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各自湧動
※ 其實這篇真的是HE,雖然看起來不太像(搓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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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怎麼還在這裡?」
「……什麼……」夏油傑第一次發現說話是件艱難的事,對著五条悟依舊湛藍澄澈的
雙眼,字句像是黏附舌尖的顆粒,遲遲不肯落下,許久才含糊成聽不清的一團,「……意
思?」
「我的意思是,傑你逃獄嗎?」五条悟甚至連聲音也沒有一絲波動,如常地望著他,
「盤星是你的店吧?如果是通緝犯的話,是怎麼通過營業登記的?」
夏油傑沒有想到會聽見這樣的話,眼神瞬間無法聚焦,捧著書對他溫和提問的五条悟
模糊得像個陌生人,他雙唇翕動幾下,終究還是沒有出聲。
「犯罪無論罪行大小,都是犯罪。」五条悟瞥見耳聞這句話的夏油傑瞇起雙眼,抿緊
嘴唇,繃直身體而握拳的雙手正微微發抖,大有即將奪門而出的感覺,不禁輕嘆口氣,「
但傑,犯罪與不道德,終究是兩種不同的東西,再說,犯罪需要考慮的,不單是結果,還
要檢視動機目的、生活形態,酌情酌量付出代價,就是對等的結束,否則還要法院做什麼
?直接唯一死刑不就好了嗎?」
「...悟你......」夏油傑勉強扯動嘴角,企圖微笑,「......怎麼、突然講這些?
感覺真不像你。」
「因為傑你一副快哭出來的表情啊。」五条悟抬手揉搓額前的頭髮,望著夏油傑笑得
很無奈,「我覺得你不會做這種事、嗯應該吧?願意告訴我詳細情況嗎?」
兩人相覷許久,夏油傑倏地垂下頭,半斂雙眸。
五条悟看見他的表情,僅是俯身前探,將左手食指緩慢探進夏油傑緊握的拳心,他輕
勾住夏油傑鬆開的手拉近,踮腳晃動膝上的書,揚聲道:「傑我跟你說,這個問題我之前
也煩惱過耶,我後來發現不是判斷規則很矛盾,而是這個問題沒有標準答案。」
「沒有...答案?怎麼會?」
畢竟年代久遠,夏油傑對於筆記的記憶已經模糊,他順沿五条悟指向的問號,倒反的
書沒有辦法看清,就坐到五条悟旁邊。
五条悟以眼角餘光偷瞄夏油傑的側臉,發現他的注意力完全被書上的筆記吸引,輕輕
露出一個無聲的笑。
「傑你知道我那時候去問夜蛾時,他說什麼嗎?」
「夜蛾是?」
「我教授啦!」
「直呼教授姓氏嗎?呵呵悟你還真是夠沒禮貌的了。」
「囉嗦!這不是重點啦!」
見夏油傑的視線移向他,五条悟特意咳了兩聲,壓低嗓音模仿夜蛾正道:「到時候看
就知道了。」
「看就知道何必提出問題?悟的教授也真是、太敷衍了吧?」
「對吧!我那時候也覺得夜蛾的答案真是爛爆了,有夠不會教學生。」五条悟與夏油
傑同時側過頭,像上課時趁老師不注意閒聊的同桌,抱怨的神情太過相似,讓他們不由得
同時笑了起來,但五条悟停頓片刻,才抿起嘴,平靜的面容有些複雜,不知是憂傷或是無
奈更多一些,「等到我真正看見的時候,才知道夜蛾說的沒錯,到時候看就知道了。」
夏油傑雙眼圓睜,瞳孔卻縮得很小,彷彿在抗拒五条悟接下來的話。
「傑我問你喔,如果現在有個瞎子,他生病了需要治療,能醫他的藥物副作用會使他
聾掉,但不用他就會死,你會怎麼辦?」
「我選擇死亡。」
「我不是在問你──」毫不考慮選擇死亡的夏油傑讓五条悟以手遮住額頭及雙眼,他
深吸幾口氣壓抑即將脫口而出的怒吼,儘管如此,他臉上依舊寫滿「你先殺了我」、「讓
我先死」之類的話,他用力搔抓前額頭髮,等到他認為足夠平靜才開口說話,不過破音的
首字就洩漏他的真實情緒,「窩我、我說傑你啊,難道不能效仿海倫凱勒、身殘志堅一下
嗎?」
夏油傑隱約聽見轟隆作響的雷鳴與落雨的聲音,他彷彿能夠感受到五条悟咽喉深處堆
積的咆嘯與不堪入耳的言詞,以及夾藏在內裡的焦急,五条悟為他擔心得認真,也克制得
努力這件事,有種令人怦然心動的可愛,使他忍不住笑了起來。
「哈哈抱歉悟,我真的不習慣去依賴別人。」
「你到底在──」五条悟看夏油傑笑得那麼開心,不耐煩地將雙腳抬到矮桌上,足跟
砰地發出一聲巨響,但始終沒叫夏油傑別笑,他皺緊眉頭半倚在沙發椅背,嘆了口氣,側
往夏油傑的臉上帶著幾分委屈,「我也不行嗎?就算傑又瞎又聾,我也會好好照顧你的。
」
夏油傑也直接倒向椅背,後腦靠著沙發椅背的邊沿,雙眼對準水晶燈中央垂下的透明
滴珠。
正是由於是五条悟才更不行,一點通融的餘地也沒有,他不想在喜歡的人面前,一無
是處。
不知是自嘲抑或苦澀更多的微笑顯現在夏油傑唇角,他目光緩慢渙散開來,思緒漫無
邊際。
沙發床果然比亂買的沙發躺起來舒服,他要是早點知道,可能就早點更換了,說起來
他在挑選的時候,尺寸好像都差不多?最近好像越來越冷了,或許還會下雪,要賣熱紅酒
嗎?還是試煮一些香料茶?
五条悟望著夏油傑恍惚的側臉,他突然問:「那我呢?傑。」
夏油傑沒有反應過來,偏頭望向五条悟,五条悟對著他的雙眼問:「如果是我看不見
也聽不到了,傑你會把我丟掉嗎?」
「怎麼可能?」夏油傑立刻就坐直身體,瞪著五条悟輕鬆卻隱約有些落寞的笑臉,驀
地有股違和感,突如其來的猜測讓他伸手握緊五条悟的手腕,神色嚴肅得近乎逼問,「悟
怎麼突然提起這個?是上次的事不只傷到喉嚨嗎?還有哪裡受傷了嗎?眼睛?耳朵?還是
頭?」
五条悟沉默望著夏油傑繃緊的臉部線條,突然明白剛才夏油傑在笑什麼,於是他也笑
了起來。
夏油傑瞇起眼睛,五条悟一副不在意的模樣讓他直接探過去看,他摀著五条悟的耳朵
輕輕搓揉著,又逼近他的雙眼,企圖想在瞳孔裡發現隱藏的傷痕。
五条悟本來想隨口亂喊幾聲耳朵痛、頭髮痛之類的話,不過急得眼眶微微泛紅的夏油
傑馬上就讓他放棄這個想法,兩人的距離不到三公分,夏油傑略有急促的呼吸吹得他顴骨
處絨毛搖晃,溫暖而心癢,他一口吻在夏油傑的嘴角,笑著說:「傑!有機、可趁」
蒸騰的怒氣頃刻便取代夏油傑的焦急,只是他還沒在五条悟身上找到適合下手的部位
,五条悟就抱住他,裝模作樣地喊:「唉呦傑打人好痛喔!」
「我還沒打。」夏油傑好氣又好笑。
「那就是龜派氣功囉?不管不管,反正我覺得痛,傑你讓我抱一下。」
夏油傑原本以為他在開玩笑,沒好氣地打算推開,卻聽見一絲很輕的悲傷,自沒有關
緊的水龍頭裡聚集成水滴,五条悟環抱他的背脊,越過後頸,捧住他的後腦,他搖晃手掌
,觸摸的感覺彷彿溫柔的安撫,末尾輕拍兩下就鬆開,好似剛才的所做僅是未經頭腦的衝
動。
他將被一連串動作震得滑落、夾在大腿間的教科書遞還夏油傑,隨意道:「反正傑你
裡面的問題都差不多性質,大概就這樣。」
夏油傑凝視封面許久,緩慢垂下眼皮,又經過一陣漫長的思考才說:「悟把書放回原
來的位置吧。」
五条悟望著夏油傑的側臉,從他的嘴角眼底,窺見一縷塵封已久的明媚時光。
夏油傑隔天返家發現五条悟還抱著他那本教科書,見他抬在矮桌上的足尖有節奏地輕
點,以為他還揪出裡頭的問題想向他說,他掛上一個輕鬆的微笑,五条悟回給他的笑容不
似往常那樣張揚,而是有點小心翼翼、如同捧著易碎品,雖然他們之前除了進門的寒暄外
,沒有任何聲響,夏油傑依舊心跳加速,彷彿有什麼即將發生。
「傑,當年的事情,我知道了。」
五条悟在夏油傑的表情舉止裡察覺他並非自願放棄醫學部,但原因他不願意詳細告知
他,依照夏油傑的性格,想必也會將事情全攬到身上,他就依循年份查找,他找到了當年
申請卻被蓋上永不錄用的卷宗、法院纏訟多時最後無罪的判例、早已空無一人的舊址,五
条悟甚至還找到當年借書的日車寬見,短促地聊了一頓午餐。
「我那時候想著他們對夏油並不公平,後來才發現,世界上其實沒有多少公平的事。
」後來轉考法律系,如今在枷場先生的事務所裡擔任律師的日車寬見如此說著。
「相對的公平也不錯啊,比沒有好。」
原先垂著肩膀的日車寬見挺直背脊,疲憊的眼尾似乎亮起一點微弱的光芒,他舉起盛
裝麥茶的陶杯,說:「敬相對。」
「敬相對。」微笑的五条悟也一併舉起,「其實我認為這個世界上,還是有絕對公平
的事情的。」
「例如?」
「例如每個人都只有一條命,去選擇想要的公平。」
日車寬見愣怔片刻,終究還是哈哈大笑了起來。
當年阻擋夏油傑進入東大醫學部的,並非那卷早已結案的判例,而是俗稱醫師誓詞的
《日內瓦宣言》,御三家以及高層那些迂腐的老頭子們認為夏油傑違反道德、缺乏醫師操
守,他們認為夏油傑不會平等地尊重人類生命,所以不予錄取,但是閱讀過夏油傑筆記、
相處過一段時光的五条悟,對於他的才能感到惋惜,他看見夏油傑登上外科醫師巔峰的資
質,頭腦清楚、手也很穩。
話說回來,他忘了問夏油傑當年想當什麼科別的醫師了,算了不管,如果夏油傑還想
走醫學之道,他就把夏油傑拐來外科,雖然有可能會因為術式吵架,但那是夏油傑喜歡的
事,是他多少能關照的領域,應該沒問題吧?
不過夏油傑的性格還真令人頭痛,與其說是擔心他不會盡心盡力救助病患,不如說是
煩惱他會不會為了救助病患將自己累垮,五条悟彷彿可以想像得到手術失敗時,夏油傑臉
上的表情,但是,那是夏油傑喜歡的事。
不知道夏油傑對於考試的知識還剩下多少?如果沒有遺忘很多就太好了,這樣他需要
做的就只有寫保證函了,唔不對、說不定還需要談判。
五条悟從出生到現在,第一次感覺到五条這個姓氏,以及他這雙特殊的眼睛不是麻煩
,幸好他不是姓小林、黑田,幸好他是神之手,把自己賣給御三家賣命幾年,應該可以換
到給夏油傑的擔保,雖然他好不容易才半脫離五条家,雖然他想在四十歲以前退休,但是
,那是夏油傑喜歡的事。
夏油傑完全不想聽五条悟接下來的話,轉身握住門把,只是他還沒拉開,五条悟就將
膝蓋上的教科書放到矮桌上,整個人站了起來,他急道:「傑等等,聽我講完啊!」
「你還想講什麼?」
「我問你喔,如果還有機會進東大醫學部的話,你還來嗎?」
五条悟對著夏油傑挺直到微微顫抖的背脊,恍惚間明白了當時夢裡的自己為什麼沒有
追上去。
因為他留在原地才有意義。
這樣他才能是五条悟、才賣得起好價格、才能踩著夏油傑身後那條滾動的獨木橋、才
能頂住回頭就能一眼望見卻充滿他人攻擊的窄門,為夏油傑餘留一條,回來的路。
只要夏油傑回頭。
五条悟半倚著玻璃酒櫃,絕口不提這個決定即將帶來的煩惱、困擾、衝突與代價,僅
是輕佻地笑著,朝夏油傑伸出手。
「五条悟這個名字,可是很好用的喔,傑,要不要考慮一下呢?」
夏油傑不可置信地緩慢將視線投往身後五条悟勾起的指尖,過去追逐助人的夢想與年
月,猶如被人遺忘的儲藏室倏地開啟,激起一陣迷茫的塵灰,令他眼眶酸澀。
他最近越來越常在腦海裡閃過將當時灌入耳中的悲鳴棄置不理的念頭,倘若當時他沒
有闖入關押著枷場美美子與枷場菜菜子的房間,那他或許還能替五条悟接下幾檯手術,不
至於每天都延誤晚餐時間。
眼前彷彿又看見當時枷場美美子與枷場菜菜子惶恐的眼神,她們怕到在他手掌邊緣用
力啃咬,雖然疼痛但無法留下傷痕,她們還那麼小,還是稚嫩的孩子。
不、不能回頭。
「傑,你大考的內容還記得多少啊?距離新一輪的申請還有幾個月時間,應該夠用吧
?」
五条悟逕自為他打算的話語在他身後響起,相遇初始,五条悟硬是拉著他吃晚餐又四
處到攤販及遊樂場玩耍,為他口交時顫動的銀白睫毛,捏著臉頰露出扭曲的微笑,朝他伸
出手的畫面取代掉灰暗的房間。
頃刻間,盤星陰暗的角落中,即將被毒販強灌藥物的學生尖叫將夏油傑自溫暖的回憶
裡驚醒,他顫抖的瞳孔內寫滿憂懼,彷彿不明白為什麼自己要受到這樣的對待。
不能回頭、不能回頭不能回頭!
「不記得也無所謂,我可以幫你補習喔!啊啊、順帶一提,我可是很嚴厲的。」
五条悟硬是在深眠的階段設定鬧鐘,就為了向剛進門的他說一句歡迎回來;為了帶他
去看海而睡倒在地上;為了讓他可以盡情親近海洋生物,懸停在遙遠的地方;為了能讓他
多吃一點,每天安靜地去帶早餐回來。
微笑的五条悟被信賴的家人們頂替,當時他向他們提出的計畫既荒謬又危險,他們依
舊無條件地支持他,為他掩護,他們每個人都吃過牢獄的苦頭,卻還是為了他遊走在法律
的邊緣。
不能回頭不能回頭不能回頭不能回頭不能回頭!
「欸傑,你是怎麼想的?你覺得怎麼樣?」
被他觸摸咽喉舊傷疤的五条悟,摀著嘴在沉寂的夜裡低低地咳嗽,他既咳又喘,極度
不舒服,說要懲罰卻只在他睫毛上輕輕吹了一口氣,笑著說,原諒你了。
蜷縮在浴室裡的他,每塊骨骼的末端都痛得宛如被銼刀刮磨,沒有人在乎的線索與逍
遙法外的毒梟,參雜在灑落的溫水與生理性的眼淚裡,流進闃黑的下水道。
不能回頭!不能回頭!不能回頭!不能回頭!不能回頭!
不能回頭!不能回頭!不能回頭!不能回頭!不能回頭!
不能回頭!不能回頭!夏油傑你!不能回頭!不能回頭!
不能回頭!不能回頭!不能回頭!不能回頭!不能回頭!
不能回頭!不能回頭!不能回頭!不能回頭!不能回頭!
「傑?」
『夏油,你是不是太累了?』
『夏油,當初九十九給你只是一個提醒。』
『夏油,你真是見外。』
『夏油大人──』
夏油傑!你不能回頭!
否!則!就!是!背!叛!過!去!的!自!己!
「夠了!」
夏油傑不知何時握緊到在掌心戳出印記的拳頭鑿向門板,發出一聲巨響。
「我對我的決定從不改變。」
他無法再直視五条悟錯愕的眼神,艱難地收回目光,他瞪視眼前的門板宛如望向無路
可走的未來,他無聲苦笑,閉合吐露深沉絕望的眼睛。
「傑,不要就算了嘛,怎麼那麼生氣啊?」五条悟輕嘆口氣,他的嗓音依舊挾帶安撫
的笑意,內容卻有些苦澀,「如果有一天,能有人改變你決定的話,那個人對傑來說,應
該是很重要的人吧?」
夏油傑本來想回他,不會有那個人的,但想了想五条悟,他無奈地笑出聲,呢喃道:
「或許吧?」
「好啦,又不是什麼大事,那件事也不是你的錯,傑你到底要在門前罰站到什麼時候
啊?」
五条悟不知何時漫步走到夏油傑身後,二話不說就以手臂環住夏油傑的腰際往後拖。
夏油傑沒有刻意抵抗,用足跟著地、偶爾倒退幾步的姿勢隨五条悟一起摔進沙發床。
五条悟在夏油傑肩畔深吸口氣,感嘆道:「太好了呢,傑的回答可是讓我鬆了一口氣
。」
「悟的意思是我沒有外科醫師的才能嗎?」
「不是啦、因為我不想跟傑吵架啊。」
「吵架?難道悟工作的時候也很亂來嗎?」
「傑還記得我昨天講的嗎?」五条悟停頓片刻,似乎在思索用詞,「因為所有的決定
都沒有絕對的對錯,去治療一個疾病,並非只有一個途徑,有時候會想到很多選擇,有些
選擇是對的,有些則是錯的,但也有可能出現所有的選擇都是對的,或所有的選的都是錯
的,無論做什麼都沒有用的狀況出現,每個人都只有一條命,所以不能重來也無法驗證。
」
夏油傑的背脊壓在五条悟肩膀的切線,五条悟感受到他的肌肉微微放鬆,就將攬住他
腰部的手臂加緊了一點,五条悟似乎對接下來的話語有些難為情,把臉埋進夏油傑的後頸
,輕聲說:「我從來沒有懷疑過傑的優秀,因為傑是個很溫柔的人,或許比我還要更加適
合這個職務也說不定,但是一想到有可能要跟傑爭論術式進行,要讓我在自己的信念與你
之間做出選擇,就覺得很艱難、很痛苦,我不想跟你吵架啊傑,而且我也不希望你為了我
,委屈自己做我的副手、去認同我的每一個想法,你值得獨當一面,而非與我在同個場所
並肩,不過這不就跟現在的狀況一模一樣了嗎?」
夏油傑低頭望著五条悟摟在他腰間的手臂,心跳不爭氣地加快,手掌覆上五条悟的手
背揉捏,他感覺到身後的五条悟身體瞬間僵直,又回復柔軟,在他肩頭蹭了蹭,他溫聲說
:「這樣悟不會很累嗎?沒有人幫你。」
「還好,反正也習慣習慣的了。」五条悟突然像是想到什麼有趣的事般笑了起來,「
如果我覺得支持不下去了,就去找你,傑你覺得怎麼樣?」
「就你那個悲哀的酒量,是想來發酒瘋嗎?」
「沒有什麼是幹一炮不能解決的,如果有的話,那就幹兩炮。」
「你還有理了啊?」夏油傑回過頭看著自得其樂的五条悟,目光裡滿是難以置信,接
著被他感染笑意,搖頭笑了起來,「隨便你,不過到時候吐在我身上你就死定了。」
「那約好了喔!」五条悟伸出小指頭,卻被夏油傑拍掉。
「悟你多大啊?」
還沒等五条悟露出失望的表情,夏油傑就笑著遞出虛握的拳頭,朝他輕揚。
五条悟看看夏油傑的拳頭,不明就裡地學他的動作,只見到他對準五条悟的拳頭撞擊
,清脆的響聲迴盪在安靜的客廳裡,接著被溫柔的嗓音蓋過:「約定好了。」
新奇的方式引起了五条悟的興趣,他轉動拳頭笑了起來,而後迭聲道:「傑再一次再
一次再一次!」
夏油傑把後腦靠向五条悟的肩膀,虛握的拳頭懸停在原處,他看著五条悟以相同的力
道重新碰撞,而後抬頭朝他笑。
「傑,我們是最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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