防爆一下。
3.
冰水之中做愛，溫逸璁是頭一遭，所有的情慾都半生不熟，身體和嘴都操不開。
沒意思到了極點。
他挺動幾下後，撤出性器，「你喜歡什麼姿勢？」
程景槐艱難地轉動貼在牆面的側臉，水珠滑下他高挺的鼻梁，流過喉結，流到他的肩頸，
他動了動嘴唇，沒發出聲音。
溫逸璁沒去算這是他第幾次嘆氣，他俯過身，傾近程景槐的唇，「你喜歡什麼姿勢？」
這場性愛，人不對，場合不對，時機也不對。
那總要有個東西是對的。
「……上面。」程景槐低喃著，「我喜歡在上面。」
溫逸璁對預期中的答案挑起眉。能在軍情部立有一席之地，誰不是渴望著主動權與進攻？
不過，要他被程景槐操，那是不可能的。
他翻過程景槐，拉過前特務的一隻大腿勾上自己的腰，腿間的性器對著收縮的穴口刺入，
他隨即感覺到自己被穴肉箍緊，他忍過一波快感，讓程景槐環住自己的頸項，又拉過前特
務的另一隻大腿環上自己的腰，低喝：「抱緊，摔下來不負責。」
程景槐被重力迫得不得不摟緊他的頸項，溫逸璁調整重心，深吸一口氣，將前特務抱出浴
室。
身上冰冷的水珠在移動時帶走部分的體溫，更顯得彼此肌膚相貼的部分有多麼溫暖，那幾
乎會讓人產生一種錯覺，彷彿對方是世間唯一的熱源與依靠。
可惜，沒有哪種關係比軍情部情報部主任與叛國特務更讓人感到衝突與荒謬。
片刻的溫暖都是虛假。
程景槐闔上眼，讓自己全心感受插入體內的異物，那彷彿能轉移所有令人痛苦的記憶。
他幹特務多年，生死交關之際，被他親手結束的生命不計其數，他從不讓自己思考每一條
命的背後連結著一個家庭，一多想，他的任務就幹不成，他就活不下來。
所有人的命都是輕的，只有自己的命是重的。
活下來才是贏家。
「唔。」體內的性器毫無預警地插到最深處，他忍不住叫出聲，程景槐睜開眼，對上溫逸
璁銳利的雙眸，那雙向來冰冷的瞳眸浮出一抹孩童才有的得意，像是被他的驚叫取悅了。
他被握住腰舉起又放下，重力讓由下而上的撞擊到達前所未有的深度，他以為久坐辦公室
的情報部主任只有槍法過人的優勢，卻不知溫逸璁也有近身肉搏的實力。
程景槐覺得全身又冷又熱，冷的是裸露在外的身體，熱的是被直直貫穿的下腹，溫逸璁掐
握住他的腰臀移動，讓性器每每戳刺到他敏感的部位，他失去掌控權，被操得沒有力氣反
抗，只能哼出呻吟，「哈——嗯——」
作為承受的一方，他向來秉持享樂主義。
他很快拋棄騎乘的主導權，收縮著穴口，明顯的挑釁讓溫逸璁操他的力道與頻率瞬間加倍
，彼此都想著誰能讓誰丟盔卸甲。
這是程景槐至今為止經歷過最久的性愛，他的穴口被操得又熱又軟，從裡到外都宛如熟透
的果實，他被操得忘記了他原本為什麼會想在浴室裡洗冰水。
性愛大概是世界上的共通語言。
立場不同，位階不同，甚或人種不同，語言不通，身體的渴望與反應全大同小異。
他操過嵐澤的同梯，操過武拉罕的高官，也被武拉罕的軍官與自己的同梯操過。
溫逸璁不是性愛技巧最高明的，卻是唯一一個在性愛中能用意志和他抗衡到最後的，足以
在他的「之最」列表上佔有一席之地。
這完全值得他的一個獎勵。
他俯下身，在高潮過後大汗淋漓的情報部主任下巴，舔掉一滴汗水。
鼻息交融間，他抬眼看向溫逸璁。
那一刻，溫逸璁垂下眼，眼睫毛擋住了素來銳利如刃的目光。
○
他在溫逸璁的客房住了三個晚上，唯一對外接受資訊的管道就是電視新聞。
那場燒掉父母實驗室的大火並未在電視上佔有太多的版面，高級住宅起火的新聞旋即被升
高的軍事警戒等級取代。
軍情部正式對外宣佈，嵐澤進入備戰狀態，邊境的盤查將會更加嚴格，空軍巡防的頻率也
由每日一次改為每日兩次。
溫逸璁事先填滿冰箱，只在下班後和他共進晚餐，溫逸璁會問他白天的作息，但全是明知
故問。他總是刻意在針孔攝影機前進食和組裝槍械。
偶爾，他們之間也有別的話題。
「你對清武宮了解多少？」
「清武宮。」他切割牛排的動作沒停，「我曾經操過門前站崗的守衛，在半夜『進出』過
它的前廳。」
如果他期待把溜進武拉罕的總統府拿來做為炫耀的談資，那顯然低估溫逸璁處變不驚的本
事。幸好，他一向不過度樂觀。
「下週三，百華的議長會在清武宮和武拉罕的秘書長會面。」
他叉起一塊切成丁狀的牛肋排，「這是一項你有權限對外分享的消息？」
「有關人士有權知情。」溫逸璁放下刀叉，用餐巾擦了擦嘴角。
「這和我的關係是？」
「我打算派你去探聽那場會面的用意。」
「你打算把這項任務交給一個叛國前特務？」
「這不正是你證實自己並非叛國的機會？」溫逸璁反問。
「為什麼？」程景槐瞇眼打量對座的男人，無法從那雙諱莫如深的黑眸裡覺察出任何盤算
。
溫逸璁做的每一件事都冒著極大的風險，將他帶回住處梳洗，窩藏他，甚至打算派他出機
密任務。他最開始選中溫逸璁的辦公室只是碰巧，沒有預期能得到比一場假戲真做的性愛
更多的回饋。
「你若死了，一了百了，你家的事，我會當作不知道。」溫逸璁起身，將餐巾布留在桌上
，「盤子給你收。」
溫逸璁進入他的那一刻，他還握著葛洛克19。
唯一一件能帶給他安全感的東西。
他的臉埋在天絲棉被，雪松的香氣沁入鼻息，他翹起臀，讓男人掐著他的腰，挺著性器反
覆進出他的股間。
若要說，他真能用身體記得每個人性器的形狀，那絕對是言過其實，但若加上每個人做愛
的習慣，就算矇上他的眼，他猜也能猜得出現在操他的人是誰。
比如溫逸璁喜歡在連番撞擊後忽然抽出來，用性器頂端摩娑著他的股間，引誘他主動搖擺
著腰臀往後追逐性器，又比如溫逸璁更喜歡在他頻繁緊縮著肉穴，近似高潮時，忽然停在
他體內，開始以不同的角度戳刺尋找他最敏感的區域。
不過三天，連番的性愛已經讓他們對彼此的身體與性愛習慣過分熟悉。
那天晚上，他趴在床鋪之間調整高潮之後的呼吸，感覺到溫逸璁落在他背後視線的重量。
誰也沒有提，他完成任務之後的未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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