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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
一聽見向宇揚喊、莫曉辰便立刻架著談令晞一路退開，談令晞在他手臂裡還試圖掙扎，莫
曉辰只好在他耳邊冷冷說：「別逼我打昏你。」
談令晞的槍雖然被易梓言開的那一槍打落在地，他的手卻毫髮無傷。另一頭向宇揚冷汗直
流的翻身跳起來，他看著擋在自己眼前、左手臂鮮血如注的易梓言。
被戀人擋在身後的沐襲人隨手把槍扔在地上，他不敢置信地瞪著易梓言，黑木忍臉上也難
得地出現動搖的神情。
「你為什麼、……」
向宇揚又急又氣又心痛，他顧不得旁邊好多雙眼睛瞪著看、連忙脫下自己的外套，抓著就
去按住還擋著自己不肯移開的易梓言手臂試圖止血。
易梓言輕輕推向宇揚肩膀要他退到自己身後，眼睛還看著沐襲人和黑木忍，他知道黑木忍
手上也有槍。
「我沒事，只是擦過而已。」
易梓言低聲安慰向宇揚，他站起來，向宇揚也跟著站了起來。剛剛才聽見向宇揚講了那段
話，此時此刻的談令晞瞪大了雙眼、只覺得心跳都停了。
——那是易梓言？
他撞上的是易梓言？
談令晞腦中立刻飛掠過當時在咖啡廳裡的記憶。當時自己的確注意到他表情有瞬間異樣，
所以那是因為向宇揚？
「難怪。」莫曉辰低聲說，「不過恐怕沒辦法讓你有太多時間震驚，現在是另一邊比較緊
張了，談執秘。」他彷彿唯恐天下不亂，「既然堂主現在顯然需要先處理私事，剩下你可
以處理了。」
耳機的那一頭，因為黑木忍遲遲沒有下指令，面對蘇懷冰一群人跳針式的不斷吵鬧，程浩
遠那邊似乎已經忍耐到極限。
談令晞只能選擇勉強打起精神，他正要開口說話，耳機那裡卻傳來了令人心驚膽戰的槍聲
，向宇揚也震驚地屏住了呼吸。
「現在什麼狀況、快說！」談令晞咬牙切齒地低吼，「誰開的槍？」
耳機那頭一片嘈雜混亂裡傳來傅柏慎的聲音：『執秘！可能是萬治本人開的槍，因為月組
他們的反應很暴躁也很混亂，但有些笨蛋聽見槍聲就跟著開槍了、我們有幾個人被打中…
…』
「不要糾纏，你們誰有武器？」光是剛才自己拿槍指著沐襲人、都讓向宇揚反應那麼激烈
了，想必那邊也應該是……
『只有我、懷冰姐和阿豪身上有。』傅柏慎的聲音聽起來很喘，『你們那裡剛才也有槍、
……唔啊、阿豪，抓著、我們一起……』
「這裡沒事，你們先照計畫撤。」莫曉辰迅速插嘴說，「沒死的人帶回去。」
『知道了律師！』
而相較於這邊的混亂，易梓言彷彿沒有痛覺、他只是堅定地擋在向宇揚面前，左手還是握
著槍、眼睛瞪著黑木忍。
沐襲人震驚地說不出話，好半晌才勉強擠出幾個字。
「……阿梓、你背叛我們……？」
「我沒有。」
「他沒有。」
易梓言和黑木忍幾乎同時回答，沐襲人難以置信地轉頭看黑木忍，「可是阿梓明明、……
」
「他救了你。」黑木忍沒有轉頭，只是冷冷地把事實講出來，「談令晞比你快。」
「抱歉，襲人、忍，我一直沒有告訴你們……」易梓言淡淡地看著沐襲人，「有關於我最
近一直不在的理由。」
沐襲人看著易梓言身後、只差沒把他抱進懷裡的向宇揚，再看著前面表情完全沒有改變的
易梓言，一時之間竟然不知道該說什麼。
黑木忍從口袋裡掏出槍，隨手向後就扔了出去。
直到看見摯友這麼做了，易梓言始終緊繃著的神經這才彷彿瞬間都斷掉似地、整個人軟倒
下來，向宇揚眼明手快地把人抱進懷裡。
彷彿燒灼般的疼痛感幾乎麻痺了易梓言的所有理智，即使沐襲人開的那槍的確沒有貫穿手
臂，那麼近距離下的子彈擦傷、卻還是留下一道皮開肉綻的血痕。
「黑木堂主，我們懷冰姐只是想確認萬治哥是不是在月組，你們怎麼就開槍了？」
向宇揚並沒有嘗試對眼前兩人解釋自己與易梓言的關係、甚至也沒有跟易梓言說話，他只
是很快把對話導回正題。
黑木忍轉頭，不久之前才跟向宇揚對話過的組員立刻跑步上前，在堂主耳邊報告現在的狀
況。他越聽、臉色就越是森冷難看，在聽見是萬治開的槍之後，黑木忍果然還是按耐不住
、他一腳踹開了對自己報告的組員。
男孩被踹倒在地上、嚇得動都不敢動。
「……青龍堂的各位，是我們招待不周。」黑木忍看著向宇揚說，「夜寒露重，回程路上
請保重身體。」
「忍，可是、……」一聽就知道黑木忍要放向宇揚他們走，沐襲人忍不住想說話、卻被黑
木忍輕輕揚手就阻止了。他轉眼看向在向宇揚懷裡、痛得冒汗的易梓言，「晚點過來一趟
……有任務。」
痛得實在有點意識不清的易梓言緊緊抓住向宇揚的手臂，好撐著讓自己站直，他看著黑木
忍、一如過往的每一次回答。
「我知道了。」
在車上，談令晞幾乎在一沾到副駕座位就睏倦地昏睡過去了。向宇揚在離開黑木堂的同時
、完全沒有徵求任何人同意的打算，就把易梓言直接也抱走了。
就連黑木忍都沒有試圖阻止。
莫曉辰專心開車，眼角餘光從後視鏡裡可以看見向宇揚緊抿著唇、正在用自己車上常備的
急救箱幫易梓言包紮傷口。
耳機裡頭，宋廷豪的聲音正在報告撤退狀況和傷亡，因為萬治開了第一槍之後、其他黑木
堂成員也跟著開槍，蘇懷冰大腿中了一槍正在醫院之外，當場死亡的超過十人，受傷進醫
院的則有二十多人。
向宇揚並沒有在當場做出任何反應，他只是要莫曉辰在夜璇讓自己下車。在向宇揚把易梓
言抱下車之後，前座的談令晞才緩緩地睜開眼睛。
門於是又一次，無聲滑開了。
易梓言人是醒著的、只是有點昏沉地任由向宇揚抱著。才把人抱進室內，易梓言已經挺身
抬手去摟抱向宇揚的脖子。
「別、你這樣會……」
向宇揚還來不及阻止，易梓言的嘴唇已經貼了上來。向宇揚緊緊抱著他，自己往沙發坐下
。易梓言於是跨騎在他腿上，彎腰低頭捧著向宇揚的臉熱烈親吻起來。
易梓言的體溫很高，看來這道不大不小的傷口恐怕會讓他發燒，向宇揚心裡想。老實說他
完全沒有想到，在那種狀況下，易梓言竟然會做出這種選擇。
這讓向宇揚整個胸口幾乎要被苦澀的甜蜜漲滿，他更是緊緊抱住自己身上顯然已經完全進
入狀況的男人。
「揚……」
在糾纏著啃咬吸吮的親吻間，易梓言的手指都爬進向宇揚的頭髮裡糾纏拉扯，他模糊地呢
喃，「……向宇揚、……」
——向宇揚。
某種顫慄的酥麻感，隨著那一聲清晰的姓名沿著背脊蜿蜒攀爬上腦，這讓向宇揚幾乎立刻
面臨某種爆發點。
他伸手、近乎粗暴地扯著易梓言的頭髮逼他側頭，然後張口去咬住他的頸側，痛得易梓言
渾身顫抖地哼出聲來。
「啊、……」
向宇揚起身，把易梓言壓進沙發裡，他一面低頭針對自己剛才咬住的地方又吸又舔的親吻
，一邊用力扯脫對方身上本來就已經被自己解開扣子的襯衫，那裡敏感得讓易梓言說不出
話。
他緊緊抱著向宇揚，左手臂上的疼痛感彷彿完全不存在似的。
向宇揚牙齒咬住易梓言左耳的同時，易梓言喘息著抬腰、好讓自己褲子裡頭緊繃著充血到
漲痛的勃起能磨蹭到向宇揚的。向宇揚稱不上溫柔地撫摸揉捏著易梓言被自己赤裸出來的
每一寸身體，聲音裡混雜著難以按耐的低啞情慾。
「……梓言、……」
那一聲彷彿鑰匙，轉開了始終死死封在那裡的某個大鎖，讓易梓言毫無預警地哭了出來。
向宇揚也按耐不住鼻酸的感覺，但他沒有停下來。
——沒有人打算停下來。
易梓言哭著伸手去抓向宇揚的頭髮，要他回到自己嘴唇來，親吻裡夾雜著眼淚的味道。向
宇揚往下探、先是解開自己的褲頭再去拉扯易梓言的，在毫無潤滑放鬆的狀況下，向宇揚
雙手按住易梓言的大腿根部、狠狠地頂了進去。
「嗚——」
易梓言痛得渾身發抖，但他不但沒有試圖抵抗、反而更是緊緊纏著向宇揚，像是強迫他繼
續一樣不准他停。
向宇揚也被易梓言繃緊又毫無潤滑的腸壁內裡拉扯得痛到不行。但他不要停、不想停，不
願意停下來。
——沒有時間了，不會再有。
易梓言左手臂上已經被包紮好的傷，很快因為這麼激烈的行為開始滲血，好痛，到處都好
痛，但不能不要，不想不要……
不可以，不要。
「梓言、梓言……」
向宇揚知道易梓言因為自己粗暴地進入受傷了，那裡開始比較容易動作的理由也只有一個
。他挺身扯掉自己的上衣，易梓言的雙手立刻攀上來，疼痛讓他在抓扯的時候也無法控制
力道。
於是，都傷了。
傷痕累累的。
「向宇揚、……宇揚，唔嗯、……」
易梓言咬向宇揚的嘴唇，直到嚐到血的味道，他的眼淚停不下來，只是哽咽地要求：「再
用力，給我，都是、我的……」
——都是我的，陽陽是，向宇揚也是，打從你撞上來那一刻起……
就都只能是我的。
空氣裡混雜著些許腥甜的氣息，向宇揚沒有溫柔的餘裕，他抓著被自己凌亂剝光的易梓言
、彷彿看不到他腿間血跡一樣狠狠向裡頭頂進去。
「啊、……」易梓言模糊地喊出來，明明修得貼平指尖的指甲也因為扣著死緊的力道而在
向宇揚赤裸的肩頭摳抓出血痕。
明明那麼痛，那麼那麼痛，快感卻也同樣熱烈而令人暈眩。
每次被推進體內，易梓言就感覺自己彷彿要因為那麼深的頂弄而被戳穿，他攀著向宇揚不
想讓他離開，眼淚明明停不下來，卻沒有人在乎。
向宇揚一次次撞進這副總是令自己流連忘返的身體裡。
彷彿不那麼粗暴、不那麼用力的擁抱他，這個男人就會消失一樣，這認知讓向宇揚更是無
法控制自己，他把易梓言端起來、讓他跪趴在沙發椅背上，然後拉高他赤裸的下半身，重
重頂了進去。
「啊、……唔嗯……」易梓言在那樣炙熱疼痛的快感裡顫抖著腰際射精了，向宇揚從後頭
貼抱了上去，「梓言，叫我、……」
易梓言在向宇揚火熱的胸口裡轉身，雙腿分開跪在沙發上、任由向宇揚把自己擠壓在他胸
口與沙發椅背之間頂弄。向宇揚的肩頭被他抓得血都滲出來了，易梓言向前、張口就咬住
了向宇揚被自己抓傷的地方。
向宇揚悶哼、更是重重往上頂進死死絞著自己的體內，同時偏頭吻咬易梓言耳朵，「叫我
名字，小乖……」
「宇、揚，宇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