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創] 魔尊說我始亂終棄 38 上

作者: orangeumi (橙海)   2022-03-16 20:35:52
一開頭就是杜行遠,我先說一下,雙胞胎之間是什麼情誼,我寫得很隱諱但沒寫死,喜歡
愛情就當愛情,喜歡是親情的就當親情看,都可以。
杜行遠在程定山奪舍杜自邇當下還是抱著一絲希望,他想,說不定沒事。也許就是自邇鬧
他呢,自邇本來也最愛鬧他了。
雖然他心裡清楚,自邇斷不會在這種事上鬧他。
他們兩人早就在先前換了配劍。
二人早預想若程定山奪舍到他們其中一人身上,該如何是好?
他們都難以接受程定山拿到對方的劍。
杜行遠的腦海在那瞬間閃過許多念頭,最末,他決定直接假扮杜自邇。
若自邇沒被奪舍,那自然第一時刻就會拆穿他,但若是程定山真奪舍在自邇身上,程定山
必定很難猜到,從第一刻他便已經識破程定山了。
根本不需要更多的相處琢磨,畢竟,他才真正的是杜行遠。
程定山自然不可能認得出他。
沒人能比他更了解杜自邇,也沒人能比他扮得更像杜自邇。那是他日日夜夜看著念著的人
,是從在母親腹中就攜手至今的血脈至親,已然同年同月同日生,但還是不夠。
他恨不得與杜自邇同年同月同日死。
程定山的奪舍卻近乎毀了他這種執念,杜自邇的魂魄在哪裡?白虎能救回師兄,他能喚回
與他並蒂蓮花般的自邇嗎?
自邇的魂魄若在此界飄蕩,又怎有可能不來找他?這才是他看咒術書籍的原因,他自然不
是像程定山想的那樣,想咒誰。只是在找,他與自邇的牽絆如此深,連靈魂都早已綁定彼
此,為何他找不到自邇?是自邇被法器所縛,還是有別的原因?他們血脈相繫,有沒有可
能從他的血,施什麼咒,將自邇召回?
他愈找不到自邇,對程定山的恨意便愈深。每日每夜都在想著各種凌遲程定山的方法,卻
又覺得那些都不能解他心頭之恨。
他要程定山這回死個澈底,將程定山的魂魄禁錮住,鎖進引雷法器中,放在當年師兄被程
定山殺害之處,讓程定山夜夜都受天雷劈打之苦,日間卻以烈日喚醒他的靈魂,永世不得
掙脫。
所有的事他都在暗地裡細細安排妥當,在腦海裡順了又順,本以為沒人能知,卻不想師兄
果然能猜到別人看不出來之事。
自邇少時調皮,總愛與他互扮成對方瞞師兄,師兄被他們騙過幾次後,認他們的功力愈來
愈好,沒想到好到連他此時刻意佯裝,自認天衣無縫,也沒能瞞得住師兄。
杜行遠動手擦去頰邊淚痕,「師兄何時認出來的?」
「那晚你為了讓程定山吃那些味道奇特的餐點,連自己都沒放過,跟著吃那些怪味道,卻
面不改色時,我便如此猜測了,行遠,你對自己向來太狠絕。」郁遠嘆了口氣,他身邊如
今親近之人,一個個都是對自己下手極狠之人。
杜行遠淡淡笑了笑,「若今日是自邇,未必不比我狠。」
「是如此不錯。」郁遠點點頭,喝下一口茶,「但你仍與他不同。」郁遠從前在蒼山日日
教導他們,就如同他們兄弟的大哥一般,怎會分不出來,「你們二人無論哪個,都是我不
能沒有的師弟。」
「師兄已猜到我今夜會行動。」杜行遠這話是篤定語氣。不但如此,師兄必也猜到他有何
打算,才會說出這樣的話語。
「哪能不猜。」郁遠嘆了口一氣,「你若是早晚會下手,那必定是今夜。」
「師兄。」杜行遠突地跪了下來,朝著郁遠便想磕頭。他決定此舉,對得起自邇、對得起
自己,唯一對不起的便是師兄。
然而師兄還有白虎相伴,他卻沒了自邇。他只能對不起師兄了。
郁遠生生扶住他,便是不讓他磕,「你別想磕,你跟自邇,都還欠我欠得多,得一輩子做
牛做馬來還,想這樣就同我恩義兩清?太便宜你們了。」
杜行遠閉嘴不言,仍是想磕頭。他每日每夜地想方設法找杜自邇,都沒能找到人,早就存
著與程定山同歸於盡之心,他不以為事情能夠有什麼轉機。
郁遠自然看出他的決心,硬是不許他磕頭,「行遠,你想做什麼便去做,我不阻撓,但是
,記得好好回來。」
好好回來?杜行遠蒼涼一笑,他也想,然而沒有杜自邇,他命裡的曜日也同時消失了,他
要如何回來?
兩人同時聽到屋外動靜,知是程定山過來,便也不聊了,杜行遠立刻站了起來,瞬間又化
為他心裡思念之人,將杜自邇的笑容掛在臉上。
找不到杜自邇,他便成為杜自邇。想引得那人出來說:「哥哥你這笑不夠甜,不夠像我,
再多吃一根糖,才能更像我。」
恍惚之間,他像是看到杜自邇真將一根糖放在他手裡,他無奈又欣喜地將糖收了起來,再
偷個空與杜自邇一起吃糖。
但細看,哪有杜自邇,只有那令人厭憎的程定山,他轉頭進到灶房裡幫忙,眼角微微滲出
晶瑩的淚滴。

杜行遠轉身進去灶房,發現郁遠怎麼搓都搓不成的長壽麵,御廚早已巧手做好了,御廚並
不知他才是杜行遠,笑著跟他說:「小杜堂主,生辰快樂。」
杜行遠笑笑說道:「謝謝,這麵看起來真好吃,我想哥哥一定會很喜歡的。」
御廚摸摸鼻子,倒是沒多說什麼,他怕死現今的大杜堂主,一點都不想跟如今的大杜堂主
多說話,像是又回到他初來魔道總壇一樣。
杜行遠將麵端了出去,笑著招呼程定山:「哥哥,你得趕快來吃啊,你看這是什麼?」
程定山神色冷淡,「不就是碗麵?」
「師兄,你看哥哥,連自己生辰都記不得,還要我這做弟弟的幫他記,師兄你快唸唸他。
」杜行遠笑著對郁遠告狀。
郁遠看杜行遠這樣,心酸得不行,雖然他也跟著裝了多日,卻險些破功,幸好肖颺在這時
候走進飯廳。
肖颺知他們師兄弟有話要聊,不欲打擾,把空間留給他們二人。如今聽到飯廳動靜,也知
道他們沒辦法再聊,便走進飯廳。
「怎麼了?」肖颺走進來,便往郁遠旁邊一坐,握住他的手。
郁遠看向肖颺,總算能裝下去,「行遠忘記自己的生日,你說好不好笑?」
「該罰。」肖颺淡淡笑道。
郁遠這才轉向程定山:「是啊,連我身為師兄,都記得你的生辰,你自己記不得,不該罰
嗎?」
程定山看著桌上早有的茶水,想為自己斟上一杯,以茶代酒自罰。
杜行遠卻說道:「如此也太便宜哥哥,哥哥難道不該今夜與我們痛快地多喝上幾杯美酒?

程定山有些訝異,「你不是喝不得?」
雖然少與雙胞胎相處,畢竟是名義上的師父,還是同桌吃過幾回飯的,程定山自然知道雖
然他們雙胞胎長得一模一樣,杜行遠是酒量超群,杜自邇卻是喝不得酒。
杜行遠笑道:「哥哥都忘記我早就能喝酒啦。」
程定山怕自己露餡,連忙說道:「你酒量還是不好吧。」
杜行遠笑道:「所以要哥哥幫我喝啊。」
郁遠也笑,看向程定山:「你確實該罰。」

一頓早飯在虛情假意的笑鬧中過去。幾人分開行動,郁遠去找喻劭關心一下近況,畢竟喻
劭肚子如吹氣一樣愈來愈大,卜烈植也把過脈,說是隨時可能生產,竟是已近臨盆了。肖
颺去找胡蝶議事,讓胡蝶代回個不慍不火的信函給傅安甯,至於杜行遠則帶著程定山回了
他跟杜自邇的居所。
「我準備了東西要送哥哥。」杜行遠笑得燦爛,一如杜自邇。
「什麼?」程定山淡淡說道。
「這個。」杜行遠將一個小巧的法器放到程定山手裡,「哥哥一定會喜歡的,我先前準備
了很久。」
程定山看著那法器,以金屬製成寶塔的模樣,精巧到可以放在手心裡頭,上頭有繫繩,看
起來是件掛飾,「這是?」
「引雷法器,本來在藏寶閣裡,我前陣子瞞著你,跟尊上要來的。」杜行遠笑道,事實上
他確實是從藏寶閣找來的,但他根本沒有跟白虎要,這種事情他們早有默契,白虎沒說不
行,那就是要把程定山讓他解決,手段方法他自己決定,「它能將修士的靈魂鎖進去,夜
裡引天雷相劈,日裡烈日喚醒,是很好折騰人的法器,我想哥哥你一定會喜歡的。」
程定山確實是喜歡。他忍不住想,若他有一日能夠誘得郁遠或肖颺的靈魂,最好是兩者一
併關入法器,讓他二人受此磨難,如此該有多好。
「哥哥不喜歡?」杜行遠笑著問道。
程定山知道自己再如何都要回應,「喜歡的。」
「我幫哥哥掛在腰間。」杜行遠親手將那掛飾繫上程定山的腰間,「好啦。」
「謝謝。」程定山擺弄著那吊飾,還是不忘說句謝謝。
「希望哥哥很快就能用上這份禮。」杜行遠笑著說道,唯有他自己才知這話多麼別有深意
,「哥哥就沒有禮物送我?」
程定山根本不記得是他們生日,自然更不可能準備什麼禮物,他奪舍至今,還處於不敢主
動接近魔道任何事務的狀態,怕一接觸便會露餡,如今要去哪裡生個禮物送杜自邇?
「算啦,晚上哥哥多喝點酒,多罰點便是。」杜行遠笑道。
程定山鬆了口氣,點了點頭。
杜行遠的笑容更深了些。

郁遠到喻劭院裡時,喻劭正在院落裡自己與自己對弈,棋盤上已有許多黑子和白子,喻劭
正在一顆黑子、一顆白子慢慢地下,見到他來,微笑地叫了聲師叔,人要起來迎他。
郁遠怎可能讓他起身相迎,連忙擺手,「不必、你坐著就好。」
「我泡茶給師叔喝。」喻劭笑著說道。
郁遠自然也不會要一個懷有身孕的後輩做這些,「那也不必,我方才已喝過許多茶,你下
你的棋便是。」雖然他對下棋總是頭疼,畢竟他沒耐心也沒心思去鑽研,但坐在這裡與喻
劭聊聊天,還算是可以的。
喻劭點點頭,如今腹部雖然已經極大,衣袖下露出的腕骨卻仍是纖細得跟以往一樣,他一
子一子緩慢而優雅地下著棋,淡淡說道:「傅安甯又給我寄信了。」
郁遠眉頭一挑,「喔?」
「不外乎都是那些話,師叔以前看過的那些。」喻劭一笑,「我常在想,我以前怎麼會傻
得信他對我有真心實意?」
「誰沒笨過?」郁遠想寬慰喻劭,「你哪傻得過我,我還被自己師尊除掉,連自己最心愛
的獸寵都差點沒保住。」要是沒有颺颺彼時拚死一搏,哪來今日的他?「你比我聰明那麼
多,之後的路肯定會比我好的,你放心吧。」
喻劭如何能不明白這是郁遠安慰之詞,他不以為自己能有師叔這種命,然而他還是能領會
對方的心意,點點頭,笑了一笑,本來持著黑子的手卻突然縮了一下。
郁遠發現他差點沒掐住黑子,「怎麼了?」
喻劭表情微變,卻又很快回復適才的冷靜優雅,「沒什麼,師叔,我恐怕是要發動了,煩
請師叔將卜堂主請過來吧。」
郁遠險些原地跳起來,立刻拿起玉球給卜烈植發消息,讓卜烈植不管如今在哪都趕快回到
這裡來。他則看向喻劭,有些慌亂,「我的好師姪,你得告訴我,該備些什麼。」
他在仙門行走多年,到哪裡都是一派悠然,連在其他門派山門口插劍,都帶著笑意,可是
如此面對喻劭這臨時可能要產子一事,卻慌得很。
喻劭倒是不急不徐,他方才痛過那一下後,至今還沒第二下來,應該沒那麼快,「師叔莫
慌,外面不是有人?」他深知魔尊會放到這裡的人,必定可以信任,「師叔幫我請他們進
來,我來交代他們。」
郁遠實在受不了自己的腦,被小師姪這突如其來的發動給弄懵了,「好,我立刻去。」
郁遠把人領進來。喻劭便帶著人進他房裡,有條不紊地要人燒熱水,烤熱剪子、刀子、針
……等等物事,還讓人在地上舖上墊子,其間挺過好幾波痛,他都看起來還游刃有餘。
郁遠心慌得要命,又不敢走來走去怕讓小師姪更緊張,只能坐在喻劭身旁,看著喻劭也坐
在椅子上吩咐這、吩咐那,在看喻劭臉有些泛白時,伸出自己的手。
「小師姪,你要是疼,咬咬我的手吧。」他心道這疼一定是椎心刺骨之痛。
「師叔,對逆天修仙之人來說,這種疼痛算不上什麼。」喻劭笑笑說道,唯臉色又白了幾
分。
事實上是疼的,然而師叔又不是那個造孽之人,咬師叔做什麼?至於咬傅安甯……咬傅安
甯又能解什麼恨?他撫著肚子,想要露出笑容,一波陣痛卻剛好到來,疼得他得硬生生忍
過這波。
郁遠真沒這麼慌過,小師姪既不讓他咬,看起來又這麼痛,他不想要添亂,索性到一旁的
桌案去,拿出畫具開始作畫,他的心不定,也畫不出什麼來,只是能夠不惹事。
幸好卜烈植很快便走進來,後面還跟著重望明,郁遠見到他們兩人進來,心裡便安定了,
收拾好畫具,到門外去等著喻劭產子。
喻劭生為男人,不像女人有產道,必然要剖腹取子,方才才讓人準備那麼多器具。郁遠也
不知道這剖腹取子要多久時間,他只一直聽到卜烈植說給我刀子、給我剪子……沒有聽到
任何重望明的聲音。他倒是有些訝異蠱王弟弟在這特殊時刻竟然乖乖巧巧,沒有掉鍊子。
但遲遲沒有聽到新生兒啼哭的聲音,郁遠有些緊張……這到底生得如何?
他正急著想衝進去,重望明正好探門而出,臉色難得有些凝重。
「怎麼了?」郁遠著急地問道。
「孩子應該是昨天晚上就被自己的臍帶把自己勒死了,郁遠哥哥,我頭次替人產子,結果
遇上這種事……」重望明一臉頹喪。
郁遠沒空安慰蠱王這孩子,他想去看看小師姪,正想進去,便又聽到重望明說道:「下回
換你產子,我必定要看到活生生的寶寶,好嗎?!」抬著那雙圓滾滾的大眼看著他。
看來蠱王這孩子確實不必安慰,郁遠難得無情地忽視他,走了進去。

感覺到完結的氣氛了嗎?還有幾回。

Links booklink

Contact Us: admin [ a t ] ucptt.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