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自：2012-2013年《入菩薩行論釋．佛子正道》
宣講：102任甘丹赤巴 日宗仁波切／口譯：如性法師／筆記：道寬比丘尼
第六品 忍辱（...接續 #1UswnLZI (Buddhism)）
巳二、修習思擇法忍（二）午一、廣說（三）未一、瞋及懷瞋者等皆有賴因故非自主(二)
申一、瞋及懷瞋者非自主（三）
未一「瞋及懷瞋者等皆有賴因故非自主」，這當中的「瞋」指的是傷害我們的敵人他
心中的瞋念，「懷瞋者」是指傷害我們的敵人。
不管是傷害我們的敵人，或者是敵人心中的瞋念，「皆有賴因」，它的形成都是有賴
於其他的因緣，它是沒有辦法自主的。
比方說，敵人的內心中為什麼會生起瞋念？這一點是他沒有辦法自主的，他並不是故
意在內心當中想到：看到這個人的時候，我的內心就要瞋恨他，他沒有這樣的念頭，他心
中的瞋念也不是自主而產生的，甚至形成煩惱的眾多因緣，也不是故意在這個人的心續當
中讓他生起煩惱的。
所以不管是敵人、敵人心中的瞋，或者是形成瞋的眾多因緣，都不是自主的；但對我
們會覺得敵人是故意傷害我們的，他的心中之所以有瞋念是他故意的，甚至是他與生俱來
的，實際上都不是如此。
我們之所以會有敵人，敵人的心中之所以會有瞋念，這一切都是觀待因緣而產生的，
所以提到「瞋及懷瞋者等皆有賴因故非自主」。
酉一、不應瞋恚具惑者之原因（175“）
提到了第一個科判，可以看到前面第137頁，有提到《四百論》的一個偈頌：
「雖忿為魔使，如良醫不瞋，佛視惑為敵，非具惑眾生。」
一位醫生如果看到病患是被非人干擾，這時縱使病人會做出許多不如理的行為，甚至
傷害周邊的人，但是對於醫生而言，由於他了解病人的苦，所以對於這樣的病人並不會生
起瞋恨。
相同的道理，「佛視惑為敵，非具惑眾生」，佛在利益眾生的時候，祂知道眾生之所
以會做出這麼多的惡行，最主要的原因是因為眾生的心續中有煩惱的緣故，眾生在不自主
的情況下會造作許多的惡業，佛了解了這一點，所以祂對於眾生會生起悲愍，而視眾生心
中的煩惱為敵人。
相同的道理，在《慈氏祈願文》裡面也有提到這樣的偈頌，所以我們回到原文，「不
應瞋恚具惑者之原因」。
或曰：「彼加害我，故應起瞋。」有人這麼說：我會對對方生起瞋恨最主要的原因，
很直接的感覺是因為他傷害了我，因為他傷害我所以我要對他生起瞋恨的念頭。
22. 不瞋膽病等 痛苦大淵藪，云何瞋有情？
偈頌：不瞋膽病等，痛苦大根源，為何瞋有情？
釋文，「此不合理」，這樣的思惟邏輯是不合理的，為什麼不合理？「膽等疾病，擾
亂自身，令身不調，彼乃痛苦之大根源，於彼不瞋，為何反瞋有情眾生？」
比方說，在生病的時候，不管是膽病或者是癌症，在生病時病痛會擾亂我的身體，讓
我的身心感到不協調，因為病而造成了許多身心上的痛苦，這個時候我並不會對於當下所
生的病生起瞋恨，那為什麼我要去瞋恨有情眾生呢？有時所生的病，比方是以癌症而言，
癌症所帶來的痛苦，遠超過外在的敵人罵你一句、瞪你一眼所造成的痛苦。既然以形成痛
苦的角度來思惟的話，病所帶來的痛苦，是遠超過外在的敵人所造成的痛苦，這時為什麼
不瞋疾病，而要瞋周邊的有情眾生呢？這是第一種思惟方式。
或曰：「膽等病由因緣所致，無有自主，故不應瞋。」這時有人就回答：我會生這樣
的病，病本身並不是故意形成的，它之所以會形成是因為眾多的因緣所造成的，它並沒有
自主的能力，所以我不應該瞋恨膽等重病。
彼皆緣所成。23. 如人不欲病，然病仍生起；如是不欲惱，煩惱強湧現。
偈頌：彼皆緣所使。如人不欲病，然病仍生起；如是雖不欲，強令煩惱現。
釋文，「亦不應瞋補特伽羅，彼等具惑補特伽羅，皆由煩惱因緣所使，無自主故。」
如果你所提出來的理由，是因為病並不是故意形成，而是藉由外在的因緣而導致痛苦
，它是沒有辦法自主的話；相同的道理，你也不應該瞋恨周邊的敵人。
為什麼？因為周邊的敵人之所以會傷害我，也是因為他的內心當中有煩惱，在眾多煩
惱的促使之下做出了傷害我的行為；而且必須更進一步的去思惟，其實我本身也是讓對方
生起瞋恨的其中一個原因。
為什麼？對方的內心為什麼會對我生起瞋恨，甚至付諸於行動傷害我？這或許是因為
他看到我的行為不順眼，由於這樣的因緣，而讓他的內心當中產生了非理作意；再加上過
去的業力，所以他的內心中會對我生起瞋恨，透由瞋恨的力量，更進一步的，付諸於身語
來傷害我。
所以，一開始有可能就是我的行為所造成，讓他內心中產生了瞋的念頭，所以他並不
是故意要瞋恨我的。
「譬如人不欲病，然由緣聚，疾病仍會生起」；就比方說我們都不想要生病，但是在
因緣會遇時疾病會自然產生，相同的道理，「如是補特伽羅雖不欲瞋，然由不悅等因強令
煩惱湧現。」
傷害我的人，他也不是故意在內心中生起瞋恨的念頭，是由於眾多的因緣在聚集之後
，他的心中會生起不悅的感受，而讓瞋心湧現在他的心頭，「故若起瞋，應瞋煩惱，不應
瞋恨補特伽羅。」
所以如果我真的要生起瞋念，應該瞋恨對方心中的煩惱，而不是瞋恨具有煩惱的補特
伽羅。但平時我們的思惟邏輯並不是如此，我們會覺得對方之所以會傷害我是他故意的，
他的內心之所以會有煩惱是與生俱來的，我們會覺得敵人和他心中的煩惱是很自然就形成
的，它的形成似乎不需要觀待任何其他的因緣，就能夠自主的呈現出來。
(...待續...)