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互攻(?)、乳交情節,防爆。
番外 山上山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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利冠翰在車站看到Drusa時,他正被一個年輕女孩纏上。
女孩說:「大哥,幫我們填一下問卷好嗎?我們是學生做研究,問題也很簡單,不會
花你太多時間的。」
Drusa面有難色:「我在等人。」
女孩說:「沒關係,你可以邊等邊填。對了大哥,你現在拿的那枝筆,是我們系上自
己做的愛心筆,你買一支兩百元,我們會捐出百分之十五給我們衣索匹亞的貧窮孩子
們……」
Drusa說:「我沒錢。」
女孩說:「還是給大哥你打個折呢?一支一百五?還是你買兩支,算你一百?」
Drusa皺眉:「妳是不是算錯。」
女孩說:「不然這樣,附近有ATM,大哥有帶提款卡吧?我跟著大哥去……」她伸出
手,眼看就要碰觸到山上巨漢的胸膛。
利冠翰介入女孩和Drusa之間,取代她攬住Drusa厚實的臂膀。
利冠翰說:「抱歉,我們不需要愛心筆。還有愛心錢包、愛心小餅乾、愛心吊飾還有
青箭口香糖都不需要喔,Masalu、Ucevungi An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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利冠翰大二暑假前的端午,Drusa老闆因為口腔癌動手術,得休養一個月,Drusa也得
到了久違的休假。
Drusa用通訊軟體傳私訊告知利冠翰這件事。通訊軟體是利冠翰上次回山上時,手把
手教Drusa傳的,還替他設定了最陽春的注音輸入法。
Drusa:利冠翰 我下周修假 去找你
但Drusa打字實在太慢,利冠翰不過睡前傳個「晚安」,等Drusa回傳「晚安」,往往
已經是一小時後的事。
且他不太選字,有時錯字多到利冠翰難以辨意的程度。
看身邊山下同學都是一天幾百封私訊情話綿綿,上課傳、下課傳、回宿舍也在傳,不
免讓利冠翰有些羨慕。
但習慣了,倒也別有意趣。利冠翰記得他奶奶說過,山上人自有山上人的節奏,不必
和山下人比。
利冠翰:好啊,但你會搭車嗎?
Drusa:會 Kalula有交我
利冠翰:你搭個車還要女生教喔?
Drusa:她常去山下買衣服 買很高的鞋 比較董這個
Drusa:不要吃促 我只喜歡你一個
利冠翰瞪著螢幕上破碎的漢語,心中雖然多少吐嘈著至少「醋」要選字吧?但耳根還
是老實地紅了。
利冠翰:你週六來嗎?
Drusa:周六很早去
利冠翰:你想去哪裡玩?我剛結束一個大報告,可以陪你。
Drusa:娶你
Drusa:住的地方
利冠翰:……去我住的地方?但我住宿舍,週六可能還有學長會留著。
利冠翰:不然就是在宿舍交誼廳打電動?端午大家都回鄉了,交誼廳電視比較沒人用
。
Drusa:玩 你
利冠翰:?
Drusa:一起玩 和你
利冠翰:烏柏霖,你可以再懶得打字一點。
Drusa:和你一起 都好玩
利冠翰:好啦,那就週六見了,來宿舍也好,我把你介紹給我同寢學長認識,他們人
都挺好的,再帶你去附近吃飯。
Drusa:恩 臍帶
利冠翰:哈哈,臍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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利冠翰本來擔心,Drusa第一次到這麼遠的都市,會穿得過度慎重,搞不好會穿西裝
之類的。他也有那麼一點期待能看到穿得像出席婚禮的Drusa。
但這位山上人出乎他意料地有常識,Drusa穿了件爽朗的灰色帽T,胸前還有很潮的英
文字,牛仔褲是緊身的,襯脫Drusa那雙訓練有素的大長腿。
雖然帽T有點寬,看不出Drusa的奶型,讓利冠翰覺得可惜,但光是腳下那雙黑色麂皮
靴子,就讓利冠翰快認不出來眼前的兒時玩伴來。
Drusa還戴了耳環,和女生那種時髦的耳洞不一樣,Drusa左右耳上各打了三個耳釘,
穿了鐵鏽色的環,說不出的性感。
他們從車站走到公車站,在站牌等公車時,許多漂亮女生一直在往他們這邊看。還有
女生一直在瞄他男朋友的胸,利冠翰心裡有點不是滋味。
他問Drusa:「你這身行頭哪來的啊?」
Drusa問:「航投是什麼意思?」
利冠翰說:「衣服啦衣服!我沒看過你穿這種衣服,該不會也是Kalula幫你買的吧?
」
Drusa說:「這是我Kama留下來的衣服,他有很多這種衣服。」
利冠翰聞言愣了下,以前在教會見到牧師,都是穿襯衫牛仔褲,沒想到他私底下這麼
潮。
但想到衣服在、人已經不在了,利冠翰又有點感傷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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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一邊搭公車、一邊聊著近況。
利冠翰給了Drusa一個手機套,上面有百步蛇圖案,這是利冠翰在學校附近夜市找到
的,和Drusa胸口上的刺青一模一樣。
利冠翰說:「生日禮物,先給你。」
Drusa小了他一個多月,這個月是利冠翰生日,但下個月他們就碰不到面了。
Drusa收下禮物,說:「Masalu。」
利冠翰許久沒聽到Drusa說族語,有種懷念的感覺,但Drusa表情有點微妙。
利冠翰問:「你不喜歡嗎?」
Drusa搖頭:「喜歡,但我以為,你會送你自己當成我的禮物。」
利冠翰的臉漲成豬肝紅,他忙往左右看了下,還好沒人在偷聽他們對話,大部分人都
在滑手機。
利冠翰提醒他:「待會去宿舍,你可不要亂來,我會生氣的。」
Drusa說:「我不會亂來,山上人從不亂來。」
利冠翰覺得Drusa的漢語又更進步了。Drusa說,最近有個山下來的女牧師,奉教會之
命,來山上接掌他爸爸的教堂。
女牧師年紀很輕、長得很漂亮,有山上人血統,和利冠翰一樣,很年輕就下山去唸書
,唸到神學院畢業,立志回鄉服務人群。
Drusa說,新牧師很受歡迎,比原來的牧師還受歡迎,上教堂的人變得很多。
Drusa還說,教堂有開各種山上小孩的輔導課程,其中包括族語課。
利冠翰知道,現在很多山上小孩,都早早送下山去唸書,山下學校不會教山上話,許
多爸媽做山下人生意,在家也習慣講漢語。小孩沒地方學,山上話自然越來越不熟悉
,以後也不會再教自己的小孩。
像Drusa這樣,山上話講得比漢語好的,在山上反而已經越來越少了。
Drusa說:「新牧師請我去當族語老師,我已經教半年了。」
利冠翰心中感慨,他還在課堂上被教授慘釘時,Drusa已經是別人的老師了。
也難怪,他們十歲時認識,現在兩個人都要過二十歲生日了。Drusa跟他說過,在他
們爸媽那年代,山上人二十歲時,小孩已經可以生四個了。
如果Drusa沒有遇見他,現在也可能是四個小孩的Kama了,利冠翰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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週六中午大學附近塞車得很嚴重,利冠翰他們花了快四十分鐘,才抵達利冠翰住的男
宿。
Drusa是第一次經歷公車人擠人的慘狀,一直有人摔到Drusa身上,Drusa在下車時悄
聲跟利冠翰說,他被摸了七次胸,有三次摸到乳頭,摸他的人男的女的都有。利冠翰
心情非常複雜。
他帶著Drusa去宿舍,和利冠翰同寢的學長,有一個回家鄉過年了,剩下兩個A學長B
學長,今天晚上也要回家。
利冠翰說:「學長好,這是我好朋友烏柏霖,我和他同一所高中畢業。」
Drusa說:「你們好,我是Drusa Lja Viljanlau,謝謝你們照顧我家利冠翰。」
利冠翰是第一次聽Drusa介紹他的全名。山上人會在名字後面加上家名,地位越高、
家名越長。利冠翰的奶奶和媽媽,以前是山上人的貴族,名字就長到利冠翰記不起來
。
Drusa和兩個學長站在一起,他高了A學長一顆頭、高了B學長一顆半頭,站在門口時
,Drusa身形一人可以遮住他們兩人,還得低頭才能過宿舍門。
看到A學長B學長敬畏中帶著讚嘆的眼神,利冠翰深覺自己十年來受到的壓迫得到了平
反。
Drusa從隨身背包中拿出準備好的伴手禮:一瓶小米酒、兩個串珠珠的零錢包、有百
步蛇花紋的筷子,還有一顆上面有豐年祭圖畫的抱枕,利冠翰看到小米酒標籤上還寫
著「泰雅精釀」。A學長B學長很高興地收下了。
利冠翰湊近Drusa身邊,壓低聲音:「這些東西哪來的?」
Drusa說:「網購的。」
利冠翰傻眼:「可是這根本不是村裡的東西啊!豐年祭是什麼鬼啦!」
Drusa說:「沒關係,Vuvu說過,在山下人眼裡,山上人都長得一樣,他們不會發現
的。」他比了個姆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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學長們熱情地歡迎Drusa,點了鹹酥雞和手搖杯。
A學長讓Drusa教他唱族語歌,自己用吉他伴奏。B學長則和Drusa尬伏地挺身的次數,
最後當然是Drusa大獲全勝。
Drusa和兩個學長都交換了電話號碼和私訊帳號,利冠翰看他們疑似建了群組,標題
叫「小利關懷協會」。
到了傍晚,A學長B學長先後收拾行李離開了。臨走前A學長還拍拍Drusa的胸肌,問他
在哪裡練的,說下次也要去同一間健身房。
B學長則拍拍Drusa肩膀:「小利這麼可愛,我都很怕他會被人拐走,但看到你我就放
心了。」
學長走後,宿舍只剩Drusa和利冠翰。利冠翰說要帶Drusa到處逛逛,Drusa也說好。
利冠翰向Drusa介紹大學附近的環境,還帶Drusa去看附近的U-Bike站。時逢端午的週
六,附近鬧區滿滿是人,還有很多情侶。
利冠翰看很多情侶手挽著手,還有一男一女在暗的地方抱成一團玩親親,不禁有點緊
張。
好在Drusa一直規規矩矩,默默走在他旁邊,兩隻手都插在口袋裡,連攬他肩膀都沒
有。
這讓利冠翰鬆口氣之餘,也有一點點失落,他也說不清楚自己的心情。
說起來,打從去年暑假,和Drusa在教堂這樣那樣開始,已經過了半年。
中間他們只見了一次,是利冠翰回山上陪媽媽,參加五年一次的大祭典。
五年祭是山上大事,今年來了很多觀光客,山上到處都是人。利冠翰住在奶奶家,是
大通舖,Drusa現在住在老闆提供的宿舍裡,也有室友,根本沒有能讓兩人獨處的機
會。
兩個人雖然都很想念對方,但最後也只是在Drusa載他下山時,匆匆親了一下,利冠
翰連Drusa的奶都來不及摸一把。
兩人在大學口夜市買了滷味和青蛙撞奶。回到宿舍,利冠翰提議去交誼廳打電動,Dr
usa便把食物都拿到交誼廳。
他們打開最新的RPG遊戲,和小時候一樣,坐在交誼廳的地上打電動,交換喝著手搖
杯。玩得緊張刺激的地方,Drusa還會大叫,把搖桿緊急遞給利冠翰,千鈞一髮過關
時,兩個人都爆出大笑聲。
打到夜深,遊戲破關了、青蛙撞奶喝空了、滷味也見底了。
利冠翰問Drusa要不要先洗澡,Drusa說不用,利冠翰就先關了電視,到宿舍拿浴盆和
換洗衣物。
Drusa站在房間門口,利冠翰見狀說:「你進來坐著等吧,我很快洗好。」
Drusa說:「我沒辦法坐。」
利冠翰:「?」
Drusa深吸口氣,才說:「我那裡太硬,坐著不舒服,站著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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利冠翰手裡的塑膠盆「啪」地一聲摔到地上,肥皂滾落Drusa腳邊。
利冠翰說:「你、你、你、你在亂說什麼。」
Drusa說:「我沒有亂說,在車站看到你開始,那裡就一直是站著的,但你叫我不可
以亂來,我才努力忍耐。」
他替利冠翰把肥皂撿起來,放回塑膠盆裡,順勢貼近利冠翰。
Drusa壓低聲音:「不相信,就把手伸進我褲子裡頭摸摸,利冠翰。」
利冠翰低頭看Drusa褲子中間,媽的這根本不用摸。
利冠翰往後退:「但是浴室、十點之後就不能用了……」
Drusa按住利冠翰的肩膀,低下頭,親吻利冠翰的嘴巴。
兩個人很久沒有接吻,陌生又熟悉的觸感讓利冠翰抵抗能力喪失、思考能力也變得像
喪屍。
以致於Drusa說:「我們一起洗,省時間?」時,利冠翰也朦朧地點了頭。
男宿的淋浴間是開放式的,蓮蓬頭和蓮蓬頭之間有壓克力隔板,但作用不大。
Drusa脫掉帽T,利冠翰久違看見Drusa的大胸。上面刺青顏色變深了,範圍也擴大了
,從鎖骨下方,延伸到Drusa奶頭的位置,蛇頭也更為擬真,蛇眼炯炯睜著,像山大
王一樣盤鋸在Drusa偉昂的胸口上。
Drusa說:「我看你好像很喜歡,找師傅補過色。」
利冠翰怔怔盯著那對奶:「我喜歡的又不是刺青。」
Drusa指著百步蛇紋中間的位置:「你靠近一點看看。」
利冠翰不明所以,湊近一看,只見繁複的蛇紋間,竟藏了個漢文字。利冠翰認得那是
他的「利」字。
利冠翰睜大眼,「你笨蛋嗎,這樣你以後換男朋友要怎麼辦?」
Drusa瞪著他:「你是故意惹我生氣嗎?利冠翰。」
利冠翰咯咯笑起來。Drusa像是拿他沒辦法似的,大手摸亂他的頭髮,伸手把他攬進
懷抱裡。
利冠翰的T恤被拉起來,褲頭被解開,那隻和身高等比例的大手滑進來。他朝思暮想
的胸肉貼在他背脊上,柔軟的像是山間泥土。
Drusa在他耳邊說:「我不會換男朋友,我的刺青像我的心,只會留下你一個人的名
字,利冠翰。我的奶子只給你一個人摸,只有你摸我才有感覺,我的百步蛇只鑽你一
個人的洞,只在你的巢穴裡頭下蛋……」
利冠翰尖叫掩耳:「好啦對不起啦!我說錯話了!你可以閉嘴放過我了嗎?烏柏霖老
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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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rusa沒有放過利冠翰。
但Drusa確實閉了嘴。取而代之的,是讓利冠翰開口,但不是開上面的口,雖說上面
的口也不是完全沒開,但終究是下面的口開得比較多。
他們在男宿浴室裡擁抱了一次,期間利冠翰一直提心吊膽,深怕有人闖進來,他大學
就不用唸了。
Drusa把利冠翰背向緊壓在磁磚牆上,壯碩的身軀完全覆蓋住利冠翰,胯下那條蛇也
完全埋進利冠翰洞底。就算有人在後面看,也只會看見Drusa寬闊的背影,而不會發
現下面藏了個哀哀叫的山下人。
利冠翰頭昏腦脹又缺氧,被Drusa溼淋淋地撈回房間。
利冠翰看著準備再壓到他身上的Drusa,有點不滿:「你已經那個我很多次了,我現
在知道怎麼做了,我們都是男生,我應該也可以那個你。」
Drusa面色凝重,但他很快說:「好。」
利冠翰有點意外:「真的?」
Drusa躺到雙層床上,兩手支著後腦杓。
他全身光溜溜的,漂亮的肌肉一覽無遺。上面的胸肉猶如中央山脈、巍峨高聳,下方
的腹肌則如海岸山脈,橫看成嶺側成峰。
他勾勾手指,示意利冠翰過來,利冠翰吞著口水,坐到Drusa大腿上,正對那些峰巒
。
Drusa問:「喜歡嗎?」
面對Drusa的奶子,利冠翰總是無法說謊。
他點頭,Drusa就說:「你可以那個我的奶子。」
利冠翰一怔:「怎麼弄?你奶子又沒鑽洞。」
Drusa伸手握住利冠翰站起來的地方,把那地方拉進兩片胸奶間的溝壑。
利冠翰滿臉通紅,他硬梆梆的東西、被Drusa同樣硬梆梆的大胸夾住,這畫面對活過
二十年人生的利冠翰而言,刺激到令人發瘋。
他聽到Drusa蛇吐信一樣的聲音:「利冠翰,你要動。」
利冠翰模模糊糊地動起腰來,他的根部深埋進Drusa的胸肉間,像在山谷間潛行的小
蛇,越往裡深入,就越能感受到峰巒的巍峨高聳。
山形的美、山霧的暖、山石的險峻和剛硬、山風的細語與溫柔,撲天蓋地包裹住利冠
翰,令他沉醉其中、難以自拔。
等利冠翰查覺,他的蛇已一發不可收拾。白濁的霧濺溼Drusa的深谷,甚至濺上Drusa
的俊臉。利冠翰覺得他永遠都離不開這座山了。
但利冠翰還爽得渾身哆唆,身下那座山卻已翻身坐起,將他重新壓回山下。
Drusa說:「來學點Pinayuanan(族語)吧,利冠翰同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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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rusa似乎被他那句「烏柏霖老師」挑起了興致,真的身體力行,教起利冠翰山上話
來。
他教利冠翰,「喜歡」是「Tjengelay」,這個利冠翰媽媽教過了。
「不要了」是「masengac」,這句利冠翰試著講很多次,但半點沒有溝通效果。
「要去了」是「Uri vaik anga」,這個Drusa反覆教了利冠翰很多、很多次,但利冠
翰寧死不肯說出口。
利冠翰後來也放棄山上話了,用漢語在老師身下哀嚎:「饒了我、烏柏霖老師、老師
,我不行了、學不會,嗚……」
族語教學持續了一整夜,一直到利冠翰喉嚨都啞了、不管是族語還是漢語都叫不出來
了,烏柏霖老師才終於放過他可憐的學生。
他從後面抱著利冠翰,兩人裹著一條棉被,坐在窗前地上,看著宿舍外面屬於山下的
月亮。
Drusa說:「這裡的月亮很不亮。」
利冠翰說:「光害多吧,星星也沒有山上亮。」
Drusa感嘆地說:「同個月亮,山上山下,竟然這麼不一樣。」
利冠翰沒回話,Drusa忽然在身後那堆衣服裡摸了摸,拿出一個小盒子。
利冠翰心頭一跳。Drusa打開小盒子,裡頭是兩個銀色的環,材質很像Drusa的耳環,
只是缺口很大,沒法戴在耳朵上,當然也完全不像電視裡的戒指。
利冠翰問:「那是什麼?」
Drusa說:「是那個地方的耳環。」他比比自己的大胸。
利冠翰愣了下,等到明白兒時玩伴的意思,臉頓時變得通紅。
Drusa說:「Vuvu跟我說過,以前我們山上人跟喜歡女孩子求婚,會送自己的首飾或
衣服,讓女孩子幫忙穿戴,表示一輩子被她擁有。」
利冠翰無法直視:「那種地方,哪能戴首飾啊?」
Drusa點頭:「能。」
他拿了其中一只銀環,當著利冠翰面前轉開缺口。
利冠翰見他一手捏住黝黑結實的奶頭,一手捏住銀環的一角。
Drusa似乎事先在奶頭打了洞,但銀針穿過時,Drusa還是皺了下粗眉。利冠翰不敢想
像鑽洞時會有多痛。
Drusa把另一只銀環遞給他:「幫我戴上,這對奶子就是你的了,利冠翰。」
利冠翰盯著在胸奶前搖晃的銀環,眼睛泛起紅潮,呼吸也變得不順。
他的手觸上Drusa的胸肉,光著身體,在Drusa的百步蛇紋前虔誠地跪下。
他親吻Drusa的乳尖,直到他濡濕、挺立。
他慎重地捧起那只奶頭,學在電視上看過的,男生向漂亮女生求婚時、為她戴上戒指
的模樣。
他將銀環穿過百步蛇頭,一點一點地。Drusa一直凝視著他。
Drusa說:「我是你的了,利冠翰。」
Drusa又說:「二十歲生日快樂,利冠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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利冠翰在週日晚上送Drusa回火車站。
Drusa換了單薄的白T,利冠翰只要走得近一點,就能看見T恤裡透出的銀色光芒,真
不懂Drusa為何還能泰然自若地挺著胸膛。
那之後兩人依然各忙各的,依然山上山下。
只是利冠翰的室友學長,現在時不時會收到Drusa寄的伴手禮,從花蓮麻糬到飛魚餅
都有。而利冠翰常看學長A學長B跟Drusa用那個「小利關懷協會」的群組閒聊,聊得
不亦樂乎。
Drusa:吃 利冠翰 嗎?
利冠翰:????
Drusa:吃 晚飯了嗎 利冠翰?
利冠翰:……烏柏霖,你根本故意的吧!
Drusa:有 好消息
利冠翰:什麼好消息?
Drusa:新牧師說 她的教會 需要族語老師 她讓我幫忙去
Drusa:那個教會 在山下 在利冠翰唸書的附近
利冠翰睜大了眼。他最近還常想著,畢業之後,他可能會回到山上,教山上的小孩子
英文。每天晚上,和Drusa一起到很高很高的地方,看亮得像元宵燈會一樣的星星,
還有宛如大眼睛一般的、屬於山上的月亮。
但利冠翰從未想過,Drusa會到山下,和他一塊騎著機車,到那些到處是土雞城的山
頭,在吵鬧的引擎聲中,喝著啤酒、看著總是被雲層遮蔽的月光。
而利冠翰現在明白了,不論是哪一個,對他而言都是一樣。
利冠翰:……烏柏霖,我剛看了一下,你那個教會在台中耶,我學校在雙北喔,你是
不是以為山下都是同一個地方?
Drusa:?!?!
只要有Drusa、只要和Drusa一起看著,山上山下,都是最美的月亮。
—番外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