有時候白天工作到一半也會勃起。」
我直白地說:「但又不是發情期,如果是發情期,根本連正常生活也沒辦法,自慰也
沒辦法消火。但現在自慰勉強能過得去,所以應該是跟發情期無關。」
小羅的表情有點微妙,「你最近,有遇到什麼人嗎?」
我一愣,「遇到人?什麼意思?」
小羅的筆在紙上虛畫著。「Alpha和Omega,比起Beta,本來就屬於比較易感的體質,
如果日常性生活有所變異的話,很容易誘發信息素的併發症,嚴重的情況可能導致類發情
期徵候的產生。」
她攤了下手。
「白話一點,就是原本沒有伴侶、或是不常打砲的人,忽然有了喜歡的對象,這是最
常見的狀況,有人戲稱為『暈船病』。」
B
我的喉嚨「咯登」了聲。
「那、要怎麼解決?」我問道。
小羅瞄了我一眼,把旋椅轉回她的的診療桌上。
「我幫你開一些淡化信息素的藥,每日三餐飯後服用,可以減緩你的症狀。不過這只
能在發情期以外的時間堪用,到了發情期,就得另找方法解決。」
「什麼方法?」我問。
但剛問出口就後悔了,因為小羅的神情變得異常曖昧。
「我記得你應該還沒有標記對象過,是嗎,陸?」
我點頭,小羅便說:「這類信息素症候群,藥物只能治標、不能治本。這病的產生,
無非是Alpha的本能被誘發,所以要根除你的過盛症狀,最好的方式就是順應你的本能。
」
我一怔,「順應本能?」
「Alpha的發情期之所以會狂躁,做愛倒是其次,根本原因,在於想標記獵物,特別
是標記Omega。」
我頓時明白她的意思,腦子暈糊糊的。
「但他有太太了,還有女兒。」我脫口而出。
「……原來還真有這麼個人。」
小羅用一種無可救藥的眼神望著我,我臉熱得要命,我還以為因為害羞而臉紅是少女
漫畫才會有的情節。診療室的空調一定是壞了。
「你愛上一個已經被標記的Omega,還誘發信息素過盛,你真是不鳴則已、一鳴驚人
啊,姜陸。」小羅用原子筆敲著桌子。
「不,他還沒有被標記。」我忙說。
小羅一愣,我補充:「他的太太是Beta,沒辦法標記他。」
小羅沉默了下。她也是Beta,據說政府統計臺灣步入婚姻的族群裡,Beta佔了大半比
例。可能正是因為無法標記彼此,才更急於尋求某種社會性的認可、加強彼此的羈絆。
反倒Alpha和Omega多數都是獨身貴族,像我一樣,在無數約砲對象和陌生床笫間度過
一次又一次的發情期。
小羅用一種司馬昭之雞路人皆知的眼神瞅著我。
「破壞別人婚姻是會遭報應的,雖然通姦已經沒有罪了。」
C
「通姦沒罪了嗎?」
我頗感意外,以前我記得鄰居的Alpha大叔,曾因為把小三帶回家睡,被元配一狀告
到警局。
那個Alpha大叔抱著元配大腿又求又哭的,這才終於求得妻子原諒、免於牢獄之災。
可能是這幕景象太深刻,和邵曉明上床時,我腦袋裡一閃而過的,都是我戴著手銬、
被警察緩慢帶上警車的梗圖。
所以也沒敢真把教授多留,怕他老婆在車上等得不耐煩,報警把我抓走。
「早就廢啦,你還是一樣跟社會脫節耶,陸。」小羅嘆了口氣,「你該不會還以為,
Alpha和Alpha不能結婚吧?」
「我、我知道啦!至少這個我知道好嗎?大法官什麼的對吧?」
雖然我一直無法理解第二性別相同的人在一起這種事。
我之前因為工作,被迫和一個Alpha雇主共處一室,不過短短三十分鐘,就被對方濃
厚的費洛蒙氣息嗆得差點往生。
雖然現在臺灣法律改了,但A和A、O和O在一起這種事,我還是無法想像。Beta和
Beta在一起稍微好一點,但他們本來在法律上就能結婚。畢竟Beta人數那麼多,如果不讓
B和B在一起,臺灣生育率大概就沒救了。
但小羅的話確實讓我心頭一陣波瀾。
這意思就是,即使我和邵教授背著他太太上床,他太太也無法對我做出任何控告,拿
我沒皮條。
D
午休時間,我結束阿北的擦澡作業,剛好阿北的Beta女兒也來了,我跟她打了個招呼
,就匆匆趕往餐廳。
我經過職員休息室,想了一下,從鐵櫃裡拿了我那件陳年的西裝外套,這外套從當年
迎新餐會後,我也不知道多久沒穿了,都受潮變得皺巴巴的。
我站在休息室落地鏡前,稍事理了一下頭髮,把口罩拿下來端詳。
Alpha男性的鬍子長得很快,不過一上午工夫,整個唇邊就都是碴子。
但現在也沒空讓我刮鬍子了,我只能隨意灑水抹了一下,衝出休息室時,還遇到我另
一個麻吉。
她姓陶,是駐醫院的復健師,跟我一樣是Alpha,只是她第一性別是女性。
她本名是月娥,但這名字一來很容易被誤以為民國初年出生,二來因為一些政治時事
的緣故,她最近很不愛人叫她本名,我都叫她的綽號吉吉。
我倆雖然同為A,但奇妙的是,我對陶吉吉並不特別排斥。
她的費洛蒙聞起來很舒服,她自稱是海水味,但我覺得比較像夜市賣的一隻一百塊的
烤魷魚,醬燒的那種。
Alpha能和Alpha深交是很難得的事,我們工作時間以外常一塊約飯、有時也拚酒。
吉吉幹話一流,我則黃腔檢定十級,我們兩人湊在一起,醫院裡的Beta都說不想跟我
們同桌,遑論Omega。
「陸哥,吃飯嗎?」吉吉比了下外面。
「不,我有約。」我說,難以掩飾講出這句話時,內心深處的悸動。
L醫院的附設餐廳名為美食街,也是有八方雲集或梁社漢之類堪吃的品牌進駐,但總
的來說很容易膩,我和吉吉也多外食解決,已經許久沒來這裡。
我在新開的清心福全攤位前面張望許久,才想到我和邵曉明並沒交換聯絡方式。
但對方既是發情期的Omega,我應該光聞氣味就能夠找到人。
我想起那火龍果般的香氣,雖然難以啟齒,但打從走進美食街開始,我下半身就是硬
挺著的,漲得我難受,等一下回去得換條寬鬆的長褲。
有個看上去二十出頭的男學生靠近我,我以為他是來點飲料的,還往旁邊站了一步,
但他卻盯著我。
「姜先生?」男學生確認地問。
我愣了下,「呃,我是。」
男學生露出如釋重負的表情。
「喔喔,太好了!老師沒給我你的聯絡方式,我還擔心找不到人。但老師說你很顯眼
,一看就會看到,還真的是這樣。」
我身高有一百八十九,有著標配Alpha身材,加上為了工作,每天至少兩小時健身,A
lpha又是能輕易累積肌肉的體質,往清心福全前一站,招牌都被我擋大半,說好認也確實
是滿好認。
但我現在卻無心自豪自己的體型,「曉……邵教授呢?」
男學生反倒怔了怔,「老師在學校裡啊,他說有跟姜先生約好了,讓我拿文件過來給
你。」
男學生說著,把一個牛皮紙袋遞到我手裡。
我心頭茫然,打開來一看,牛皮紙袋裡放了片光碟,旁邊不知道是偽裝還是保護那片
光碟,還放了一疊A4白紙。
「東西沒錯嗎?」我聽見男學生問。
我只覺腦子一陣懵,像被人從太陽穴揍了一拳,一時無法思考。
「所以邵曉明不會來?」
我衝口問,男學生看上去有點不知所措,顯然他們老師沒交代到那麼多。
「老師說他只跟姜先生約了要給你文件,而且老師下午有課,現在應該在研究室裡備
課吧?」
我心裡有數,邵曉明在旅館分別時那句「同一個對象,不會見面第二次」,只覺胃裡
發酸。
「你是他的學生嗎?」我按捺著幾乎嘔吐的感覺,又問。
男學生點頭,「我是老師帶的研究生。」
我打量著這個男學生,眉清目秀、皮膚細白,有八七趴機率是個Omega。
也是,經歷過那種事之後,邵大教授應該再也不敢隨意和Alpha共處一室。
在他眼裡,Alpha就是隨時會發情、隨時會幹翻他、把他弄得身敗名裂,害他背叛愛
妻的洪水猛獸。
就像我一樣。
他O的。
大概是我表情太猙獰,男學生語氣有點遲疑,「所以姜先生確認過了嗎?文件沒問題
?」
我看了一眼那個貌似清純的男學生,他大概永遠也不會知道,他們家教授請他跑腿送
的是個什麼玩意兒。
我「嗯」了一聲,男學生又拿出一個夾鍊袋。
「那二十五塊姜先生是直接給我現金嗎?我有錢可以找。」
我愣了下,才想起我還欠邵曉明二十五塊的事。他還真是細膩,這也沒忘。
我忍住問男學生「你知道這二十五塊是拎老師的約砲錢嗎?」的衝動,按捺住嗓音:
「……我沒帶錢包。」
男學生愣在那裡,我又說:「我馬上會跟你們教授見面,你跟老師說,二十五塊,先
欠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