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創] 魔尊說我始亂終棄 08

作者: orangeumi (橙海)   2021-12-29 20:49:15
雙胞胎將御廚丟給胡蝶,讓胡蝶負責安頓他的起居,便先去忙他們的。
拿到從各據點傳回的訊息,連杜行遠都微微笑了起來。
兩個月前,肖颺指點他們放蒼山派有祕寶的消息出去。
他們於是從散修下手,散修若不是誤打誤撞走入修煉之路,要不就是退出門派或被門派逐
出,他們勢單力薄,求功法、法寶都比較辛苦,但要混入他們之中相對容易,消息從一群
散修再往外擴散,便很難查出究竟是誰所散布。
非常快的,正魔兩道都知道蒼山派有祕寶,無論蒼山派如何否認,都抵不住明著暗著覬覦
蒼山派祕寶的眾修士。
那些閒言閒語愈來愈真實,從——
「你知道嗎,我聽說郁遠當時之所以能夠修煉得那麼快,正是因為他得到蒼山祕寶。為什
麼他拿到,他師父沒拿到啊?機緣吧。或是他人長得特別好,他師祖喜歡他,他師祖不是
仙逝了嗎?指不定仙逝之前,直接越過他師父傳給他呢。」
到——
「你們有聽說嗎?聽說當初蒼山派那禍事,根本是因為郁遠師尊從郁遠處要來祕寶,進去
閉關,出來之後修為大增,容不下自己弟子占著這仙道第一人之名,就對郁遠出手了。唉
,你說那祕寶是不是很厲害,讓郁遠修為遠勝其師,又讓他師父閉關修煉沒多久就能殺掉
郁遠,修仙之人,誰扛得過那祕寶的吸引力?」
再到——
「你們猜那祕寶如今到底在哪?蒼山派的藏寶閣?祭祀牌位?還是被藏在哪棵樹下?」
總之到了最後,眾修士已經都肯定蒼山派肯定有至強祕寶,能激增修為的那種,導致近期
到蒼山派晃悠的修士特別多,附近的地都快被暗暗掘過一輪。
蒼山派裡也不平靜,不管內門、外門弟子們均人心浮動,都想得到祕寶,內門弟子還好些
,畢竟能在內門意味筋骨較佳,直接師承各峰主,相對容易管束,外門弟子常趁空在蒼山
裡掘地,蒼山內一時之間竟也坑坑窪窪好幾處。
蒼山派各峰主表面上痛陳這種歪風,私下心思也各異,蒼山派在修真界能成為千萬年來的
名門大派,究竟有無祕寶,眾人內心都各有定論。
正道盟聚會時,蒼山派被其他門派明裡暗裡地調侃諷刺,暗示其已有祕寶,何必要分得如
此多靈藥、法器,利益一時難以分配,各門派鬧得不歡而散。
「正道盟這還撐不撐得下去呢。」杜自邇唇邊掛著笑容。
把師兄的心血吞光的地方,就該毀掉。
杜行遠笑了笑,「玹山也真夠配合。」
蒼山、玹山先前並列修真界二大山門,所育弟子眾多,出類拔萃之人亦不少,兩山門齊名
直到郁遠成名後被打破,郁遠倒是會做人,凡事總在不損蒼山之下,讓玹山出頭。
但蒼山禍事後,蒼山式微,玹山再起,此次正道盟會議,玹山倒是隔山觀虎鬥,看其他門
派和蒼山吵,超然物外,看來不搶不鬧,但反而一副坐定龍頭寶座之姿。
蒼山與會時沒回過味來,回去自然會想清楚,疑玹山放消息為早晚之事。
「等吧。」
雙胞胎正在討論著究竟要等多久,總壇門房突地上門知會有拜帖。
杜自邇笑吟吟地拿過拜帖,只看一眼,就跟杜行遠說道,「哥,不必等了。」
杜行遠很快會過意來,「蒼山來的?」
杜自邇點頭,笑臉中滿是不屑,將拜帖拿給杜行遠,「嘖嘖,私下來魔道投拜帖,也不知
究竟存的什麼心。」
杜行遠接過拜帖,看了一眼要來的蒼山人士,撇了撇唇,「想看看能不能搭上肖颺吧。」
雙胞胎從以前私下就將魔尊視為合作對象,兩人聊天時從來都只稱肖颺,不稱尊上,如今
知道肖颺就是白虎,自然更不稱尊上了。
但他們如今對肖颺才是前所未有的信任,因為他們在蒼山時能見到白虎到底對師兄多照顧
,那種互動騙不了人。
他們內心清楚誰都可能害郁遠,但白虎絕對不可能。
白虎從來沒有說過,但他們二人卻能看出——郁遠是白虎的命。
「想跟肖颺搭上,靠著道侶關係一統修真界。」杜自邇笑道:「這太有意思了,我來幫師
兄多準備點零嘴,讓師兄看好戲吧。」

射箭場邊,郁遠找了棵樹說要坐下,肖颺這回沒反對,畢竟郁遠已習射了一百箭,不斷地
拉長距離,郁遠的箭仍全部正中靶心,真正百發百中。
肖颺這回甚至先舖上柔軟的墊子,再讓郁遠坐下。
郁遠坐著靠在樹幹上,舒適地微瞇著眼,「你真的什麼都有欸。」
「儲物袋裡什麼都能裝。」肖颺解釋道,「還得教你怎麼用。」
郁遠坦白,「我不想學,這不是有你嗎?」
有魔尊大人,他還要儲物袋做什麼?
肖颺私心倒也想把郁遠寵得一日十二時辰都得靠著他生活,但是哪日若青年活躍在他人面
前,最簡單的儲物袋卻忘記要如何使用,要什麼沒什麼,那也不行。
「現在就學。」肖颺回道。
「我操勞過度。」郁遠理直氣壯。
「我只說用法。」肖颺又掏出各色糕點,盛在盤子裡,放在墊子上。
看在郁遠眼裡倒有幾分野餐的意味,他還來不及拒絕肖颺的提議,嘴巴已經被一塊桂花涼
糕收買。
肖颺捻起第二塊糕點等著,「你邊吃邊聽就行,不用帶腦聽,你也能會。」
郁遠半信半疑地盯著魔尊大人,對方冷靜地回看他。
好吧,郁遠心想,是魔尊大人自己說他不必帶腦聽,那他就光明正大吃點心放空吧。
他就不相信他這樣聽也能聽得會。
肖颺邊餵食他主人,邊解說儲物袋的使用方式,如何存放東西進去,怎麼喚出、收起。
郁遠整路都在吃糕點,基本上將魔尊大人那好聽的嗓音當成比較動聽的BGM,但問對方到
底說了什麼……
「這些糕點都很好吃。」郁遠只能這麼回。
「你試試吧。」肖颺遞給青年一個新的儲物袋,「就把盤子收進去好了。」
「如果我能收得進去,我頭剁下來給你當椅子坐。」郁遠說著這話,內心可惜著自己沒能
用台語說一遍這麼有氣勢的話語。
同時間他大腦好像有什麼反射動作一樣地下了指令,盤子自動飛進了他的儲物袋裡。
郁遠目瞪口呆。
魔尊大人面帶微笑。
「你收的!」郁遠堅不承認事情是他做的。
「你收的。」肖颺只是點出事實。
「我……」郁遠跟顆消風的氣球一樣,「算了,頭給你吧。坐一坐再還給我,記得別坐得
太髒。」
「我答應了嗎?」肖颺勾唇,「我不缺椅子,我缺別的。」
「缺什麼?」郁遠沒多想地問出口。
肖颺笑得高深莫測,霧藍色的眸光深似潭。
郁遠從那淺藍色眼裡看出一片黃,深怕魔尊大人張嘴就是他承受不起的騷話,「算了,當
我沒問。」
肖颺才不管他主人是否把話收回去,「桃子,我缺桃子,你身上的。成熟時讓我啃啃。」
果然騷話會遲到,但不會缺席,郁遠憤恨地罵了聲:「幹!」
魔尊大人點頭,神情愉悅,「嗯,是挺想的。」
郁遠:「……滾!」為什麼語言這麼奇妙,竟沒有在不同的時空造成隔閡?桃子為何仍有
脖子以下大腿以上十八禁受器的隱喻,幹這個字眼依舊意味著某個反覆操弄的動作?
「我滾,然後你自己走回去?行啊。」肖颺起身準備要走。
郁遠哪能讓魔尊大人揮揮衣袖不帶走一片雲彩,連忙拉著男人寬大的袖口,可憐兮兮:「
我都射一百箭了,你豈能對我射後不理?!」
「射後不理。」肖颺思索後,笑了笑,「又是你那邊的專用語?倒是挺不錯。」
郁遠他就只是隨口拋哏,並不想話題真往紅綠燈中某色歪斜,「你還沒跟我說,為什麼郁
遠這麼厲害,光憑天賦卓絕根本不可能,蒼山派專攻弓箭?」
「蒼山派以劍術聞名。」肖颺坐了回去:「郁遠的弓箭會這麼強,是因他曾被吸進去自己
的畫裡。」
七歲的郁遠曾繪過一幅未完成的百鳥朝鳳圖,原打算獻給當時的皇帝,也就是他的皇祖父
祝壽,他畫得極好,連鳳鳥都精心繪製了九束長長的彩色尾羽。
但他那幅畫還沒全畫完,百鳥還缺了一隻,就被他的父王說那百鳥朝鳳圖雖是賀意,但絕
對會觸犯天威,萬萬不可送出去。原來,郁遠的皇祖父當年為十二子,他父親原先最屬意
的為九子,疼愛九子到賜字為重明,廣義亦為鳳鳥別稱之一。後來奪嫡又是另一個故事,
總而言之,最後稱帝並非九子,而是十二子。
七歲的郁遠還不清楚那些陳年事,無意中犯忌諱,那畫是送不出去了。安王極疼愛郁遠,
捨不得撕毀他的畫,便要他落個化名,狠下心將那未完成的畫流至民間。
那幅畫後來輾轉從他師尊手上,回到郁遠的手裡。
「郁遠師尊,就是害死郁遠那位?怎麼覺得他送郁遠的就不是什麼好東西?」郁遠皺眉。
肖颺輕笑,「當初你們還師徒情深呢。」
郁遠哼了聲,「但我怎麼覺得你一臉就是我突破盲點的感覺?」
肖颺挑起唇角,「我如今覺得你失憶倒也不是壞事。」至少比較能看清事實真相,也不痛
苦,「你師父早就對你動過殺意了,但你當時是不信的。」
總之,郁遠拿到自己幼時的畫,異常高興,懷念地看著,卻發現裡頭鳥類的隻數不對,早
就破百。
還在想著這疑點,他竟被吸入了畫中。面臨的是成千上萬的鳥,每隻的眼珠都是紅色,那
是早已喪失心魂,為邪物所控的象徵。
郁遠聽肖颺描述,光是想到就頭皮發麻,「該不會要郁遠全都殺光,才能出來吧?」
肖颺反問,「不然你以為郁遠神射手之稱如何來的?」
面對那麼多在天空上飛的禽鳥,弓箭是郁遠最好的選擇,好在他儲物袋裡備有數不清的箭
,他要躲避禽鳥攻擊,還要一箭箭射出,為求活命逃生,箭法便在這當中愈來愈準確。郁
遠在極大的壓力之下,迸發出最大的潛力,最末總算殺盡所有的鳥,從畫中回到現世。
回到原地才發現他在畫中的漫長時間,不過只一瞬,而那幅他年幼的作品,已恢復正常了

郁遠聽完肖颺說的前郁遠往事,嚇出一身冷汗,「今天早上我畫的畫,你有扔掉嗎?」
肖颺面色平靜地答道,「我燒了。」完全看不出他說的是謊言,事實上,那幾張畫紙,好
好地收在他儲物袋中了。
郁遠大大鬆一口氣,「那就好。」
肖颺挑眉,「怎麼?」
郁遠很認真地說道:「不然我如果被畫吸進去,一個太醜的你跟我說騷話,我應該在殺你
之前,會想先自殺。」
難得找不到話回的魔尊大人:「……」

他們練了一早的箭,午後,郁遠就被肖颺帶到圖書館睡覺,喔不,是藏書閣看書。
「我有事得先去忙,你在這裡看書,回來我會問問你,都看了些什麼,答不出來就試試我
的劍。」肖颺語帶威脅。
郁遠委屈,「……說好的睡午覺時間呢?」
魔尊大人輕哼一聲,邁步離去,只留給郁遠一個高貴冷豔的背影。
那頭長髮漆黑烏亮,背彎弧線完美,郁遠詑異地看著自己微微抬起的手。
剛才那一瞬間,他竟然想要擼一擼魔尊大人,感覺對方又輕又軟像顆大毛球。他這是中毒
了?
魔尊大人明明既殘忍又強硬,要不就拿劍捅他,要不就逼他射箭讀書,到底哪裡像顆毛球

可能這就是一個吸貓重症者,太久沒擼到貓的後遺症,郁遠胡亂找了個理由說服自己。
藏書閣除了看守的修士外,此刻空無一人,郁遠找了個位子,趴下來準備午睡,卻破天荒
地睡不著。
莫名其妙穿書過來,發生了這麼多事情,他就算不想深思,腦子裡還是各種問題跑馬燈似
地亂竄,他根本沒辦法睡。
死撐著一刻鐘後,他認命地從桌上起來,決定去找書來看。
首先是這裡正魔兩道的背景。他只知道郁遠先前很厲害,一統修真界,但詳細情形他一無
所知,他找了書飛快地翻閱,快速地了解了一下自己到底在什麼地方。
很快地他明白這裡的背景,也清楚正魔兩道的分法。這才發現這邊的天尊有點意思啊,不
喜歡的修士就踢回去?性情中人了。也難怪沒人想飛升。
至於已隨時可能面臨雷劫的前郁遠為什麼沒飛升?比起害怕被踢回去,前郁遠不想飛升的
原因應該複雜不少。
如果他能養一頭白虎,每天擼白虎,他應該也不會想飛升的。
光是想像著有白虎可以擼,郁遠內心的幸福感就油然而生!
只不過白虎被砍了一劍之後,下落不明,他穿過來後,還沒人跟他提到白虎的下落。
他翻了幾本記事書冊,發覺白虎就跟前郁遠一樣,消失無蹤。
還是很奇怪啊,媽媽明明說白虎是攻,感覺上還是主角攻,肖颺也說白虎是他情敵,然而
這麼有名、這麼大的一隻白虎竟然不見蹤影,連雙胞胎師弟都沒多提?
郁遠跟玩猜謎一樣,心裡隱隱約約有預感白虎是誰,白虎在哪,但總還是訊息不足,沒辦
法肯定。
他畢竟不是真正的郁遠。
對了,他身上也是疑點重重。肖颺說他是玉石所化,玉石所化的身體,真他媽那麼耐操?
要是隨隨便便一個玉石所化的身體,都能跟前郁遠有一樣的實力,能飛快閃躲急劍、能百
發百中,那大家幹嘛修煉得要死不活?乾脆統一都用玉石化身體,再把靈魂召進去就好。
他立刻去查相關書籍,發現用玉石化為肉身,這事確實有,但放入一般人的靈魂還算容易
,要召喚回修士,尤其是完整召回像郁遠這般魂力高深的修士極為困難,基本上成功率幾
乎接近於零。
是這樣所以才會召喚錯人嗎?但這具身體好用的程度又超乎他想像。
郁遠繼續翻著書,找尋自己所要的線索,他發覺玉石所化的身體,正常就是在煉氣期,勉
勉強強到頂也只有築基期。
他今天閃肖颺劍的表現是築基期的表現嗎?他隨隨便便射箭全中,手還連點痠疼都沒有,
是正常築基期的身體嗎?
就算沒有這修真界的先備知識,他也覺得不太像啊。
魔尊大人甚至還說,他什麼都會,只差記起來。
他突然有個很靠不住,想來有點不舒適,會有鳩占鵲巢之感,但是可能性卻極高的猜測。
會不會,這具身體,就是前郁遠本來的?
如果是這樣,那所有他的敏捷反應都合理了,只不過,所有人,包括他媽,不是都說郁遠
死透了嗎?
這樣想來又各種困惑。
這身體到底是怎麼回事,郁遠還是說不準。
還有他自己,對魔尊大人那種沒來由的親暱感,到底從何而來?他實在不覺得雛鳥情結的
威力有這麼大,可以這麼無限上綱,讓他這麼下意識地依賴肖颺。
細細思考,他雖然想念爸媽,但他對肖颺的倚賴,甚至超過他爸媽甚多,可是他們才認識
一天多一點。
還有他對雙胞胎的感覺也是,雖然到這裡至今並不長,然而也是很喜歡他們,潛意識就想
親近他們、想關心他們。
他有這麼自來熟嗎?郁遠想了很久。他確實很容易跟人打成一片沒錯,但要跟人真正交心
,好像沒那麼容易。
難道就因為他占據前郁遠的身體,所以受前郁遠喜好影響?但前郁遠的靈魂如果不在這裡
,究竟要怎麼影響他?
想了老半天,這些問題還是半點也沒能解決。
幹,他好想下班。好想離開這一團迷霧。
郁遠思索了一下,決定畫梗圖以抒發此刻的心情。
可是魔尊大人不在,他儲物袋裡目前只有一個盤子,郁遠只好起身跟守閣人借紙筆。
沒想到守閣人看到他,整個人微微發抖。
「怎麼了?」郁遠不明所以,心想他應該長得不可怕吧?這容貌雖然搭上了長髮,應該還
是不像看到鬼?
守閣人似乎等了很久,一雙眼睛亮晶晶,「您是鳳臨尊者?」
「那是誰?」郁遠根本沒聽清。
「鳳臨尊者,鳳者降臨的鳳臨,郁遠。」守閣人解釋道。
郁遠聽這稱號聽得渾身不自在,他還是比較習慣當一顆芋圓,「我是郁遠。」不想給魔尊
惹麻煩,所以沒說自己不是鳳臨尊者,但內心暗暗否認了。
看守人畢恭畢敬地說道,「請問您能幫我署名嗎?」
「署名?」是簽名吧?郁遠想了想,「為什麼要署名?要署在哪裡?」
守閣人臉上有著可疑的紅暈,「小的相當崇拜鳳臨尊者,聽到他身殞的消息哭了很久,可
是今天聽說尊上帶了個人回來,就是鳳臨尊者,感覺您可能是本人,想留您的真跡收藏。

……遇到前郁遠的修真界迷弟?
郁遠很想否認他是前郁遠,但他這樣否認下去實在沒完沒了,他總不可能每次認識新的人
,不論是誰,都搭著對方的肩搖說看清楚,我不是你認識的那個郁遠,我是從別的地方來
的郁遠吧?
他跟前郁遠……筆跡一樣嗎?他想了想自己在畫上看到的落款。
好吧,確實筆跡都差不多,連他自己都分不清誰是誰。
「唔。」郁遠應道,「署名在哪?」
守閣人直接摸了一本書冊給郁遠,「能幫我署名在上面嗎?」
郁遠一看,封面上大大的三個字——郁遠傳。

肖颺到藏書閣接人時,郁遠已趴在桌上睡著了。
青年睡得很熟,雙眸緊閉,睫毛又長又捲,嘴巴微微張開。
肖颺拉開椅子,在郁遠旁邊坐了下來。他翻了翻郁遠擺在桌上的書和畫紙,嘴唇微微一勾

守閣人眼睛瞪得很大——他看到他們敬畏的魔尊,竟然跟著趴在桌上,像是睡著的樣子。
兩個人的頭挨得極近,畫面異常和諧不說,他還看見郁遠睡一睡,竟然邊睡邊去擼魔尊的
頭髮。
更不可思議的是,被這樣擼,魔尊也是照樣趴在那裡,沒起來暴打鳳臨尊者一頓不說,反
而微微又往鳳臨尊者那靠近了些。
守閣人心跳加速,他原本就崇拜郁遠,後來也景仰魔尊,看到這畫面之後內心更是一陣激
動,他有點懊惱,為什麼自己就沒有鳳臨尊者那麼能畫圖呢?要是有,他現在就能畫下來
!然後、然後……
然後該做什麼?守閣人陷入迷茫。
「很好看對嗎?」守閣人身邊突然出現一道嬌俏的聲音。
轉頭看去,是兩位女堂主,她們手勾著手,看起來也在旁邊看了一會兒了。
守閣人心驚,想要稱呼堂主,兩位女堂主卻比了一個噓的手勢。

郁遠醒過來的當下,手還揉了肖颺頭髮一把,他整個人模模糊糊,要醒未醒的,對上同樣
剛剛甦醒的肖颺。
肖颺剛才是真睡著了,看郁遠睡得香,不覺地也想起以往在郁遠身邊,兩個依偎著午睡小
憩的時光,剎那間長久累積而來的疲倦一湧而上,睡意席捲而來,很快睡熟。
但他原本就是高度警惕周遭環境的獸類,郁遠一醒來,隨即跟著清醒。
魔尊大人醒過來,冰藍色的眼珠幾乎沒有迷濛的瞬間,很快就完全清醒,如同盯獵物一般
地看著飼主。
被抓到的現行犯郁遠:「……不好意思我睡太熟了,不小心搭上的。」這手這麼不乖,能
剁了嗎?
肖颺輕輕勾唇,「再摸個兩下就原諒你。」
郁遠不想再揉,被抓到已經很可恥,多摸兩下能止什麼血嗎?他秒放棄,「那就不原諒吧
。」
肖颺似笑非笑地看著郁遠,「不原諒?那就換我摸回來,你確定要?」
郁遠糾結了一下,忍不住問,「你會乖乖摸我的頭嗎?」
肖颺唇邊的笑容更深了些,「你說呢?」
「我揉、我揉。」郁遠能屈能伸地揉了肖颺頭髮兩把,發覺揉肖颺的頭髮又柔又軟,手感
極好,難怪他睡覺時不自覺就去摸了。
這根本引人犯罪!郁遠內心發牢騷,開口說道:「你以後要午睡別趴我旁邊。」
肖颺挑眉,「我身為魔尊,還不能想睡哪就睡哪了?」
郁遠沒想太多,純粹不希望他的手再做出什麼糗事,「那你能不能要睡之前,先把我手綁
起來?」
肖颺低低笑起來:「你真的想我綁你的手?」
郁遠從魔尊大人低沉卻曖昧的聲音裡聽出了不同的暗示,他小聲說道:「我說的不是這個
!你能不能思念純潔一些?!」
「不能。」肖颺淺藍色的眸光閃動,唇角微挑,拿出一條絲線。
郁遠急了,他怕守閣人看到,聲音放得更輕,「你到底想要幹嘛?!」
「綁起來呀。」肖颺笑了笑。
郁遠進退維谷,不敢鬧出太大的動靜,畢竟他還是要面子的。
肖颺真的動手,卻是去綁郁遠無名指,連著自己的無名指,分別繫在絲線的兩端。
郁遠瞪大眼睛。這條絲線是紅色的。手指兩端繫著紅絲線,彷彿指環一般。
這——
「這裡,也有無名指連著心臟的說法?」郁遠一時忘了要生氣,怔怔問道。
「我跟你以往到處旅行時遇過西方來的人,他們用很不流利的話加比手畫腳告訴你,你再
告訴我的。」肖颺回道。
「你不是在場,他們沒跟你說嗎?」郁遠聽出一些蹊蹺。
「我懶得跟他們講話。」肖颺淡淡說道,回憶過去。
事實上那時郁遠還惹他生氣了。他舊時不喜歡他人看到自己真正的人身樣貌,在外若非原
形,就是女人模樣。
當時他正是化為女人,更寡淡少言,那些西方人以為他們是一對,就教郁遠無名指通心臟
,可戴指環表示相愛。
郁遠聽懂後,跟他說了這習俗。白虎正暗暗高興,立刻被郁遠打趣,要他找個伴侶戴指環

他氣得一整晚不變回原形不讓郁遠擼毛,直到郁遠說不逼他找對象為止。
「那你也不能找對象。」當初肖颺是這麼回的。
「你還得寸進尺了?!」郁遠傻眼。
白虎化為的女人幽幽地笑著,「那你就別想擼毛了。」
「不是,我本來就沒打算找對象,我這不是有你就很開心了嗎?你幹嘛要我做這種奇怪的
保證?」郁遠不懂他家寵物的心。
「沒要找對象,那還不能承諾嗎?我都說我不找對象了。」肖颺堅持不講道理。
「這明明就兩回事。」郁遠真不能理解他家白虎為何如此堅持。
「你敢再說你要我找對象試試。」肖颺還在鬧脾氣。
郁遠對自家猛獸的耐心還是很夠的,看到白虎又生氣了,他轉念一想,有一頭堅持獨身的
寵物好像也沒什麼不好,至少他家的獸口數不會爆增,「好好好,我們一起不找對象,這
樣可以嗎?」
肖颺立刻變回白虎,用獸語喃道:「無名指留給我。」才又說:「可以。」
從那時候起,肖颺就決定他總有一天要把紅線繫在兩人的無名指上。在等待郁遠回來的這
些日子,他曾經繫過無數次。
唯獨這次繫中的,是一個清醒的,好端端的郁遠。
郁遠了解肖颺確實知道意思,看著指間的紅繩,像是有什麼東西一路竄到心臟,心跳漏了
幾拍,他後知後覺地瞪著魔尊大人,「知道繫無名指是何意,你還亂綁?」
「我不只綁,我還啃,如何?」肖颺不單說說,他是真的執起郁遠的左手無名指,在指根
之處狠狠啃了一口。
郁遠想叫又怕守閣人聽到,硬生生忍住,氣得想懟肖颺別這樣亂啃人。
抬眸卻看到肖颺整個人微微發顫,水珠在霧藍色的瞳眸中打轉著。
郁遠也不明白為何,可能是魔尊大人實在長得太好,此時眼眶含淚,看得本來還在生氣的
他頓時心軟成一灘水,語聲是他自己都沒想過的溫柔。
「愛綁就綁、愛啃就啃,你別哭好嗎?」

做過某事之後——
羊羊:那能愛X就X嗎?
腰疼出恐懼的芋圓:先不要。
作者: bunny2002062 (真宮 尋)   2021-12-29 22:44:00
同樓上,想問兩位堂主還有本可以買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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