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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二）裡面沒有穿
　　儘管月神欣受到太陽神拉的召喚過來參戰，皎潔的月亮仍高掛在神殿外的夜空中，玉
輪光轉。
　　我拒絕逛網購的女裝店，並告訴羅莎特：「我不換衣服了，阿波菲斯那傢伙在之前是
24小時365天都跟我在一起的，就算我裸體，」或者是被男人幹，或者是我幹男人的時候
，「他都一定看得到，所以我沒有理由盛裝打扮然後見他。」
　　然而，羅莎特卻自作主張買了一套電影《芭比》同款的粉紅色蕾絲洋裝。包裹從窗外
空拋進她的手裡以後，羅莎特跟薩克帝交換過眼神，隨即把我拖回房間，「薩克帝隊長，
您負責壓住蘭尼弗。」薩克帝點了頭。
　　「得罪了。」薩克帝自顧自地將我壓倒在床上，剝下我身穿的祭司袍，我頓時變得赤
條條的。
　　薩克帝的大手撫過我的腹肌，輕輕覆在我的鼠蹊上，若有似無地觸碰我的性器。一時
間，全身上下的感知都集中到被碰觸的敏感部位。就在薩克帝摟抱著我，即將低頭親吻時
，我立刻將臉撇開。
　　「喀擦」只聽快門聲，羅莎特居然拿著手機，對赤條條被男人壓倒在床上的我，還有
薩克帝拍了一張照。
　　「做什麼！」我爆叫了一聲：「刪掉！別讓我生氣。」
　　「好的，主人。」羅莎特看起來像是動了動手指，然而我卻不清楚她是不是真的把照
片刪掉。
　　被強迫穿上那件蕾絲小洋裝之後，羅莎特又用電捲棒幫我捲了一頭浪漫大捲髮，綁上
公主頭。
　　大功告成以後，薩克帝誇讚道：「好看！像洋娃娃一樣漂亮。」
　　然而我拒絕看鏡子。我完全不想看到鏡中的自己長得什麼狗樣。
　　羅莎特拿起一瓶Dior的香水，往我身上，尤其是頭髮裡噴了一圈。「香氣四溢，主人
您今晚真是迷人，晚一點巴比倫國王見到您，一定也高興。」
　　我並不在乎自己是否迷人，更不在乎其他男人見到我會不會高興。我問她：「妳身邊
那些亂七八糟的東西，到底是哪裡來的？」
　　「當然是哈索爾女神的饋贈，她吩咐過奴婢，說您是拉的妻子，一定要每天端莊美麗
，才能襯托出拉神的英俊與帥氣；還說『那個神』對美的事物很挑剔，務必讓您打扮得風
騷一點才能見他。」羅莎特回答道。
　　她才是拉的妻子！我要瘋了。
　　我和女神的老公打砲，現在懷上了，為什麼她不吃醋？是覺得我只不過是一個區區的
人類，然後瞧不起我嗎？
　　「Mutare Vestes。」我拍拍手，催動法術後，頭髮立刻恢復成平常綁著的高馬尾，
身上的穿著更是換成一條最普通的外袍，配一條包住屁股的纏腰布。
　　「啊……主人……」羅莎特看到我一鍵換裝，不僅如此還換上最樸素的打扮，而她早
就已經在我的身上花了三十分鐘的時間打扮，肯定感到不開心，表情變成「QAQ」梨花帶
淚的。
　　「別鬧了，讓妳把我當成換裝娃娃玩弄，這已經很縱容妳了。妳應該清楚我的性格才
對，我不可能穿成那種模樣，去見其他的男人。」我說。畢竟我自認為並不是什麼性別認
知倒錯者，我有屬於男人的自尊。
　　總是被下屬逼著穿女裝，讓我很不高興。薩克帝像是看出這一點，他溫聲道：「蘭尼
弗，不論你如何打扮都很性感，在我眼裡你就是一個天使……」
　　我立刻打斷他的話：「我不是你的天使，我是你的主人！跪下。」
　　薩克帝噗通一聲，立刻跪下，羅莎特見狀也跟著一跪。我沒動羅莎特，只踹了薩克帝
的肚子一腳，「弄清楚你的身份！你是我的僕人，你剛才對我說出來的話絲毫沒有一點禮
貌可言。」
　　其實我心裏明白他就是在調戲我，可是我說不出口，我實在無法叫另外一個男人不要
調戲我，這很尷尬。
　　「主人，屬下知錯了。」薩克帝抱著肚子隱忍著痛楚，頭低低的。
　　此時，凱菈雅撥開簾子，探頭入內，「蘭尼弗，邪神大人已經到了，請問您打扮好了
嗎？」
　　「你們起來吧。」我說。
　　薩克帝和羅莎特無聲地站起身子，顯得是那麼地小心，害怕再觸怒我。
　　「不要再讓我看到那些粉紅色的女裝，還有，把妳的電捲棒也收起來。」雖然我實在
不明白在沒有電力來源的前提下，電捲棒是如何工作的？跟以前小孩子玩芭比一樣，憑空
地捲嗎？
　　「別再讓我穿女裝了。」我咬牙切齒地重申：「雄性生物的威嚴不許被冒犯！我就算
是要裸體上街，都再也不穿女裝了！我要讓所有人看到我下面是有一條老二的。老子他媽
的是有大寶劍的貨真價實的男人。」
　　羅莎特點頭如搗蒜，我從她的眼中瞧見畏懼，她以後肯定不敢再像現在這樣冒犯我。
　　其實以前在巴比倫的時候，我就對她們總是給我穿女裝這件事很感冒，但那時候在巴
比倫宮廷內有職務，我算是個女官，每天像個花瓶一樣穿得美美的給沙姆希看，是我的職
責。
　　可如今，我肚子裡懷上拉的孩子，這就算了；就連阿佩普要來，我都必須在哈索爾女
神的授意下，打扮得花枝招展的，這就引得我心裡有氣，太氣了！
　　對這些神或人而言，我是什麼樣的存在？給他們生孩子、打砲洩慾、補充魔力、開啟
神戰，討好他們的工具人、玩具。而我始終認為很忠心的下屬，實際上也只不過是覺得我
好欺負，才會跟著我罷了。
　　強忍住這些令我動氣的心思，我盡量平靜地對凱菈雅說：「帶阿佩普過來。」
※
　　阿波菲斯的到來，令我的心緒為之凝結。
　　見到他的外表，令我感到驚訝；只見一名斯斯文文的青年長身玉立，青藍綠色的頭髮
，金色的眼睛。
　　他的五官長得比較秀氣、不粗獷；一對長長的劍眉，狹長的鳳眼，與較為陽剛的拉、
中性的歐西里斯形成對比，雖然長相不同，卻還是能一眼看出三人之間絕對有非常親密的
血緣關係。
　　拉的皮膚是蜜色的，歐西里斯是慘白；阿波菲斯則與歐西里斯的皮膚同樣是白皙到接
近透明的。
　　他的鼻樑上架著一副看上去很斯文的銀框圓眼鏡，著一身很貼體、將身材曲線表現無
遺的高開衩絲綢黑長袍，有繡花的細密複雜銀邊。
　　他身穿的衣服，跟禮塔赫身上那套的形制一樣，貌似也是什麼古代的神官服，很像奇
幻小說裡會看到的。
　　裙擺長到腳踝，露出一塊潔白的酥胸，一方精瘦的腹肌。
　　腳上穿著一雙綁腳的銀絲帶羅馬鞋，顯得藏在高衩長裙下的腿型更加筆直，修長而潔
白的腳趾看上去很圓潤可愛。
　　手腳的指甲都剪得乾乾淨淨的，很短，都塗了黑色的蔻丹，在搖曳的燭火映照下，反
射出鏡面般的光澤感。
　　與其他公孔雀般的君主不同，阿波菲斯打扮得很內斂，除了衣服上本身帶有的裝飾以
外，本人並沒有戴其他的項鍊、手環、戒指，只有耳朵上有一隻小小的蛇形金耳墜，佐以
亮閃閃的紅寶石耳釘。由於他一整個人都是一身勁酷的銀黑色系的他，這就顯得暖色系的
蛇型金耳墜、紅寶石耳釘特別明顯，畫龍點睛地把那一身藏在黑絲綢布料下的蒼白皮膚，
映襯得更加透明。
　　比起太陽神拉穿著微妙的緊身衣，把奶子跟胸肌全部露出來；阿波菲斯是典型的文官
打扮，把一個有好好遵守男德的男人，應該裹上的地方都或多或少地包上了。
　　如此一來，也就不會發生內弗爾卡拉指著沙姆希，罵他到處露奶，實際上自己卻也永
遠都裸著一對大奶在街上到處亂跑，這種兩個電子男娼互相指著對方的鼻子罵男娼的情形
。
　　阿佩普雖然把全身上下都包得很緊，卻又不到全部包起來，不論是白花花的酥胸、小
腹還是嫩生生的屁股、大腿，都有意無意地多少露出一點；這種並不完全露出來，半遮半
掩的打扮反而更能挑動人的情慾。
　　雖然那些上古中東人總是不愛穿衣服，有穿等於沒穿也沒什麼不好；不過被衣服布料
緊緊包裹住的胴體，果然讓人更想撕破，然後一窺其下的曼妙。
　　他的頭上戴著一頂半透明的蕾絲黑紗，用來在出門的時候遮住自己的外表，就像那波
帕拉薩出門的時候也會戴面紗。
　　然而，阿波菲斯給人的感覺並不相同。
　　他看起來有點像是什麼黑暗系的哥德新娘，或是去參加丈夫葬禮的風騷年輕小寡婦，
日式短篇不倫小說裡，在丈夫的葬禮結束之後，立刻將丈夫的生前好友邀請到家中，當著
亡夫的靈位前張開大腿，激烈地偷情做愛的那種類型。
　　光只是這麼用視線姦淫他，想像他張開穿在這條長裙下的潔白大腿，還有他低沉的呻
吟會有多麼地溫潤動聽，我的思緒就已經狂飆到十萬里開外了。
　　阿波菲斯揭去頭上的半透明黑頭紗，對我露出整張臉，清俊逼人的臉容衝著我盈盈一
笑，「好看嗎？」
　　他也注意到自從他來之後，我佇立著打量他良久，就這麼呆呆地看著他，只差沒現場
流口水，都沒請他進屋裡坐下。
　　不覺間，我居然點了頭。如果他是個女人，鐵定是美女，貌似是我感興趣會想上前搭
訕，要個LINE的類型。上一個讓我有這種感覺的，還是女裝的那波帕拉薩。
　　「我打扮了很久，」他嘴角微揚，眸光低垂，青藍綠色的纖長睫毛半遮擋住燦金黃色
的眸光，「蘭尼弗雷夫，你喜歡嗎？如果喜歡的話，以後我都這個樣子來看你。」
　　不了，不了，先生，其實我並不希望再看到你……
　　這人是個魔鬼，他的職業就是負責蠱惑所有世人給他辦活，哪怕臉長得再好看，身材
再好，腿再長，皮膚再白；那也是因為祂是神明。
　　至今我就沒看過哪個神明長得不好看的，尤其是拉跟歐西里斯，顏值等級真是一個賽
一個的超凡拔群。
　　我一把牽住他那雖然是一隻大手，但是手指又長又細的手，帶著把新娘帶入洞房的忐
忑心情，將他扯進房，「這是你的真身？」我問。
　　「不然呢？」
　　阿波菲斯聳聳肩，扯起嘴角的皮，硬是笑了笑：「我不喜歡用這個外貌見人，因為我
長得跟哥哥們一模一樣，在我察覺到這件事以後，我再也不照鏡子，打量我自己到底長得
什麼模樣。」
　　「只是如果我有法力的話，就不能通過外面的護宗法罩；權衡了一下利弊以後，我認
為來看你，找你說說話，這件事顯然還是比較重要的，我就來了；萬望您能海涵我醜陋的
容貌，主人。」
　　什麼護宗法罩，這傢伙可能是修真文看太多。
　　「你這叫醜的話其他人叫作什麼？先天性殘缺嗎？」我仔細捏了捏他的手心肉，總覺
得不是作夢，掌心肉嫩得可以，就好像一具真正在人間受肉的肉體，而不是憑依在別的凡
人身上，或單單只是靈體。
　　我掀開他長度至手腕的長袖，撩開那條高開衩的長裙，端詳他的皮膚，膚質吹彈可破
，晶瑩得甚至在蠟蠋光下會發出彈潤的光澤，彷彿在夜裡微微地發光般。
　　我撫摸他精瘦的小臂，包覆住尺骨與橈骨的肌肉很薄，「寶貝你好性感……」
　　直到聽見薩克帝嘔吐了一聲，我才驚覺自己說了什麼下頭的話。嫌別人下頭，最下頭
的人卻是我，小丑就是我自己。
　　「謝謝，我很高興。您願意這麼不吝嗇地稱讚，使我感到很驚喜。看來今天出門前的
盛裝打扮，獲得了很好的果效，這對我而言是最大的安慰。」
　　也不知道是在客套還是真心話，阿波菲斯面上始終帶著一抹淡淡微微的，神秘感十足
的微笑。
　　「嘔──」薩克帝已經乾嘔到近乎痛苦了，露出扭曲的神情。
　　「收斂一點吧！對著美女……不，我是說，對著貴客，怎麼可以這種態度。」我出聲
呵斥薩克帝。
　　「神官大人，別忘記了『這個神』的身份，他是我們的敵人。」薩克帝提醒道，說話
時神情認真，語聲嚴厲，就好像是覺得今晚的我肯定會因為見到性感美女來訪就忘乎所以
，下一秒直接倒戈，加入邪神軍。
　　阿波菲斯一隻手偷偷繞到我身後，朝我屁股肉上捏了一把，面上若無其事地對著在旁
邊等候差遣的下人們說道：「近衛與女官們，我有一個不情之情想取得你們的同意。」
　　「我已經很久沒有見到蘭尼弗雷夫了，煞是思念。是否能給我五分鐘的時間，讓我和
他敘敘舊？可以的話，我希望能獨處，這樣的話會比較親密一點。」
　　阿波菲斯說話時，我心裡一跳，然而他一隻手指卻隔著纏腰布，悄悄爬進我的臀縫，
在穴嘴邊摳弄，我腿心一抖，差點沒站好。
　　薩克帝第一個不同意：「大人，您明白我不能離開，我也不是吃乾飯的，這就是我的
職責，請您諒解。」
　　阿波菲斯鬼使神差地湊到我耳畔，一股氣味濃烈而凜冽的暗香，自他的髮間、周身襲
來，他悄悄地問：「蘭尼弗雷夫，兩天沒見到我了呢，你真的不想我？好絕情啊，我們一
起抽過卡士特七號呢。」
　　「只要聞到卡士特七號的味道，我就想到你。」
　　他誘人的嗓音，宛如有萬千個未曾說出來的心裡事，對著我低低地訴說道：「你令我
難忘，你是我最掛心不下的那個唯一。你自己心裡清楚，知道我從沒對你說過假話。」
　　他講的這些混帳話，我當然是不可能買單的，他只會騙人！「也才兩天，鬼會想你？
」我朝他腰間架了一個拐子。
　　阿波菲斯動作極快，輕柔地化解我的攻擊，一隻手軟軟地擋在我的手肘前，我完全沒
打到他。
　　「我穿禮塔赫的衣服來，」他對我低聲道：「只要你想，你可以像抱禮塔赫那樣抱我
，摸我，我不但不反抗，還會欣然納之。」
　　「想摸就摸，你不想摸我嗎？我是很想摸你的啊。」
　　他握著我的手，按到他薄薄的胸膛上，我稍微摸索，便揪住覆在絲綢下的小小乳點子
，用手指仔細摸索，居然摸見小小的乳釘。
　　這麼騷是真實的嗎？
　　「我的下面也有。」他微微地瞟了我一眼，那一對魅惑人的細長眼睛當真是風情萬種
。
　　阿波菲斯朝我低聲蠱惑道：「我的陰囊上打了一個釘子，龜頭冠上也有……做愛的時
候很舒服，一射精就完全停不下來。」牙齒輕輕嚙住我正在發熱的耳根。
　　「我沒穿內褲，你摸摸看。」他摁住我的手，往他的臀辦上壓，我下意識上下來回摸
索，又把手鑽進他的高衩裡，貼上溫涼膩手的細滑肌膚，裹住一點毛髮都沒有生，那光裸
而神秘的三角地帶。
　　雖然他只是用嘴說說而已，我的腦子卻忍不住浮想聯翩；這一身端莊的神官袍下淫亂
的身體，在龜頭和睪丸上打了釘子。他是非常想要被操嗎？
　　「神官大人！」像是注意到我和阿波菲斯之間幾近淫猥的互動，薩克帝出聲一喚。
　　阿波菲斯彷彿要拉扯回我的注意力，繼續低低地柔聲對我傾訴：「他們所有人都把你
當成工具，肆意地玩弄、蔑視；可是，蘭尼弗雷夫，我是你的忠僕啊，比起你那些凡人的
僕人，我可以給你更多你想要的……我只負責滿足你所有的慾望，你可以盡情地對我發洩
。」
　　「我知道你在想什麼。你不喜歡我嗎？你是喜歡的啊，那為什麼要強自按下這些衝動
呢？這種一晌之間燃起的激情，可是事後難尋，得來不易的。」
　　「良宵不易有，我是主掌快樂的神明；你不必敬拜我，我會俯下身子來敬拜你，親吻
你的腳，盡我的全力來填補你的空虛；因為你就是你，你是我的蘭尼弗雷夫。」
　　他的話令我腦筋一抽，立刻對僕人們說：「你們就在房間外頭守著吧，也就一門之隔
而已，有什麼動靜的話，你們會聽到的。」儘管我並不認為有三個人在我房門外把守，我
還有可能會對阿波菲斯做出什麼出格的舉動。
　　薩克帝還想阻止：「神官大人！」
　　阿波菲斯朝他揮揮手，輕盈地動動手指：『再見，』他只啟唇，不發出聲音。
　　薩克帝看上去氣壞了，卻無可奈何，羅莎特握住他強壯的臂膀，「走吧，別再惹主人
生氣了。」最終，三人離開我的房間，我終於得到和阿波菲斯獨處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